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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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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草莽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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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草莽英雄

    兴奋和紧张的心情,让项思龙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自己这位将来一统中原的兄弟刘邦来。

    却见他浓眉宽额,颧骨浑圆高起,使人看上去极具威严:一双闪闪有神的眼睛予人以深邃莫测,复杂难明的感觉,最引入注目的是他下巴那一丛浓密漆黑的胡须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隐隐给人一种威霸天下的气势。但是嘴角那的抹让人威觉轻浮的笑意和眉宇间显出的放纵神色,却又让人觉着他性格虽是豁达大度而行为则可能是放荡不羁来。

    刘邦这时正对着父亲刘公说话,倏见项思龙也是一阵愕然,只觉项思龙的目光似能看穿他的肺腑,让他心底一片惊然,但旋即平静,走到美蚕娘身边豪爽的道:

    “娘,这位兄弟是谁?看他那英武不凡的姿态,真让人感觉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

    项思龙听得这话微微一笑,暗自佩服刘邦的结交手段,就此一句话就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当下朗然道:

    “这位想必就是沛县江湖中人人称道的刘兄弟了,在下项思龙,今日能得以识见,实感三生有幸。”

    项思龙虽然知道刘邦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想着他将来是风云一世的汉高祖,以下高兴,然而也感觉自己幸运得很,于是说出此番客套话来。

    刘邦目中异光一闪,似感自豪不已,但亦又似怕被项思龙看穿心事,谦然道:

    “项兄哪里话来?像你这等须眉好汉,我刘邦是打心眼里愿意结识呢!”

    项思龙从刘邦这短短坦诚数语之中又感觉出了他虽有自高自大,但还是可以压制心中骄态,虚心且很有心机,很会识人量才,心想难怪他能深获人心,结识许多奇人异士,为他所用,帮他成就大业。当下谨声道:“刘兄弟真是太抬举在下了,不过若真是有幸能与你结拜为兄弟朋友,我自也乐意求之不得。”

    刘氏和刘公二人见项思龙和刘邦一见之下似乎很是投缘,均感诧异得很。

    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刘邦和项思龙根本是两种绝然不同类型的人物。

    项思龙正义刚烈,侠骨柔情。

    而刘邦则是游手好闲,爱惹是非。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如此谈得来呢?

    美蚕娘则是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目光柔和而慈爱的看着眼前这英俊魁梧的两兄弟,他们虽然是两种性格,但一见之下却都是油然的感觉一种兄弟情长,心下高兴不己。

    刘公诧异之下回神过来,听得项思龙如此说来,以下大喜,暗想若是邦儿以后能跟他在一起,或许可以改掉从前的许多陋习,说不定还真会有出息呢。当下欣然大笑道:

    “那以后犬子还请项少侠烦心一二,多多管教了。”

    项思龙心下不置可否,感觉刘公对儿子刘邦的烦厌情绪溢于言表,当下冷然道:

    “伯父此言何讲?我看刘兄弟外表虽是显放荡不羁,但他胸怀大志,以后定非池中之物,是他人所不能及的,我能跟着他结交已是感觉非常的荣幸了。”

    刘公听得脸色一变,知项思龙在含沙射影的说他没得眼光,把儿子刘邦太过看重,当下干笑两声掩过脸上不悦之色,赔笑道:

    “那就承项少侠吉言了。”

    项思龙看着他脸上尴尬之色,心下不以为然,淡淡道:

    “哪里?晚辈只是听不惯有的人说刘兄弟闲话而己。”他可真是爱屋及乌了。

    刘邦则是心下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大呼:

    “知我者莫若项兄弟也。”

    众人谈得不欢而散,只有刘邦和项思龙互感“心有屡犀一通。”

    刘邦大笑道:

