“宁安,你可想清楚了,确实要嫁与凉世安?”皇帝陛下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爱女,若说心中没有一不快那是假的,巡游途中遇歹人劫道,让他与宁安分开了整整五日,五日后再度相见时,却是凉世安向他请罪。
当得知凉世安强要了宁安的事,皇帝的震怒让满朝文武心惊。然而最意想不到的人却站出来求情了,宁安,宁安说,凉世安是她的男人,她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付了他,若然凉世安真心待她,她愿意嫁。
“朕并不是瞧不上凉爱卿,只是,宁安,以你的聪慧,样貌,即使发生了那些不痛快的事,只要你能释怀,朕自然保证有最配得上你的男人”
“父皇。宁安喜欢凉将军。”女子清透的嗓音打断了皇帝陛下的劝解。
皇帝细细的看着宁安,她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在说到自己喜欢凉世安时,眼神柔了许多。她是宁妃与自己的女儿,原本以为自己定能为她物色到一个最合适的男人,让她幸福一辈子的,却不想,短短几日,她便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从少女,蜕变成了女人。
“若是朕不同意。”
“那就请皇上将宁安逐出皇族。或者,赐死。”
“放肆!”皇帝大怒,他不过是一番试探,却不想自己的爱女居然对他立即改了称谓,还用死来威胁他。这样的怒火却并未震慑到宁安分毫,她依旧淡淡的站在那里,依旧目光清澈,心意坚决。
“罢了,罢了”僵持许久,皇帝终究还是颓丧的摆了摆手,“你这样的性子,朕真的无可奈何,你去找凉世安吧,此后如何,但凭你二人计较,朕不再插手,亦不再过问。”说完,皇帝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不再看宁安,直到听见宁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缓缓放下手,一旁的薛吉瑞见状立刻小心端来一杯参茶递上。
“皇上,您这是又想起宁妃娘娘了?”
“是这十六年,没有一天不想你说,宁安这性子到底像谁?”
“奴才没有伺候过宁妃娘娘,不清楚娘娘的性子,不过倒是莫名觉得公主的性子像娘娘?”
“何以见得?”
“娘娘当年若不是一样的固执性子,又怎会拼了命的诞下公主呢?”
守卫打开天牢的时候,凉世安立即起身朝宁安走去,他想她,想疯了,想将眼前娇小的人儿搂进怀里,却在抬起手臂的一瞬有了犹疑。他们已经回宫了,她回到了原本就该待着的地方,回到了众星捧月的日子,朝夕相处的那几日,是上天赐给他的美梦,而现在梦该醒了。
“参、参见公主。”凉世安单膝跪在宁安跟前,久经沙场的男人此刻却害怕得不敢抬头去看一个女子的眼睛,他怕看到鄙夷,怕看到憎恶。
“你叫我什么?”
宁安的问话让凉世安背脊僵直,他想叫她宁儿,只是这过分亲昵的称呼,他还能继续叫吗?
“宁儿”凉世安语带希翼的轻唤出口,他希望她应下,若是这样,哪怕下一刻是被推出去斩首他也甘愿。
然而宁安没有答应,她说,“恐怕今后这个称呼得改改了。”说着,她稍稍提了裙子,蹲在了凉世安的面前,伸手抬起凉世安低垂的头,指尖慢慢抚过他脸颊的伤疤,“凉世安,以后你得习惯称呼我为娘子了。”
番外
嫁作人妇后的宁安搬进了将军府,原先在宫里的一切,都没有带走,唯一带着的,就只有荀儿一个小宫女而已。
“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民也;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民也。”宁安缩在凉世安的怀里,看着他手中的兵书一字一句的念着,念完之后便缠着凉世安给她讲解其中意思,凉世安本就嘴拙,不善解释,说了一阵见宁安依旧眉头紧锁便越加着急起来,宁安倒是好了耐心的想看看凉世安如何解说,于是挪了挪身子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缩着,谁知不过动了两下,身后的凉世安便发出一阵闷哼,原本搁在宁安腰间的手臂也紧了些。
宁安也发现身下的某处被硬物着了,转头瞧见凉世安隐忍的模样,心里也起了玩闹的心思,于是又故意的胡乱蹭了蹭。
“娘子你你莫要再动了。”凉世安嗓音沙哑,手上却舍不得使力止住宁安的动作,就恐伤了她分毫。
宁安却是不买账的,眨着眼睛一脸不解,“相公你是叫我别这样动?还是别这样动?”宁安边说边变着法子用臀部轻蹭凉世安那早已火热的敏感处。
凉世安瞧着怀抱中小女子使坏的神情,猛的起身掀了满桌书卷,将宁安往桌上一放便俯身亲吻起来。
宁安没有料到凉世安会来这么一出,一时忘了推拒,待回过神的时候,衣衫已经被凉世安褪去大半,低头瞧着埋首在自己腿间轻吻舔舐的男人,宁安伸手推拒起来。近些日子连日的亲昵让她疲惫不堪,晚上是跑不掉的,要是白天都还要这么闹上一回,她真得被弄坏掉了。
然而她的不要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抬起身子,挺腰将火热埋入了她的身体,被填满的充实让宁安轻咛出声,男人狂猛的进攻让她语不成句,只能一次次在心里愤愤,“凉世安!你这只饿狼!”
宁安觉得自己不能成天被凉世安吃得这么死死的,她要反击,于是翌日叫来了福三儿,“福三儿,凉将军他平素除了习武,可有什么别的爱好?”
“呃?”福三儿有些莫名其妙的瞧着将军夫人,“没、没有吧,将军鲜少应酬,娶了夫人之后更是事事以夫人为首位的呃,不过不过挺早的时候,就是将军刚回朝的第二天,有一次我进书房,没有通报闯进去的,瞧见将军好似在看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宁安亮眼亮晶晶。
福三儿挠挠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将军把那东西压在书本下面了,我也不敢翻动将军的东西所以”
莫不是春宫?宁安雀跃,得了这有价值的情报便窜到了书房,见着头天因为欢爱被凉世安扫落一地的书本不禁又想起那番云雨,揉了揉还酸痛着的腰肢,宁安开始收拾起地上的书册。捡了几回,便看到了一张宣纸,单单的一页纸夹在一堆书中显得突兀,心想这一定就是福三儿之前说的那东西了。心急的展开一看究竟,却不过一眼就愣了。画中是一个女子,作画之人显然是笔法生疏的,画不出女子本应有的柔媚,然而那身衣服,宁安却是熟悉的,是她。凉世安回朝那天的晚宴,她就是穿着这身衣物赴宴的
“夫人,将军回府了。”福三儿远远的朝书房跑来。
宁安放下手中画笔,整了整衣服离开了书房,每日凉世安回府,她都会去迎接,因为想让他知道,她有多想见他。
而书房桌上的镇纸压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女子的身侧站了一个男人,男人脸颊有一道长长疤痕,两人十指相扣,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