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金文松好不容易将已经声嘶力竭的张素莹带回了她的家里,嘱咐素莹的贴身保姆好好照看躺在床上熟睡了的素莹,才直奔公司。
路上他和巧巧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遇到一事情,所以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今天回来再说,现在直接回公司去了。
单巧巧一夜无眠,等来的却是这种结果,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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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金文松回家的时候也很晚了,已经一天一夜没睡的他,实在也感到心力憔悴,看着躺在床上安然熟睡的单巧巧,金文松真是觉得亏欠着她,两人刚刚分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几天可以相聚,却没有时间好好爱爱她。
单巧巧不知道金文松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她半夜被一个奇怪声音吵醒的时候,金文松正躺在身边睡得很熟。
他应该也很累了,前晚可能一夜没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单巧巧这样想着。昨晚巧巧本来想等他回来问一下的,但是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那个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叫,单巧巧看了一下墙上的大钟,大概是快凌晨三了,迷迷糊糊中巧巧搞不清到底是什么声音,就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卧室里靠西边的金文松的小书房,她才看见放在书房桌子上的金文松的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叫着。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来?真是奇怪,单巧巧拿起手机,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其它的单巧巧没有记住,但是这末尾的四个八,是单巧巧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又是这个人,金文松前晚就是接了这个电话才心事重重的走了,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
单巧巧盯着看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否要叫醒正在沉睡中的金文松,他一定也已经累坏了,一天一夜没睡了,白天还这么忙,有什么事要晚上催的这么急?她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她无法不将这个电话号码和张素莹联系起来,她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了,真有什么事,不如白天再说吧。就当自己也睡着了,没有听见。
那一个朦胧的夜晚,单巧巧为了金文松,也为了自己,自私的做了一个后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令她痛苦和后悔的错误决定,使她一直不肯原谅自己,也同时改变了她从今往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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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金文松和单巧巧正在餐厅吃着早饭闲聊着的时候,本利匆匆忙忙跑了进了来。
“少爷,我刚才在车上等你的时候,听见电台里好象说,前几天自(杀)……”本利瞟了一眼巧巧,改口说道:“刚过世的张天良的女儿张素莹今天凌晨醉酒开车,发生车祸,现在正在仁济医院抢救。”
“什么?”金文松脸色瞬间转青:“今天凌晨?几的事?”
“听报道说,好象是凌晨四左右发生的车祸。”本利回答道。
金文松再也顾不上吃饭,叫上了本利,和巧巧打了个招呼,就冲了出去。
留下单巧巧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会这么巧吧,那个电话该不会是张素莹打的吧。单巧巧想不去想,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平复自己乱跳着的心情,她觉得她的头开始象炸开来一样,她一定要知道那个电话到底是谁的,否则她是不会安心的。
于是,她努力的想那个电话号码到底是多少,已经看过两遍了,应该可以记起来,后面四个八,第一个是九,中间的,中间的还有三位数,是五七二,对,是这个电话了。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声的铃音,无人接听,又拨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单巧巧很焦虑,心里很烦燥,好象有种天快塌下来的感觉。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停的拨着这个电话号码。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声音:“你好,这是张素莹的手机,现在她正在抢救室里,这里是仁济医院值班护士台。”
那一瞬间,单巧巧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张素莹凌晨三还在打电话给金文松,四就发生了车祸,不会这样吧,巧巧突然感觉夜间那一声声电话铃音又重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撞击着她的心灵,显得特别的恐怖。不会吧,命运不会这么给她开玩笑,为什么那电话铃声只让她一个人听见?如果她也没有听见该有多好,那么现在她的心里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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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巧巧正在那里自责的时候,金文松已经到了医院了。此时经过抢救的张素莹生命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当金文松去询问情况的时候,处理这起事故的警方告诉他,据目击者说,当时大约凌晨四左右,张素莹驾驶着她的黄色跑车在油麻地附近因为避让一只横穿马路的流浪狗而将车撞上了马路边的栏杆,当时她的车速不快,但是她没有带保险带,而且后来经过警方检测,酒精度严重超标,应该属于醉酒驾车。
金文松又去问了主治医生张素莹的病情,那个医生摇了摇头,说道:“经过急救,她的生命暂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听警方说因为她没有带保险带,她的头猛烈撞击到了方向盘,所以通过脑部CT片子,我们看见了她的左右脑中都有大量淤血,如果不尽快做脑部手术,部分血块首先会压迫视神经,直接导致双目失明,。”
“什么?”金文松听了这话,整条脊梁骨从头到尾凉飕飕的,他简直不能置信,这样的厄运会降临到素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