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王老五回到市区后,先到中国银行办了张银联卡,并从自己原来的卡上存入二十万,再到移动通讯大厅,办个手机号,交两年话费就拿到一部预存话费送的诺基亚手机。最后去了趟超市,除购买大米、蔬菜、水果、牛奶外,还特别买了电动牙刷和毛巾,还给杨汇音买了双拖鞋,完全是做着让她常住的准备。
回到公寓都快到四点钟,觉得有些困,于是脱光衣服,关上手机,钻到被窝里倒头便睡。
杨汇音陪母亲透析结束,回到病房,到外面买了份鲍鱼粥,看着母亲吃完,并到医院食堂订好母亲晚上吃的面,给母亲说要回学校复习功课,因为快考试了。
她坐在公交车上,想起交透析和药费来,心里很感激王老五:‘要不是他偷偷装在我包里的钱,今天妈妈的透析恐怕做不了,他真是个好人。’
杨汇音下车后,到菜市场,买了些菜,她想亲自给这个刚认识的恩人做一顿饭,人家什么也不要,还帮了那么大的忙,怎么能让他请吃饭呢,应该是自己请他才对,可买菜的钱,还是他给的呢。
王老五睡觉有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睡觉,必要光着身子,那样才睡得塌实,这是小时候养成的毛病,农村的孩子,从小别说穿睡衣睡觉,就连裤衩都难有得穿。
王老五被门铃惊醒时,还迷糊着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眼Π胝霭氡盏娜タ拧?
“来啦。”他见到杨汇音,打着哈欠,没睡到自然醒实在不舒服。
“有人在里面吗?”杨汇音看着他的下身问,没有马上进门,因为看到那挺着的大家伙,让她误以为他可能和某个女人在约会。
“没人啊,就我一个。”王老五还没意识到自己不但光着身子,那‘炮口’还雄赳赳的对着一个提着袋子的女人。
男人在睡觉的时候,大部分人的生殖器都是挺着或半挺着的,当然这指的是有生殖能力的青壮年男人,尤其是早晨起床的时候,王老五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在床上躺着时,可能闻到了杨汇音昨夜留在被窝里的体香,一种本能的冲动,让他下意识的膨胀起来,尽管不是在早晨,也挺得尤其的坚硬。
“那你...嘻嘻...!”杨汇音笑看着王老五那个地方,王老五顺着她的眼神往下一看:“别看!你...转过身去,快转过身去!”他用双手去‘捂’,却成了‘握’,不知所措的样子,弓着腰完全没了风度。
杨汇音羞红着脸,进到屋里:“有什么呀,我又不是没见过。反正看都看了,它又不会被我吓得跑掉。”嬉笑着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厨房里:“好在我见过,要是遇到没见过的黄花大闺女,见到你那大家伙,早把人家吓傻啦!哈哈!”
王老五弓着身子忙找衣服穿:“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我正睡觉呢。”
“不是叫我六点来的吗?你看看时间,是不是六点啦?你也买菜啦?”杨汇音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的菜问。
“那你来前也得打个电话呀。”王老五说完,才想起没给过她电话号码。
“我没有你的电话,只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嘻...嘻...刚才我还以为你在和女人做那事呢。”她边整理冰箱边说:“今天就在公寓里吃吧?”
“说好出去吃的,家里没什么菜。”王老五已经穿好裤子,但没穿上衣。
“冰箱里这么多菜,怎么会没菜呢。”杨汇音指着冰箱里和自己刚买回来的菜说:“你不用管,我来做。”说着把大衣脱下,走过去挂在衣架上,脸还是羞红着不敢看王老五。
“不是说要宰我一顿的嘛,怎么啦?”王老五其实也不想出去吃,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说:“这天气,整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的样子。”
“你想吃点什么?”杨汇音走过来,站在王老五身边,眼睛也朝窗外看着问。
王老五侧头看着杨汇音说:“那就在家吃吧,我想你做的菜应该不错,吃完饭我还有话对你说。你自己看着做吧。我得蒸一蒸,放松一下。”他伸个懒腰,往浴室走去。
杨汇音开始在厨房里忙起来,对她来说,在这样的厨房里做饭,也是一种在天堂般的享受。
王老五在蒸房里光着身子,全身上下都是蒸出来的汗水。此时他的命根很听话的向下垂着,没有了刚才的威风,玻璃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杨汇音忙碌的背影,只要她回头,也可以看见他的,奇怪的是王老五没了刚才的害羞感,也许那种不好意思的害羞,是因为刚才是挺着的缘故吧。所谓欲从心生,人只要不想那事,就不会有那种。王老五在想:‘怎么给她说要帮助她的事呢,如果直接给她一笔钱,以自己对她仅有的一点了解,她很有可能拒绝接受,如果是说包养她,也许她心里会自在些,这样她和我就是商业关系,彼此也没有约束,我要她的人,她得到想要的钱,也不会让她觉得是欠我的人情,同时,她也不用很辛苦的再去站街王老五冲完澡出来穿上一套灰白色纯棉休闲装,点上香烟走到厨房问:“要我帮什么忙吗?”
