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让你去查探的情报呢?”
冷月依旧没有表情,不过脸上爬上一朵幸福的红晕。对于巧儿的调皮捣蛋,她也觉得很可爱,不过或许习惯了冷漠,她不太能将这种喜爱表达出来。
“嗯,那妞说的是真的!”
巧儿一边把一份整理好的情报拿上来,一边笑嘻嘻地说:“月初时,她们的船确实在津门运河那一带受伏。官府调查过了,双方死伤都很惨重,第二天在运河里捞起百余具尸体,看打扮都是东瀛那一带的人。”
“确定真伪了吗?”
冷月眼神微微一眯,这是一种惯有的敏锐。
“确定了!”
巧儿也满面严肃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当时有派了熟悉东瀛情况的人悄悄看过,确定死的一部分人是松木家的武士,而且看样子是比较嫡系的死士。”
“喂、喂,你们……”
许平见她们在自己怀里聊上了,马上装作生气地说:“搞什么呀,把我当人肉椅子是不是?”
“坐着舒服嘛!”
巧儿顽皮一笑,一把抱住许平的脖子,往许平的脸上亲了一下,楚楚可怜地说:“主子,我要先回去了。人家那个来了今天没办法留下来,你就忍忍吧!”
“什么忍忍呀!”
许平笑骂着,还没抓住她蹂躏一顿,小魔女就跑开了。朝许平做了个鬼脸后,一路笑着跑出去,幼小的背影一扭一扭的,看起来特别有趣。
“看来她没说谎。”
冷月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于清野小夜所说的事,照她的习惯是抱着猜疑的态度。毕竟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大明境内埋伏,确实有违常理。即使船身布满血迹,但她也怀疑这会不会是清野家故意所为,目的是为了让大明愤怒,而将矛头指向他们的对头松木家。“这些家伙还真够嚣张!”
许平冷笑,自己确实也怀疑过清野小夜遇袭的事,但现在看来她说的都是事实。松木家的狗胆还真够大,大明现在到处打击水贼,他们却明目张胆地在运河上动手,简直就是挑衅。
两人眼神祗是一个交换,冷月马上读懂爱郎在漫不经心态度下蠢蠢欲动的不悦。
略一沉吟后,她站起身柔声说:“主子,晚上您早点休息吧。”
“去吧,别累着自己了!”
许平心里一暖,有时候彼此相知,并不需要太多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意会。虽然冷月身手高强,难遇对手,抓松木家的余孽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冷月点了点头,没多久就换好衣服,带着宝剑出去。许平此时也有几分困意,但刚沐浴完的清野小夜却走了过来,站到许平面前行了一礼,柔声说:“主人。”
沐浴过后的东瀛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洗去一身的风尘后,精致的五官清秀中带着点点妩媚,一头青丝很仔细地盘了个好看的发型,玲珑身材包裹在庄重的和服之下。美人出浴后的感觉很是清新。尤其是她眼含几分思念的媚意,看起来动人至极。哎,今天想当一下处男都不行!许平一看,想起小树林里那一夜,浑身有点燥热,那一夜的欢爱历历在目。在特殊环境下,身下少女的婉转和近乎于迷恋被虐的温顺。除了以外,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极端刺激。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不过许平还是让脑子保持一丝的清醒,眼前的少女虽然楚楚动人,但此次来大明恐怕还有别的期望。据情报所说,东瀛三大族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几乎全拼光家底,现在在比谁比较能忍。在这个节骨眼,她过来大明肯定不只是很想自己这么简单。
“小夜!”
脑子里一清楚,许平的语调顿时变得很平和。闭上眼,看似痛苦地叹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问:“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清野小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预料到许平会先问出来,心里稍稍一犹豫,马上恭敬地说:“皇上,现在东瀛几乎拼得快没有青、壮年的劳力了。三大家族缺少兵将和粮食,百姓也纷纷外逃,已经到了很难挽回的地步。”
“三大家族!”
