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宝心里很怨念的叨叨着,只听马冲大声念道:“威远公口谕!即日起,着林少宝任都司一职,都司大院人员调换由林少宝本人便宜行事。原都校一职,由林少宝本人酌情在下辖都校营甄选补缺后上报给左骑营新任都统。另:昨夜有功官兵一并具名上报左骑营都统请赏。”马冲念罢,对着半跪在地的林少宝道:“林少宝,威远公口谕,你都听明白了吗?”
这口谕实在是令人惊万分,林少宝早就听得心跳不已,他甚至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任都司一职?升……升官了?那新任都统又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林少宝又有犯懵。
见林少宝跪在地下不动,马冲伸手拍了拍林少宝的肩膀,沉声道:“林都司,起来吧。”
林少宝醒觉,赶紧道:“谢威远公、谢马大人。”连声谢过后,林少宝站起身来,忍不住向马冲问道:“马大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有什么新任都统?都统换人了吗?下官此刻还有糊里糊涂的,还请马大人明示。”
马冲面无表情道:“有什么好糊涂的,你昨夜救小郡……呃,救小公子有功,这是威远公对你的赏赐,至于那左骑营前都统放任属下为恶,还差害了王府小公子一命,一早已经被王府黑甲卫拿下软禁,一旦查实有贪赃放纵之行为,就撤职拿办!”
林少宝“哦”了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下官谢过马大人名言。”
马冲道:“林大人,你也不用谢我,你有今日之造化,靠的是你在小公子危难之时,能当机立断冲击都司大院,诛杀王都司。你要清楚一,一旦小公子出了什么事,你、我、包括你的都校营一干人等全都得人头落地……嗯,要说谢,本官倒是要多谢你没让小公子受到半分损伤。”说到后面,那一直板着脸的马冲眼神里似乎有了丝笑意。
马冲那眼神里的笑意林少宝瞧得很清楚,赶紧连称不敢,嘴里谦逊,此刻,他心里能感觉到这马冲已经没有什么恶意,看来,那小丫头定是在这家伙面前隐瞒了不少。
只听马冲接着道:“林都司,以后你就好好在都司位置上干吧,以报镇西王府对你的恩德。”
林少宝赶紧连声称是,面上恭谨万分,心里却暗乐道:林都司?这就升官了?哈哈,那老子不就是没事了?
林少宝昨夜算计一切只想保住周全,混稳当这都校官位,没想到这次博了下来,竟然有如此大的彩头,此刻,他只觉浑身发飘,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轻了二两。
那马冲交代完公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告辞。林少宝盛意挽留不住,将那马冲一直送出都校营门后,这才返回公房。
回到公房,乾坤、陆萧二人面露喜色,迎上前同声向林少宝道贺。
林少宝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连道同喜同喜。昨夜诛杀王都司,眼前这二人可是有功之人,自然也是同喜。
当下,林少宝将二人叫到桌案旁,他本人荣升都司一职,小公爷口谕,既然是酌情在都校营内甄选新任都校,林少宝也不藏着掖着,让乾坤与陆萧二人共同商议,顺带将这次有功官兵名单也拟订上报。
都校一职的人选,论资排辈,乾坤接任都校一职没什么争议,那陆萧自然也没任何异议。
但商议一阵下来,没想到那乾坤竟然对都校一职不感兴趣。乾坤当即表示,愿意追随在林少宝身边做一名亲卫,坚辞不受那都校一职。
林少宝劝说不动,这样一来,都校一职就落到了陆萧头上。出乎林少宝的意料,那乾坤不愿意当那都校,这陆萧竟然也是坚辞不受,他本人也表示愿意跟随林少宝身边做名亲卫。
两人这番拒绝都校一职,倒给林少宝出了个难题。乾坤、陆萧愿意跟随林少宝做亲卫,林少宝心里倒是求之不得,但想着这二人在校队长位置上干了好几年,好容易有了次升迁的机会,让这二人做自己的亲卫不免委屈了一。
瞧着二人一脸的坚决,林少宝不由面露难色道:“你们二位都不受这都校一职,倒让本官为难了,你们这样放弃升官的机会跟着本官,本官可是于心不忍哪,这不是太委屈二位了吗?”
乾坤笑道:“大人,您怎么糊涂了?属下跟陆萧跟着您可是一都不委屈啊,您想啊,我们做都校是七品,跟着您做都司卫也是七品,让属下选择的话,属下是打心眼愿意跟在大人您身边做个都司卫。”
乾坤话音一落,陆萧接口道:“大人,属下跟乾坤大哥都是一般的心思,属下也愿意跟随在大人您身边做个都司卫。”
都司卫?林少宝还有没听明白,那小公爷的口谕没提到什么都司卫啊?
乾坤瞧着林少宝眼里的疑问,赶紧解释道:“大人,您忘了,威远公的口谕说得很清楚,说都司大院的人员调换由大人您便宜行事,既然是便宜行事,那原来的都司卫肯定得换啊,怎么着您也得换上信得过的人在身边保护您才是。现在正好,属下跟陆萧刚好补上两名都司卫的缺,到时,属下等再挑选一些士兵,将那都司大院的护卫也全换了。”
乾坤这么一解释,林少宝这才恍然,心里不由大乐。这样说来,这二人跟在自己身边做都司卫并没影响到职位的升迁,不但如此,还真如乾坤所说,都司大院全换上自己人,有眼前这二人带队保护,自己的安全问题的确是放心不少。
事情一弄清楚,林少宝不再啰唆,当下跟乾坤、陆萧二人继续商议有功人员名单,不久,三人就商议好都校营的升调名单以及有功请赏名单。
陈大年为人精明,处事圆滑,稳妥。林少宝三人一致商定陈大年连升两级补缺为都校一职,肖长云、张亮由伍长升为校队长,安庆这个伍长则由陆萧带至都司大院做卫队长,也算升了一级,就连那马倌叶少川因这次表现突出,林少宝特意将他的名字划进了卫队长这一职位。至于陈大年、安庆等人留下的伍长一职,则由这几人手下亲信接任。
商议完毕,乾坤与陆萧立马出去集合队伍,当林少宝当众宣布这一升调命令,以及具名请赏名单时,几乎是人人都有甜头,众人轰然欢呼,那陈大年更是被这连升两级的惊喜,刺激得来差当场晕倒。
这种好事在这个都校营几乎是建营以来就从没遇到过,没想到这个混混林少宝上任没两天,剑走偏锋却给这小小的都校营带来这么大的福气。
一荣俱荣,这天大的好消息令众官兵无不欢欣鼓舞,无不感念林大人的厚福恩泽,一时之间,整个都校营感欢呼声四起,久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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