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化人与普通人的外观没有明显差异,在日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分辨出来。
周萧寒没有因为瘦男人猜对自己身份发怒或者微笑。他直接把死亡当做奖品给予对方。
说实话,整件事情从头至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预设的圈套。苏浩需要粮食,“周氏”集团就集中力量进行兑换,然后运往新贵阳基地。事情经过仅此而已,就这么简单。
武器和燃油都是从新南阳和昆明方面运来。商业交易讲究信用,周萧寒也从未想过作伪。“周氏”集团成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工蜂”,不要说是三倍的普通武装人员,就算对手超过自己十倍,同样可以战胜。
反击的力度和速度同样迅猛。至天明,瘦男人的尸体已经高高挂在大楼端,他的集团势力被横扫一空。在投降人员的协助下,各种财产与货物被迅速清。除留下维持日常运转的部分,所有食品全部装箱,运往新贵阳方向。
黑色纪元之后的基地市名称,大多沿用所在区域附近的主要城市名字,作为区分,只加上一个“新”字。
在新柳州基地市郊外,一辆经过特别改装,车厢空间比普通型号更大的军用“东风”卡车正沿着公路行驶。半小时后,卡车终于嘶吼着驶入城市警戒区,通过警卫哨卡,按照士兵的指引,在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
现在是上午十一三十六分,差不多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周围往来的军人多少显得疲倦,几支巡逻队正从外面走进军事控制区,朝着远处的餐厅走去。空地上还停着另外几辆越野车,可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这辆刚刚停稳的卡车上。一来是因为车头前方颇为陌生的车牌,二来是因为从驾驶室里跳下的两个女
军制长筒皮靴使欣研的长腿越发充满诱惑,贴身的黑色战斗服使腰身细而挺拔。狭长的线条顺着侧面向上延伸,突然扩展出极具震撼力的圆润xiōng部,当视线忍住诱惑和吸引力,继续往上拓展,赫然发现白嫩细滑的脖颈上,是一张足以使男人疯狂颠倒的脸。
“嘿这女人是谁?真漂亮,可我从未见过她。”
“好漂亮的妞儿。好像是外面进来办事的吧”
“她们是哪个单位的?长得真是不错。该不会是集团军文工团的吧?”
诸如此类的话语,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很快汇聚成乱哄哄的“嗡嗡”声
停车场旁边就是公路,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欣研的容貌本来就很容易旁人注目焦,就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有好几个人以各种借口从停车场周围来回。他们以这种笨拙的方法想要多看欣研几眼,却没想到这女人思维和记忆力强悍得可怕,早已把眼睛看过的每一张面孔牢牢刻画下来。
“都是些挺没劲儿的家伙,我们好像只应该成为花瓶,而不是女人。”
姜婉琦不于不净地咒骂着,侧过身子,把手伸进驾驶室,拿出两支9毫米突击步枪,一支扔给欣研,一支自己背上。
黑色颗粒对人体的改造效果非常明显。身为被苏浩血液同化的“工蜂”,姜婉琦的美貌在女性当中已经属于上上之选。虽然没有达到欣研那种令人迷醉的程度,却足以倾倒大多数男人。可“差距”这种东西永远存在,与欣研站在一起,自然很容易被忽视。
“看开儿吧我们的目的可不是这些家伙。”
欣研微笑着,绕过卡车,亲昵地搂住姜婉琦的肩膀:“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赶紧办正事才对。”
按照军部对不同战区的划分,新柳州基地市属于东南第二战区作战序列。由于地处位置人口密集,城市林立,该战区下辖部队包括19411919014五个集团军,战斗人员多达上百万。
“领地概念”也许是所有地球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与老虎之类猛兽通过尿液划定势力范围的举动相同,刚出生的人类婴儿往往也会把自己的小床视作禁区。这种近乎顽固的思维,在成年人身上就表现的越发明显。就像某人在住家附近遇到陌生人,单位职工在办公大楼里遇到外来人员,第一反应总是下意识产生短暂的警觉或诧异,然后才会转换为想要与之接触,或者离开等其它意识。
这里是19u集团军司令部,欣研和姜婉琦无疑属于外人,从卡车进入城外警戒区的时候,哨兵对她们就额外关注,沿途经过的监控探头也拍摄下完整的画面,根据她们出示的军人身份证和编号进行对比。直至确认无误,这才予以放行。
军队是一个充满雄性阳刚气息的地方。其中成员当然也不乏女性,但比起庞大的男性群体,女性占据的份额实在太少。尽管军部早在战前就下达扩编令,通过基因检测,拥有“甲类”体质的女性同样可以成为战士,然而在习惯于以和平时期眼光看待世界的男性军人看来,这些与自己同样承担战斗任务的异性,实在不能算是女人。