许平沉吟了一下,语气有点不善地说:“你们都拼杀了那么久,把整个东瀛弄得水深火热,但现在却没一个结果出来。你们清野家得到的支持最大,东濂之乱现在却连一点优势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家中……长辈愚钝!”
清野小夜明显呆滞了一下,许平脸上的不悦让她有一点慌张。虽然心里一开始就有释的说词,但现在看着这个拥有自己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惭愧得低下头去,缓缓地说:“主人,清野家确实是最有优势的,但却遭到其他两族敌视。现在东瀛全在战火之中挣扎着,三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
“是吗?”
许平眼看着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森,但脸上依旧一副失望的表情。
“主人!”
清野小夜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本想以美色诱惑,但看到许平恨铁不成刚的表情,心里也低落,此刻跪着不敢起来,也不敢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突然咬着牙说:“清野家确实四面楚歌,但其他二族却也不好到哪里去。清野小夜虽是清野家之人,但也是您的女人。小夜不想再为家里求您的支援了,小夜愧对您的期望。”
“期望,有期望吗?”
许平冷笑了一下,尽管她的话听来确实真诚,但还是忍不住蔑视地说:“对于你们东瀛三族的斗争,我半点兴趣都没有。说穿了,我不会去惦记那弹丸之地。若不是我恩宠于你,你觉得一个小小的清野家,值得我去注意吗?”
这番话虽然蔑视、轻佻,似乎极端讽刺,但听在耳里却让人感动。清野小夜眼眶泛红,一边磕头一边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小、小夜糊涂了!主人肯援助清野家,确实是……是小夜的荣幸,小夜……小夜……”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有点泣不成声,眼看着自己男人眼里的那一丝失望,心里更痛。颤抖的手慢慢地抬起来,清野小夜突然把手放到面前,猛地开始抽自己巴掌,一边哭喊道:“是我犯贱,是我把主人想低微了。是我不对,我该死……”
一个个巴掌抽得特别用力,几乎像是自残一样,“啪啪”的声音和她极度愧疚的表情都让人为之震惊。许平没想到她会如此自责,看着这个曾经在胯下取悦自己的女人如此作践自己,心里一疼,刚想过去搀扶时,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阻止这本能的心软。
“你……”
看着她这样,许平反而有点愧疚了。
“主人,都是小夜该死!”
清野小夜一边打着自己巴掌,一边自责地哭道:“您的恩典小夜心里早该明白,小夜不该再得寸进尺,而且还猜疑您的想法,实在是罪该万死呀!”
许平真的有点不忍心了,正想上去搀扶时,门外却突然跑进来一个急促的身影。
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已经消瘦的脸,此刻几乎没了血色。进来后连看都不看此时的诡异情景,着急地喊道:“皇、皇上,不……不好了!”
“怎么了?”
许平心里顿时一突,海子怎么会突然跑过来,而且还如此慌张。
他之前唯一一次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时候,是朱允文即将龙御归天那一天。
“皇后……不,太、太后娘娘……”
海子急得嗓音都不太清楚,语无伦次地说道:“娘娘……娘娘,她……她服毒自尽呀……”
“什么?”
许平顿时一惊,瞬间感觉天地变得昏暗一片。眼前一黑,仿佛山崩地裂,整个人有崩溃的感觉。在这一刻,似乎连灵魂都被撕裂般疼痛。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30
第三十集
【本集内容简介】
本集简介:
极乐散,又名阎罗催,号称天下第一的剧毒,一旦服下几乎无人能解。
纪欣月个性贞烈,毅然服下极乐散,希望追随先皇而去。
陈道子以己身修为逆天改命,也只暂时保住纪欣月的性命,无法清除剧毒。要解毒,需要三位圣品高手联手,一切迫在眉睫!
正当众人为寻找第三位圣品高手想破脑袋时,陈道子建议让妙音恢复功力,但是,有可能让妙音恢复功力的方法竟是……
第一章 逆天改命
坤宁宫内此时已是人仰马翻,被禁军和前来看望的官员围得水泄不通。花园内走过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脸色煞白。殉葬一直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先皇龙御归天时,干清宫的太监和宫女全部殉葬;万一太后有任何意外,他们也会被埋进地陵,活活地死在华丽却又阴森的皇陵之中,继续伺候这位主人。
“老妈!”
