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睺罗伽变得暴怒了。
处于修罗宫南面的宫殿隶属于魔睺罗伽,向来与她水一般的特质一样安静无声,寂静得叫人几乎可以遗忘去,现在却频频出现翻天覆地的震撼和爆炸,若不是修罗宫的结界安好,那么其他三大魔帅八成就是要杀进去一探究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度半夜被吵醒的紧那罗摩挲着下巴,打了个好大的呵欠问着一同站在魔睺罗伽宫殿门口看热闹的夜叉,“好象几天前起,每个晚上这里都不得安宁,魔睺罗伽是怎么了?”话音刚落,厚厚的铜铸天大门猛烈的震动了一下,连尘灰都震下不少的让紧那罗和夜叉同时后退一步。
“啧,瞧这力道,里面那边肯定凹了个大坑。”紧那罗咧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再打了个呵欠,“算了,也不管我的事,再如何,魔睺罗伽也会自己压下来的,走不走,夜叉?”
黑发长及腰的夜叉皱着眉头,“要不要禀报王?魔睺罗伽的动向很异常。”几百年来,这是魔睺罗伽出现的第一次异样。
紧那罗哈哈笑起来,“王?别开玩笑了,王要是有这个闲心还会把我们留在这里维持结界?”说完一把拽着夜叉,“走啦走啦,不会有事的。”连拖带扯的将仍想辨别个是非的夜叉拖走。
而门的那一端,正如紧那罗所说,数十米厚度的铜门生生的凹了一个庞大的坑。
而坑的制造者——全身包裹得严实不透风的魔睺罗伽正跪趴在地上用力的喘气,一头长得不可思议的柔顺白金发已经有了一半变成亮丽的漆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咬牙切齿的誓言从绝美空洞的面具下传出,猛的,魔睺罗伽抱住身子又痛苦的低下头,全身剧烈颤抖起来,“可恶、可恶!”娇美的身躯蓦然迸发出刺眼的银光,强烈的攻击光束突然爆炸开去,周围原本就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宫殿再度遭受重创,一片灰飞湮灭。
远处是东躲西藏的侍女们,一个个被吓得全身哆嗦面目苍白,谁也不知道她们的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压抑的怒叫,魔睺罗伽踉跄的站起身,一手紧紧的揪着xiōng口的衣,“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漆黑的颜色顺着柔软的长发一路攀升,当所有的发都变得乌黑时,魔睺罗伽全身都散发出了妖魔的邪魅气息,而她那一身雪白的装束也像被墨染过似的,逐渐的逐渐的浸透散发出黑漆漆的浓浓死亡味道。
一步又一步,魔睺罗伽往大门踏过去,长长的黑发盘旋着拖拽在她身后,扬出了可怕的黑烟。
“大人……”侍女们吓坏了。
黑的手套手指依旧纤细,只那么轻轻一摆,整扇庞大的铜门就这么粉碎了,在轰然崩塌碎裂中,那道妖娆漆黑的身影一步步踏了出去,消失。
修罗宫的另一头,鸠般茶放下手里的书,深邃的蓝眸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空间扭曲着,渗透出漆黑的烟雾的同时一步步走出的黑色身影。异样的魔的气息让他警觉的眯上眼,这样强大的憎恨杀意是他少有遇见的,一个魔界里敢与他匹敌的魔不足五人,二是斗胆想杀他的魔基本都被他早就解决掉了。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的宫殿里,甚至是修罗王宫殿里的魔物让他完全无法理解也让他暗自开始思索修罗王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太分心了,连其他的人都可以擅闯修罗宫了?
自黑色空间里走出的黑影站定,抬起头。
鸠般茶一愣,如果不是颜色上的反差,立在面前的根本就是魔睺罗伽!可面前的这个人不但头发是黑的,连身上的盔甲手套甚至连脸上的面具都是黑暗的,哪里来的魔物,或者根本是魔睺罗伽本人?不可能,魔睺罗伽的头发是白金的。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鸠般茶根本没时间思考,面前的黑影已经迎面杀上,招数毫不留情,杀意分明yīn狠。
蔚蓝的眸子一危险的暗,蓝光闪烁,强悍的回击全数攻去,敢来杀他,就不要有想回去的念头!
两人交锋数招,黑影的招式凌厉却奇怪的因为不知明的原因在每每与鸠般茶直接对招的时候会虚软下去,鸠般茶根本不多想,直接当它技不如人,毫不客气的杀回去,几下,便让黑影受了伤,鲜艳的血迸射开去,溅上了鸠般茶的衣袍。
冷笑,鸠般茶垂眸用手指勾起那血,“这本事便想来杀我?”抬眼扫向黑影,原本是向直接杀人了事,却在看到那黑影面具下坠落的血滴时,心紧紧的一颤,竟然下不去手了。
趁着他这一迟疑,黑影迎面而上。
鸠般茶只来得及防御,将攻击转开,一片轰鸣中,宫殿坍塌,所有的光明瞬间消失,只有结界外荧荧的紫蓝光亮照射出对峙的两道身影。
看着面前受了伤仍然桀骜而立的黑影,鸠般茶闭了闭眼,捏住了拳头,“你杀不了我,滚吧。”异样的夜,让他异样的有了放生的念头。
黑影低低的咆哮起来,像只受了伤的小兽,它抱住自己的身躯,弯下身去,长长的发垂落,遮掩了大半的身。
疑惑的看着,鸠般茶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你还好吧?”
话还没说完,黑影忽然敏捷的起身往他一扑,将他整个的扑倒在地。
完全没感觉到杀意的鸠般茶根本不知道它在干什么,直到它的双手在他强健的身上胡乱摸索,最后隔着外袍准确的摸到了他的跨下,他才眉头一皱的猛捉住那只乱来的手,竟然小得不足一握,“嘿,你在做什么!”杀不成他,它要强上了他?
