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远在苏城与阳州地界的陆明歧和刘牧白,两人接到刘江龙电话的第一时间,便朝这处边陲城镇急赶而至。
但就是这样,两人赶到这处地界时,也已是一日半后的事情了。
虽然对于楚风出的事,所知不详。可刘牧白与陆明歧两人自楚风初到苏城时,便与楚风交好相识,时至今日,各自对于彼此的事情也都十分清楚了解。楚风新婚大吉之时,却抛下即将举行的婚礼,跑到这偏远边陲地界,为一个亡人准备后事
众人相识多年,对于彼此的人品秉性极为了解。如果是一般的情义关系,楚风绝对不会在这种人生大事的关键时刻销声匿迹。
楚风出这件事至今,都没有给他们两人打过电话,告知过这件事。刘牧白和陆明歧两人也没有给楚风打去电话,只是自刘江龙这里,侧面了解了一下事情大概。
刘江龙只得将自己的一些猜测之事,告知两人。
刘牧白来的时候,紧急将自己现有的活动资金全部提了出来,带了一笔巨款前来。原本他是想要花大代价动用自己在藏青雪原的人脉关系,想曲线救国为楚风的事出一些心力。后来得知楚风这边已经找关系将人命之事暂时压了下来,他这才打消了疏通关系的念头。
陆明歧身处公职,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多少现金出来。得知楚风出事,他第一时间动用人脉关系与此地的媒体同行部门取得联系,想要为楚风的事情奔走。随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司机和紧张筹来的数十万现金星夜赶来。
刘牧白两人先后赶到此处地界,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方才得知楚风与刘江龙的确切所在地。
刘江龙在货运站远老远的道口路旁,等着刘牧白和陆明歧二人。
陆明歧这次带着司机乘机赶到距离此处的周边市后,又找此地的朋友借了辆车,这才赶了过来。在机场时,陆明歧方才和刘牧白汇合一处,这才一同朝着楚风所在的偏远城镇开车赶了过来。
从邻近有机场的城市开车过来,数百里的路程。刘牧白与陆明歧,连同陆明歧的司机,三人轮换开车,路上除去在服务区加油短暂休息抽烟之外,一路马不停蹄。
“楚风呢他现在怎么样”
终于赶到了这处边陲地界,刘牧白面带疲色,眼中带着血丝。刚推开车门下车,他便拉着刘江龙的手焦急问话的同时,朝着四周张望,想要找到楚风的身影踪迹。
“事情差不多暂时压下来了吧我找朋友关系给这边的媒体部门打招呼,他们说上边已经通知下来,严禁出现任何报道。”
陆明歧自车内出来后,一个劲的捶着后腰。毕竟年龄大了,一路车马劳顿,身子有些吃不消。
“命案的事,暂时被楚风上边的单位部门给压下来了。这件事,咱们也操不上太多的心。只不过楚风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
见刘牧白、陆明歧几人面带疲色的样子,刘江龙给几人递烟的时候,简单解释一番。
示意一旁的手下过来开车,先将陆明歧的司机安顿休息。刘江龙本要请陆明歧两人上自己车上详谈,哪知两人冲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开来的车上放的有东西。
看到两人的眼神,刘江龙瞬间明了,便让手下开车先载着陆明歧的司机去休息。随后,刘江龙亲自开车,载着陆明歧和刘牧白二人向镇上行去。
“我过来的急,马上过年了,银行那边提现也不太方便,所以只凑了200万现金。事情出的太急了,事先也没听楚风打过招呼,有什么动静的。这一时半会的,我们想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帮,眼下我只能是带这么些现金过来。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坐在后排座位的刘牧白拍了拍身旁的钱袋,朝前排驾驶座的刘牧白低声说道。
“我账上没多少钱,眼下急着过来,只凑了50万现金。随后如果真需要钱的话,我还能想办法抽调资金出来。你们也知道,我那部门职位,关于钱方面的事不是特别方便运转,一般都是关系资源”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陆明歧,有些尴尬的向身旁开车的刘江龙解释道,感觉自己过来,帮不到楚风太大的忙。
“这次我过来带了一个整,钱的事,你们不用操心。而且现在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楚风的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刘江龙开着车,并没有向货运站赶去,而是朝着市中心行驶而去。
在他这辆车的前方,有一辆车在前带路,后方,同样跟着一辆车护卫。
前后两辆车上,都是刘江龙的心腹手下。每辆车的后备厢,都放了巨额现金。
如果真的能用钱解决问题,刘江龙宁愿把这些钱全部花掉,换来楚风此时身在阳州,如期举行他的婚礼。
“楚风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今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整个省会阳州市地界,都被惊动。在苏城古镇时,被他医好的那个东岛小公主,亲自来给他贺喜。京都石家、任家、宋家,好多名门大族,重量级的人物都赶过来了。这还不说李家老爷子一家的人脉关系,还有咱们省内本地的各种亲友。他这么搞一出,婚礼的事怎么办”
刘牧白到底是年轻气盛,有些按捺不住心头困惑。
此刻左右无人,在车内的都是与楚风关系极好的知己兄弟,刘牧白忍不下去,向刘江龙询问事情缘由。
“牧白兄弟,楚风是什么样的为人秉性,咱们几个在苏城最早和他认识的人,都很了解。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想他这么做,有他的苦衷吧。如果不是江龙兄弟打这个电话,就算是咱俩,都不知道楚风出了这么大的事。”
坐在副驾驶座的陆明歧扭过身子,朝后排座位的刘牧白低声解释道。
“不过话说回来,楚风现在操办后事的这个人是他的亲人吗事先,从没听他提起过啊。前些日子,他回苏城的时候,后来离开,我怎么记得是他说要去烈士陵园,帮着公务部门安葬什么人,处理风水气运上的事”
