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着她的秀发,“但我不相信你真做的到。”
水珂离开他怀里,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某一侍卫面前,把手掌伸出去,“请给我一把匕首。”
侍卫愣愣地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就连小豆子都看傻了,搞不清楚现下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形。
胤禛迅速回过头,“你做什么?”
“既然你不相信,我只好自断小指,立下血誓。”水珂接过锋利的匕首,毅然决然地道。
“不要啊!福晋!”小豆子惊吼。
“不准!”胤禛嘶吼。
“你不相信我。”水珂把左掌上的五指撑搁在茶几上,准备一刀往小指上剁下去。
“住手!”胤禛一个箭步扑到她身边,一掌迭到她左掌上,挥出另一手,打掉她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激动地抓住她的秀肩,用力摇晃着她,“你这天杀的女人!你到底打哪儿来的勇气?竟敢在我面前自残!你这天杀的家伙!令人恨之入骨的家伙!你能不能别再惹我生气?我受够你了!受够你了!”
“不!别这样!”水珂被他摇得脑袋晕眩起来,又怕他改变主意,治了所有人的罪,她迭声道:“我不是存心惹你生气的,你别生气!”
“我当然生气!”胤禛极其愤怒地吼:“你匕首都要剁下去了,你竟敢说你不是存心的?不!我知道你是存心气我的!你这要命的、天杀的女人,你存心考验我的耐性,存心让我生气!”
水珂着急地投入他怀里,求他息怒,求他原谅,“我没有啊!别生气,求你……”
“听着,水珂,我不管你是水珂还是火漾,我就是要定了你!”胤禛激动地把她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嘶吼:“你若是离开我,我就要了你娘家府上所有人的命!”
水珂的耳朵被他吼得嗡嗡响,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你对我除了情欲外,可还有其它情愫存在?”
“什么情愫?”胤禛蹙起剑眉,想都没想地说道:“我要你,就是我施舍给你的最大恩典,你还巴望我能给你什么情愫?”
“爱……”她声音细微。
“什么?”他听不清楚。
她鼓起勇气重申一遍,并提高音量,“爱!你爱我吗?”
爱?什么是爱?好笑的名词!
他曾经以为他很喜爱他的兄弟,可是为了得到高高在上的权势和地位,他一个个拔除他们;他曾经以为他很喜爱壹隐,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他和水珂之间的暧昧,他立刻怒火攻心地和他断绝关系。
不!他心中没有爱,他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叫作爱。
胤禛眯起细眸,冷冷地道:“别问我这个蠢问题。”
“可是我在乎。”水珂迅速抬起脸儿看着他。
“我不在乎。”他郑重地表态着。
“你不在乎我的在乎?不,你应该要在乎我的在首。”水珂脆弱地说。
胤禛不懂他为什么应该要在乎,“我为何要在乎你的在乎?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必在乎你愚蠢的在乎。”
太不公平了!水珂气结,“你不在乎我在乎的问题,可是你却在乎我爱不爱你?”
“我说过,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你爱我就爱我,我要你滚你就得滚!”胤禛失去耐性地将她推开,水珂心碎地看着他。
“我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胤禛感到无力和疲惫,他竟害怕看见她那种心碎的神情。
“爷……”
“住口!”胤禛用手大力拨弄珠帘,极其愤怒地往门口走去,一面强悍地道:“我没把你干的好事呈报上去,要皇阿玛治你的欺君之罪,已算仁慈了,而我要你用你自己的身体来赎罪,更是我给你的最大恩典,你不要不知好歹!”
小豆子满怀希望地看着四爷从他身边大步迈过,“四爷,你拿奴才怎么办啊?四爷,小豆子照顾福晋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四爷……”
“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再也不用你,你给我滚出王府!”
话落,胤禛大步一迈,离开寝宫,身后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也把小豆子给架出去丢了。
“爷!”就在门快阖上的那一刻,水珂追了上去。
“砰!”地一声,门终究还是阖上了,把水珂的心震得七零八落,泪珠儿无声滴落。
第10章(1)
棒打三更。
一个蒙面黑衣人翻墙而入,鬼祟地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悄悄来到胤禛寝宫的窗下。
蒙面黑衣人用指头在舌上抹了一下唾液,然后把纸窗戳出一个小洞,探看寝宫里的一切动静。不久,黑衣人推开纸窗利落地翻入寝宫。
黑压压的高大黑影着实吓着了水珂,双手一松,打翻了端在手里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嘘!”黑衣人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水珂别张扬。
水珂了头,黑衣人才拉下面罩,露出俊美无俦的容貌。
“贝子爷!你……”水珂惊呼,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望望珠帘后面是否有人在那。
“我四下都查探过了,四哥不在,你放心。”壹隐自怀里掏出一瓶丹药,拉过她的手,倒了三枚黑丸子在她掌心上,“快服下,这是我逼太医提炼出来的灵丹妙药,只要你每天按时服用三枚,你的旧疾就会慢慢好转起来。”
望着掌心上的三枚丹药,水珂热泪盈眶了,“四爷薄情待你,你竟……”
“四哥是四哥,你是你。”壹隐坐进一张木椅,看着她,深叹一口气,嘴时嘟哝着,“今儿个换成受伤的人是他,我才不替他丹药。”
“谢谢你。”水珂在茶几旁坐下,然后把丹药服下。
壹隐放心地笑了,“四哥对你可好?”
没被问起没事,一被问起,水珂的委屈就涌上心间,清澈如溪的美眸盈盈含泪,令人我见犹怜,“他哪儿都不让我去。”
“可恶!”壹隐抱不平地臭骂起来,“他怎么可以把你当宠物似地关起来?”
“他压根不相信我,他以为我会逃。”
“那你想不想逃?”
水珂摇了摇头。
“为什么?”壹隐纳闷。
“不说也罢……”水珂实在不想提。
“我协助你逃走,要不要?”壹隐气四哥的小肚量,他一定要报仇!要是能把水珂拐出去个两三天再送回来,让四哥穷紧张一下,一定很大快人心。
“不要。”水珂想都没想便道。
“为什么?他没心没肝,那么坏心待你!”壹隐心中为她大报不平。
“没关系。”只要能保住阿玛一条命,要她怎么样都行。
壹隐难以理解她的处境,“你到底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现在正是你逃走的大好机会,只要你愿意……”
水珂坚定地摇着头,“不要。”
壹隐怀疑地打量着她,“难道你爱上他了?”
水珂别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那么他爱你吗?”壹隐看得出来,她心里已有了四哥。
虽然壹隐心里并不会为此感到任何嫉妒,只是有儿羡慕,但一想起四哥那样待他,壹隐就一肚子火。
水珂的泪无声掉落,“我想……没有,他心里或许没有我。可是他要我。”
壹隐更生气了,如果她爱上的人是他,他保证会让她快乐,绝不让她掉一滴泪,“既然他那么自私,不顾你的感受,那你更不能留下。”
“不!我不能走!”水珂起身走到床炕旁,背对着壹隐,无助地绞着葱白玉指。
壹隐怜悯地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俊容一片茫然,“我不懂……”
水珂哽咽地道:“你什么都不晓得,如果我离开他的身边,我阿玛的性命就会不保。”
“他拿你阿玛威胁你就范?”壹隐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没有,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他。”水珂的嘴唇在颤抖,她抱住自己的身子,发出呻吟似的微弱声音:“我……我早就和四爷拜堂成亲了,只是我一直被他冷落在狮子园里,但事实上我是冒充的,我是代我妹妹出嫁的,我妹妹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我是不得已的。”
壹隐讶异地睁大眼,“你……你冒充四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