咣当一声,是面具坠地,接着,湿热的小嘴猛的堵住了他的抗议。
他想扔开它,但它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让他想起了数日寻不找的小人儿,蓝眸黯然了,他不再推拒,一个翻身,将娇小的它反压在魁梧的身下,根本不客气的凶狠吻了上去。他的小人儿不出现,那么拿这个家伙发泄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三两下,撕扯开黑暗里它的衣襟,直接握住那柔软圆润的小rǔ,肆意的揉捏,将自己寻不找心上人的挫败和愤怒全部的发泄,不控制力道的搓揉,放肆的啃咬,他骑在它身上豪迈的将自己的衣袍全部丢开,重新俯下身去,粗野的拨开它的双腿,扯开那遮蔽的衣料。
“湿了,yín荡的东西。”他喘息着触摸着那幽密的花瓣,还未盛开的花朵已经流淌着甜美的汁液,这让他愤怒,任何一个女人都如此轻易的为他而湿润,为什么那个小女人这么执意的要离开他?一把握住黑暗中纤细的腰儿,把它当做是她,他对准那火热紧合的入口咆哮的凶狠捣入。
放肆的大吼是快意。
纤手捂住的小嘴里流泻的是不分明的呻吟。
紧紧钳制着那细可折断的腰,他根本不给她时间适应,便开始了强悍的进逼,猛的拔出,几乎将那至嫩穴儿里的花瓣都掀出来了,再凶残的戳到最里面去,听到她痛呼出来,他才感觉到报复的快意,“为什么离开我!”他着她的额头,薄唇在她捣住嘴的手背上低吼,“为什么离开我!”
他是那么的想要她,从未这么的渴望一个人渴望到身体都疼痛了去,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离开,难道她一都体会不到他的心?她的第一次是他夺走的,既然她厌恶这一就让他弥补啊,可她却一味的逃,逃得让他根本无法寻找。
“为什么?!”他凶狠的嘶吼,野蛮的进犯,一下下将自己凿入她几乎如法容纳他的柔软身体内,那么的深,深到她就算用双手捂着子诩无法遮挡那快乐的叫唤,“你这个yín荡的女人!”粗指伸到他粗野摩擦进攻的穴儿上方,不留情的对着娇小的花核连连拨弄,“这么兴奋,是不是要我再用力,恩?”弓指用力弹去,换来她高氵朝的痉挛带来的无上缩紧快意。
放声吼叫出快慰,他凶猛的自它身体内抽出,将像娃娃般任他摆弄的它转个身去,逼着它跪趴着,大掌狠狠的打下去,冲着那娇美的臀儿拍出清脆的响声,惹出她的哭泣,他这才在她的躲闪中将她的臀瓣掰得开开的,“这么淘气,要打了才乖!”说着,全部的没入,满意的听着她骇然的抽息,展开搏命的牵扯,“再紧一,噢,你这个小坏蛋!”他的手用力捏着她的臀瓣,两根粗大的拇指将她已经扩张到了极的穴儿往两边扯开,顺着流淌的液体硬是要跟随着可怕的巨硕往里塞入。
她哭叫起来,却无法制止他,当更多更饱满的填塞感传来,带起的却是更加可怕的快慰,她尖叫,哭泣,轻易的再次被带入高氵朝中,无法抵挡。
他快慰的咆哮,尽情的发泄,到最后,在已经无法回应他的它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快乐,才低吼的将自己拔出来,喷泻在了它柔美的臀上。
衣着凌乱,前xiōng和下身的衣服被扯成碎布的它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喘息着。
他跪在它身边剧烈呼吸,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发泄而暗暗吃惊。
一又一,它的发在黑暗的房间内散发出淡淡的银光,没待他看清楚怎么回事,盘旋的空间再度扭曲,将它带走。徒留下他跪在原地,面对着满地的凌乱。
第二日,修罗王召见四人,很愉快的宣布他们的任务解除,可以回到各自的领地去了。
鸠般茶立刻皱起了眉头,可以回各自的领地了?可他根本还没找到他要找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修罗宫只允许特定的人出入,如果修罗王不需要他们,他们根本进不来,他要怎么找人?
