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那不就是我继妹安安,苏敏敏口中嫉妒得要死的“安,非他命”了嘛!等等,这不对吧!那苏敏敏算什么?连前女友这个X档案都入不了围吗?
好,我知道是苏敏敏先倒贴他的,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一无可取吧!
我现在认同苏敏敏为什么用安非他命来形容安安了,因为骆小生对安安是抱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看法。
不过他也是个怪人,听说他跟安安交往六年,没带她上床过,却在她主动求去成了我的准表嫂后,变成一个大众情人,但他完全不把跟他亲热过的女人放在眼里。
他与他那群狐群狗党的同事们戏称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叫床伴X档案(英文X有前任、过去之意),“女朋友”则是高放在神坛前的圣像,至于“梦幻情人”这种稀有动物则在基因突变当中。
何谓“梦幻情人”?就是那种带出门可以出风头邀面子,入厨则可以取悦他的胃,上床可以任他淫乐,但下床仍可真情相对的完美女朋友。
惨!我想我除了可以勉强做到真情相对以外,另外三个超高标的主条件皆不构格。
我有一难过,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干我的事的模样。“就因为我的声音像你的第一任女朋友,所以你想见我?”
“没错。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瞧瞧我这一身笨重的装束,我宁愿任他爱慕我的声音,也不愿跟他见面。
“为什么?你真有那么见光死吗?”他笑了。
君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唉,不是我自卑,实在是怕造成他的幻灭,所以我选择沉默。
他总算体认到我的不自然,开始安慰我。“我只是想见你而已,并没有什么不良意图,如果你担心我是个变态狂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为你澄清。首先,我有一份正当职业,如果你不嫌屠宰动物为营业产品是罪过的话。
第二,我的学历不差,长得又不至于太丑,幸运地我的感情运不坏,不缺女孩子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突然在大街上攻击你。
再来,我虽然是无壳蜗牛族的一员,但并不表示我穷得精光,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耍仙人跳花招。
最后,我对于美这玩意儿其实没有什么概念,我只是看到一样东西觉得喜欢舒服就认为是美。既然对美没有要求,我也绝对不会排斥你所谓的‘丑’,我最不客气时,也只是说对方令我不舒服而已。
对了,我还是个挺有爱心的人,从高中到大学甚至出社会,只要我能力所及,不管是出钱或卖力,我都尽量做到不违己意的地步……还有……最重要的一,我渴望友谊,想与你做个纯异性的朋友。”
我听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问苍天,天啊!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你?”他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跳。
该死!莫非我把心事说漏嘴了,这就是自言自语的坏处。“对啊!为什么是我?”
“很简单。你中午回应我的呼救。”
“你的呼救!什么样的呼救?”
“不瞒你,我与贵公司的同事苏敏敏小姐在感情上有认知的落差。她是个吸引人的女孩,可惜的是我与她的想法与处世方法差得太多,多次沟通无效后,我觉得分手是唯一的途径。
起初她也同意分手,但最近她改变主意想重新来过,我则认为没有试的必要,她打了许多通电话进我的公司,我觉得自己让她失望受伤,所以容许她持续这样做,但不对她做任何回应,直到她今天拿我以前的女朋友当要胁,我才气急败坏地打了那通电话想跟她谈开……”
嗯,虽然我已对来龙去脉了若指掌,仍是杵在凉风处,认真听他说。
“但我实在不愿意说重话伤人,所以当线路转接时,我跟老天爷拜托,希望接听电话的人不是她,当我正要许愿时,你的声音就出现在听筒的那方,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是你前任女朋友打电话给你,要求跟你重修旧好是不是?”
“你前面说的对,后面就错得离谱了。”
我不应声,毕竟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喔!这么说来,没有奖品可领就是了。真是可惜。”
他笑了。“也不尽然。我虽来不及跟老天许愿就搭上你的线,但事后我告诉自己,只要不触法伤人,又在我能力所及之内,我骆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讲得出口,我一定尽力去办,不过有个附加条件,我希望我们能继续通话,做朋友。”
我将行动电话拿离耳,哑口无言地看了周身一圈,翻眼想一下日子,不对,现在是五月,愚人节早过了,下一个捉弄人的节日是什么?好像是万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