许平眼中充满血丝,已经急得失去理智,一路上胡冲乱撞,不仅撞得自己脚步踉跄,甚至还把挡路的人撞飞数公尺。情急之下更是无法克制地出手伤人,几乎是一路硬闯进坤宁宫。
坤宁宫主殿外的景象十分骇人,原本在这时该发挥作用的御医们,全都被赶到花园外守候,仇五和张丛甲正面色凝重地看守着其他想探视的人,不让任何人靠近主殿一步。
许平一看这架势,慌忙冲上去怒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御医进去!”
“圣上!”
张丛甲看许平的样子已是六神无主,眼里的血丝更是骇人,慌忙抱拳说:“眼下太后娘娘有仙家陈道子守护,他严令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惊扰他作法,我们这才……”
“陈道子……”
许平心里顿时一突,一把抓过太医长,歇斯底里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太后服的是什么毒?为什么你们全都站在外面不进去!”
“禀圣上!”
太医长此时也是面无血色,颤抖着嘴唇有气无力地说:“太后娘娘惦记先皇,日久积郁,于昨晚服下剧毒极乐散。待到宫女发觉时,娘娘已经毒入血脉了!恐怕娘娘此次是去意已绝,想随先皇而去,常伴左右。”
“中毒了就快点解呀!”
许平继续恼怒地咆哮着,心里一阵绞痛。他明白老爹和母亲的感情看似平淡,实则深沉?“虽然相敬如宾,但那种山盟海誓却是外人难以理解的。
原本还以为纪欣月已经走出丧夫的悲痛,会因为自己和嗷嗷待哺的孙儿继续活下去,却没想到她竟然会采取如此贞烈的手段,放弃母仪天下的高高在上,甚至舍弃自己和一双孙儿,选择为相守一生的丈夫殉情。
急火攻心之下,许平已经红了眼,脑袋更是嗡嗡作疼,根本没办法控制手上的力道。
眼看太医长被掐得几乎断气,张丛甲慌张地阻止失控的许平,着急地解释说:“圣上,您先冷静一下!极乐散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即使是天品高手中了毒都难逃一死,更何况太后娘娘是柔弱女子。现在太医院根本没办法解极乐散的剧毒,御医们也束手无策。”
“我不管,她要是有个万一,你们全都要陪葬!”
许平的面色已经狰狞得像恶鬼一样,怒极一吼,吓得所有人都跪地不起。
祖皇的死、父亲的死,好不容易才挨过一连串的打击,现在只剩这最后一分亲情,生养自己的母亲却要狗情而去,难道她就没想过自己这个儿子的感受吗?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当他降临这个异世时,第一次体会到温暖的怀抱。在襁褓中挥舞着手臂,连话都说不出,却能感受到什么是人间最浓郁的亲情。无法想象的疼痛持续了几个时辰,纪欣月却笑得那么开心。即使痛得冷汗湿透全身,虚弱到极点、面无血色,但那一瞬间,母爱的伟大却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
“对、对,有陈道子在!”
许平在慌乱中自我安慰,放开太医长后,有些语无伦次地颤声说:“他一定有办法为老娘续命,他干预不了帝王之命,但老娘又不是什么帝王,应该没问题,绝对可以的!极乐散再毒也是凡物,他是半人半仙,绝对有办法的。”
一看许平已经有点失去理智地呢喃着,其他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死里逃生的太医长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一阵咳嗽。
其实众人都明白这个少年天子心里的痛苦,短短不到两年,不仅失去疼爱他的祖皇,先帝更是在日前龙御归天,如果此时太后西去……接连的打击,恐怕谁都承受不起。
饶是如此,他们却是抓破头都想不出任何办法。
极乐散是极端隐秘的皇家毒药,就连赐死一般臣子都不会拿出来,从其珍贵的程度也可看出毒性何等剧烈。小小一滴,可让五个壮年身亡?“轻轻一口,连天品高手都无法抵抗。如此猛烈的毒性,纪欣月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承受?他们确实找不到回天之术。
“师弟!”
