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再等我一段时间,让我处理完一些事,我会把所有一切完完全全都告诉你。”
她又燃起了希望,高兴何处而来她不知道,只清楚他是真的在乎她,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么,你约满后是不是还会留下来?”仰着头,她希冀的问。
杨孤鸿眸光一闪,会这么问,就表示她对他也是有那么情意存在。轻轻一笑,他低头寻到沁着芳香的小口,着令他沉迷的甜蜜滋味。
在她晕头转向之际,他嘎粗年着声在她耳边低喃了两个字——
“不会。”
他说什么!他要走,约满之后他要走?!
那家伙怎么可以故意在吻了她之后、在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之后,就说要离开这里?而且还说得那么毫不犹豫,连一丝考虑的模样也没有?!真是,气炸她也!
“柳老板!”
最可恶的是,一想到他要离开绝情庄,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她浑身就像让刺扎着,难受得坐立不安。
“柳老板!”
“干吗?”她回答得有气无力。
拜托,那种人有什么好?
吃的比谁都多,不知花了她多少的粮食费,还恶劣的侵占她的寝居,更为绝情庄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养头猪都说不定比他还有用,猪不会跟她抢地盘,也不会处处惹麻烦,需要它的时候送进厨房便可,反过来看他……
真是不值呀……真是……
唉——该不会她真的喜欢上了他,所以才会对他念念不忘?气恼的柳无情频频搔弄着发。
“柳老板……李夫人正等着赎回她的翠玉簪呢!”
迟儿一脸不解,唤了那么多声了,怎么柳老板还坐在柜台前发呆呢?
“啥?哦,翠玉簪。”柳无情总算是听进了些话,她瞄了下方才摊开的账本,随口一说:“翠玉簪……哦,十二两。”
迟儿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极为愕然。随然她没念过书,但她还是看得出来,这账本……是反的呀!柳老板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柳老板。”
“不是跟你说了十二两吗?”柳无情口气开始不耐。
一直叫来叫去,很烦耶!
“不是呀!柳老板,您……还得去取……出簪子来给……李夫人哪!”
“呃,对唷!你说……那什么东西来着?”
“是翠玉簪哪,柳老板。”迟儿再度提醒。“柳老板,您……这一整天老是……心绪不宁,是让事困扰……还是生病了?”
柳无情终于正视眼露关心的迟儿。
现下表姐已让姨娘家的人带回去了,惟一能商量的似乎就只有迟儿了……
“迟儿,我问你,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愿意留在你身边?”
“咦?柳老板,你问这做啥?”
“别管那么多,你快回答我。”
“那就……想办法抓住他……他的心呀!只要……抓住了男人的心,他……自然会为……你留下。”
“抓住他的心呀……”柳无情低首沉思,若跟她谈利息,她还觉得容易;但说到抓住男人的心,她不懂耶!
迟儿瞅着她播头困扰的模样,掩嘴吃吃笑着。
“这方法我娘……教过我!第一,要……懂得施展媚术勾……勾引他,再来第二,要……能投其所好,从对方喜欢的地方……下手,若都不能……引起他对你……的兴趣,就要用这第三了……”
柳无情竖耳聆听,像个受教的乖学生。“这第三是什么?”
“想……办法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死缠烂打,让他不得不……留在你在身边……”
迟儿的话还说完,柳无情账本一扔,一溜烟地就从位上飞奔离去。
“什么……嘛,柳老板吃……错了药嘛!东西……就这样乱扔……”迟儿不满地拾起地上的账本。
“糟了,翠玉簪!”只顾着和柳老板说话,她忘了提醒柳老板领出簪子来。
她转身想向李夫人致歉,却让一张突然贴近放大,带着浓烈笑意的脸吓个正着。
“李……夫人?”
“小姑娘,方才听你说了三,可还有这第四?我也想牢牢抓住我家那死鬼的心……”
嘎?
迟儿傻眼。
对着铜镜照,她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够妖艳,这样哪有本钱魅惑男人的心呢?
不成!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她的思绪,害她老是失神做不了事,若不把他的心偷过来岂不是亏本了?她花后才不做亏本生意呢!