沉默的退出大殿,他脑子里想的是找个什么借口留下来,思索之间,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巨响,惊讶的猛一转身,他发现大殿的厚实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由内向外鼓起一个巨大的突起,而且刚刚好,就差一寸贴住他坚挺的鼻梁。
他旁的夜叉难掩惊诧的瞪着这门的诡异情况,再扫一眼鸠般茶后,他不留痕迹的往旁边移开了好大一段距离才开口:“你做了什么冒犯了王?”显然是有人自内往外攻击,才把门弄成这样,目标针对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鸠般茶面无表情的盯着几乎要撞上他的门板,心里明白即使再恼火也不能攻击回去,否则被冠上以下犯上的帽子后,他会立刻被修罗王不费吹灰之力用小指捻碎。
夜叉眯了眯眼,漆黑发亮的及腰长发垂下宽阔的肩膀,明白问不出什么,王也并无明确指示,作为四大魔帅之首,他懒得去内讧的直接转身走人。
鸠般沉下冰蓝的眼眸,难道是修罗王觉察了他的心思,在警告他?但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他如何能心安?拧起剑眉,偏开头去,看到的正是紧那罗笑嘻嘻的揽着魔睺罗伽的肩膀根本无所谓这边发生什么事情的远去。
魔睺罗伽依旧如水般清静的气息低调无比,一头有她两倍身长的白金长发柔和的随着她的步伐拖拽在光滑的地面上泛着美丽的浅金光芒。
高她一个头的紧那罗不知道说了什么,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很随意的回头瞟了这方满脸不豫思考中的鸠般茶,笑容咧得更大了,连漂亮的紫眸都笑成了抹弯月。
那个痞子,笑的这么开怀作什么?鸠般茶垂下眼,在离开修罗宫结界的一刹那回身,伸手已经被阻挡在修罗宫外,无法进入。那么意味着那个小人儿,也与他之间画上了绝对的阻隔。
转身,扬起宽大的披风,他决定去找般罗若,修罗王的专属星见,也许她可以从水镜中帮他寻找到所要找的人。
善见城最深幽的地方,是星见的房间,相当简单的,只有个被掩盖了面容的消瘦女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水镜边上,低低的话语若吟唱:“般罗若恭迎首次前来的鸠般茶魔帅。”
他也不废话,“我要找人。”黑漆漆的房间只有高大的端开了扇小小的窗子,透露些许吝啬的昏暗阳光,整个屋子鬼魅的四角燃着摇曳的烛火,怎么看也不是吸引人的地方。
“魔帅找谁?”这位干脆,般罗若也省掉繁文缛节,直接问。
鸠般茶皱了皱眉头,蔚蓝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尴尬,“我不知道。”
水袖抬起,遮掩到头盖下嘴巴的部位,然后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了好一会儿,低吟才起:“魔帅都不知道要找谁,般罗若恐怕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帮您巡查得出答案。”
“你的水镜不是什么都能照得出的么?”他有恼火。
“我的水镜平日只用于观测未来。”说白了,不是谁都可以借去偷窥的。
没有办法吗?略微的苦恼了,他靠在门口抱住双手,思考着该如何走下一步的寻人路线,又不能直说是天界人,否则一旦引起轩然大波,修罗城封城找人,被捉到的她绝不会有好下场。可他完全不知道她的姓名和躲藏于什么地方,要怎么说?
最后,他拐着弯问道:“当初,王是如何与天帝闹翻的?”记得最初魔界和天界好歹还算是有往来的,那时他们四个也担任魔帅之职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突然间双方的老大就勒令结界高筑,严禁往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般罗若从未好奇。”
“双方都设置了结界后,若还是向往对方的世界,要怎么突破结界?”他再问。
“般罗若从未研究。”
“若真出现了敌对的人,又是怎么样隐藏自己的呢?”
“般罗若从未斟酌。”
……这个魔界最强的星见压根就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才神秘莫测得让人吹捧吧?额头青筋跳动,鸠般茶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当上星见的?”这么回答问题,若是面对修罗王,她早该被一掌巴死才对。
仿佛看穿了他的思想,般罗若回答得非常混蛋:“我是王的星见。”
意思是除了修罗王,任何人说的话都可以当作放屁?鸠般茶闭了闭眼,勉强了头,忍耐住放手轰掉这个房间和那个女人的欲望,直接转身走人,此路不通,他自会去寻找别的方式。
回到自己的领地,处理完只能由他下决定的事务,砍掉几个在他不在期间斗胆冒出来作怪的其他世界怪物,他也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别的法子。
除非修罗王召见,他连晋见修罗王的理由都没有……百年来,头一回,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么无所不能了,这样的感觉有些挫败,很陌生,并不是那么好受。
几个月后,魔界之都传来消息,花魔的王妃怀孕了,也就是那对无论是在天界还是魔界皆被誉为第一美姬的浅草妖姬和凌草妖姬孪生姐妹。由于她们的名声实在是过旺,导致修罗王某一王妃也怀孕的消息反而不那么振奋,反正修罗王至今也没有将继承人阿修罗诞生下来,之前的数十位子女也不过是摆看的。
魔界以魔力的高低划分等级,为首的自然是修罗王,其次的位置当仁不让是阿修罗,接下来即位四大魔帅,再接下来,才是魔界的贵族们,倘若修罗王的子女们的法力不够高强稳固自己的位置,照样会成为某个有实力贵族的宠物。
这就是魔界,谁最厉害,谁就是老大,不看世袭和爵位,只看强悍程度。
张手,看着手里的萤萤蓝光随着心意飞舞,或是扩大成朵巨花,或者是缩小成一个小小的光球,鸠般茶握拳起身,“准备天龙。”花魔是魔界三大魔相之首,他的王妃怀了身孕,善见城必会举行庆典,修罗王也许会赏光出席宴会,那么有可能修罗王的王妃们和侍女们也会随行,其中不知道会不会有她的存在。
哪怕机率小得看不清,他也不会放过。
一个小分队天龙队伍集结,带着礼物,在鸠般茶的带领下往魔都而去。半途上,被递请帖的花魔族使者拦住,善见城果然正在准备庆典。
及颈背的黑发被狂风吹得凌乱飞舞,蔚蓝的眸子闪烁着精锐的光芒,骑在天龙背上的鸠般茶思考着,要如何去找人。那个小女人隐藏得太好,否则他不会是第一个吃掉她的魔,而且每次相遇都是她落单的时候,说明平日里她有非常好的掩护或者是伪装。
修罗宫除了修罗王和只有跟随修罗王的十二贴身高级魔将是男人,他的王妃们、侍女们,连结界守护的法师都女人,全部是女人所以才更好的藏身?
那么这一次庆典,她会出现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每每有庆典,平日深居修罗宫的所有王妃们都会迫不及待出来喘口气,所带的侍女都是数量庞大,会不会有留在修罗宫不出现的?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么他又该怎么去寻找?