一声沉重有力的长吼响彻天际,一个黑色身影环绕在充满血腥的真气之中,宛如九天杀神般飞过天际而来,让人毛骨悚然,连身影都看不清,却给人一种残虐气息缠绕的恐惧。
吕镇丰闪电般到来,稳稳落地后,气喘吁吁地说:“怎么回事?二师弟突然叫我全速赶回,我从往衣冠冢的路上折返,花了一天一夜才赶到。”
“不知道……对了,陈道子一定知道!”
许平心神早就无法安稳,心念一起,慌忙往里面冲去。
“圣上,陈道子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张丛甲当然明白许平心里焦急,但谁都知道,服了极乐散的人绝对难逃一死,陈道子却说他有办法拖延时间。张丛甲曾耳闻他的仙法高妙,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要是陈道子作法被贸然打断,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你敢拦我……”
许平眼一红,见张丛甲竟然阻拦自己,怒吼一声,浑身暴发出剧烈气浪,金黄色真气澎湃而出。虽是刚领悟的天品之境,但其强杆程度一点都不逊于成名多年的张丛甲,其真气的浓郁程度,连仇五看了都大吃一惊。
“师弟!”
吕镇丰一看许平怒急攻心,已经有点走火入魔,竟然挥着拳头直朝两位天品供奉而去。
想起陈道子作法时的诸多避讳,一旦有任何闪失,后果不知会有多严重。此时也不得不凝起真气,出手阻拦许平,黑色的腥气顿时化成利爪,阻挡下许平极端霸道的一拳。
“圣上,息怒呀!”
张丛甲一看也慌了,两股真气就在他的咫尺之遥碰撞,再不出手的话恐怕会被波及。无奈之下也大喝一声,调动强焊的天品内力,抗拒两股即将爆炸的力量。
“圣上……”
仇五虽然知道血手魔君和主上的关系,但此时一看三人都动手了,害怕许平被伤,也毫不客气地大喝一声,架起手中双拐迎上。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三绝之一的血手魔君,其充满腥气的圣品之境,与三个世所罕见的天品之境,竟然如此硬碰硬。
没有任何花俏招式,纯粹是力量相拼!爆炸的气浪宛如龙卷风般散开,瞬间将周围的普通人炸得飞出几公尺远,有些人甚至撞上墙壁,眼里的迷茫诉说着他们死去时的莫名其妙。
“都给我让开!”
许平到底略显青涩,一个照面就被轰得连退几步,虎口也隐隐作疼,但想到生养自己的母亲,急怒之下也顾不得其他,狠狠一咬牙,红着眼怒喝道?“挡我者死,你们想造反吗?”
“师弟,陈道子作法颇多顾忌!”
吕镇丰也被逼得后退半步。毕竟三个天品高手一起发难,就算强悍如他,招架起来也很吃力。还是扬起手,满面肃色地说:“眼下太后娘娘有难,既然如此,你就更该冷静一点。陈道子的法阵一旦被扰乱,到时太后娘娘不只性命堪忧,恐怕就连魂魄都会受损。为人子者,你还是三思为好。”
“对呀,圣上……”
仇五保持着戒备,但也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极乐散号称阎罗催,即使天品之境服药后也无力回天,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解。仙家既然说他有办法,何不让他一试!”
“陈道子、陈道子……”
许平嘴里默默地叨念着,想给自己一个安稳的理由,但是整个人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混乱起来,脸上是-片狰狞血色。在一声声失神的呢喃之中,身上的真气越来越暴躁,狂暴的真气开始在体内胡乱奔袭,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不好……”
张丛甲眼尖,立刻失声喊道:“圣上好像走火入魔了!”
“你们小心点。”
吕镇丰看到许平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心里一惊,慌忙喊道:“战龙诀的暴走绝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护住坤宁宫,所有不入品的人全都撤出去!”
