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金波对正翰的怀疑,翰杰决定和金波好好谈谈,两人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绮子就告诉翰杰,银波最近有些奇怪的举动,比如说银波原来根本不喜欢吃红薯,现在却吃得很多。
翰杰很奇怪:“银波吃红薯,她不是不喜欢吃么?”
绮子回答着:“是啊是啊,现在却吃得很多,而且嘴里正吃着东西,还想着吃别的,并且我觉得她的身体也比从前胖了。”
金波没有什么惊诧的表情:“怀孕了当然什么都想吃。”
绮子更加奇怪了:“不是流产了么?”
金波发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银波的秘密,连忙改正:“哦,是啊,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翰杰想了想:“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很容易吃东西,大概是这样吧。”
绮子听着,又想起了什么:“今天妇产医院来了电话,银波说是以前约过的,不知道流产了所以才联系的。”
金波立刻又替银波解释了一下:“也许就是这样吧。”
翰杰也做出一副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也许就是精神空虚吧,也许就是这样吧。”
看见爸爸妈妈相信了银波的骗局,金波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她还是决定要找银波谈谈,她突然间有了打消银波离婚的念头。
银波的房间里,金波和银波对视而坐,畅谈着女人的心事。
金波问银波;“你真的想要离婚么?”
刚刚听到金波提到离婚的事情,银波就打断了金波的话;“不要再说了,姐姐,我想好了,我——要离婚。”
金波看到银波这样坚定,又劝说起银波来:“这样不行,要是爸爸妈妈发现了怎么办,你还有孩子呢,肚子马上就要大起来了,这样怎么行?”
银波哀求金波:“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一定要帮助我。”
“这样是隐瞒不下去的。”金波很焦急。
“我现在正在找房子,找到了房子我就搬家出去,爸爸妈妈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金波更加担心了:“那孩子生下来怎么办,生下来谁来抚养,有了孩子还离婚,这像话么,你没有生过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所以姐姐,你要帮我。”银波说。
金波继续说:“两个人抚养孩子都很困难,不要说你一个人了,你不能一个人抚养孩子。”
可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银波的主意以定:“我一定要离婚,一定要,不要说了,姐姐,我一定好和长秀离婚的。”
无奈的金波回到正翰的家里,思绪一直不能平静,她想起了父亲和她的谈话,翰杰告诉金波:“你总是那么强硬,所以他就会往外跑,就是追究错误,也要温柔一啊。”
金波狡辩:“即使要追究,也要等他回家啊,他最近老是往外跑,还经常外宿。”
“外宿?”翰杰有些吃惊:“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样,你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金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复婚就是一个错误。”
翰杰有些生气了:“那你们想怎么样呢,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想着想着,金波有些疲惫了,这段让她疲惫的婚姻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同样无奈的还有银波,冰冷的民政大厦里,她正在和怀里的孩子一起等待长秀办理离婚手续,她没有再多想什么,因为为了这场离婚,她毕竟想得太多太多。
长秀出现了,万般的不舍,他坐在了银波的身边,观察着银波已经木然的表情。这个时候,有人叫着:“罗长秀、姜银波。”
长秀知道轮到他们去办理离婚了,最后的一线信望让长秀犹豫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苦苦的望着已经起身的妻子。
银波没有犹豫,尽管长秀是那么渴望那么迫切的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进去吧。”银波说。
长秀知道什么希望都在这一刹那永远的破灭了,他只好不情愿的走进办公室。
办理员看了看长秀和银波的结婚手续:“你们刚刚结婚半年,就要离婚么?”
长秀没有回答,银波低头说着:“是的。”
“那理由是什么?”办理员又问。
“是性格不合。”银波回答。
“有孩子么?”办理员继续问。
银波依然平静的回答:“没有。”
“婚后财产分割和精神赔偿商量好了么?”
“商量好了。”
“那可以了。”办理员终于办完了他们的离婚手续。
银波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久压在自己心里的重担终于可以让她如释重负,她和长秀来到民政大楼的门外,原来,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
“一起喝一杯茶吧。”银波对长秀说。
长秀没有回答,他彻底的陷入了悲伤和痛苦之中,但是他还是答应了银波,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和银波在一起的日子到底是不是最后一回。
简单的茶馆,复杂的心境,长秀和银波面对面的坐着,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还是银波先开了口,她告诉长秀:“认识你,和你相爱,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银波一边诉说一边回忆往昔的美好:“那个时候,我还把你当成了双胞胎的爸爸,还使唤了你,让你做这做那,可是你也没有和我争辩,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从那以后,你经常来找我,来照看孩子们,你是那么的慈爱,还教给孩子们唱儿歌。”
说着说着,银波又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属于她和长秀的昔日的旋律:
池塘边,有一群小蝌蚪
咕噜骨碌在游泳
前腿伸出来
后腿伸出来
咕噜骨碌
游啊游啊变成小青蛙
前腿伸出来
后腿伸出来
银波唱着唱着就哭了起来,长秀也早已泪流满面。银波继续对长秀说:“我永远都忘记不了你对我求婚的那个时刻,是那么的幸福和甜蜜,我那时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我想请求你最后一件事情。”
长秀依然不停的哭泣,银波轻轻地把自己无名指上结婚戒指摘了下来:“你把我忘了吧。”
说完这些,银波坐到长秀的身边,把已经泣不成声的长秀搂在怀里,就像安慰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他们相拥了许久,他们情愿时间凝固,留住这难忘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