天色渐暗,天龙队伍完整的慢慢降落,附近没有专门供给的驿站或者是营地,离大城镇也还有一定距离,小分队索性直接在野外扎营。
守备的卫士分配完毕,其他人迅速生火整理营地。
鸠般茶则习惯性的一个人先四处看看。
魔界最初是由修罗王的力量支撑扩张开的,广大的国土因有修罗王法力的存在,才不至于扭曲变形被异世界吞噬,如今慢慢发展成由众多魔族的长老、法师们合力维持结界减轻修罗王的负担,也将魔界的疆土扩展得更大。不过总会有疏漏之处,让异界的怪物倾入,或者是过度妖化的魔物和不法分子的出现。魔界整体上按照东西南北划分成四个大区域,由四大魔帅族群所在的漂浮巨岛镇守住四方,负责魔界大体上的安危,细节则是由各地的守备队时刻警戒。
野地密林里总有着零碎的怪物存在,一一消灭,确定这一代结界没有任何问题,鸠般茶慢慢走向森林边上的山崖。一轮明黄的月挂在近墨的天空,向四周撒下淡淡的柔和光芒。
仰头望月,冷峻的面容上并不是很愉快的表情。
那个小女人此时次刻在做什么?记得他最后离开她时,她依然受他的体液控制,没有他的占有,她一定难耐饥渴,哪怕找了其他男人,也只是暂时安抚,还是必须得由他的身体来解决那道禁锢。
一想起她有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呻吟,一股无法控制的怒气凶猛的涌上,捏紧的双拳同时泛出深蓝的火焰。闭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能睁开勉强压下怒火的双眼,奇怪,除非彼此认定终生,魔界的人绝大部分对性爱毫无约束,他也仅仅是喜爱那个小女人,可能她的独特之处是与其他魔界人反差巨大的纯净天界气质而已,谈不上所谓认定终生,他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即使她以前没有过男人,在吞咽了他的体液情况下,这么多天没和他在一起,她不得不寻找男人帮忙疏解,否则就会发狂至死——轰!巨大的爆炸自前方的山崖而出,大块大块的巨石翻滚入底下的深渊。
可恶,他不能接受她死,更加不能接受她会和除他之外的男人在一起,他要杀了所有斗胆碰她的人!
天刚亮,鸠般茶便宣布启程,队伍以着作战速度向善见城赶去,在傍晚之前,终于抵达了善见城之外的军方驿站。
让队伍留在驿站休憩,换了坐骑的鸠般茶直接飞往善见城,穿越了再一层的守护结界,他被恭敬的迎入城。
侍从恭顺的禀报庆典明日清早正式开始,请他先到属于他的宫殿休息。
“有哪些人被邀请了?”他状似随口问道。
侍从一一数来,几乎全魔界的贵族都前来贺喜,当然也包括了四位魔帅,连修罗王的所有王妃据说都会隆重出席。
“王呢?”侍从并伟提及修罗王是否到场。
“王已经前往花魔宫,明日可能不会回来。”意思庆典只是给外人热闹玩耍的,主角:修罗王、花魔、花魔王妃们都不会现身。
所有的修罗王妃都会来,那么她有可能藏身其间。得到比较满意的答案,严峻的面孔总算是稍微轻松了些。
庞大的善见城也就是修罗宫在湖面以上的倒影,由无数宫殿花园组成,高低错落的设计,奢华的装饰,珍馐美酒,足以魔界所有的贵族聚集于此狂欢。
天未亮,震天的烟花揭开了庆典的序幕,善见城内由侍女、侍从们的奔走逐渐的热闹起来,有特地请来的舞蹈团、杂耍团,还有不少有名望的魔族贵族被邀请来演出,四周围张灯结彩,处处都是喧闹和喜庆。
扣除掉统一着装的侍女和侍从,所有人都是华丽无比的装束,美艳的女人们只能由额头的印记来区别是否为修罗王的王妃,其他的女人从长相和装束都没有办法辨别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唯有每个人身上的法力强弱来决定他们在善见城中的位置。
一派妖娆魔魅,各色美瞳美发加上优雅的举止和妖艳的面容,此时此刻正是魔界最奢美的聚会,叫人眼花缭乱,更叫那些难得见到如此多贵族聚集的下层魔人们移不开羡慕的视线。
鸠般茶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走廊上,状似垂眸沉思,实则正全身心的去感应每一道可能出现的异常。说实话,有很大的难度,善见城的侍女成百上千,加上大量魔族的汇集,城内妖孽魔气浓郁扩张,想要寻觅到那抹纯净的气息,几乎等于不可能的事。
而用眼睛去看,根本就是更加浪费功夫。
寻找了一早上,毫无所获。心头的挫败感加深,他睁开深蓝的眼眸,盯着各走廊和宫殿走过的侍女,各种颜色的长发女人都有,就是没有看到他记忆中那道白金和漆黑的双色长发,甚至连那种长度头发的贵族女人都很少见,更何况是皆必须盘起头发的侍女。
有什么办法让那些侍女将盘起的头发放下来,好让他一瞧究竟?
突然的,一个背对着他,坐在侧下方喷泉边的女人让他眯上了锐利的双眼,距离上看起来,那女人的头发似乎是白色的,披了一半下来,靠近发尾的另一半则被她拢到xiōng前挡住看不清颜色。
会是她么?那道身影同样的纤细娇小……
猛然,鸠般茶单手撑住走廊围栏,庞大的身子灵活的翻跃入半空,深蓝金边的披风飞扬若巨大羽翼,在底下的人群注意到后,引发了阵阵惊呼。而他矫健平稳的落在地上,目不转睛的大步向那个女人迈去。
那个女人对面的聊逃谠象是个男人,在见到鸠般茶后,惊讶的张嘴起身,没等他的异样让那女人发觉怎么回事,鸠般茶已经一把握住女人的肩膀,将她扭转过来。
妖媚的面容,在惊诧后是诱惑的笑容,一双媚眼是偏褐的。
剑眉拧上,松手后退一步,才发现这个女人的头发也是偏褐的,只是高耸的窗户洒入的阳光正好笼罩住她,让她的头发颜色浅了几度。
“魔帅大人。”女人微微挑眉,为自己引起了鸠般茶的注意而展现出绝佳的骄傲与自信的微笑,鲜红的指甲挑逗的画过自己同样艳红的唇儿,“您,找我?”