    “项兄弟真是痛快,我那死古板的老爷子这下定被你气得屁股冒烟了。”.项思龙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兄弟,看他现在如此粗鲁,活生生的一个市井流氓形象,真的是教人难以把他和将来驰骋疆场,指江山的汉高祖联系在一起。

    但史书上确是这么记载的啊!项思龙叹了一口气,低落的情绪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我一定要帮助他,凭着自己通晓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和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二干多年的文化知识,也要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汉高祖,而自己这样的行为也没有改变历史的发展……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来楚汉相争时,项羽身边的谋士是与他一样俱备了同等条件,而又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父亲项少龙。

    项思龙定下心神,微微一笑转换话题道:

    “不知刘兄弟将来有何打算呢?难道甘心如此平凡一生吗?”

    刘邦只觉心中一震,想不到个项思龙一语说中他不甘平凡的心事,唠唠道:

    “项兄此言何意?我乃一介被人看不起的草莽武夫,何谈能成什么大业?倒是教项兄见笑了。”

    项思龙知他现在还不能信过自己,爽然一阵大笑道:

    “现在天下局势混乱,群雄纷起反秦,陈胜王更是如日中天,那么刘兄弟对此有何感想?”

    刘邦盯着项思龙良久,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他心思的珠丝马迹来。

    项思龙镇定自若,满脸期待的等着刘邦说出他心中诚挚的话来。

    刘邦沉默良久,沉声道:

    “若想成就大业,此时乘势而起,自是千古良机。”

    项思龙双掌一拍道:

    “刘兄弟此言极是对矣,陈胜王何能速成此势?皆因天下苦秦久矣。若刘兄弟欲成大业,必尽快寻找机会起事,方能稳住一片阵脚,否则持群雄皆起,众多势力都大于己,那时何能与之相抗?”

    刘邦浑身一颤,目露骇异之色,望着项思龙低声道:

    “项兄原来也是胸怀大志。但不知你有何起事良策?”

    项思龙沉吟一番道:

    “欲起势自是先占己方势强之地,像刘兄弟在沛县深得人心,不若借其之强取弱之地,先立阵脚,以壮己势,再谋他图。”

    刘邦听得大为叹服,但仍摇摇头道:

    “项兄不知,我虽结交众多各方之友,但其中多为酒肉之交,哪像项兄这般虽相识不久己能报心置腹?他们口中虽是应承附和,但万一起事,要是人力以我为主,恐怕不能令他们心服口服,唉,这也全怪我平时除了人缘之外,别无他长。”

    项思龙听得刘邦如此气短,也心有同感,但自己知道刘邦口中所说的人缘,那都是听得有关他出生时神奇传说之后才跟他虚与委蛇,哪像自己己知道他将来是位名传千古的开国君主呢!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蓦地记起史书上记载刘邦以后是怎样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的故事,当下心中有了算计,哈哈大笑道:

    “刘兄弟勿为此事担忧,为兄自会替你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刘邦此时一脸莫名惊诧,但他也不知怎的,只觉心中格外的信任这个刚相识不久的“项大哥”,且对他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新切之感。

    不觉项思龙与刘邦在这中阳村住了有两天,但两人终日形影不离,倪倪而谈当今天下局势。而这二日中,刘邦已了解到项思龙的学识、胆略、武功,心中更是钦佩不己。

    同时项思龙也略略了解了刘邦的些许前科。

    原来由于刘邦时出生时,使当地充满了神话色彩,而人们纷纷传说得刘邦是个“龙种”,所以刘公从小对他非常弱爱,更加上是中年得子,而又有二子己成人,因此刘邦自少到大从无干过家中任何之事。

    刘邦也由于父亲刘公的宠爱,所以自小就特调皮,不学无术,不思长进,渐渐的养成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恶性习气,长大以后更变本加厉,任刘公怎样管教,还是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而刘公也因自觉从前对刘邦管教无方,现已是无能为力了,于是便对他放任自流,同时心中也慢慢的讨厌他起来,每每见到他不是训斥,就是挖苦,要不然就是爱搭不理。