怎么说她也要拼一拼,不过是化个妖冶的浓妆,难不了她的!
心里想着飘香院里姑娘们浓妆艳抹的样子,她一把抓起妆台前的胭脂水粉就往脸上抹去。
半个时辰后,她对着镜子里的杰作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接近他的房间时,她见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熟悉背影。
“死小鬼!你又给我端了一堆饭菜出来,不是才教过你找人帮你端,这次又摔了多少个盘子?”哦!不行,她要娇媚,首先说话就不能这么粗鲁。
她改口,用听得让人疙瘩掉满地的娇啥嗓音说着:“小冬瓜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盘子一次不要拿太多……”
“妖怪呀——”
乍听她的声音,兴奋转身的小冬瓜,一见到她改头换面的模样时,吓得拔腿就跑,不管手上碗盘摔满地,头也不回地直直冲进杨孤鸿房里。
“你这个死……”小鬼!
敢说貌美如花的她是妖怪?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给我等等,什么妖怪,给我解释清楚!”
她试着踩起莲步,扭腰摆臀的跟着踏进房里,并不意外见到李朗也在这儿,反正那家伙三天两头就往她绝情庄跑,她想她这绝情庄就快成了闲人庄了。
“唷!李朗公子也在这呀!”手比莲花指,媚眼一抛,柳无情叹声嗲气绕过他身边。
“咳!”有人很不客气的被口中饮入的茶水呛到,李朗像是见着鬼了般,露出一种惊恐的神色。“爷,她……您……”
“爷、爷,妖怪进来了,她进来了!”
小冬瓜躲到杨孤鸿的椅后尖叫着,现场惟一脸没变色的,就剩紧蹙眉头的杨孤鸿了。
“什么妖怪?小冬瓜,你不认得我啦!我是柳姐姐!”唇边笑得僵硬,她隐藏起怒意,晃着婀娜身影到杨孤鸿身旁的空位。
扬起金花滚边的松宽袖口,她遮起半边脸坐下。“哎唷!杨公子,你瞧小冬瓜这孩子真调皮,对了,你们今天在房里聊些什么,可不可以让我也参与呢?”
试着扇动了几下媚眼,她掩口呵呵笑了两声。
嗯,那些媚娘们都是这么做的吧!
“花……老板,你是生了眼疾吗?还是眼睛抽筋了?需要请大夫为你诊治吗?”喀期抽动着嘴角问道。
去你的眼疾,我看你嘴巴才是抽筋咧!碍于她现在得扮演娇媚的角色,柳无情送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
杨孤鸿将杯子里的茶饮尽,似乎也在忍耐什么,放下杯的力道显得有些急促和过猛。
“啊!都没注意到杨公子的茶水没了,我再给公子倒一杯。”
柳无情手快的替他斟了杯茶,笑吟吟道:“你们在谈论什么,说给我听听好吗?”
借着递茶的动作,她刻意整个人挂在杨孤鸿的手臂上,在他耳边吐着气道。
哈哈……她出手还不怕把他迷得团团转吗!他现在一定为她倾倒了,这么容易做的事情,岂会难倒她花后呢?柳无情沾沾自喜的想。
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杨孤鸿完全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像是胭脂盒内的脂粉全让她抹上,一张花脸已经够吓人的了,还画了张血盆大口,难怪会吓着小冬瓜。
他忍着笑说:“五天后,李朗会将我的赎金交给你。”
宫里急召,看来他得速速回去,不能再拖了。
笑容敛住,柳无情不敢相信他五天后就要离开,一张画花的脸因扭曲而显得更加好笑。
“可是一个月还没到……”
“我想绝情庄里没有不能提早赎物的条件吧!”
是没有。
“可是……杨公子,这里住得那么舒适,你不考虑留下来吗?”她朝着他挤眉弄唇,将自己所听闻过的媚术全都搬了上来。
眼里噙着化不开的笑意,这下,杨孤鸿终于明白她到这里的用意了。
这小女人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招数,以为他是那种任由女人娇哈两声就会受到控制的人吗?而且至少前提要是——她的模样能正常!