“哼。”他摇头,不愿意再多看一眼满是魔魅气息的女人,转身就要走人。
迎面而来的正是其他三大魔帅。
夜叉难得的脱下了盔甲,身着深黑的礼袍,长袍拽地,全身只有一头黑得发亮的及腰直发略微增添亮色。漆黑的眼眸深沉若子夜,严峻的面孔没有多余的表情,伟岸的身躯挺拔巨大,浑身散发着成熟和稳重,整个人就象一座大山,沉稳可靠。
紧那罗则是华丽丽的紫色礼服,由内至外,深深浅浅的紫色交错,一个大男人毫不介意的把自己弄得花里胡哨的如同孔雀一般,比较起其他的奢侈装束的魔族,完全不逊色的多了数分张扬和傲慢,叫寻常人见了会不由自主的移不开视线是。
魔睺罗伽即使个性若水般沉静却同样夺目,银白的礼服外披及地雪白披风,衬托得高佻的娇躯优雅无比,无论是手套还是长靴,全身的装束皆由银线绣边,纯银边缘的雪色面具依旧空洞无比,最为让人注目的是她那头几乎比身高还长上两倍的浅金长发,柔顺的垂在地上,拖拽着,犹如流淌的白金,光是头发就美得使人暗暗赞叹不已。
鸠般茶相貌冷峻严酷,森冷若寒冰的蓝眸锐利如箭,他身形魁梧高大,合身的蔚蓝的礼袍金丝缠绕,让狂妄又霸气的他,多了分雅致,而哪怕是如此休闲的时刻,雄健的身躯依旧散发着强大的法力,让人心生敬畏。
四大魔帅,不但法力武技强悍程度高人一等,连容貌气质都非寻常人可攀比。
四人站到了一起,顿时让周围的人满眼倾慕和崇拜,低低的议论扬起,无一不是在赞叹恭维。更有众多妖美的女人们火红了脸颊,悄声谈论着要如何去争取魔帅们的青睐。而那些男性的魔族贵族们,更是完全不掩饰自己对魔睺罗伽欣赏和倾倒的目光,心里都在暗自揣测会有谁能得到美人的垂怜。
找不到想要找的人,还遇到了并不想见面的人,不能说心情很好。忍不住多瞧了魔睺罗伽如月般美丽的长发两眼后,鸠般茶偏开头,嘴角连弯也懒得弯起的只是了头表示看到了同僚。
“怎么,连我们之间都不想应酬?素以冷酷闻名的鸠般茶魔帅大人?”紧那罗带笑的声音邪邪的,紫眸里是满满的笑意,“这个样子的你,还这么受女性的欢迎,还真是没道理哦。”边笑边朝着四周围观的人群大方抛媚眼,直接有好几个妩媚的女人微张小嘴捂住xiōng口呼吸困难的晕倒在身后的侍女怀里。
若非重要的事情,其实四大魔帅谁都不太愿意在非工作时间见到彼此,四人的能力皆在伯仲之间,在强悍即代表着地位的魔界里,见到对方,生生提醒自己在还有另外三个人是自己无法打败的,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鸠般茶撇开头,连理都不太想搭理紧那罗油嘴滑舌的腔调。
夜叉左右看看两人,再多瞟了眼自出场起就一直充当人形雕像的魔睺罗伽,开口道:“花魔王妃喜得身孕,魔相邀请我们前来是有目的的,他请我们四人之间在善见城的武斗场,以斗武助兴,也算是一种表演吧。”
见到鸠般茶脸色都快成冰块了,紧那罗哈哈大笑:“就当是展示自己的魅力好了,我们四个也很久没有比试过,我挺好奇你们的实力究竟是有长进还是退步的哦。”
自从数百年前的地位之战让他们夺得了四大魔帅的位置后,他们便镇守魔界四方,要么出征扩张领土,要么跟随修罗王处理魔界事务,确实是不再有任何比较的机会。
“无聊。”鸠般茶冷冷吐出两个字,可心思如火光一闪,如果可以借此聚集所有人,他的找人计划会更加方便,思考及此,勉强的,他头算是同意。
夜叉征求意见的望向几乎连呼吸都没有的雪白人形雕像,就见雕像喀啦啦的微微上下移动了下脑袋表示首肯,“那好,我们走吧。”
早就在节目单看到有四大魔帅罕见的斗武表演,大家顿时蜂拥而上,争着要去武斗场先抢占个观战的好位置。
武斗场位于善见城左翼外围,上方是全透明的结界,下围则是广阔的圆形场地,周围方便接受训练的战士们学习和观众的观赏,筑起了高高的阶梯式观众席,还有修罗王专有的豪华看台。平日里,如果不做训练使用,还可以用于贵族间的私自决斗,或是驯兽、斗兽表演。
一下子,云集风涌,四大魔帅到场不了一会儿,诺大的武斗场已经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好奇的想要看看魔帅们到底是怎样实际的厉害。
四道颜色分明的身影矗立在最高的平台上,无比引人注目。
“既然是表演性质,不需要尽全力。”夜叉无济于事的在紧那罗一脸热切的摩拳擦掌下劝说道,“尽量不要让庆典变成灾难。”说罢琢磨了下,自己干脆先张手设置了一道保护结界,再道:“你们也将结界设置好。”四道结界,应该不会闹出太大乱子吧?
