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卑鄙,可以龌龊,可以狠毒,可以色情,可以狼狈,可以下贱,可以……
但是,不可以被打败,心要放在最上头,不可以连自己的亲人爱人都残害,这是基本的原则。
卢楚风,你该遭到天谴了。
在深邃的笼中被关了数天,只送了两次饭菜,还都不是人能吃的东西。
我坚持活了下来,没有死,我不能死,仇恨在一天一天的助长,我要报复。
卢楚风,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
黑暗中的神经遭受有始以来最大的摧残,灵魂在饱受着煎熬。
那天的子弹,劲道很足,直接贯穿我的腿,这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这么久子弹会在皮肉里发霉的。
不过,我的那条腿,很难再恢复了。
有时候,人越是想过平静的日子,就越是有倒霉的犊子来找你麻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永远是这样。
欲望是船,载的越多,沉的越快。
这个道理我已经明白,并且设法脱身,可是,苍天给我的命运就是要在欲望中生存,在这悲欢的火炎中被灼烧,挣扎。
这天,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正迷糊的睡着。
一阵响动,是铁栏杆的声响。
吱啦一声,门开了,进来几个带面罩的人。
大约有四位,尽皆是人高马大。
他们过来想动我,这个时候我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了,身体虚弱的要命,想反抗也是惘然。
我被一阵折腾,装进了一个口袋里。
口袋里很是闷热,透不过气来。
他们想把我怎么样,这个问题我只会想想,不会像傻逼一样的问出来,因为他们不可能会回答。
我感觉自己被挪动了,被搬了出去。
大概是要处理我吧,那我应该反抗了,现在应该是晚上,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一路上,我都在尽力的感触,去思考。
我还有一的力量,这力量不能够乱用,要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使出来,希望可以脱险。
我被搬上了一辆车上,被扔在了后边的车座上,被两个伙计看着,将我夹在中间。
应该是辆面包车,这些都是我的想象,凭借自己的六觉。
车子开动了,我能稍微看见一光亮,这是刚刚开车的时候,而到了后来,就是漆黑一片了。
这说明,车子在往偏远的没有路灯的地方行使,他们想在荒郊野外那里解决我吧。
卢楚风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我得想办法脱走,现在自己还不能死,求生的欲望让我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
希望可以想到好的主意。
而头脑的思维一开启,竟然都是林媚儿的影子,她临死前那哀怨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有我们之间那离奇的相遇。
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她那天真可爱的样子,以往的屡屡的交往,这些时间一幕幕的浮现在我脑海里,荡漾着,徘徊着。
回忆!这折磨人的东西,我却丝毫不想忘却它,不能忘记。
我将体内的真气聚集,聚集在指尖处,然后利用真气的温度,灼烧的划着口袋。
但那口袋好似非常的坚韧,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划出一道小口子。
还要躲避身边看守的耳目,他们几人大概不怎么熟悉,不多说话,这样对我的防御也自然而然的增强了不少。
我小心翼翼的干活,不时,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他妈的,乱股拧什么,个吊人!”身边的一个看守,坐着给了我一拳,正好打在我的腰上。
很疼,但是我忍住没有出声,也不动了,保持着安静,心中却是热云翻腾。
再启动干活的时候,那麻袋口子逐渐大了,我也更加小心,不敢有大的动作,甚至不敢喘粗气,生怕再被人发现古怪。
车子突然停下来,我被深沉的一颠,紧张的差吐血。
我听见了脚步声,他们下来了,顺便把我也带了下来。
我被沉重的扔在地上,还被跺了几脚。
“这里行了吧?”一个人问道。
“行,赶快办完事收工,我还得回去夜总会玩小姐呢!”另外一个人道。
“火吧。”不知道谁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惊。
想当年,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日本人对中国人用过火刑。
也就是将人整个装进麻袋里,然后燃,看着中国人在地上麻袋里打滚,燃烧,烧焦。而日本人在一边快乐的嬉笑,不时的还跺上两脚。
今天竟然轮到自己,哎,我上辈子到底造什么孽了,竟然这么惨。
命运是悲惨的,而命运的一大半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想要活,一个字,就要“争”!
我神经凛然警觉了起来,还在不断的在口袋最底下划着麻布,希望把口子划的更大些,这样逃生的可能就会增加许多。
“带汽油了吗?”
“我靠,忘了!”(这是我时运来了。)
“妈的!你他妈没长脑子啊!”一个巴掌扇在那位忘记带汽油的伙计脸上,出手的应该是四人里的老大。
……
我清楚的听见打火机响声,麻袋被烧着了。
我瞬间感觉脚踝那里滚烫,然后整个袋子都焦灼起来。
火势虽然没有汽油的催促,在趁着没有遮挡的大风的势头下,越烧越旺。
我见时机来了,再不有所举动,就要被烧焦了。
我一个腾空跃起,两只手用力,撕碎了口袋,暗夜里,整个人好象一只蝙蝠现身当场。
趁着几个杀手的惊慌,我落地的同时出手一下划过一个人的脖子,他的喉咙立刻亮起血红的花赞。
三个人到也是老手,立刻反应过来,出手拔枪。
我尽量不给他们机会,一个反身腿别倒一个人的身体,继而出手,好似鹰爪般将手掏向那人的心脏。
一股热气传来,我竟然将他的热心掏出,望着他那临死前瞧着自己的心被掏出的情景的无辜的神态,好似在企求生存,可怜西西。
我邪恶的笑了,继而用力一握,红心爆裂,当者痛吼一声,仰头倒下。
我残杀喜悦之余,却再无法顾及身边的危机,一声枪响,子弹穿透我的肩胛骨。
我一阵头昏,差昏倒,举起身边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抵挡着两个人的火力。
这样下去不行,眼前的尸体不是钢板,虽然暂时他们不敢冲过来,可是这样间接攻击,尸体作挡箭牌也迟早会被打爆掉。
得马上想个办法,我孤注一掷,决定趁现在逃走。
我突然将尸体向他们扔过去,然后转身就逃。
大风狂吹,刮过我的面颊,我的腿还受着重伤,肩胛骨仍然剧烈的疼痛,这样速度并不快,后边的两个家伙到也有胆量,紧追不舍。
我的心跳在疯狂的颠簸,快,现在速度就是一切。
慌乱的草丛,错综复杂,阴风鼓鼓,月光朦胧,凉意来袭。
我在疯狂的跑着,不知道前方的路,却还要不断的前进,飞速的涌向未知的领域,漆黑的颜色引导着我。
越来越深入,大概出了不该出的境地,杂草越来越密而浓,长而坚硬。
身后的两人还在同时开着枪。
我尽量凭借着直觉去躲闪,却难免中矢。
腿上,肩膀上,后背,还好没有头部中枪,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速度还在减弱,身边的密草丛沾染了我的血。
不能死,我不能死,不能!绝对不能!!
眼看到了一处悬崖,是的,是悬崖,下方是什么,是海?还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后方的杂草丛中传来了他们那不协调的脚步声。
我精神一凛,心中默默念叨,“媚儿,保佑我,为我祈祷吧!如果我能活着,一定帮你报仇,我发誓,这辈子都爱你,永远都爱……我发誓……”
我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