她们……她们实在太强壮了。
这些女人身材高大,强劲的胳膊甚至比某些瘦弱男人的大腿还粗。结实坚硬的肌肉如钢似铁,黑黝黝的皮肤比高标号砂纸还要粗糙,摸上去又粗又麻,没有丝滑细腻的美感,只有掠过怪物牙齿般的恐怖。作为女性身上最为醒目的标志,也是最具美感的部分,她们当然拥有丰满膨胀的xiōng脯。可那根本不能算是**,而是两块无论坚硬程度还是线条都不输于男人的肌肉。它们被锻炼得几乎没有丝毫脂肪,异常发达的xiōng大肌使xiōng罩彻底失去应有效果。如果不是生殖器的显著差异,恐怕没人认为她们是女人,而是一群跟自己没有任何区别的相同性别者。
从停车场到集团军司令部办公大楼这段数百米长的距离,欣研和姜婉琦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除了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容貌,她们的身材真正是充满诱惑。加上过于饱满,几乎难以被战斗服包裹住的xiōng部,她们的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甚至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乱。那是因为几个男人看得过于专心,不慎相互撞在一起,继而引发的口角。
欣研和姜婉琦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在新成都基地的时候,女性“工蜂”在普通男人群体里,通常都会引发类似的效果。她们除了美貌,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使之完全区别于和平时期的艳俗。也许是黑色颗粒产生的效果,使她们无论任何时候都具有鲜花般的吸引力。然而关注她们的男人并不知道,这些女人不仅仅只是外表漂亮,战斗能力同样超卓不凡。
欣研知道自己正在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她对来自周围那些热切、狂放、挑逗、讥讽的目光不屑一顾,迈着长度惊人的腿,步姿摇曳,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没人敢上来招惹她们。即便是最桀骜不驯的!军官,也不会想要主动寻找麻烦————欣研和姜婉琦都穿着黑色的警卫制服,一个少尉,一个准尉……这种女人,最多只能站在旁边看看,让眼睛过过瘾,至于伸手碰触之类的念头最好趁早打消。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令部大楼里到处是进进出出的人,欣研和姜婉琦在这里再次成为视线焦。她们无视那些充满兴奋、畏惧和***目光,带着警卫军官特有的冷漠与高傲,直接走到值班秘书面前,表明身份,要求面见最高司令官。
秘书是一个年轻的少尉。她对这两个阶级比自己更高,气质容貌明显优于自己的陌生女人本嫩感到畏惧。如果换过普通军官提出这种要求,秘书肯定嗤之以鼻。然而警卫局的人拥有某些特权,比如面见上官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处在她的位置,想要满足对方的要求,的确有些困难。
“这个……求见司令官,必须排队。现在等候面见的人员已经排到后天下午,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年轻的秘书小心翼翼寻找合适的措辞,以求尽量不触怒欣研和姜婉琦。虽然,她们很和善,可谁又知道,在那两张美丽的面孔下面,会不会隐藏着邪恶暴虐的内心?
欣研和姜婉琦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她们看到了无奈和困顿。
秘书没有撒谎,她调出了电脑记录,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人员名单和时间表是最好的证明。
早在来的时候,欣研和姜婉琦就预料过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她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祈祷希望能排在前面。可是紧赶慢赶,时间上还是慢了许多
“能不能帮帮忙,想想办法?”
欣研沉默了一下,异常认真地说:“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务,必须尽快面见司令官阁下。”
秘书眨了眨眼睛,表情依然充满难色:“真的很抱歉,差不多每个人都这么说。我已经帮你们排到后天下午三半的接见时间,这已经是目前最快的了
姜婉琦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问:“能不能把我们排在前面?我的意思是,把某个人的接见时间往后挪一下,把他原先的位置换给我们?”
“你是说插队?”