    刘邦见一家人除了母亲疼爱他之外,其余的人都对他非常冷漠,于是一气之下与着平时几个要好玩友离家出走,到沛县县城谋生去了……

    可他到了县城之后,还是凭着自己在乡间的惯用手段,又大力吹捧自己是“龙种”

    之说,使得许多好奇和迷信者都来拜访他,很快使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中站稳了脚跟,并且和城内黑道人士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顿时使得他名声在沛县周围人人知晓,但同时这段时间里也令他增长了许多见识和完善了脑中的成熟思想,可最为庆幸的是结识了有利臂柱的樊哙、周勃和夏候婴,这三个是帮助他成就大业的好兄弟。

    项思龙自从了解刘邦的经历后,心中除了感慨之外,就是觉得刘邦也许就因这段经历才显出了他今后那不同常入的思想吧……

    次日项思龙和刘邦决定离开中阳村前往刘邦所混之地干沛县。

    但临别时,刘氏眼中的哀怨真是让项思龙不敢逼视,想起她在自己伤重后,被救的那些日子里,给予自己的关护的爱抚,就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美蚕娘也是一路沉默,秀目中泪珠盈盈,难分难舍的看着这两兄弟,但她明白他们都是自己心中深爱那个男人的儿子,他们身上所流的正是他那不平凡的血液,所以他们决不会安静于这种平凡的生活,他们也都会像他们你们一样要到战火纷乱的红尘中去拼去搏。

    但她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像他们父亲一样一去之后,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项思龙看着美蚕娘神色,心中明白这个娇美柔弱的二娘的心思,便拉着刘邦两人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想给这个苦命女人一临行前的慰藉。

    而在旁的刘公没有多少神色,也让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喜还是忧。同时刘邦也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在一旁与美蚕娘亲亲热热而又凄凄凉凉的相互说着道别的话语,连走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项思龙心中虽也对刘公这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看着他脸上那被岁月风霜而刻下的深深皱纹,也不禁深深的同情起这个劳碌了一辈子的平实老人来。他终究也曾深深疼爱过刘邦,还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把他抚育成人,就凭这一,他就算得上是个慈爱的父亲了。

    项思龙前前后后的想着,又不禁想起还不知身在何方的父亲项少龙来,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身后渐渐倒退的人影,心中总觉被一种什么东西卡住似的。

    项思龙和刘邦到了沛县县城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

    沛县并不算大,也没有像泅水郡城那样高大的城楼和护城河,连这里的所有建筑都不宏伟,大半是低矮的农舍和仓库,偶尔看见一两处富家的府第。

    但比起自己所见的陈平府来确实相差太远了,以此推断沛县的经济并不发达。

    刚到县城刘邦就直领项思龙往城东的一家酒店而去,他们到达店门之时,项思龙发现店里只稀稀疏疏的坐着向个汉子正在喝酒聊天,可他们一见刘邦进来,都忙客气的跟他打招呼,而自己这样魁梧高大的身形,反倒没有人理睬。

    刘邦对项思龙莞尔一笑,目光略扫过店里,发现老板娘王媪不在,便径直走到店里内室门口叫喊道:

    “老板娘,快出来,给我上二壶上等好酒和几碟像样小菜,我今天有个好兄弟刚来县城,我要在此为他接风洗尘!……”

    话声未落,屋里已有个女人脆声应道:

    “是刘爷吗?请稍候,酒菜马上就来。”话刚说完,这女人想起什么似的惊道:

    “唤,对了,刘爷这两天怎么没见你人影呢?你的几个兄弟樊哙、周勃、夏候婴都到处找你,像是有着什么重要事情要与你商量呢!”