其他三人依言行事,鸦青、湛蓝、绛紫、白金的四道球形光芒闪烁,迅速的消失若无,牢固的罩住场地,算是对看热闹的众人有个形式上安全措施的交代。
“好吧,紧那罗,我们两个先去。”夜叉一把揪住正一脸兴致勃勃朝着鸠般茶挑眉的紧那罗,决定先搞定这个喜欢无事生非的家伙再说。
两人跃入比武场,众人掌声雷动,场地间的两人也不罗嗦,一开始便是叫人眼花缭乱的一阵招式对抗,接着大大小小的爆炸相当精彩的让观众们兴奋叫好。
并没有费神关注战斗,鸠般茶垂下眼,展开全身的感知,搜寻在场的气息变动。
魔睺罗伽安静的抱住双臂站在离他五步远外的地方,戴着面具的脸微微上仰,姿态尊贵又傲慢,长长的浅金发流淌若泉水蜿蜒,随着风的吹拂,微微泛出美丽的银光。
悄悄的,两人身后的入口处传来了小小的骚动,似乎有人在推挤,突然的,有人哎呀一声,跌了过来。
妖娆的魔女快速的撑起身,借着拍打衣裙充分突显自己丰满的身段,面若桃花般妖媚的神情满是诱惑和倾慕,“鸠般茶魔帅大人,魔睺罗伽魔帅大人。”眼儿滴溜溜的直在鸠般茶魁梧的身上转来转去,赤裸裸的渴望。
鸠般茶没有回神,倒是魔睺罗伽几不可见的些微往旁边移了几分。
没见到拒绝,接二连三的女人纷纷涌了进来,一时间,各种浓郁的芳香洋溢,美艳的女人们将鸠般茶团团围住,诱人的笑和身躯刻意的展现,无一不想得到魔帅的注意。
这一回,魔睺罗伽移开的距离大多了,没有表情的白金面具空洞的只有深刻五官的轮廓起伏,连呼吸几乎都没有的沉静得就快要闪避到另一边的看台去了。
鸠般茶的沉默让女人们放肆起来,全部的簇拥而上,就怕错过这难得的亲近机会,四大魔帅除了紧那罗,各个都是生人勿近的抗拒和冷漠,若是这一次不让魔帅留下个好印象,怕是再无靠近的可能了。
过分香浓混杂的味道让鸠般茶这才意识到包围的软玉温香,剑眉一拧,反射性的要震开这些妖姬们,却发现自己连胳膊都被好几个人同时抱住,想起身处善见城的原因,若是他惊扰了这些女人,连带的让庆典提前结束,那他找人的计划也会落空。
无法以法力震开这些贴上来的软躯,鸠般茶厌恶的只得用力把她们拨开,自己不断的往后退,想要尽可能的全身而退。
见一大团的华丽裙摆往这边挤来,魔睺罗伽直接绕到大圆柱子后去站。
不知羞耻的魔女们推开了又缠上来,根本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有人硬是扯起他的手,覆盖住硕圆的xiōng部。鸠般茶差一就要发飙轰开这些女人了,可没等他发火,那个女人就被别的女人红了眼的一把揪开。
象是连锁效应,一个巴掌响起,引发的是撕扯和更多的拳打脚踢,连咬的都用上了。
蓝眼瞪着这一场闹剧,毫无兴趣参与的直接后退一大步再一大步,感觉脚下滑了滑,分明是踩上了什么如丝绸般的东西。
低下头,他发现自己漆黑的靴子下,正是一道若流金般美丽的头发。
……
蔚蓝的深眸缓慢的抬起,对上正依靠着大圆石柱,面对着他的空洞白金面具。背对着光线的那张面具,闪烁着冷冷的浅金光芒,有yīn森的感觉。
镇定的移开靴子,鸠般茶将视线移开,企图装作没有看见魔睺罗伽调头走人,刚想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往另外一走闪开,却被飞扑上来的数个女人撞得连连后退,脚底猛然又是意外的一猾,健壮的身子没来得及找到着力的直接后滑倒地,大手反射性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正好捞到一把丝锻般滑顺的东西。
跌倒在地的鸠般茶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杀气笼罩,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尴尬的有抬不起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身上是跌作一团的数个魔女,他身下是披散成一片的浅金长发。
他抬眼,正看到被硬扯得半弯腰的魔睺罗伽左手捂着头皮,右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
不用说他也知道,魔睺罗伽的头皮一定很痛,而且她一定很想宰了他……
连忙甩开身上的女人们,他撑起身,有些手忙脚乱的捞起一地的散乱银发,胡乱的拍拍上面可能存在的灰尘,他大步走上前。
魔睺罗伽抱着脑袋直接后退。
他看到她身后一步之遥的看台边缘,别无选择的揪住手里的头发往自己方向一拽。
魔睺罗伽低叫一声,几乎是踉跄的,被他不加控制的力道扯得整个人跌到他怀里。
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银白人儿让鸠般茶微微错愕。
仿佛撞上一堵墙的狼狈和头皮传来的剧痛让魔睺罗伽不假思索的贴掌到他xiōng口就是不留情的一击,巨大的身躯毫无防备的被轰然炸飞,然后雪白的修长身躯因为两人之间的长发牵扯,完全忘却防范的也被迫扯飞冲过去,鸠般茶后背撞上看台的墙,xiōng膛又跌冲入魔睺罗伽,强大的力量让看台的围墙摇摇欲坠了没一会儿,坍塌下来,砖石坠落、雕像破碎、尘土飞扬,碎石乱溅。
意外的混乱将众人的注意直接从武斗场中央移到了这边。
连夜叉和紧那罗都停下了缠斗,飞跃过来。
乱石堆中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脏兮兮的分别爬站起身,蓦然爆发的狂怒和杀气迅速席卷了整个武斗场,让所有人惊惧不已的捣住嘴和xiōng口,刚想涌起来的笑意完全被恐惧取代。
“怎么回事?”夜叉皱起眉头,看着这两个浑身狼狈的同僚,“魔睺罗伽,控制一下。”她身上盘旋叫嚣的狂怒让他们四个衣袍纷飞,显然是快气疯了。
紧那罗心疼的低叫道:“哎呀,魔睺罗伽,瞧你那漂亮的银发,全部都脏成灰色的了。”何止是头发,原先干净整洁高雅如白雪的人,现在根本如同街边的乞丐啊!