“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好,饿了吧?再等等。”杨汇音用套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揉着放好调料的牛肉说:“你忙你的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你母亲透析完了吗?有没吃点东西?”王老五问:“没人在旁边守着没事吧?”
“有护士呢。”杨汇音没停下手中的活,回答他的问话:“吃了点粥,睡了。”
“哦!”王老五转身走到书架旁,找了本投资方面的书,趟在躺椅上看起来。
等杨汇音走过来说饭好了的时候,他才觉得真是饿了,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王老五看到餐桌上亮着蜡烛,饭菜已经摆好,他走近餐桌:“真是饿啊,都几点了?”看看表:“哟!都快到八点。烛光晚餐呀!如此气氛,我们喝点红酒吧?”说着走到酒架上,拿了瓶红酒,很熟练的用开瓶器扭开木塞,从酒架顶上摘下两只高脚杯,一只放对面杨汇音位置的桌子上,并倒了小半杯,另一只杯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倒上半小杯。杨汇音在他倒酒的时候过去把吊灯关了。
“来!为你母亲早日康复。”王老五举起杯子说:“我们干一杯!”
“也为了我能认识你这个‘老师’。”杨汇音举起杯碰过来:“干杯!”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王老五用餐巾纸抹抹嘴,看着杨汇音说:“哈哈,什么老师,那是为了让你母亲不想别的,才那么说。以后,你就叫我哥吧,岛城的人都喊哥呀妹呀的,我们也入乡随俗,我比你大,所以就叫我哥好了。”
“哥!谢谢你!”杨汇音温柔的看着他,心想要是自己真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自己也许不用象现在这么辛苦。
“你可别那样看我,你不知到你的眼睛,会把男人的魂勾走吗?”王老五跟她开着玩笑,然后说:“干嘛谢我?我又没为你做什么?”
“你装在我包里的钱,今天帮了我,要不是你偷偷把那个信封装在我包里,那妈妈今天有可能做不了透析。”杨汇音很感激的说:“本来我准备的钱应该够,可医生还开了些药,所以交费的时候,差了几百元,于是我用了信封里的钱一部分。”
“那本来就是给你的,不存在谢不谢。”王老五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菜说:“做这么多啊!我们开吃吧!”说着夹起一块切成小片的烤牛排放到嘴里:“恩!好吃,比西餐厅做的牛排味道还好!”
“是用烤箱烤的,要是用木炭烤,应该更好吃。”杨汇音也夹了一小块:“要是好吃,你就多吃点。”
摆在桌子上其它的菜,还有白糖拌番茄、素炒西蓝花、凉拌海带、上汤小白菜和牡蛎炖豆腐。都是营养健康的菜,每个菜的量不多,但精致且味道好,王老五很满意这样的食物。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时不时的喝口红酒,可能是酒劲慢慢上了头,两人的脸颊泛起了些许红晕,话也多了起来。
“你还有多久才放假?”王老五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问。
“还有一个月多点。”杨汇音喝了口酒回答。
“这么说要准备期末考试了?”王老五接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做移植手术?”
“你...你怎么知道的?”王老五突然问起移植,让杨汇音吃了一惊。
“我早上在医院和负责治疗你母亲的主治医生谈过。”他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这么说你全知道了?”她象是问他也象是问自己。
“医生说最好尽快做,你母亲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再拖下去,有危险。”王老五很严肃的问:“你怎么打算的?”
