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66揉捻抹挑3
战秋戮驻扎的军营,其实离夕云城有一段距离。更多小说 Ltxsfb.com他更多的只是出谋划策,却从来不亲自出征。瑶姬只知道现在已经打过了青鸾河,那条青鸾的命脉,再过去就是京都了。
“你不去吗?”慢慢地走到背手而站的男人身後,轻轻地为他披上了披风。
战秋戮略微的吃惊,转身就将她搂入了怀中。她关心他,这一点足以让他愿意付出一切。
“我相信他们,他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人。”
瑶姬靠在他的怀中,看著满天的繁星,似乎在这里看更加的清晰。
“也是,你是何等人物。或许,这就是你和慕容狄的不同。得到了青鸾,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繁荣吧。”
“瑶儿,留在我身边,与我一同共享青鸾,好不好?”他想要的,不只是天下,还有她。
“渡过了青鸾河,京都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只是,为什麽呢?你的封地不是青州吗?为何不在青州起兵。”转移开了话题,她始终不想回答他。
环著她的手臂收紧,却也不再逼迫。
“瑶儿,你难道不知道,夕云属於青州一部分吗?”不过,恐怕就连世人都不大清楚。夕云,早已在多年前,当他让青鸾并吞南狄的时候,成为了青州的一部分。
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只是有些明白。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可以在夕云拥有自己秘密的军队,甚至连夕云的大小官员,都那麽害怕他。
“你猜,杜青诗会不会为了见你而离开皇宫。”她不想问,却还是问出了口。女人,总是逃不过这些。
将瑶姬转过身,细细的看著她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指腹抚著她细嫩的脸颊,现在的她好真实。
“自从遇见了你,我再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不是骗你的。瑶儿,我爱你,一直爱著你。至於杜青诗,和她上床的不过是其他男人。忘了吗,那都是北弥韬的药。那些药,你不也曾用在慕容狄身上,用在那些狱卒身上吗?”
他的深情告白,让瑶姬垂下了头。
她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感情,从她开始抗拒起,她就清清楚楚。只是,早已决定一生无情的她,却忍不住想要听他亲口说。
“我知道,我明白。”
瑶姬啊瑶姬,你还不明白吗?你应该明白吧?为什麽你会选择留下,为什麽你想要知道这一切。
“战,有点冷。”
听瑶姬这麽说,战秋戮立刻紧紧地搂住她。靠在他xiōng膛的眼眸慢慢合上,而他错失了她盈满了眼眸的疑、释然和感情。
“果然,她的心里,有的是战秋戮。”心痛吗?可为何,他却只能苦笑。
北弥韬不发一言,任由著严擎的声音传入耳中。
“北弥韬,你觉得我们中任何一个可以得到她吗?”见他一直不说话,严擎索性抛出了问题。
“严擎,我可不是你那个迂腐的人。不管她是否属於我,是否要我,这辈子我绝不会离开她。”就算不容世俗又如何,他本就是魔君,也不是什麽融於世俗的人。
扯扯嘴角,他却无法反驳。那日战秋戮的那席话,并不是他们有过什麽约定,只是却不得不承认,说出了他的心声。
“也许,有一天瑶儿会像相信战秋戮一样,也相信我们吧。”
妥协的声音,引来了北弥韬的侧目。他,终究也是妥协了。这情情爱爱的果然是麻烦,可是一旦沾上了,就一辈子不要想甩开。
白日里,战秋戮基本上都不会在营中,至於北弥韬和严擎只有一人会留下来陪瑶姬。
“我想去夕云看看。”那里,毕竟是她有记忆的地方。
因为瑶姬的一句话,严擎牵来了马,将她搂在怀里前往夕云城。
“为何每日你或者北弥韬都会有一人在营中?”忍了几日,今天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这几天她一直都很奇怪,战秋戮白天都是不见人影的,只不过严擎和北弥韬像是说好了一样,总会有一个人在。
“一人保护你,一人保护战秋戮,这样子不好吗?瑶儿,你不是希望我和北弥韬能够保护战秋戮吗?”
马儿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著,沿途也没什麽人。
“呃……”是吗?是这样子吗?