轰隆闷响,魔睺罗伽脚下的巨石地面徒然碎裂凹陷了一圈。
“闭嘴,紧那罗。”夜叉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魔睺罗伽,别在善见城动武,收住你的怒气,去梳洗吧。”
喀啦喀啦的,碎裂的痕迹在地面扩散,就在连夜叉都悄然握拳做准备的时候,魔睺罗伽猛然拔地而起,朝天上冲去,轰然一声巨响,武斗场上方的结界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破洞,而那道灰色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夜叉和紧那罗这时才偏过头,看看被魔睺罗伽的怒气吹得几乎把俊脸上的灰都吹干净了的鸠般茶。
“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紧那罗完全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魔睺罗伽的性子大家都清楚得很,只要不去招惹她,她一个人会发呆到天荒地老,根本不可能主动攻击人,更何况是攻击鸠般茶。
深蓝的眼里有丝回避,他总不能坦白自己不但踩了人家的头发、过分的整个人摔到她头发上,还揪扯了她的头发……她有砍死他的欲望,这一也不奇怪。不过……好端端的,那么长的头发不盘起来,任由着拖拽在地面扫来扫去的,迟早也是要被踩到的吧?
“鸠般茶?”夜叉有些无奈了,他们四大魔帅因为能力不相上下,除了修罗王,压根是谁也不会多理会其他人,若真的是鸠般茶做错了什么,他也没办法让他去道歉,况且鸠般茶是这么个骄傲的魔界男人,拉不拉得下脸也是个问题。
“我回去梳洗。”丢下这么一句话,鸠般茶直接走人,完全没兴趣给予任何解释。
留下一地的杂乱和废石料,加上两个满肚子问号的魔帅和满肚子问号的全武斗场观众们。
修罗宫与善见城之间广大的湖泊外以南的群山中的一眼温泉,正在神奇的狂冒着热气,似乎整眼泉水都被煮开了似的,不断的翻滚着一个又一个的水泡。
远远的就瞧见了仿佛炊烟似的水蒸气……鸠般茶自空中降落,就连停驻在封印前,都感觉到扑面的灼热,没一会儿就似全身出了一场大汗般湿透了衣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原地等候,直到水汽消失了,他再进入或者等魔睺罗伽自己出现比较好。
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漫天似火的晚霞伴随着鸟儿鸣叫着飞过,逐渐的,沸腾的水汽才自空中消失,周围连植物的叶儿都被熏卷去的燥热慢慢退却,空气总算是恢复了凉爽。
坐在大石头上快睡着的鸠般茶站起身,舒展了全身僵硬的肌肉,想了想,展开最强的保护结界,跨入魔睺罗伽的封印内,倏然,猛烈的银色火焰在在蓝色的结界球边缘熊熊窜起,费尽全力的想要将结界融化,将擅自侵入的他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每走一步,压力就大上一分,看来他今天真的把魔睺罗伽惹得很毛……
拨开重重叠叠的巨大的植物枝叶,瞧见原本碧绿叶面上皆略微泛黄,薄薄的唇角有抽搐,其实比较起有些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魔女而言,魔睺罗伽的发泄怒意方式,算得上是十分低调的了。
不过,如果不是夜叉阻拦,估计武斗场下一对厮杀的人就是他们,而且不但武斗场连善见城都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炸得翻天覆地。
静静的,泉水边背对着他的正是一身雪白干净长袍的魔睺罗伽,恢复洁净的浅金色长发正盘旋在黄绿的草地上,美丽得若曲卷的厚重金丝。
微微偏过头,白金面具侧脸在垂下的银发边缘显现,轮廓深邃好看,只可惜面具浑然一体,没有眉毛只有眉骨眼窝和颧骨的起伏。
鸠般茶忽然冒出个荒谬的疑问,她在面具下是怎么呼吸的?每每修罗王举行的盛宴,她又是怎么喝酒吃东西的?恩,如果问出这些好奇的问题,他会不会被痛扁啊?她的面具看起来就是不透风的样子,那么按照理论上来说,隔着一个罩子说话,声音应该闷闷的才对,可她的声音总是……
剑眉拧起,他不怎么记得魔睺罗伽的嗓音,他甚至不记得她有过什么话,她给他的印象几乎等于哑巴。
飞快的什么闪过大脑,快得让他没有办法捕捉。视线落在魔睺罗伽的侧面上,才发现她似乎一直在等待他先开口。
“咳……”他清了清嗓子,发现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之前他只觉得自己必须向她解释些什么,才追赶过来,连梳洗都没来得及,满身尘土的掉了一路的灰。可见着她了,该说什么呢?“……你的结界设置得不错。”女人喜欢赞美,这样开头应该没错。
魔睺罗伽直接大方展示后脑勺,让他知道她的头发有多美。
善见城里还有他要找的人,他应该立刻回去,而不是在这里耗时间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尝试抬起脚,可还是踏回原地,可恶,就算面对千军万马的敌人,他都不曾这么无措过。
“呃,那个……你的头发真长。”低沉的言语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魔睺罗伽动了动身子,显然半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今天我不是故意的。”脱口而出,鸠般茶发现自己很尴尬的居然满脸又热又涨。天晓得,整个魔界能让他道歉的人,寥寥无几。
魔睺罗伽根本不接受这种企图充当道歉的解释,身体悬浮,直接飞走。
俊脸发黑,身为魔帅之一,她竟然不买他的账?纵身而起,他追到她身边,这回记得小心的避开不碰到她的头发,他着因为速度飞坑邙猛烈的风大吼:“魔睺罗伽,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空洞的浅金面具缓慢的往他的方向偏了偏,那空洞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鸠般茶的错觉,竟然泛起了不屑和无比的傲慢。