他开始怀念那张不沾脂粉、的樱唇了。
他轻咳了声,表情再正经不过的道:“我不习惯对着一张猴子屁股脸说话。”
“噗——”难以忍耐,李朗毫不客气喷出一口茶。
主子实在是形容得太贴切了,原来他的爷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猴子屁股脸!”柳无情失声尖叫。
他怎么可以将她细心打扮的努力说成这么……这么鄙俗的字眼,她可是为了他才打扮成这样的呀!
椅后,小冬瓜的闷笑声让她一张脸更是气到足以媲美关公。
真有那么丑吗?
柳无情气得拍桌而起,瞪着这群取笑她的家伙一眼,愤步离去。
身后传来杨孤鸿极好心的提醒。“出去时小心,别吓着其他人。”
闻言,她气炸的又回瞪一眼,惹来小冬瓜更大的笑声。
可恶,这群该死、不懂欣赏她的蠢蛋!
偷心第一招,看来失效了,她会放弃吗?
不会!
夜里,传来不大不小由高处摔落地上的碰撞声,紧接着,就是女子的闷声痛乎——
“哎唷!我的屁股……”
女子面前的门扉突然“咿呀”一声的打开,哀号中的她让人快速的从地上揽起,抱入房内。
“情儿,你半夜不睡觉,在外头晃做什么?”第一次唤她的小名,感觉真不赖。
瞥见她不停揉着臀,口中念念有词,他渐渐拢起不悦的眉。
继昨天的鬼脸之后,这女人又想搞什么花招?
“别告诉我你睡不着,想起来学人家爬墙。”
柳无情干笑两声。“我可是很认真的在练耶!”
本来打算花一个晚上的工夫,把这爬墙技术练好,哪知,第一下她就没抓稳,不但摔了个难看的姿势,还被他发现了。
“练?”他把她安置在软褥上。
“你不是要去找血珀吗?等我把这爬墙功练得更加精湛后,我可以陪你一块去!”她眼底闪耀着晶亮光彩。
怎么样?有没有感动个半死!
这叫“投其所好”,可是她一整天想破头才想出来的。他做梁上君子,那她就陪他去,这下非得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岂料听了她一番话,杨孤鸿脸色一沉。
“我还以为你有脑子,你以为我会容许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会爬墙又怎样?你能跑得过追赶的官兵吗?我会找一个随时可能拖累我的人跟着去?你没脑子不见得我也没有!”
他的口气极重,她似乎从来没见过他口气如此凶的样子,至少没有这样对过她。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也是好意想帮你……”
“帮我?今晚你没摔伤是你运气好,要是真的摔伤了,又没人在身边,我看你怎么办!”他沉声说着,脸上满满的不高兴。
这个笨女人,他会担心的呀!光瞧她眉头一皱喊痛的模样,他的心就一抽,跟着难受起来,恨不得那痛是在自己身上,也好过为她疼痛的模样而心疼。
心疼?!
看来他又因她多了项不曾有过的感觉,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在乎她。刚刚一听到是她的痛呼声,就立即跳起来冲出去察看,在这上,他可是一都不懒散。
柳无情嘟起嘴,被骂得有些委屈。“我只是希望能帮你分担找血珀的事……”
“免了,你顾好你的绝情庄就好。”
他很自然的揽过她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挪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她也配合地倚着他的胸膛,仿佛两人间早养成了这分默契。
“不过爬个墙,简单的事而已……”她嘴里嘟嘎。
“不准你再给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他的口气里,有不容人置喙的意味。
“亏你身为绝情庄的老板,怎么还不能了解自己的能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是一个不心,你可能会摔断了手或腿.!”
结果,她被杨孤鸿训了一整晚,迟儿还说什么可以深得他心,依她看,是被叮了满头包才是;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杨孤鸿也有嗦的一面。
第二招偷心攻势,就在她终于抵不过瞌睡虫的侵扰,在他数不清的碎碎念中睡去,这才宣告结束,看来这次仍旧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