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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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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 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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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采珍一惊,握在手里的银针扎上自己的指尖,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这时,凌无双眼中的恨意已经被掩去。她扶着床,动作有些吃力的想要坐起。郁采珍赶忙将银针插回针包,去扶她。看她坐好后,郁采珍才又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顕帝为何要囚我?”凌无双定定地看着郁采珍问道。

    郁采珍被问得鼻子一酸,“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私心里将,她多希望凌无双醒来时,毒解了,但记忆还在。可是,显然她的愿望落空了。

    凌无双微微拧眉,“我不记得什么了?”

    郁采珍红了眼圈,泪光迷蒙了双眼,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凌无双。

    “这封信是你昏睡前交给我的。”

    凌无双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些,迟疑着接过信。

    “本来,你需要三日才能醒来,但是我用了银针刺激你的道,让你能够提前一日醒来。”郁采珍说着站起,“你慢慢看吧!我到外室去守着。这个时候小师叔在处理政事,不会过来。”

    “小师叔?”凌无双反问一声,从她的话里行间顿悟,眼神不禁微暗,“顕帝是你的小师叔?”

    郁采珍了头,“我先出去了。”

    转身时,她不禁苦笑,凌无双是真的忘记了皇甫睿渊,恨了皇甫睿渊。这两日来,她一直跟踪诊断她的脉象,见她的毒已清,刻意用银针刺激她的道,让她可以提前醒来,心里不免抱着一丝期望,希望提前醒来的她不要把皇甫睿渊忘记得彻底。

    可是,人果真不能贪心。怎么可能解了毒,又要求保留记忆中最爱的那个人呢?

    凌无双看着郁采珍的背影慢慢的走出自己的视野,才将视线落在手里的信上。她到底忘记了什么?这封信里又写了什么?她总觉得今儿的郁采珍有些奇怪。她仔细的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她好似与郁采珍说过什么,可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到底说过了什么。

    她越是努力的想要想起,越是想不起。她拧眉,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揉揉发疼的头,又低头看向手里的信,迟疑了片刻,才打开信封,抽出里边的信

    郁采珍坐在外室的椅子上,视线有些怔愣。若是那信是凌无双的心血所写成,那是否会唤醒些她的记忆?曾经那样的深爱,怎会就这样抹得彻底?

    她正哀戚,屋里忽然传来凌无双痛苦的呻吟声。

    郁采珍一惊,刚忙站起身,快步冲到寝室门口,便见凌无双捂着头,神情异常的痛苦。而她一手攥拳,手里握着的便是刚刚看过的那封信。

    “无双,你怎么了?”郁采珍冲到床边,扶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急切地问。

    “采珍,我的头好疼,好疼”凌无双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惨白如纸。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瞳孔不停的放大,眼白上充满了血丝。

    “这是怎么了?”郁采珍被吓得不轻,想要扯下凌无双的手为她诊脉,她却怎么都不肯松手。

    “无双,到底是怎么了?”郁采珍急得手足无措,想叫人进来帮忙,却又想着她手里的信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会闯出祸事来。就是这样的犹豫间,凌无双激动的情绪已经慢慢变弱,瞠大的双眼,眼皮无力的垂落,身子一软,便晕死了过去。

    郁采珍接住她软下去的身子,扶着她躺下后,立刻扯过她的胳膊,搭上她的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凌无双的脉象不稳,但显然只是情绪激动所知,情蛊的毒并未复发。

    郁采珍的视线不禁落在她另一只已经将书信捏成了团的手上,若是一会儿皇甫睿渊来,看到这封信,岂不是糟糕了?她不加犹豫,俯身掰开凌无双那只手,将被捏皱的信拿出。想帮她收起的那一刻,她却犹豫了。

    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凌无双会激动得晕死过去?若是只写了与皇甫睿渊的过往,那凌无双如此反应,是不是代表她对皇甫睿渊还是有感应的?

    郁采珍看着手里的纸团,迟疑良久,才缓缓展开。只是,纸上的内容却是让她一愣。她赶紧把其他部分也都抚平。只是,越是往下看,她的神情便越是震惊。她惊得以手掩唇,才能堵着自己险些冲出口的惊呼。

    平缓了一下情绪,她放下手,蓦地转头看向昏睡的凌无双,轻喃着问:“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都不相信,这封信是凌无双所写的。难道,在这两天里,信被换了?

