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逸嘴角挂着笑,上前几步,“夫人何必如此客气,在下李清逸,如果夫人不嫌弃,就直呼在下姓名吧。”他话说的客气热情、礼节也周全,可静书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
“这……”静书为难,对方话已至此,再推脱似乎不妥,可她实在不想称呼姓名,只好用了个折中的方法,“李清逸公子。”
“呵,”这样抗拒他的女子,李清逸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般轻笑一声,本就漆黑的瞳孔更显幽深,“那可否告知在下夫人名讳。”
“妾身严杨氏。”
“哦,原来是杨夫人。”李清逸故意省去静书夫姓,见她果然轻皱眉头,可又什么话也没说,嘴角更加扬起。
“李清逸公子,轿子来了,妾身该回了。”远远地,静书看见那摇摇晃晃的小轿,就赶紧道别。这个人压迫感好重,让她有想逃。
“那在下就不留夫人了,望夫人有空多来李府,在下一定亲自迎接。”李清逸也不挽留,时机未到,他并不想把猎物早早吓跑。
“多谢李公子。”静书行礼,转身想走,可犹豫许久,还是回身,盯着李清逸脚尖,脸色微红的小声说,“那个……李公子请放心,妾身……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剩气音。
“哦?”李清逸刚刚平复下来的兴趣又被挑了起来,泰然反问,“不知夫人所谓何事。”
就算再借静书十个脑袋,她也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尴尬过后,那张透着粉的小脸彻底红透,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个完整句子,“就是……那个……竹、竹、李公子妾身告辞了。”说完,逃命似的快步上轿。
待那轿子走远,李清逸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刚刚她竟然真的打算“提”自己是什么事,那副上钩小绵羊的样子,让他险些兽性难耐。他盯着那个已经变成一的小轿,喃喃出声,“杨静书……”漆黑如夜的瞳孔中翻滚着进食前的蓄势待发。
从李府回来已经有小半个月了,静书也将那晚的变故渐渐淡忘,只当是一生中再也不会重演的偶然。至于红离和白月……想到二人,静书就感觉无措,她没有再去“关雎”,其他方面则严格参照锦华提,按时送银子、送玩意,扮演着一个标准恩客。只是,她给红离和白月,从来不会直接送银子,而是买些值钱的玉器、绸缎之类的找人送去。赤裸裸的送钱,总让静书感觉不自在。好似是她买了两人肉体一般。虽然他们的确是倌人……可静书不忍心。所以东西,她总是挑着金贵的、好典当的买,全当是礼物,如果他们需要钱,再自己拿去换。而银子,都送到了妈妈手里。红离白月虽为头牌,可毕竟还是寄人篱下,自己既然承了他们的情,总还是照料些好。
第一次阿福送东西去,没什么事;可第二次去,阿福回来就很为难的说两位公子问夫人有没有带话。自此以后,静书每次找阿福送东西都会让他带句话,无非就是天凉了、天暖了这几句,最多也就是介绍介绍送去的物件是哪来的,可每次也总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