    随着话声而出,门口已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她的容貌并不算得俏丽,身材也略显肥胖,但脸上所露的神采,倒是有着男子的几分豪气。而她见项思龙似乎被他的气势所吸引,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满脸推笑的走到刘邦身边问道:

    “刘爷,这位少侠是谁啊?以前怎.从没见过?是否就是非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好兄弟吗?”

    刘邦听后豪然一阵爽笑道:

    “老板娘,你看这里除了我这兄弟外,还另有他人吗?”

    话完他就向王媪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刚刚结识的大哥项思龙。”

    随后又向项思龙介绍道:

    “这位女子就是此店老板娘王媪。”

    王媪二字入耳,项思龙顿然记起史书上说刘邦经常到王媪、武负两家酒店喝酒之事,想不到眼前这有几分男子豪气的女子就是王媪,当下客气的头道:

    “在下项思龙,初到责地,今后还请王夫人多多关照。”

    王媪脸上一红,笑道:

    “项少侠何必如此客气?对了,二位净站看干嘛?找个地方坐下,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说完匆匆离去。

    望着王媪离去的背影,刘邦对着项思龙耳边低声道:

    “真想不到大哥原来英武不凡,魅力无穷,我看这老妮子都被你给吸引住了。在此以前,她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哦。”

    项思龙听完刘邦的调笑微怒的笑骂了几句,就开始观看起店内的事物起来了……

    没过多久酒菜都送上了桌来,虽算不上上等酒菜,但也有鱼有肉,可算是丰盛得很了。

    才几杯酒下肚,刘邦的话头又来了,他乘着酒兴向项思龙说道:

    “大哥,不瞒你说,在这沛县我最喜欢的就是到王姐这家酒店和城西武负开的那店了,她们的为人真没得话说,在我刘邦穷困潦倒时也还是照样的给吃给喝,不像他妈的有些家伙狗眼看人低,他日我若能出人头地,决忘不了她们的这份恩情,来项大哥,喝酒。”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杂吵之声传来,却见三个二十几岁的豪武大汉已向他们这边走来,其中走在前面一个手足粗壮,两眼神光闪闪,脸目粗豪的汉子连连叫道:

    “刘大哥,怎么喝酒也不叫兄弟一声?”

    刘邦一见这三人来此,已忙迎上去口中兴奋的道:

    “哪里哪里,兄弟正想等会去找三位兄弟再喝他个尽兴呢。”

    可一见三人目光尽都朝项思龙望去,似露讶异和不悦之色,又慌忙道:

    “来来来,大家都先坐下,等兄弟慢慢向大家介绍。”

    三人坐定,也都添小碗筷,再要了几壶酒来。刘邦为双方介绍过后又大赞起项思龙剑术的高超来。

    项思龙此时己知这三人就是樊哙、周勃、夏候婴了,想着他们以后都是刘邦身边的开国军臣,忙注目细细打量。

    先前说话的那人就是樊哙,粗武中不失豪气,满脸的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威猛逼人的感觉。

    但左旁的周勃却显得瘦弱了好多,还颇带几分文士秀气,只是浑身上下透出一种令人深感坚毅不拔的气质。

    而右旁的夏候婴则是一个粗壮汉子了,前额宽阔,满脸的英气显出他的成熟的精明。

    三人见项思龙一声一不吭打量自己,颇有像傲慢不逊的模样,心下有气,但碍于刘邦先前对他敬重的样子,所以强忍不敢发作。

    可酒喝到中途,直性子的樊哙听着刘邦夸赞项思龙的剑术如此高明法,心中再也忍不下去,忽地站起身道:

    “大哥,那就让小弟与项兄比试过两招,为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樊哙宏亮的声音,令店内所有人士哄然叫好,连忙拉开各自桌子,空出一声场地。