向刘牧白说话的功夫,陆明歧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刘江龙,有些困惑不解的低声问道。
“具体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楚风也没有和我细说太多。我那天半夜接到他的电话,当时楚风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电话里边和我说话都带着哭腔认识他这么些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落魄可怜的样子。唉”
快要到目的地了,刘江龙将车开的慢了些。
说到此处,他重重拍了下方向盘,叹了口气。
“那个女孩,好像是楚风以前的爱人具体的事,我也说不太清。反正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那女孩挺年轻的样子。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楚风自始至终,从没和我说过那女孩的半事。你们到时见了他,也别多说多问。”
沉默了一会,刘江龙整理了下措辞,而后低声向陆明歧两人叙说自己的一些猜测。
“你们是不知道,他比我早到这个地方。我赶来的时候,那个货运站内,杀气冲天,血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一晚,楚风真的是杀疯了啊。你们也都知道我的出身,可就是我,那天晚上看到他,都忍不住从心里往外冒寒气。”
前方,卖棺材寿衣和一些纸钱元宝纸人的店面,已经在望。
刘江龙将车,停在这些白事店铺门前,而后拿出烟来,给两人分发自己也了一枝。将车窗滑下,刘江龙看着窗外人行车往,将烟上重重抽了一口,缓声说道。
“那天晚上,整个货运站院里,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楚风杀红了眼。死了五个人,重伤几十个人,轻伤数十人。这城里的医院,那天凌晨,几乎住满。楚风的情绪,很不稳定。眼下,咱们都帮不了他太多忙,只能是陪着他,尽些心意吧。人们赶来的正是时间,如果我没算差,就是这一两天,就要出殡了也不知道楚风要把这姑娘,安葬在什么地方。咱们这些做兄弟朋友的,眼下也就能帮他跑跑下手,操办白事”
摇了摇头,刘江龙也不知向两人再说些什么好。
他虽然比两人早到了一些时间,并陪着楚风从陵园一路赶到边陲之地。可是他,心里也是万千困惑猜测,也不好向楚风问询打听。
花圈、寿衣、纸钱、元宝、金童玉女的纸人,香烛、挽联殡葬之物
刘江龙、陆明歧、刘牧白三人,在几家花圈寿衣店面门前,各自挑选着吊唁之物。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按照苏城的白事规矩,来置办吊唁之物。
其他棺中所放的七星钱与香炉、火盆之物,刘江龙几人详细问过花圈寿衣店的工作人员过后,也都细心准备。
本着能细思多想,万事妥当的原则,几人几乎将几家花圈寿衣店搬空。
刘江龙一行人自市内赶向货运站时,三辆轿车后边,跟了三辆货车。三辆货车上,拉载的全是吊唁殡葬之物。
当陆明歧和刘牧白两人随着刘江龙来到市边有些荒凉的货运站大院时,看到楚风的第一眼,两个大男人心中一酸,险些掉泪。
眼前的楚风,还是他们以前所认识那个云淡风轻,万事洒脱的楚风吗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两颊下巴的胡子长的老长,眼中血丝遍布,神情疲惫落寞
破旧的衣服上,干涸血迹掺杂着土渍脏物,上边一层灰白石屑浮灰。
“楚楚风,我们来了。”
刘牧白想要上前抢下楚风手里的玉料工具,但向前走了几步,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他的动作僵在半空,声音有些发涩的轻喊着楚风,给他打着招呼,示意自己这帮兄弟们来看他了。
陆明歧缓步走到近前,小心将楚风头上的浮灰石屑轻轻掸掉,重重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了来了就好。正好和我一起,送送莫离。我马上就给她的玉棺做好了,马上就能送她出殡安葬了”
或是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楚风噏合着嘴唇,过了一小会,声音方才有些模糊的响起。
“我们把东西都买好了,你一会看上还缺什么,我们再去买。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事你就说”
双手握着楚风有些粗糙沾着血迹土渍的手,陆明歧轻轻拍了拍楚风手背,缓声说道。
“你们帮我准备灵堂吧。挽联挽联灵位就写吾妻莫离。莫,是莫忘的莫。离,是离别的离。”
双手紧紧握着陆明歧的手,楚风拍了拍这位老大哥的手背。
低着头,声音中带着苦涩。
听到楚风这句话,陆明歧三人,脸色突变
直到此刻,楚风亲口说出这些话。众人方才,这个女子在楚风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怪不得楚风居然在即将大婚之时,冒天下之大不韪,销声匿迹,一人制玉棺,送葬亡人。
那座冰玉之棺,已经见了模样,即将完工。
四块巨型昆仑奇玉,被楚风精雕细琢,而后制成冰玉之棺。
玉棺之上,雕有二龙九凤,花鸟鱼虫,精美繁复。
这说是一座冰玉之棺,不若说是一个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像不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精美的冰玉之棺。而且还是被人一斧一凿,一锤一钉,日夜不息,纯手工打磨而成。
在这龙凤之上,棺体上下四周,还铭刻着繁杂无比的脉络铭文。这些上古文字组成的铭文,以及那繁杂无比的神秘线条,构成了一副精美图案,缭绕棺体上下。予这冰玉之棺,更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刘江龙三人在外边布置灵堂的时候,楚风在搭建的屋棚下,端着温水,要为莫离擦拭身体。
更衣,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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