秘书被这种胆大妄为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不,这不可能。所有接见顺序都由电脑控制,哨兵会根据当天的接见表格对所有人进行身份审核。只有司令官本人可以修改接见顺序。不要说是你们,就连我也没办法做到这一。”
姜婉琦紧皱着眉,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表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她摇着头,叹了口气:“在新成都基地可没这么麻烦,许仁杰司令官也没这么大的排场。虽然同样需要排队登记,可他处理事务的速度很快,人员求见顺序也可以按照轻重缓急进行修改……19u集团军司令的确是年纪大了,脾气和眼光也越来越高,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欣研对姜婉琦的话不置可否,她眉头微蹙,注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秘书,语调变得严肃,音量也提高了一些。
“我们的事情很重要————就在防区西面,有几十万人正在挨饿。他们经历了病毒爆发,逃出城市。他们没有被那些怪物杀死,却必须面临饥饿威胁。与这些平民处于相同境地的,还有多达数万名军人。我们必须为他们做儿什么,尽量给予他们帮助。”
欣研和姜婉琦本来就是备受注目的焦,不管有意无意,大厅里有很多人都听到了她们与秘书之间的对话。一些人窃窃私语,一些人觉得理所当然,还有些人冷眼旁观,可是还有一些人,尤其是几名眉宇间带有硝烟和战斗气息的军官,对她们的谈话内容却倍感熟悉。
一名身材魁梧,肩膀上挎着突击步枪的上尉走过来,颇为好奇地问:“防区西面的部队?你们指的是不是新贵阳方向,第十一独立部队?”
姜婉琦转过身,面对上尉了头:“是的。”
一个脸型削瘦,只穿着军制衬衫,很是精于的少校凑过来,从衣袋里摸出香烟,给在场的人散了一圈,插进话来:“新贵阳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他们在新南阳打得不错,军部对他们的处罚简直毫无道理。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带着几十万平民一路撤退,困难和麻烦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可他们毕竟还是做到了,而且一直坚持到现在……怎么,刚才听你们的意思,第十一独立部队竟然缺粮?”
欣研轻舒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沉重:“任何人触怒军部,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新贵阳方面的情况很糟糕,军部拒绝为他们提供补给,导致食品和日用品严重不足,就连武器弹药也很缺乏。我们求见司令官阁下,就是想要从其它途径获得帮助。”
一名中尉吸着香烟,很是不解地问:“新贵阳不是基地市吗?拥有庞大的地下车间,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怎么还需要补给?”
“那是一个刚刚投入建设的基地市,不是新柳州这种早在病毒爆发前就已经建成的基地。”
少校耐心地解释着,话题很快转移到对军部的态度上:“合肥战役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因为这个问题,第十一独立部队和军部闹得很僵。他们执意反对战役计划,却没人重视反对意见。还记得前段时间在公共频道播出的那段视频吗?听说,在会议上发飙的军部副主席被当场气死。在我看来,那老家伙根本就是活该。他们总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对前线的问题不管不问,想当然的指手画脚。像那种废物,多死几个的话,世界也能清静儿。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们比变异生物还可怕。”
这番话在人群里引起哄堂大笑。
上尉整了整肩膀上的步枪皮带,很是同情地了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种信息素战术好像就是第十一独立部队指挥官发明的。那家伙好像姓苏,他在那段公开视频上的讲话很对我胃口。嗯……还有,第十一独立部队好像是属于西南战区编制,他在新南阳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帮助,也没有部队过去增援。能够带着那么多难民走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欣研平静地笑笑,说:“他叫苏浩,是我的丈夫。”
这句话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人们不约而同吃了一惊,望向欣研的时候,目光里已经多了不少尊重的成份。
这时候,一名年轻的中校走进人群,先是略微头示意,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通行表格,对欣研淡淡地说:“按照排序,我是今天下午司令官的首位接见人。跟我一起进去吧这样,卫兵不会质疑你的身份,时间安排上也可以更紧凑些。”
中校是一个很高的男人,很瘦,看上去大约三十左右,着装整齐,肩章与帽檐上一尘不染。他的脸色苍白,深陷的眼窝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双被浓密眉毛与黑长睫毛衬托的眼睛,仿佛足以看穿人的内心。
欣研嫣然一笑,骤然绽放的美丽使所有人为之一呆。她微笑着头:“谢谢请问,该怎么称呼?”
清瘦的中校摆摆手,犹豫了几秒钟,才舔着嘴唇,认真地说:“叫我子卫吧嗯……别多心,这可不是昵称,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意思。我就叫子卫,无论任何人,都是这样。”
欣研再次致谢。
事实上,子卫的解释在她看来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个代称,即便对方真有什么别的心思,对自己也毫无影响。只要能够尽快面见19u集团军司令官,求得帮助,这才是欣研关心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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