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百里雪朔傻不愣登的木瞪自己的双手,不敢置信。
困难的移动脚步往下探去,深不见底的寒气,烟雾缭绕,小春她人呢?
他三番两次让小春遇险,这次还让她送了命。
那个傻瓜呆的女人选择了莫名其妙的浮烟,随他而去。
底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下,是完全的未知数。
百里雪朔身子猛然往前倾,再往前一步,他就可以下去把那个脑筋打了死结的女人找回来……
同命鸳鸯怎生书,他都还没告诉小春他的心意。
脚悬空,眼看他也要掉人没有尽头的峭壁下面,一道冷风狂至,长鞭缠住他的腰,用尽两人的力气才把他拉了回来。
“老三,你疯了!”甩着痛辣辣的手,半路落跑的百里陌庆幸他及时赶到,拉回这不顾性命往前跳的举动。
就差那么一滴滴,他可能要到阴曹地府去找人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匆忙赶到飞天堡又匆忙被百里陌拉上山的百里鸣彧—头雾水。
百里陌面有难色。“先把人扛回去再说。”
“小春……”百里雪朔无力反抗,身躯软了下去。
“小春?这名字好耸,怎么也好熟?”百里鸣彧挑起眉。
百里陌大大的叹了口气。“别看我,我也不清楚。”
身为长兄,他也很自责好不好,觎着已然厥过去的老三,这死小孩只要他醒过来,不拷问清楚他就放弃百里家的老大地位让他做好了。
四季无人,就连野兽也少有踪迹的寒潭边。
破布娃娃载浮载沉的仰躺在不见天日的冰水里,双目紧闭,要不是心口还微有起伏,随便谁都会认为是个死人。
水中的倒影蹲在满是青苔的石块上俯视她。
“吃到苦头了吧,”用指头她的下巴。“不过,你也真笨……这世间只有我那笨阿姊会这么做,人家叫你跳你就跳,那个混帐就值得你这么为他牺牲吗?”
压根忘记是谁为他跳下来的人完好无缺的笑嘻嘻,冷酷无情的心裂了个缝隙,手指却是恶狠狠的往不省人事的她按压下去。
“我还想不到要拿你怎么办,不过,这里真的很冷,我看你好像快受不了了。”一把把人捞起来,浑身湿透不说还冻得像冰块。
的确不妙,这时候他才记起,他这阿姊是个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
普通人吃得消这里的瘴气恶疠,还有椎人心骨的寒气吗?
她软趴趴的身子说明了一切。
浮烟皱起太过好看的眉毛,朝着只见一抹晴空的上方低语,“你亏待她,这你活该受的!”
说完,以湿滑的巨石老藤为阶梯,手揽小春,猿猴似的腾空跳跃,接着破空而去。
数月后。
山在虚无缥缈处。
一小座清幽的独门小院。
半天日暖暖的烘着躺椅上的人儿,轻裘覆盖着双腿,小几有菊花数朵,—盅花茶袅袅的冒着轻烟。
天际偶有鸠鸟大雁飞过,鸣声不断。
“小姐,你想睡了吗?外面风凉,我扶你进房去。”十几岁的丫鬟有对可爱的酒窝,名字却叫铁石。
“我都在房间里闷了好几个月你还要我进去,不了,在这儿舒服。”声音柔软,只是听得出来力气还不足。
“那我去厨房盛碗冰糖银耳羹给你润润喉。”铁石随即喊来另一个头挽双髻的婢女,令她要好好看着小姐诸如此类的叮咛,才转身穿过花径往圆拱门处去。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心肠,站着脚酸,你去忙你的。”
叫心肠的婢女将篮子里刚摘下的鲜桃住小几上堆,“我不忙,小姐吃桃子吧,这是桃园里最大的桃子,教主不许任何人摘,说了要给小姐补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