“战龙诀……”
两位天品供奉对这闻所未闻的武功都是一头雾水,不过看到强如吕镇丰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当然不敢怠慢。他们看到许平身体僵硬,在暴躁之中,透出越来越强焊的气息,不祥的预感顿时更加强烈。
“快出去!”
仇五突然大叫一声,喝退等待的宫女、太监和御医们,因为许平浑身真气此时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暴发出来,隐隐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果然……”
吕镇丰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切,咬了咬牙,思考着最好的解决办法。
战龙诀的暴走绝对不是一般武林人士所能想象,强悍如他也曾在暴走的边缘走过一遭,那时不过是天品下阶,却有强悍如圣品般的狂暴力量。如果不是运气好,恐怕那一次走火入魔之后,世间也不会再有血手魔君这个人了。
眼前一片血红,似乎连天地都难逃这充满绝望的色彩,血液为什么能汇成如此悠长的河流?这条血河看起来是那么——丽,却又如此凄凉。
为什么到处都是断肢残骸?他们死去时,眼中的怨恨是为了什么,眼里的不甘又是留恋着什么?为什么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骨,到底死了多少人,脚下的尸骨竟然会掩盖大地!
回荡在空气中的吼叫是什么,为什么感觉如此凄厉,是不是怨魂在吼叫?难道是到了地狱还不忘世间的一切?他们忘不了的是什么,是不舍得自己的生命,还是想表达他们对死亡的痛恨?冤屈、不甘、绝望、恐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感觉交织在一起?为什么眼前的场景让人感觉很是压抑、充满阴霾,就连吹过的风,似乎都充满无限的怨恨。
为什么在高处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无可奈何的冷漠,还感觉这-切都是正常的。为什么脚下明明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手掌僵硬,每一根弯曲的指头,仿佛都夺走许多生命,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地位,当手掌握合时,还有一种俯视苍生的极端满足。为什么周围一个生命都没有?为什么读不懂他们的灵魂到底在怨恨什么?
血液不停循环,似乎在瞬间沸腾起来一般,沸腾得几乎超出身体所能控制的范围!当许平抬起头时,一双眼睛已经变成嗜血的腥红色,满面狰狞和咬着牙的凶相,瞬间将所有人都吓一跳。眼神虽然空洞,却充满可怕的杀性,在迷茫之中,透着让人连骨头都发冷的阴森!
吕镇丰一看就明白许平已经走火入魔,立刻摆开架势,同时疑惑喝道:“不可能!他又没修炼邪功,为什么走火入魔时会这样?这明明就是心里充满杀性的人才会出现的乱象,师弟又不是嗜杀之人,怎么会这样?”
“杀……”
许平突然朝天一吼,血红色的真气瞬间爆开,宛如一把把尖锐的长枪,向四面八方咆哮而去,完全不同于往日充满阳刚的金黄真气,而是甚至比吕镇丰还更加阴霾的腥气。
“小心……”
吕镇丰大喝一声,出手打散横飞的血气,马上朝两个供奉严声嘱咐道:“你们尽全力护住坤宁宫,师弟现在已经走火入魔无法自制。一旦被他的暴走影响到陈道子作法,到时候死的恐怕就不只是太后娘娘,可能整个皇宫都会遭”护住坤宁宫……“张丛甲大喝一声,和仇五一起阻挡在坤宁宫之前。两位天品供奉的强悍真气立刻暴发出来,外放的真气形成一道铜墙铁壁,阻挡着奔袭而来的暴走真气。
“师弟!”
吕镇丰心里一急,也毫不犹豫地放出黑色真气,与许平的血色真气一道道地纠缠在一起。即使这时他并不觉得有多么棘手,但是暴走真气内所透出的沉重阴霾,也让他感觉很是不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即使他号称血手魔君也从未体会过。
“啊……”
来不及逃跑的人纷纷惨叫起来,手无寸铁的人一个个哀号出声,竟都被许平的血色真气所杀二道道血色真气,就像是一把把收割生命的屠刀,毫无控制地斩向坤宁宫内每一个角落。恐惧的气息和地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顿时让坤宁宫乱成一片。
“杀!杀!杀……”
许平红着眼咬着牙,嘴里毫无意识地低喃着,突然一抬头,猛然朝吕镇丰冲过去。这时的许平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甚至看不清自己和吕镇丰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你们保护好坤宁宫!”
