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在下雨,而我的心在滴血。
整个世界都被摧毁,而我的心被撕裂。
世界是没有知觉的,依旧沉静的喧嚣,而我却痛彻心扉。
我跑出卢家武馆,朝自己家的方向一路飞驰。
我被卢森堡打的鼻青脸肿,近乎破相,在路上不断吸引行人的视线。
在中国这种俗不可耐的过度,偶而有个打群架,出车祸,当街卖菜骂娘的便有很多人驻足围观。
其中多是四十岁以上家庭妇女和三十岁以上无业男人,他们三个一群,六个一伙,指指,联系家常……
不提素质,素质对人类来说不配拥有。
事情的起因明显是因为没见过世面而已,所以,为了证明大家曾经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以后见到象我这样鼻青脸肿的人,不要激动,不要张扬。
路上我虽然奔跑到眼泪横飞,但是六识还算灵敏,大致听到一下闲言碎语。
“被打的吧?”
“怎么回事啊?”
“强奸犯?”
“我看象轮奸犯。”
“在逃吧?我们报警,赚些外快,晚上到火车站那玩小姐去,行不……”
“那你去报警,我可不想得罪罪犯,这样的人没人性,什么事都干的出。”
“我也不去。”
……
“谁家的孩子?”
“学人家进黑社会。”
“爸妈没教好吧。”
“谁知道,回去得多教育教育我家那崽子,别出去乱惹事,你看这位被揍的。”
“真惨哪!他妈还不得心疼死!”
“心疼什么,生出这样的崽子就是作孽。”
……
我突然停下,不跑了。
四周的三八吓了一跳,大概以为我要就地自焚。
我环顾四周,周围的人群都流鼻血似的抬眼看天,装作没看见我。
妈的!我还得跑回去!电动车忘骑来了。
我叹口气,准备转身往回跑,一个小女孩儿走过来,看样子大约有五六岁,她身后的妈妈没拉住她,吃惊的愣在那里。
“哥哥,你脸上的伤还在流血呢!我帮你擦擦吧。”她伸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手绢。
我下意识的蹲下,她小手拿着洁白的手绢在我脸上磨蹭。
呵呵,我看见手绢逐渐被染红了,看来自己伤的相当不轻啊!
“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尽量摆出不吓人的脸色说话。
“大哥哥,我叫……”她刚要说什么,一双大手揽过来,把她猛然抱起来,奔走离开。
是她的妈妈。
望着她在母亲的肩上逐渐远去的身影,我苦笑一声。
……
同样的路程,我又循环了一遍,
被几百人唾骂的感觉真他妈帅!
我回到自己的小电驴身边,“兄弟,还是你对我好啊!从来都不会背叛我。”
我没有立刻离开,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我走过去,躲在墙角,看看发生了什么。
眼前出现卢姗的身影,她痛哭着趴在一个人身上,躺在担架上的那人想必是卢森堡了。
我心里一震,胸口疼痛感又再次袭来,卢森堡死活都和我没关系,只是,我不想失去卢姗。
我那样伤害他爸爸,卢森堡又如此憎恨我,怎会让他的女儿再和我来往,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管卢森堡是死是活,卢姗都不会原谅我的,那他还不如死了好!我心里恶毒的咒骂道。
我看见他们俩一起被送上救护车。
想想自己还是不要跟去,人家不欢迎不说,要是卢森堡真的有个好歹,今晚在下就要在警察局过了。
我摇摇头,骑车调头回家。
妈妈打开家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痛骂,这是我能理解的,毕竟我没有跟家里打声招呼就夜不归宿。
妈妈刚骂了两句,发现我脸上挂了不轻的彩。
妈妈一声惊呼,我早预料到,但还是要装作被吓一跳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快进屋里来!”老妈焦急的说。
我进来的同时,想到了一个俗不可耐的借口。
“说吧,怎么回事,别编借口啊。”妈妈先声明,一边弯身从抽屉里给我找云南白药。
“昨晚一激动就在网吧包夜了,后来几个流氓来找茬,我不服气,就跟他们打起来,所以就……。”
“你呀!从小到大一直很乖,现在也学坏了”妈妈过来给我脸上抹药粉。
“是和坏人打架,又不是我先找茬的。”我执拗。
妈妈相信我了。
“恩,以后要注意些,毕竟这些流氓不好惹,尽量躲着。”
“行,我知道了。”我勉强一笑。露出两个小黑洞。
“你的牙怎么了!?”妈妈惊讶。
“啊!被……被流氓打掉的。”我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我的两颗侧牙,还沾着血。
“我的老天!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妈妈开始一阵痛骂。
……(以后省略万字)
被妈妈的说教加唠叨,我越来越受不了,身体开始发飘,头脑涨痛,突然记起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已经两天了。
迷迷糊糊,踉踉跄跄,浑身酸疼,头脑混乱,四肢麻木,两眼无神,心神不宁。
我扑通一下昏倒了,不醒人世。
随后,耳朵里仿佛又听到救护车的轰鸣声,自己也要住院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卢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