杨汇音看着手里的杯子,酒杯里的红酒此时在她的眼中,仿佛是母亲透析时流在塑料管里的血一样,她垂着头回答:“我知道,可...”预言又止。
“可没钱,是吧?”王老五说出她没说的话。
“我与亲戚们借,但数目太大,谁都怕以后我还不起。”杨汇音一仰头,把剩余的红酒一口喝干,然后说:“我打算向银行贷款。”
王老五听说她要向银行借钱为母亲做手术,真是哭笑不得,劝着她说:“你放弃这个打算吧,银行是什么?是利益至上,不顾人情的。”他知道她的这条路走不通,于是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你的父亲不管吗?”
杨汇音的眼眶慢慢的潮湿起来,离开桌子,走到落地窗旁,双手抱在胸前,虽然屋子很暖和,但她似乎很冷的样子,双眼望着窗外,尽管窗外黑得看不到什么,只有她的影子印在窗子上,可她仍然象看得很远,好象看到了父亲就在窗外等着她,向她招手。
“爸爸是个小学老师,在我高三的时候,那年发洪水,他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和那个孩子一起被洪水冲走了,都没找到他的尸骨。”杨汇音开始抽泣:“她是个好爸爸,也是个好老师,他教的孩子都很喜欢他。”
王老五走过去,双手扶在她的后肩上。她流着泪转过身,整个人象找到了依靠般,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把所有的委屈、羞辱、无助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统统用撕心裂肺的哭声发泄出来,想用泪水把它们洗刷干净。
“哭吧,都哭出来吧,把它们都哭出来。”王老五用右手轻抚着她抖动的背,让她尽情的在自己怀里哭着。
这样过了大约一、二分钟,杨汇音才慢慢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离开他的怀抱。双眼皮被泪水泡得有点发肿,他用双手的拇指帮她抹去脸上的泪,这是他此时唯一能为她做的事。难怪昨晚谈到她父亲给她起的名字时,会有那么一丝伤感流露在她脸上,真是个不幸的女人,但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年轻轻的就要承受丧父之痛,承担救母之重担,自己还在求学中,在同龄人都忙着追求时尚,盲目追星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还能要求她怎样,她能想到最好、尽快赚钱救母的办法,也只有她的外貌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如果有,那请天下人帮帮她,告诉她该怎么去做吧!
“哥,谢谢你!这是我在爸爸去世后,得知妈妈有尿毒症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尽量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告诉她治病花费情况,每次她问,我都说自己边上学边在外面打工,可以负担得起。”可能是刚才哭累了吧,杨汇音扶着沙发的边缘坐在上面,继续说着:“那是在大二寒假,快过年了,妈妈突然昏倒,到医院检查,说是尿毒症,而且肾脏严重衰竭。听到这些,犹如晴空霹雳,差点把我也给击垮,但自己冷静的想想,如果我也垮了,妈妈怎么办?她更没办法。于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随时提醒自己要坚强。”
王老五给她倒杯水,坐在她身旁,搂着她靠在自己的右肩上。
“妈妈他们工厂让她提前退休,说是退休,其实就是下岗,每个月领三百块的基本生活补助金,也没有重大疾病保险。家里没房产,住的是工厂的房子。开学后,我怕妈妈一个人在家出问题,苦口婆心的说服她和我一起来到岛城,租了间小房子,我边上学边打工,没多久,家里的两万多元积蓄,因为给妈妈治病用完了,而打工挣的钱,我再怎么努力,每个月还挣不到五百元,连一次透析都不够。好几次,我去上课,把妈妈一个人留在租的屋子里,等我回去时,看到她晕倒在地。我怕出什么意外,只好让她长期住院,还省了租金的支出。”她从他肩上抬起头,喝了口水,接着说:“还好后来遇到那位带我出来做这个行业的学姐,收入比打工高了很多,才让妈妈还住得起医院,要不然,现在恐怕妈她已......”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抽泣。
