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隐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下意识想救回水珂,“别怕!我来救你!”
水珂的细臂上沁出大量的鲜血,血腥味更加刺激了饿虎。
“好痛啊!呜呜……救我……”水珂连声啜泣,面如白蜡般惨无血色,眼底盛满了惊恐的悚惧神色。
她实在后悔没听胤禛的话,她就要成为这只庞然大兽的宵夜了……
“水珂!”蓦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咆哮响起,大地像是都在震动。
咻!
在这同时,一把火箭矢同时飞射了过来,半寸不差地正中饿虎的右腿。
“吼!”饿虎獠牙一松,发出痛不欲生的嘶吼,依旧炯炯的目光继而盯上恶意伤害它的胤禛。
胤禛一双如鹰般锐利的黑眸闪着一抹冷鹫的怒光,无惧地射入饿虎的双目里。
“吼-”老虎昂首又嘶吼了一声,似乎被胤禛威风凛凛的气势给震退了一步。
“该死!”胤禛双眉一拧,不慌不乱地拉长了大弓,架上两把火箭矢。
大手一放,两支火箭矢同时飞射出去,一支正中老虎的头颅,另一支正中它的致命要害。
老虎发现一声嘶吼,倒在地上,死了。
水珂被老虎的尸体压在身下,浑身动弹不得又伤痕累累,痛苦不已的她,只想着要努力而勇敢地站起来,逃离这个恐怖的鬼地方,然而,赢弱的身子却使不出半力气。
“该死的女人,你就是这么不听话!”盛怒中的男性嗓音熟悉地响在耳边,胤禛宛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路狂奔向水珂,手腕一绕,企图把老虎扛起。
“我来帮忙!”
壹隐忙不迭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把老虎扛起,减去压在水珂身上的重量,这才发现白晰香软的娇小身子早已被鲜血沁了一身。
胤禛头一昏,一股尖锐的恐惧揪住了他的心房,椎心刺骨般的心痛,更像是用了千万把刀同时在胸口划割。
胤禛飞快伸出大手,撕裂水珂身上的衣袍,露出白绸裘衣。
水珂的伤势不轻,冰肌玉臂上几乎被咬糊了一块,伤口正不断渗出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壹隐一脸惊恐地看着水珂的伤势,“老天!她居然流这么多血!”
“快帮她止血!”热血冲上胤禛的脑门,令他怒火中烧地大吼。
“好!”壹隐飞快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紧急包扎水珂的伤口。
水珂气若游丝地吐气着,缓缓睁开一双溢满水气的美眸,见到那张令她怦然心动的俊庞,很快就解除了心中戒备,恐惧感很快被一种充满喜乐的安全感所取代。
她深感委屈地啜泣着,把纤细的小手伸向胤禛,“呜呜呜……”
胤禛不曾如此心疼过,连忙把她自地上抱起,就像老鹰捉小**似地把她给拎进了怀里,“蠢女人!你竟然让你差一就失去了你!你这个蠢女人!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它差就吃了我,它差就吃了我……”惊魂未甫的水珂急忙偎进胤禛怀里,这才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
水珂不敢相信他的身子竟然会抖得这么厉害,他狂颤个不停的强健身体顿时抖化了她的心,冰山碎了,令人难以理解的情愫在她心上浓到化不开。
她紧紧抱住他,心有余悸地将小脸埋进胤禛强壮的胸怀里,泣不成声。
原本在他怀里,她才是最安全的……
“你这个可恶的蠢女人……”差失去水珂的那一刻,胤禛面临了毕生以来最大的恐惧,吓得差儿魂飞魄散,好像有人抓着他的五脏六腑,要把他给撕烂,博斗着他所有的意志力,直到力量回到他身上,他的神智才全被愤怒蒙蔽,潜藏在体内的杀气亦难以自抑地爆发,只想把那头饿虎大卸八块。
现下,发现水珂的细臂已经血肉模糊,浑身血迹斑斑,他一颗心犹如受千刀万剐般痛不欲生,无比心疼地拥紧了她,无数个细吻像雨滴般落在她受尽惊慌的小脸上。
迷蒙间,水珂看见他俊美得刚毅的脸上盛满了惊恐,她心疼且不舍地伸出小手触碰他的俊容,“别生气,别生我的气,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
水珂惊觉自己无法不爱这个浑身充满魅惑的男人,原来她对他的爱,早已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里,少了他,她就不能活下去了。