    项思龙一见如此场面,只好无奈的笑笑,走到己站在空地中的樊哙对面而立。.两人这时剑都尚未出鞘,可人都己屹立如山,对峙场中,顿时整个店内的气氛都静了下来。

    因为众人均屏息静气,伯扰乱了两人的专注。

    “锵!”樊哙首先拔出他的七墨剑,横胸而立,大有横扫三军之势。

    项思龙凝神而注,亦感对方剑气逼人,也只好缓缓拔出寻龙剑,摆开剑势,进入“云龙八式”中的“守剑式。”

    樊哙终是耐不住性子,一见对手已拔出佩剑,就身形一闪,抢至项思龙身前四五步许,七墨剑由内变出,划出一道弧线,闪电般向项思龙腰部击来。

    可他不知自己的先攻反而中了项思龙的“引蛇出洞”之计,这时项思龙一见寒剑攻至,不慌不忙,使寻龙剑疾出如风,形成一片剑网守住门户,而于严密封架中作少许的反击。

    刹那间,只听得“当当当当”两剑连连交击之声,这震耳的撞击声听得众人心弦感撼,狂跳不己。

    两人愈打愈快,所发的剑光使众人眼花神摇,竞连酒茶都忘记喝了,拍桌助威起来。

    这时店中来了很多闻风而至的人,顿把小店里外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在旁的桌子上也都站满了人。

    王媪看得又气又恼,却也是没得办法,何况她也被场中二人的精采打斗吸引住了呢?

    突地樊哙大喝一声,“喳、喳、喳”连击出三剑,剑芒在他身前划出一个个小剑卷,反映着剑光,凄厉无比却让入觉着剑身全无实感的向项思龙袭来。

    如此剑法,确是惊世骇俗,如一般高手身当其锋,都会有种难以架招之感。

    同时项思龙想不到如此粗壮之人,所使的剑法竟这样精微至此,能封死自己剑招所有进路,不禁雄心大振,仰天长啸,剑势略收,再化飞虹,把“云龙八式”淋漓依次挥出,却又用劲适可,不致伤着对方。

    只见剑芒闪动,剑吟之声不绝于耳,长剑幻成的一道道精芒,电掣而出,有若风雷并发。

    众人都初睹如此神奇的剑技,都目瞪口呆,心醉神迷。

    樊哙亦是感到对方剑势有如千军万马攻至,让人生出欲避无从的颓丧感来。

    而观项思龙面色,他每式出手都从容自若,看似练剑而不是比斗。

    这时场中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在场两人已同时收剑后退。

    而樊哙目露骇异,既耽虎视着项思龙,似是定神般立在那里……

    项思龙则微笑抱剑一揖道:

    “樊兄,承让了。”

    围众者则看得如痴如醉,还不知谁胜谁负,一闻项思龙的话后,顿时喝采声如雷,场面激昂炽热,都对这场精彩的比剑表示叹为观止。

    这时,刘邦站起拍掌哈哈大笑道:

    “好剑法!好剑法!二位兄弟剑术如此神妙,且旗鼓相当,真让我们大开眼界。来来来来,我们来为他们的惊世之技庆祝,今天来个不醉不归。”

    呆坐的周勃和夏候婴被刘邦的话惊觉过来,都不由打心底里佩服项思龙,连忙把他和樊哙拉过入席。

    樊哙虽明知自己,不是项思龙敌手,脸色微红,但并不气恼,举杯向项思龙道:

    “项大哥剑术盖世,我樊哙心服口服,刚才若不是大哥有意相让,兄弟早己灰头土脸败下阵了。来,我敬你一杯。”

    项思龙一见樊哙这憨直的性子,也忙举杯笑道:

    “樊兄过谦了,你方才所攻之势,雄伟宏博,也让我觉得有着无从架招之感呢!”

