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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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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 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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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经过数日的运输,已经发出了恶臭的味道。冀安忍不住一皱眉,抬手掩住鼻子,却见拓跋飏神色不变,阔步走到尸体旁。

    冀安赶忙上前,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拓跋飏矗立在一旁,视线从尸体的头到脚看了一遍。尸体上有很多旧的伤痕,却都是凌乱,并没有什么象征性的印记。

    “按说如果是有组织的杀手,不可能没有一记号。”冀安狐疑地道。正常来说,一般杀手组织都会用一些标记来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同盟。除此之外,很多一个组织的人,都是不认得对方的。

    拓跋飏冷笑,说道:“这人想要下手的人是凌无双,怎么可能轻易留下标记给人查到呢!”

    若是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那岂不是失去了这么做的目的?

    “大王觉得是谁做的?”冀安感兴趣地问道。

    “这怕是不好猜。”拓跋飏并未轻易下结论,可能动手的人太多,凭一时喜恶猜测,对事情并没有半好处。他如今唯一欣慰的是,当场并未发现凌无双。

    他把视线落在杀手的脖子上,从指印来看,对方的手指应该很纤细,像是女人的手指。他忽然想起了素月,但又觉得不对,素月的功力,他还是知晓的,按理说直接折断杀手脖颈的可能非常的小。那到底是谁救走了凌无双呢?

    “你让人再仔细的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任何地方都不要错过。”拓跋飏说着向门口走去,冀安紧走几步,拉开门。门外的风灌了进来,只听得身后的窗户嘭的一声,屋里的烛火瞬间被熄灭。

    冀安下意识的去保护拓跋飏,拓跋飏转头寻声看去。月夜下,可隐约看到一扇窗子被风吹得晃动,并没有半人影。

    想来应该是开门的时候,风灌入,才吹开了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窗户。

    拓跋飏刚欲收回视线离开,视线一划而过时,却好像看到了什么,蓦地一愣。

    他当即快步走到那具尸首旁,拉起他的手。果真,尸首小手指的指甲微微的泛着红光。

    冀安跟过来,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组织的象征吗?”

    拓跋飏又仔细看了看,才回道:“不是,只是他的指甲沾上了荧光粉。”

    冀安不禁恼怒,“还以为终于有了进展,没想到又空欢喜一场。”

    拓跋飏却淡定依旧,视线死死地盯着杀手的指甲。

    “不一定。”他忽然道,唇角绽开一抹冷笑。

    “大王有所发现?”冀安追问道。

    “没有,走吧!”拓跋飏扔下尸体的手臂,便向外走去。冀安赶忙从后跟上,两人出门后,他又转身将门关好。

    “派了多少人去找?”拓跋飏边走边问。

    冀安愣了下,才回道:“有十人去找,只是天下之大,又不知道贵妃娘娘在哪,恐怕很难找到。”

    “指望这十人去找,肯定不是办法。”拓跋飏肯定地道。

    “那大王的意思?”冀安小心地请示道。

    “得让她自己回来。”拓跋飏冷冷一笑,说道。

    冀安的脊背忽然一凉,直觉告诉他,拓跋飏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半月后,顕国在拓跋的强烈攻击下,终于撤出了拓跋的版图,改为全力攻击翾国。叱罗则是忽然出兵攻打鲜于,鲜于被打得牧民四处逃散,很多部落被血洗。鲜于英珠却坐看一切发生,半想要管的意思都没有。

    一时间,局势变化莫测,无人能预测。

    随之,流言四起,天下人纷纷都在猜测拓跋到底会出兵帮助鲜于,还是帮助翾国。

    只是,这个问题,便是连拓跋飏身边的冀安,只怕都没有答案。

    这一日,冀安实在按耐不住,趁着拓跋飏看兵书的时候,犹豫再三,才问道:“大王,如今只有拓跋独善其身,您是打算坐山观虎斗吗?”

    拓跋飏没有抬头,视线仍落在兵书上,似随口反问道:“你觉得呢?”