水珂很想告诉胤禛自己有多么深受着他,可惜还来不及亲口对他诉说心中浓浓的情愫,她就昏厥过去了。
壹隐愣愣地看着他们。原来四哥也喜欢她……壹隐脸一忧,心全碎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对女人从没认真过,相信这一回也不例外,他铁定可以很快就把水珂给忘个一干二净……
第8章(1)
马车迅速奔驰过两座汉白玉大石狮子,奔进了王府,安稳地在庭前停下。
胤禛一把横抱起水珂,大步一跨,跃下马车,壹隐心乱如麻地跟在胤禛的身后。
太医亦跟在一旁嘴里唠叨个不停,“放心吧!四爷,天下没有我救不活的人,只有我不想救的人,我绝对会让水珂姑娘平安无事的!”
胤禛把水珂抱进了寝室,放在床炕上,回头直视着太医,“如果你治不好她,你也别想活了!”
“小的明白了,四爷。”太医连忙上前替水珂把脉。
壹隐还想说什么,珠帘哗啦摇动,李卫冲了进来,附在胤禛的耳边说了几句。
胤禛眉头一蹙,抬头看了壹隐一眼,“我进宫一趟,你替我照顾好水珂,喂药时别假手他人,你知道我只信任你一个人,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目光在壹隐与太医间溜转,“我唯你和他是问!”
“什么?!”壹隐从没听过胤禛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过去他们不是斗嘴吵架,就是打闹在一起,胤禛一直视他如同亲人,现下为了水珂,胤禛竟然对他放这种重话,可见水珂在他心里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害得壹隐再怎么风流,也不敢对水珂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毕竟她是四哥要的女人。
“好吧!你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的。”壹隐苦不堪言地抿了抿唇,又一脸哀怨地着卧炕上的水珂,不停地哀声叹气。
胤禛临离去时,视线仍依依不舍地锁住水珂,然后目光一转,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太医一眼,好像水珂会被野兽攻击,全是太医害的一样。
☆☆☆
水珂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壹隐为了照顾她,亦已经三日没睡,是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简直差到了极。
第四天又过去了,从清晨一直到亥时,胤禛自去了宫里,一直都尚未归门,而水珂又发起高烧来了,壹隐细心地照顾着她。
之后太医进屋来包扎她手臂上的撕裂伤后,便又躲进药房中苦心调配药方,最后他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救不醒水珂,他医仙招牌不但挂不住,连命也得赔上,便把天底下所有具强烈寒性的草药全部丢进药罐里一起熬煮,然后交给壹隐。
壹隐小心地喂水珂喝药汤,一个时辰过去后,水珂仍然没有醒来,不过高烧总算是退了。
壹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觉到很疲倦,便用手撑着额头,并闭上酸疼的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蓦地,一双小手把他给摇醒,壹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水珂脸上有着一抹虚弱的苍白,“又是你!我跟你还真是有缘呢!不过每次碰到你都准没好事……”
“你怎么这么说?啊!”壹隐忽然反应了过来,情绪激动地按住水珂的双肩,兴奋难掩地叫道:“老天!你总算醒来了!”
水珂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了,但她一笑,伤口就痛,她摸着伤口,一脸病容地看着他,“他人呢?”她一眼开眼儿,心里就只有胤禛,只有他在,她的心才安。
“谁?”壹隐愣了愣神,随即笑了出来,“你是说四哥?他……”
“啊!”水珂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怎么了?还很疼吗?”壹隐紧张地坐到她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