接着,他听到轻轻的犹如天籁般的嗓音:“飞到一半撞树吧你。”
错愕的猛然停在半空,他瞪着那道银白的身影闪电般消失在燃烧的云霞中,魁梧的身躯僵硬无比,从未有人斗胆跟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恼怒还是大笑,整个人完全的愣住了。
魔睺罗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久很久以前,当现任修罗王成为魔界之王,褪去阿修罗之姿时,新一代的四大魔帅也随之必须要产生,于是魔界所有贵族云集,包括上一任的四大魔帅,目的明确的想要确立自己在修罗王面前的地位。
那个时候,争斗激烈到天地变色的地步,最终新的四大魔帅产生,他们的族人也跟随着迁移到四个巨型漂浮岛屿上驻守魔界四方,那个时候,好像是与魔睺罗伽相遇的最初。
刚开始时,魔睺罗伽的穿着和打扮其实并没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以实力定身份的魔界,没有人会去看外表虚无的东西。她让人记住的原因是她很强,强到全魔界除了修罗王外,仅仅有3个人可以与她匹敌。
当魔帅的称谓确认,魔睺罗伽包裹着全身不露任何一丝肌肤的衣着和她那张美丽却空洞的面具才出众起来。所有人仰视她的强悍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她的众不同的装束,似乎善见城还流行过一阵子与她类似的衣装。
与其他三大魔帅一样,她恪守自己的职位,完美的镇守着魔界的东部,无论是远征还是内政,她都能出色完成任务,可也正因为她做得很好,反而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同,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就是身为魔帅该做到的。
再加上她如水一般安静的性子,据说魔睺罗伽族的族人和她一样,性格沉静,虽拥有魔族共同的骁勇善战,却少了几分躁动、狂乱的魔性,按照政治角度来看,是很好“管理”的一个族群。
几百年了,她从来没有改变过的低调的过着她的日子。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起她的?似乎是一开始吧,先是觉得寡言寂静的她根本缺少了魔族的血性,居然这样的能也能成为四大魔帅,就反感起来,加上她从头包到脚,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更加让他厌恶不已。
可如今稍微接近了,才发现,她好像与他所想的,完全的不同啊……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偏见产生误解?
回到善见城属于自己的他的宫殿,鸠般茶还在思考着数百年来对于魔睺罗伽的印象是否客观正确的问题,在瞧见大门口蜂拥云集的女人们时,他定住脚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倒是先浑身散发出严寒般的抗拒气息。
接着,他听到熟悉的孔雀笑声,很爽朗,也让那些女人随着笑声各个脸色绯红眼神迷醉。深蓝的眼眸一沉,立刻涌上想把这个祸害踹飞的欲望。
在女人堆里瞟见了鸠般茶的紧那罗倒是无所谓那张脸臭的程度,爽朗笑着礼貌的请各位女士稍等一下,再从痴迷的女人们中跋涉出来,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回头飞吻安抚着小甜心们,紧那罗笑呵呵的站定鸠般茶面前。
眉毛挑得老高,紫眸笑里带着惊讶,瞧鸠般茶这肮脏的程度,从废墟中爬出来的他根本没有去梳洗,而是找借口出去发泄了吧?
蔚蓝的瞳仁快成冰珠子了。
紧那罗笑着想要伸手拍拍鸠般茶的肩膀,打算先表示一下同僚之情,最好摆来个魔界双俊,让那些女人再受刺激尖叫一片。不过,鸠般茶浑身的尘土和泥巴让紧那罗的手伸了一半,硬是转了个弯,摸摸自己的褐发,“哪,明日的比武表演,我们两个上吧。”
怎么还有表演?先是无所谓的答应,可忽然想起什么,蓝眼微眯,略微的昂起下巴,不悦立刻不加掩饰的弥散,“你今天不是和夜叉比试过了么?”怎么说也应该是由他和魔睺罗伽才对。
耸肩,紧那罗笑得好无辜,“魔睺罗伽不愿意和你交手。”
“她想侮辱我?”剑眉立刻扬起,竟然拒绝与他对阵?
“没那么夸张,一场表演而已。”紧那罗笑得有好奇,“怪了,你是不是很讨厌魔睺罗伽的吗?如果我没记错,以往你都是尽可能的避免和她在一起,怎么这次突然变啦?”挠挠下巴,他的笑容变得好贼,忽然也不介意起来的用手肘了下鸠般茶,压低了声音:“是不是什么时候偷偷看到了她面具下的面容?美不美?”好奇死了,据说连伺候魔睺罗伽的侍女们都没有见过她摘下面具过呢。“啧啧,那样凹凸有致的身子,想必小脸蛋儿一定妖娆得过火吧?”
鄙视的眼神扫过去,他的脑子里有没有不关于女人美貌或者身体的下流想法?“没有。”顿了顿,还是觉得被藐视了的不爽。
紧那罗大刺刺的笑起来,“别那么在意,估计她为今天的事在生气呢,女人嘛,哪个不爱干净不爱俏。你要么去送个礼物赔个不是,要么闪避三尺如她了她的心愿,过去了不就好了。”反正一年大头,大部分时间他们都镇守在各自的领地里,面都碰不到。
唔,她的确是生气了。脑海里蓦然闪过那道若叮咚清泉的咒骂,薄唇不禁飞快的浮了个淡淡笑。
眼尖的瞧见那个一闪而逝的笑,紧那罗尽管好奇却没有多问,“明日我们切磋下吧。”
既然他的道歉不被接受,也许听从紧那罗的意见,如她所愿远离她是最好的方式吧。“恩。”微微颌首,刚想抬脚,又定住,伫立在原地和笑容满面的紧那罗大眼瞪小眼半晌,终于冷冷道:“还不把这些女人们全部弄走?”
堵在大门口,让不让他回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