    在桌众人一见两人如此客气,一齐哈哈大笑,把刚才的不快顿化作烟消云散,只觉的彼此感情一下子亲切许多。

    次日,项思龙在酒店剑败樊哙的消息在沛县很快传了开来。

    至于樊哙,沛县中人人知晓。他以屠狗谋生,力大无穷,且剑术高超,在沛县地界中享有很高的声望。

    现在出了个既英俊潇洒又魁梧高大的项思龙,三招二式就击败樊哙,人们自是大感兴趣,茶余饭后都谈项思龙。

    这天,项思龙和刘邦、樊哙、周勃、夏候婴几人又坐在王媪的酒店里喝酒聊天。席间,他们漫无边际的向项思龙谈论着沛县的奇闻逸事。

    但项思龙心中兴趣不大,只漫不经心地在旁静听,心里却想着曾盈张碧莹她们。

    樊哙虽是粗汉,但一望项思龙脸色亦也意识到了项思龙心事重重,开玩笑的道:

    “项大哥何事心烦呢?现在我们众兄弟在此把酒言欢,你一个人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想着哪个妹子呢?”

    周勃也接口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项大哥要想女人这还不好办?听说我们沛县最近来了个富豪,叫作吕公的,是为躲避仇家才搬到了我们沛县,和我们县令还是故交好友呢!”

    顿了一顿又道:

    “县令温雄为了吕公的到来,明天还大摆宴席为接风洗尘呢,还有一样更妙的事,就是吕公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叫吕雉,小女儿叫吕姿,听说明天吕公将在宴席上为她们择婿,凭我们项大哥的人才武略,一去之后,定可赢得美人归,说不定还是一箭双雕呢!”

    顿时众人哄然起笑,刘邦更是意兴盎然,拍着项思龙的肩膀欣然道:

    “好,项大哥,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众兄弟明日同去吕府。”

    这时突听得左边桌上有个清脆的声音轻哼了一声,似是对他们的话表示不满。

    项思龙寻声望去,即见一双清澈澄明的眼睛也向自己望来,不禁心底一阵莫名的震颤。

    定下心神,再举目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装,容貌美极,身材匀称的俊俏少年嘟着一张小嘴,睁大着眼睛瞪着他们,见项思龙的目光总是盯着他,禁不住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夏候婴见是一俏美少年,不禁也怔了一怔,但心中一动,旋即笑起来提挟的道:

    “这位小兄弟,看你细皮嫩肉的,是不是个异钗而扮的娘子啊?”

    几人又是一齐哄笑。

    那少年却被问的脸通红,气得像要哭起来似的。

    项思龙一观那少年的神色,忙止住众人笑声,起身到那俊美少年身侧站定,温和的笑道:

    “这位兄弟,我兄弟出言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少年听到项思龙所说的话后似乎得到了些许安慰,神色稍稍平静了些,一双凤眼似怨非怨的膘了项思龙一眼,用清脆语音含羞的道:

    “多谢这位公子,小弟没事。”

    说完带着一阵香风轻快而去。

    项思龙一见少年离去黯然—笑,心中似乎有着几分惆怅的失落之感。

    刘邦等人看着他那脸所露的神色,都露出诡异笑意。

    翌日,项思龙一早就被刘邦诸人吵醒,捡起他往吕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却见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也都像他们一样朝着吕府方向奔走。‘刚到吕府,却见门口已是人潮涌涌,大门处站着一排官府中人,正在忙碌的收众贺客所送礼金。

    项思龙等倒是一楞。

    他们这次一行人来都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但这吕公说起来还算是个富豪呢?对外宣称是想结识沛县的各路英雄豪杰,谁知他还会趁此机会向众人“勒索”一把呢?

    大家想来心中虽是有气,可一下子也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可以进得府去的。

    项思龙蓦地记起史记上记载刘邦进吕府“送万钱”的故事来,不禁心中一动,忙拉过刘邦在他耳旁低语一番,刘邦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在众人诧异目光下大踏步往大门处挤去,到得那收礼金的几个官府中人面前高喊道:

    “刘邦送礼金万钱,暂且记帐!”

