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姐一踏进病房,便将好消息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精神一振,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笑着问:“是吗?明他妈,给儿子打个电话!”
大姐夫赶紧将手机递了过来。
孙光明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在跟同事丁建文聊天,他打了个招呼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
“明伢,听说你今年过年带女朋友回家,我和你爸简直高兴死了!对了,姑娘哪儿人,好看不?可不许你欺负人家……”
电话这头,孙光明哭笑不得,只能软语哄着老人:“妈,我知道了,好好照顾爸,你就别担心了!”
接完电话,孙光明重又走进了咖啡厅,丁建文手里拿着小勺,百无聊赖地搅着咖啡,问:“什么事?”
“没事!”孙光明坐下,问,“刚才你说到哪儿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老爷子、老太太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催促儿子年底一定要把女朋友带回家,听得孙光明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眉头都打起了结,他暗叹,都怪自己一时心软,信口开河说什么新交了女朋友。现在好了,编造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来,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孙光明啊孙光明,我看你小子到哪儿大变活人去!”孙光明对着镜子,摇摇头喃喃自语。
都说在外企,女人被当作男人使,男人被当作牛马使,的确,孙光明在这家德国公司里工作,每天忙得几乎忘记了自己姓什么,除了电脑,除了工作,几乎找不到可以接触异性的机会,公司里倒是有几个白领女性,可那几个“女研究生”,每天脸板得跟一块砖头似的,毫无表情。丁建文说过,想猎艳千万别吃“窝边草”,到时候搞得满城风雨不好收场,再说了,外企里的女孩子鲜有生气,繁重的劳动早就使她们“变了性”,一个个三、四十岁了还每天扭着个屁股,脸上的胭脂涂得似油漆一样厚。更糟糕的是,“女研究生们”还经常批判男人只注意女人的外在美,或者批判男人没眼光,却不知爱美是人的天性,男人喜欢漂亮姑娘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于是,这样的女人成了男人眼中“女人的另类”。别说结婚了,连引起男人恋爱的冲动都很难。
同事的一席话让孙光明心灰意冷。可年关将近,诺言又得兑现,怎么办?连日来,孙光明茶饭不香,连走路、睡觉都在想心事,以致撞翻了同事的公文夹,文件撒了一地。
“Sorry,sorry!”孙光明连连头致歉。
电话响了,是丁建文打来的。
“嗨,哥们儿,出来喝两杯!”丁建文说,“我新泡了个妞,挺正的,也让你开开眼!”
“好吧!”孙光明抱定一醉方休的念头出门了。
“男孩”酒吧里,孙光明和丁建文碰面了,丁建文身旁站着一位低胸性感的年轻女郎,腰肢束得像水蛇一般,口红赛过猴屁股。
“阿枚,这是孙哥!”丁建文介绍说,“光明,这是我女朋友!”
“孙哥!”阿枚叫得甜甜的。
“你好!”孙光明赶紧招呼落座,随即便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喝闷酒。
“光明,怎么了?有啥心事?”丁建文问。
“唉!”孙光明叹了口气。
丁建文使了个眼色,阿枚识趣地走开,步入了舞池。
“光明,这儿没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吧!”丁建文说,“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你有心事。”
孙光明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喘口粗气说:“建文,不怕你笑话,我心里确实挺烦。父母非要我带女朋友回家过春节,把我逼得实在没法了!如果今年还是一个人回去的话,不被吃了才怪!”
丁建文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哥们儿你还有此一难啊!真有趣。”
“你就别嘲笑我了,快帮我出出主意吧!”孙光明急不可奈地催促。
丁建文止住笑,正色问:“哥们儿,你真要我帮忙?”
“那是当然!”
“好吧,我看你一副良民相,传授你两招!”丁建文一拍桌子说。
“那可不,你可是‘情圣’啊,身边女友走马灯似的换,那可不是盖的!”说话间,服务生又送过来一瓶酒,孙光明给丁建文满上。
“哥们儿,我跟你说吧,这年头,要找个女人上床比喝酒还容易,第一,眉来眼去;第二,动手动脚;第三,洞房花烛!”丁建文顿了顿,“当然,你也不用计较对方曾经进过多少次洞房了!”
“建文,你就别玩我了,我要是那样,不成大流氓了吗?”孙光明歪着嘴摇摇头,说,“我现在是找媳妇,不是召妓!”
“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丁建文凑近说,“要不,你采取速战速决战略,先结婚后恋爱!好的话,就在一起过,你要是感觉不合适的话,还可以离婚嘛,怕什么!等会儿我让阿枚给你介绍一个姐妹认识,保证跟阿枚一样是良家少女!”
孙光明心里嘀咕着:还良家少女呢,一看就是满身风尘气息。
阿枚被丁建文招呼了过来,丁建文笑着问:“阿枚,你还有长得好看一的姐妹吗?介绍一个给孙哥,怎么样?”
“好啊!”阿枚笑着说,“我的姐妹多的是。对了,孙哥,你是喜欢苗条的还是丰满的,高的还是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