    “奴才”冀安迟疑一瞬,才沮丧地回:“觉不出”

    话落,他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拓跋飏,等着拓跋飏指示。

    “退下吧!”拓跋飏沉声吩咐一句,又翻了一页书。

    冀安憋屈地抽抽唇角,只能听命的退了下去。

    顕国边关小村落

    皇甫睿翀一连等了三日,也未见到幻影。他不禁开始怀疑,幻影是否已经离开了。倒是冷君翱,每日都会出现,帮木头伯伯劈材挑水。

    皇甫睿翀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冷君翱,走了出去。不待他开口要求帮忙,便听刚刚出门的幽娆婆婆道:“君翱,把手里的活给那吃白饭的做,你进去陪陪幻影,赶紧给我生个乖孙子。”

    幽娆婆婆的话,就像是无数根针一样,针针扎进他的心里。他痛得面色难堪,却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

    他接过冷君翱手里的斧头,拿起地上的木头,就劈了起来。每一下下去,都透着狠劲。这是他对自己的恨

    是,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曾经没有珍惜她。

    “哼!”幽娆婆婆冷哼一声,端着猜进了厨房。

    皇甫睿翀睿翀用了一刻钟,把所有的柴都劈完了,才发现木头伯伯还站在一旁。

    “伯伯,幻影真的还在吗?”皇甫睿翀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哀求地问道

    他不信,她可以这么狠心,连痕儿都不愿意见一面。

    这些日子,即便是夜里,他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等着幻影按耐不住来看痕儿,那他便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了。

    可是,他一连等了三夜,都只是失望而已。

    他之前也试着向木头伯伯打探几次,可是,木头伯伯的嘴巴却严得一消息也不肯透露。

    木头伯伯叹了声,这次也毫不例外的没有回答他,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皇甫睿翀实在按耐不住,看着木头公公离开的背影,暗暗发誓,今夜一定要潜入幻影的房里一探究竟。

    是夜,他哄睡了痕儿之后,放轻脚步出了厢房。绕到房子的后边,顺着墙根,一路来到正房,幻影所住的房间。

    房间里这会儿还着灯,里边静悄悄的,皇甫睿翀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纸,看向屋里。转动眼珠,调整了几次,终于看到了床的方向,却惊得他一愣。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子,却不见冷君翱和幻影。出于好奇,他又仔细地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心却是揪紧,狠狠地痛了起来。是幻影,那白发女子幻影。若非他仔细看了,他绝不能相信那女子竟是幻影。

    他的脚下步子跟跄着后退一步,便听屋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谁?”

    冷君翱从地上翻跳而起,他原本睡在地上,是以,皇甫睿翀从窗上的看进来,是看不到他的。他几步来到窗边,用力将窗子打开,却见皇甫睿翀神色呆滞的站在窗外。

    冷君翱一愣,却并不惊讶。皇甫睿翀始终见不到幻影,早晚会找来的。

    两人隔着窗子对望片刻后,冷君翱开口道:“进来看看她吧!”

    他想,幻影也应该等了皇甫睿翀很久了吧!

    皇甫睿翀这才从怔愣中醒来,抬步饶向正门。从后窗到前门,一段不远地距离,他却仿佛在用一辈子去走。一路走,一路悔恨着。

    她是因为他,才落得如此吗?

    冷君翱见他进了门,便道:“我出去了。”

    皇甫睿翀扣住他的胳膊,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问哪件事?”冷君翱扯了下唇角,笑得有些心酸。

    他与幻影见称不上多熟悉,却无意间陪她历经了那么的事情。且,件件伤痛。

    “她的头发为何变白了?”皇甫睿翀问完一句,又急不可耐的问了第二句,“还有,她现在是怎么了?你们成亲时,她还不是好好的?”

    这会儿的幻影太过的安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皇甫睿翀打从心底里害怕。

    “听幽娆婆婆说,她头发会变白是因为为情所困。”冷君翱轻叹,“我们成亲那天,是幽娆婆婆用降头控制了我们,在我们两个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那场婚礼。”

    皇甫睿翀松开冷君翱的手臂,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幻影,脚却好似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样的事实,远比他知道她嫁给冷君翱还要痛。他情愿她不要他了,也希望她能快乐的活着。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白发时,还是在她假扮幻影的时候。听幽娆婆婆说,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头发一直是黑色的,耗损了不少功力。”冷君翱又长长的叹了声,抬步向外走去。

    皇甫睿翀的身子微微颤了下,那么久了,他居然到今天才知道。他艰难的移动步子,走到她的床边,才一坐下,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滚进她的白发间。心痛得仿佛被千刀万剐。

    “幻影”

    他抬起手,颤抖着抚上她的白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只觉得,在她的面前,连忏悔,他都不配

    顕国皇宫

    一向雨露均沾的皇甫睿渊,居然一连半月不曾迈进风翎萱的寝宫。本该风翎萱侍寝的那一日,皇甫睿渊却去了淑妃那里,这无疑向后宫传达了一个信号,皇后失宠,淑妃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风翎萱比谁都清楚,这是皇甫睿渊给她的惩罚。若非现在战事不明,他不能轻易处置了她这个南峣国公主,只怕他早就已经动手了。她不禁沮丧,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何只是绮罗的一句话,他就不信她了?偏偏这事,她想解释都难。事情牵扯到了太皇太后,她总不能去跟皇甫睿渊说,是太皇太后逼她交人的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恨透了绮罗。想来这一切如此巧合,再加之那日皇甫睿渊醒来后,她的诬告,只怕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尚且觉得欣慰的,也只有皇甫睿渊不曾儿女情长,集中军力攻击了翾国。