    这话顿引来旁者的一阵哄然大笑。

    可刘邦说完,不管别人潮笑,只向项思龙招了招手,大摆大摇的想向大厅走去。

    这时一个二十左右,身材修长,目光闪闪有神的中年文士从收礼金坐处站起走出,拦住他道:

    “这位刘兄弟就不要难为在下等人了,天下间送礼,哪有记帐之事?不过就凭你方才口称‘送万钱’的豪气,萧某倒是可以进去替你通报一声,或许可让诸位进得厅内。”

    .刘邦刚才被众人嘲笑,心中本是己窝了一肚子的气,这下可真是再也忍无可忍了,正想破口大骂。

    项思龙却是心中一楞,暗想:

    “难道眼前这相让人并不起眼的文人就是将来助刘邦治国平天下劳苦功高的萧何?”

    心想到此,忙拉住正要发作的刘邦衣角,走上前去恭谨的道:

    “请问先生是否是萧何吏员?”

    那文士听得一楞,似是没想到项思龙会认识他,但看项思龙态度语气都很客套,忙也抱拳道:

    “在下正是萧何,请问阁下是……”’项思龙见果真如自己所想,眼前之人正是萧何,欣然道:

    “在下项思龙,因久仰吕先生大名,所以今日特来拜见,岂知……嘿,说出来不怕萧大人笑话,我们皆是襄中羞涩之人,见着吕府此举实也心中有气,所以……”

    说到这里脸上有尴尬之色。

    萧何见项思龙如此坦诚,以下不禁暗暗钦佩,沉默一阵,似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

    “原来少侠竟是沛县近来众所周知的项少侠,久仰,久仰,那么就烦请诸位稍等一下,待在下进去禀报吕爷一声。”.说完就往厅内走去,却见中途闪出一个俏婢把他拉到一边,指着项思龙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笑意神秘的看了项思龙一眼,轻盈而去。

    萧何此时脸色顿变得古怪异常,走过来上下细细打量了项思龙一番,神秘的笑道:

    “原来项少侠在吕府里已有故人相识,那在下就不必如此麻烦进府通报了,诸位请!”

    ‘项思龙忽听他此说,一脸的莫名其妙。心中暗付:

    “自己在吕府中有谁相识呢?怎么回事呢?”

    虽是满肚疑疑团,但见可以轻易进得府去,也就不再多想,对萧何笑笑道:

    “那就多谢萧兄了。”

    萧何似对他很有好感,也很有兴趣,忙道:

    “项少侠无需如此客气,他日如若有空,请到府上一叙如何?”

    项思龙同时脑中也正想着今后怎么去跟萧何亲近呢,听他此说,正合心意,忙应声道:

    “兄弟日后一定拜访萧兄……”

    等诸人进得厅内,却见里面已是宾客满堂。

    众人也找了个堂旁位置坐下。

    刚一坐好,刘邦己笑说道:

    “还是项大哥有面子,没想到你一出面,问题就迎刃而解。”

    樊哈忙接笑道:

    “刘大哥你这就不知了,说不定项大哥认识这吕府小姐,你想情郎上门,那门官怎敢阻拦……”

    众人听的齐声大笑,项思龙也不禁是莞尔。

    待得盏茶工夫,突听得有人哄叫道:

    “吕先生来了!吕先生来了!”

    项思龙心神一怔,循声一看,却见一身着高瘦,相貌清奇,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光芒,年约四十多岁的健铄之人,正从后堂向厅内走来,他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官服,身材肥大,像座肉山般,可能就是这里县令温雄了。

    吕公似对温雄毫不在意,径自独个儿向前走到厅内正堂坐下,环视了一下全场。

    目光落在所坐堂旁的项思龙身上时,眼睛似乎猛地一亮,浑身一阵微颤,神情也变得得异常古怪。

    起身站起缓缓的向项思龙走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此时项思龙也被他目中精光看得头皮发麻,心中纳闷,莫不是他真看中了我,要做他的女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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