    她仔细回想这两日所见的人,风翎萱,皇甫睿渊,以及她用膳,沐浴时的一两个宫女。到底是谁换了信?还是

    她不敢往下再想,那个念头在心里跳跃着,但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一定是在她这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她不小心之下被人换了信。

    她不禁自责,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如今的局面。要不要告诉小师叔呢?她忧愁得眉心皱出了一座小山。或许,她当初便不该答应凌无双帮这个忙。

    如若不然,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般。

    而这会儿,千里之外的边疆,也同样的不平静。顕国军队从扎营开始,就没有一再动武的迹象。渐渐地,有贫民来了边疆。随着人越聚越多,顕国军队带着贫民,开始在边疆修建城墙。

    顕国的这一举动,彻底地让拓跋军中的拓跋焰烁和淳于莫邪坐不坐了。很显然,顕国不准备再进攻,而是打算圈起拓跋的领土。

    淳于莫邪不顾阻拦,直接冲入中军营帐。

    拓跋焰烁正坐在案后,静静地饮茶,见他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不禁皱眉。

    “将军难不成忘记了军中的规矩?”拓跋焰烁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淳于莫邪压下心里的急切,撩起袍子见礼,“末将见过王爷。”

    “起来吧!”拓跋焰烁摇摇头,拎起茶壶,又倒了杯茶,“坐吧!喝杯茶。”

    淳于莫邪直起身,却并未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道:“不知王爷可否有对敌良策了?”

    “没有。”拓跋焰烁不加隐瞒,“本王还是那句话,等大王的指令,否则拓跋军队绝不会动一兵一卒。”

    淳于莫邪闻言,不禁在心里不屑。拓跋焰烁就不是个喜欢听命行事的人,这回倒是没有命令不动了。这不免让淳于莫邪质疑他的用心。但这话必是不能说。他只能道:“军中已经人心惶惶,很多将士请战,不想如此窝囊的失去国土。”

    “将军的心思,本王明白。”拓跋焰烁一语双关。他从来不是个笨人,莫邪对他有意见,她又何尝会看不出?但他不屑于解释,也不需要任何人明白他。而这世上,真正明白他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个女人了。他不禁自嘲,他从何时起,给了她这样的定位?好在,他从来都知道,她不是他能想的人,亦不是他该想的人。

    “王爷既然明白,为何迟迟不肯出兵?”淳于莫邪的声音顿住,脸色越发沉重,“还是王爷怕背上这个黑锅?”

    拓跋焰烁闻言,忽然扯起唇角,笑得暗晦不明。

    拓跋飏迟迟不发出命令,便是莫邪也质疑了他的用心。这场仗若是打胜了,他们可以风风光光的还朝,若是打输了,也就意味着领军的将领要背上这个过错。

    但,他拓跋焰烁何时怕过这个?他更不怕拓跋飏会因此置他于死地。只是,他更愿意相信,拓跋飏一定会有对策扳回这一局,不会就如此输给皇甫睿渊。这不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更是拓跋能不能踏上中原土地的第一步。若是这一仗输得彻底,拓跋飏又凭什么让临国与他联盟攻击顕国?

    是以,不管怎么看,拓跋飏都不会对边关的战事不闻不问。

    “王爷,营外有人求见。”帐外有禀报声传来。

    拓跋焰烁直接忽略莫邪的话,问帐外的侍卫,“何人?”

    “对方没有说,倒是交给属下一样东西。说王爷看过一样东西,就会见他了。”

    “将东西拿进去给本王看看。”

    “是。”声落,帐外的侍卫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侍卫的手里捧着一个荷包,看荷包的样式,显然是中原的刺绣风格。

    拓跋焰烁看着侍卫手上的荷包,瞳孔却是一缩。随即转头吩咐道:“莫邪将军先下去吧!”

    淳于莫邪自然也看出了那荷包是中原之物,这会儿又见拓跋焰烁如此紧张,不禁心中生疑。奈何,拓跋焰烁已经下了命令,他只能退下。

    “是。”他应声,退出营帐。

    拓跋焰烁这才接过侍卫手中的荷包,打开。从荷包里拿出半截断了的玉簪时,他的神色为之一黯,随即吩咐道:“叫他进来。”

    “是。”侍卫领命,退了出去。

    拓跋焰烁将视线再次落回那只半截的玉簪上,玉簪的款式简单,且雕工粗糙,端一片叶子只是形似,纹理刻得并不逼真。

    拓跋焰烁用指腹轻轻地抚过那些纹理,一双狭长的双眸里,竟是溢出了眷恋。

    须臾,侍卫便领了一个塞外牧民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

    拓跋焰烁对侍卫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见过王爷。”来人规矩的见了礼。

    拓跋焰烁眯眸盯着来人,沉声问:“谁派你来的?”

    来人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视线,回道:“清主子派属下来的。”

    “呵!”拓跋焰烁闻言冷笑,“她怕是找错人了吧?”

    来人对于拓跋焰烁的反应并不意外,而是道:“清主子说,这世上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王爷。”

    “呵呵!”拓跋焰烁大笑两声,没有了之前的冰冷,自嘲意味却极浓,“本王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信他,却伤他最深,始终为了另一个男人拼搏。这是什么道理?

    往事不堪回首,拓跋焰烁将自己痛苦的记忆中拔出,质问道:“说吧!你主子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无事,她又岂会找上他?