王老五拿了张纸给她,她接过抹抹泪,揩揩因抽泣流出的鼻涕。平静点后接着说:“刚到医院,医生就说最好做移植,买器官的话很贵,我打算把自己的肾脏移植一个给妈妈。经过配型,医生说有百分之八十多的相匹配,是最理想的,做的话成功率很高,只要手术后服用些好的抗排异药物,妈妈可以活下去。可光手术费也得好大的一笔呢,而那些抗排异药物都很贵,服用的时间要很长,即使现在有钱做手术,可手术后我也要住院,那样就没人挣钱,怎么也买不起那些好药啊。还有,妈妈还不知道我要把自己的肾脏移植给她,要是她知道,她宁可死也不会同意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没办法解决的。”
说到这,杨汇音站起来开了灯,朝厨房走去,准备收拾桌子。王老五跟过去,对她说:“不忙收拾。”
“我没事的。听我讲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很烦?你是这个城市里,第一个知道这些的人。”说着话,她把围裙和手套穿戴好。王老五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说明她真的是个坚强的女人。
“怎么会烦呢,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想知道,但又不敢问,怕捅到你的痛处。”王老五走过去要帮她。
“你歇着吧,我一人很快就好。”杨汇音不让王老五动手。
王老五把剩余的红酒倒到两个杯子里,抬到茶几上。红酒开了瓶,最好把它喝完,不然难保存,容易坏。他不是那种浪费的人,只要值得节约的,他就一定会认真节约。
杨汇音收拾完厨房,切了个木瓜,用果盘盛着端过来和王老五坐在沙发上,拿一块木瓜递给他:“哥,我影响你的心情了吧?对不起!”
“别这么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勾起了你的伤痛。”他接过木瓜:“其实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过得很苦,上大学几乎是半工半读。”吃着木瓜,想想还是不要过多的给她说自己以前的事为好:“这木瓜真甜,你也吃吧。看不出,你还真能喝啊,我都有些醉了。”
“你比我喝得多嘛,我不会喝酒,只是今晚想陪你喝。”双手捂着脸:“我的脸是不是很红啊,烫烫的。”
“你脸红的样子最好看,我喜欢。”是真话,王老五真的有点动情了。
“是吗?那我天天喝。”杨汇音笑着回答。
“可别喝成个酒鬼哦!”他调侃着。
“那也是好看的酒鬼。”这个时候,她有些撒娇的样子了。
“哈哈,你有见过好看的酒鬼吗?”王老五开朗的大笑着说。
“现在不就有一个嘛。”说笑着她就装起醉的样子来。
王老五被她给逗乐了:“还是个美女酒鬼呢,我王老五可真有艳福啊!哈哈!”笑一阵后,接着说:“看到我买的牙刷和毛巾了吧?”
“你真买了,我以为你早上是说着玩呢。”杨汇音抬头到处找,没看见。
“放在浴室里,今晚你可以用了。还有拖鞋,去泡个澡,然后蒸一蒸,放松放松。”王老五已经决定,今晚就和她睡,自己也很长时间没和女人上过床了,从生理需要上讲,也到了个极限,更主要是,他的心里接受了她。
“好的,你的浴缸只要泡过一次的人,今生都难忘。那我去泡澡了,可不许偷看哦!”杨汇音能这么说出来,其实明摆着是要王老五偷看的。
“在我家里,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你不也偷看过我吗?”王老五的口才,和女人调笑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那是你自己想让我看吧,是不是呀?不然怎么去开门都要光着身子,那个还...哎呀!不说了,羞死人啦!”杨汇音捂着脸跑进浴室里。
如果说王老五刚才只是想想而已,那么,听完她的话,此时是被完全调动起性兴奋的状态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下身的小弟弟已经昂起头来,象是要冲破所有的阻拦,去寻找属于它的港湾。
他站起来走向浴室,看见杨汇音正背对着他解开胸罩,当她要往下脱裤子时,见他进来,忙把双手抱在胸前,瞪着眼红着脸说:“哎呀!你还真偷看哪!快出去!”饱满白嫩的被他的手挤压着向上隆起。
“我是来给你开蒸房的加热器,又不是没看过,看了就看了呗,它又不会被吓得飞了。”王老五是用她刚才看见自己时的口气说的。他走过去开了加热器,出来时又看一眼她的胸:“很丰满哦。我在床上等你。”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坏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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