    风翎萱坐在窗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越发的沉。她已经一连数日没有出门,除去她需要时间静思谋算以外,她也需要让皇甫睿渊看到她的“本分”。

    伺候在一旁的铃儿,见主子闷闷不乐,几日未曾出门,不禁提议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请一请皇上?”

    风翎萱的心念一动,却还是道:“不必了。”

    她是想见他,心里的思念已经泛滥。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求他。只要他没有恨到废了她,那她便有机会再翻身。

    “皇上也真是的,主子一心为皇上好,最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铃儿忍不住埋怨,“也没见皇上多在乎凌无双,不还是攻打了翾国,奴婢看皇上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存心难为主子。”

    “皇上在乎的只有凌无双那一个人而已。”风翎萱冷冷一笑,“若是皇上肯为凌无双放弃他的家国大业,只怕早就没本宫站的地方了。”

    “真是想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命都可以不要,倒是天下重要了。”铃儿嘟嘟囔囔,不满地说。她不懂什么政治隔绝,单纯的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皇上胸怀大志,命可以给凌无双,那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不在乎了,皇甫家的人也不会让顕国没落了。但是,他只要一天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拿江山儿戏。”风翎萱不禁在心里骄傲,这就是她的男人,她不曾选错。

    “在主子心里,皇上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铃儿无奈地道。

    “皇上本来就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明君。”风翎萱不容置疑地说。

    “是,皇上是明君。”铃儿瘪瘪嘴,“皇上那么对主子,也难为主子还这么信皇上了。”

    “他是本宫的夫君,本宫爱的男人,本宫若是不信他,还能信谁?”风翎萱的语气不禁滴落,她是信他,可是他却不愿意相信她。

    铃儿见她神色哀戚,问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做事情?”

    “什么都不要做。”风翎萱赶忙打消她的念头,这个时候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只怕会将皇甫睿渊推得更远。

    是以,她一定要沉得住气。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与皇甫睿渊握手言和。

    另一边,御花园中,绮罗扶着太皇太后闲散的走过百花丛,在凉亭中落了座。

    太皇太后一挥手,挥退所有宫人。

    绮罗不动声色,却已经猜到太皇太后想与她说什么。

    “淑妃,哀家希望你能明白一,哀家固然喜欢你,疼爱你,但也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皇后纵使有不是,你也当规劝皇上过去看看。”太皇太后语气微沉。

    “臣妾明白。”绮罗卑恭地应声。

    太皇太后也恰恰喜欢她这一,进退得当,不会恃宠而骄。但她不知道,绮罗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很清楚,太皇太后不过是太寂寞,需要一个说话的人。表面上,她好似与风翎萱不和,那不过是两个位高权重的女人,都想要的面子而已。实则,太皇太后仍是心系顕国,即便是皇甫睿渊想废后,只怕太皇太后也不会答应。

    是以,绮罗既然明白这个中道理,又岂会不明白,她若是过份,太皇太后也不会管她的事实呢?人若是没有了可以依附的,也就必须懂得知进退了。

    只是,让她去劝皇甫睿渊,太皇太后只怕打错了算盘。即便她肯去,皇甫睿渊只怕也不会听她的劝。反倒会大发雷霆。

    如今这般冷落风翎萱,显然是为了惩罚风翎萱。绮罗不禁在心里冷笑,皇甫睿渊向来精明,只怕凌无双离开几日后,他就已经知晓了各中真相,但他不动声色,还是惩罚了风翎萱,只怕是在怪她没能保护好凌无双。反言之,这个“家”交给了风翎萱,她就是这后宫的主子,有责任管好后宫,保护好凌无双这个后宫的女人。

    想到这些,绮罗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忍下这不甘,化为她斗下去的力量。

    一个月后

    拓跋飏坐山观虎斗半月后,拓跋正式发兵,帮助鲜于。至此,翾国彻底的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凌无双得到这一消息时,人已经在拓跋的地界了。初时,她并非想回到拓跋飏的身边去,只是想用自己的有生之年,让这片土地变得肥沃,这是她当初嫁来时,给自己的承诺。

    可是,她不曾想到,如今,她却不得不回去。即便,她不能确定,她回去后,拓跋飏是否会帮助翾国,但她必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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