    “主子有封信交给王爷。”来人说着拿出信,向前几步,递给拓跋焰烁,“主子说,王爷看过以后,自会明了。”

    拓跋焰烁接过信,打开蜡封的信封,从中抽出信展开。他粗略的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脸色却随之难看至极。

    “你家清主子凭什么以为本王就会帮她?”拓跋焰烁含着怒意的声音,细听之下,已经带了微微的颤音。

    “主子说,若是王爷不肯帮忙,也是她自己罪有应得。但她求王爷,以大局为重。”来人说着一躬身,“所有话,小人都已经带到,就不叨扰王爷了。”

    “帮本王带句话给你主子。”拓跋焰烁说话间,低头看向手里那支断簪。

    来人闻言,将将抬起的脚步又落了回来。

    “本王与她之间的情谊,早就随着这支玉簪断时就已经不在了。这个忙,本王会帮,但不是为她。”拓跋焰烁说着抬起手,握紧手里的玉簪,运动真气。转瞬,那半支玉簪被捏着成了玉石碎块,从他的掌中掉落,噼里啪啦的砸在桌面上,崩得四散。

    来人微微变了脸色,还是回道:“小人一定将王爷的话带到。”话落,他才转身退了出去。

    直到营帐里只剩下拓跋焰烁一人,他才缓缓摊开手心。手心里剩下的那一颗残害,已经扎破他的手心,鲜血染红了那一块翠绿。他眼中的那一抹恨带着微微的颤动

    他真该恨她,也真的恨了她,可到底无法抹去过往的所有美好。

    顕国皇宫

    皇甫睿渊在自己的寝宫已经徘徊了三个时辰,按推算,凌无双这时应该已经醒来。可是,她睡得却是这样的沉。丝毫没有一醒来的迹象。

    他亲自为她诊了脉,却察觉不出任何的异象。

    他再也无法等待,转头看向站在床边始终沉默的郁采珍。

    “珍儿,你再为她诊诊脉。”

    郁采珍愣了下,不禁苦笑,她的小师叔何时变得如此不自信了?

    “珍儿的医术还不如小师叔。”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略显哽咽。

    皇甫睿渊越是这般,她越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他真相。可是,如今已经横生枝节,凌无双醒来前,她真的不敢乱说,以免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也许是朕许久不曾行医退步了。”皇甫睿渊心急的扯了个理由。

    “好,珍儿这就看看。”郁采珍头,强忍下眼中的泪水,转身为凌无双诊脉时,泪水滚出眼眶,滴落在凌无双的身上。

    明知道皇甫睿渊诊断不出问题,她必然也诊断不出。她还是仔仔细细的诊断了凌无双的脉象。较比昨日昏睡时,凌无双今天的脉象已经很沉稳。但这仿佛睡着了一般的沉稳却让郁采珍心惊。按理说,凌无双昨日的情绪还那么激动,今日怎么会恢复到如此安静的地步?就仿佛一个人一夕间看破了红尘。

    郁采珍因为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惊,难道

    她收回诊脉的手,缓缓直起身,看向皇甫睿渊。

    皇甫睿渊见她的表情不对,心头一颤,试探着问:“她怎么了?”

    郁采珍咬了咬唇瓣,小心翼翼地回:“我觉得,无双公主自己并不想醒来。”

    皇甫睿渊脚步跟跄的后退一步,却是笑笑,自我安慰道:“她怕是太累了,想偷偷懒。”

    “小师叔,我们要不要想想办法,刺激她醒来?”郁采珍问。

    “不。”皇甫睿渊当即阻止,“让她再赖赖床。她大概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嗯。”郁采珍头,并未揭穿皇甫睿渊的真正心思。其实,他不过是害怕她醒来时,面对她。

    再也不记得拓跋飏的凌无双,等于时刻都在说着,她不曾爱过皇甫睿渊。

    拓跋皇宫

    御案后,拓跋飏看罢冀安递上的密信,脸色一如既往的沉稳。

    “下去吧!”

    冀安未动,不解地问:“大王不回复清主子吗?”

    “这忙会有人帮的。”拓跋飏语气肯定地回。

    冀安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不知道拓跋飏话里指的人是谁。只得告退。

    刚一转身,便听拓跋飏又问:“绮罗那边没有消息过来吗?”

    冀安顿住脚步,若是有消息,他怎么会不回报呢?拓跋飏以前从不曾这样明知故问。

    不待冀安回答,拓跋飏已经察觉出了自己的举动是明知故问。

    “下去吧!”拓跋飏挥退冀安,以手心撑头,平日里锐利的一双鹰眸,这会儿竟是变得黯淡。

    他缓缓闭上眼,轻喃:“凌无双,你到底在哪里?”

    蓦地,他睁开眼,眼中一抹狠绝闪过,“不管你在哪里,你是孤王的贵妃,孤王的女人,这是谁都别想改变的事实。孤王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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