吕镇丰一看许平的速度竟然快得差点看不清,心里明白这是强行催升飘渺鬼步的结果,速度几乎都能和自己一拼。怒喝一声嘱咐二人后,也只能迎头冲上去。
“是!”
仇五和张丛甲互视一眼,脸上都是坚毅的决绝。所有真气都无所保留地祭出,组成一张坚硬的大网,预防两人拼战时的外泄真气,会对坤宁宫内造成影响。
“师弟,冷静点吧!”
吕镇丰冲上前,无比伶俐的一指,直取许平的额头而去。战龙诀的暴走强悍成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要是任由许平这样暴走下去,恐怕皇宫内会血流成河。他丝毫不敢粗心大意,一出手就拼尽全力想制服许平。
“阴杀,血杀千重浪……”
许平脸上的表情依旧狰狞。从双眼中的杀性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不但对吕镇丰的攻势不闪不避,还双手合十。
在两人近在咫尺的瞬间,突然怒喝一声使出吕镇丰的杀招,暴走的血气中又荡漾着一股霸道的黑色真气。
“你……阴杀,血杀千重浪!”
吕镇丰一看顿时大惊,自己从来没教过他这独门的邪功呀!但那充满血腥的气息却告诉他,许平所用的杀招绝对是真的!所以他也不敢有所含糊,无奈之下只能双手合十,以同样的招数来抵挡这突然的袭击。
“砰”的一下,宛如山崩地裂一样,两股黑色真气互相碰撞,破坏力竟然像两个圣品高手在对决一样,地上瞬间炸出一个近十公尺长的大坑。
吕镇丰惊讶无比,论起力量虽然还不足以与自己匹敌,但确实是他货真价实的杀招,师弟到底是什么时候会的?他从没和自己学过武功,甚至还嘻皮笑脸说不想学,为什么现在他的招数看起来却是那么炉火纯青?
“阴杀,天相九戮!”
许平嘴角带着一点血渍,连连后退几步。和吕镇丰硬拼之下,他已经受了内伤,但脸上依旧满是屠戮的兴奋。猛然怒喝一声后,竟然不管双手的剧痛,浑身血气和真气缠绕着,再次迎头冲上来。
“不可能……阴杀,天相九戮!”
吕镇丰也有点着急了,怒喝一声,发出一模一样的杀招。这些都是他的绝技,近年来只有对战李央时才用过一次,而许平当时只是远远地观看着。他竟然只凭那瞬间的记忆就全部通晓这些至邪的武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两股黑色真气再次爆炸开来,这一下的威力比起刚才更加巨大。张丛甲和仇五面色一凝,不过可以看出,成名多年的他们还是有余力阻挡外泄的真气。只是两人看到许平此时的模样和越来越强大的真气,再看到吕镇丰脸上越来越凝重,心里大惊,慌忙喊道:“前辈,请小心点。”
“看来不尽全力制服不了他!”
吕镇丰的话有点沉重,身上隐隐冒出的血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浓郁。
此时,许平身上的气息不减反增,已达到圣品的边缘,看起来已经有克制不住的迹象。如果再不制止的话,凭他初破天品的境界,强行使用如此可怕的力量,到时恐怕会身爆而亡。
两次邪功硬拼,两人的实力差距已是不争的事实。许平虎口出血,嘴角也渗着不少血丝,但却感觉他毫不在意。僵硬的身体透出的真气更加强劲,战龙诀暴走的迹象已开始显现,越战越强。身上的小伤不但没有减缓行动速度,反而以痛苦刺激出更大的力量,这种可怕的事情是武林中前所未闻的。
“怎么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