为何,她不曾说出口的话,他们两人却已经想到,并且当做了命令一样的去执行。
“瑶儿,我只想呆在你身边。若是你在乎战秋戮,我就保护他。”
靠在身後之人宽阔的xiōng膛中,她沈默了。一直进了夕云城,她都不曾开口。夕云还是那麽繁华,像是不曾受到战事波及一样,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擎,我们回去吧。”不想看了,心乱了。
“好。”
侧头看了一眼驾著马儿往回走的男人,突然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立刻又垂了头。
“不过,你现在来夕云走一圈也好。明日大军即将启程向京都进发,一旦到了京都,恐怕此生你能踏入夕云的机会不会再有。毕竟,要从後宫出来可是很难的吧。”故作轻松,严擎将无奈压在心底。
没什麽好伤痛的,他可以留在她身边,至於战秋戮绝对不会阻止。
“是啊,是该去了。有了北戎的加入,只会更快的让慕容狄的权势灭亡。”
谁又能想到,北戎早已和战秋戮串通一气。
“他不愧是平南王,不愧是战神。就连北戎,都早已被他收服。”这一点,严擎的确是很佩服他。
笑了笑,瑶姬什麽都没有再说。
的确,如果他不是早已与北戎王交好,又怎麽能够随意的指示北戎赠金。又怎麽能够安排诬陷叶家,又怎麽能在此时让慕容狄腹背受敌。
“严擎,对不起。”
“嗯?为什麽说对不起?”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严擎莫名其妙。
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军营,沈默了一会儿,瑶姬才再次开口。
“因为,你是最无辜的。是我看中了你的权势,才让好心救我的你陷入了这种痛苦中。若是当初……唔……”
还未说完的话,全被严擎捂在了手心。
“我很庆幸,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会这麽浑浑噩噩的。”
他不後悔,至少他终於有血有肉,不再是那个无心无情的人。
覆在捂著自己唇的手上,将他的手轻轻地拉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靠在他的怀中,不再多言。
其实,她真正对不起,应该是那个一直真心待她的林逸尘吧。听严擎说,他已经成婚。是啊,是她让所有人欺骗了他,让他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样子也好,少了一些罪孽。
“真可笑,我觉得我变的怯懦了。”
轻轻的笑出了声,却显得格外轻松。
“呵呵呵,大概吧。”抚著她的发丝,严擎也随著她一起笑了。
就算她不爱他,却离不开他。这样子,也挺好的。
☆、(13鲜币)67揉捻抹挑4
当战秋戮与冲锋陷阵的将士汇合时,已是跨过了青鸾河,眼见著快要逼近京都。
一路上,都是有北弥韬护著瑶姬。至於战秋戮和严擎则是在最前头,先和驻扎的兵将汇合。兵将们早已是等待了许久,只等著他们奉为神明的主子到来,攻入京都。
“瑶儿,你没事吧?”
北弥韬带著一小队人马较慢的行进,为的也是怕瑶姬受不了。
“看来,当初你把我迷晕带到夕云是对的。”脸色不佳的瑶姬苦笑著。
连日的行军让她极为的疲惫,她到宁愿还是和之前一样昏睡个几日,任由著他们搬来搬去。
“你还在怨我之前对你下药吗?”显然北弥韬却误会了瑶姬意思。
不善於解释的瑶姬虽然知道他误会了,却任由保持沈默。
“瑶儿,你真的讨厌我吗?”他已不指望她能喜欢他爱上他,“若……你真的不喜欢我待在你身边,我……我……”
离开两个字,却怎麽都无法说出口。
垂著头的瑶姬,沈默不语。不知道该怎麽说,扪心自问,真的讨厌他吗?真的希望他离开吗?
“罢了,罢了……”苦笑著叹息,“我只想送你回京都,护你周全。然後……”
无法再说下去,只因为牙齿和舌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始终无法说出那短短的离别。
比起她的无情,离开她才是真的痛。但她若不想见到他,他宁愿痛,也不希望她的眼眸染上不快乐。
瑶姬只能将目光移到了一旁,却见路上却都是衣衫褴褛的妇孺幼儿却不见几个男丁。
远处的哭声惊醒了她,却见那里一个女子带著一个孩子,跪在路边烧著纸钱。而护卫著她的士兵大概是怕惊扰了她,上前欲将人赶走。
“韬。”瑶姬喊了一声。
北弥韬见她一直看著那里,立刻飞身上前阻止了士兵。一见是北弥韬,士兵立刻收手退下。
“你为何在这里祭拜?”瑶姬在北弥韬的搀扶下下了马,走到那个妇女面前。
妇女瞧著眼前的女子衣著华丽,还有士兵保护,恐怕是达官显贵之家的人。再加上虽然她不识字,却也大概认得出那旗帜是属於平南王的,立刻又是跪下又是磕头。
“奴婢不是有意惊扰小姐,只是奴婢在祭拜亡夫,求小姐饶恕。”说著,妇人不断地磕头,像是怕极了惹怒华贵的小姐。
“你别这样,韬,你快阻止她。”瑶姬见她如此,连忙让北弥韬阻止。
好不容易让妇人和她的孩子站起来,却见她们已是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
“你的夫君死了吗?”心,有一些紧缩。
“回小姐,奴婢的夫君死在了战场上。她们的夫君或者兄弟,很多也都已战死。奴婢们想去青州,那里是战王爷的地方,或许还能活下来。”妇人颤颤巍巍的说著。
“是吗?战死了……”眼眸略微的黯淡了下来。
那些站在不远处,一个个都害怕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老人和孩子,都是为了躲避战祸。
“瑶儿,我们走吧。”搂著瑶姬,北弥韬怕战秋戮担心,催促著赶路。
摇了摇头,瑶姬抓住了北弥韬的衣袖。
“韬,把我们剩下的食物给她们吧。否则,只怕……”只怕是回不到青州。
盈满了水雾的眼眸,是他从未见过的悲伤。
“好,瑶儿,你别这样子,我又怎麽会不答应。”立刻让士兵将食物全部分给她们。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拿著手中的食物,老人和妇女拉著孩子不断的向瑶姬跪拜磕头。不论瑶姬怎麽劝阻,都无法阻止她们。
最後,还是北弥韬将她带上了马匆匆离去。回头的瑶姬才看到她们一个个慢慢起身,继续向著青州的方向而去。
“瑶儿,你没事吧?”北弥韬有些担心。
她的样子不大对劲,从未见她对什麽人如此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其实,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日子。”闭上了眼,她的回忆变得好遥远,“那时候,带著我逃离了夕云的那人,只想要将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从不想去回想。可如今,似乎只有说出来才能痛快一些。
“你知道吗,为了让我活下来,那人……那人……”泪已滑落。
“瑶儿,别说了,那麽痛苦就别说了。”她的泪已经灼伤了他的心。
摇了摇头,却摇下了更多的泪珠。
“呵呵,那人啊,用鲜血用自己的鲜血啊,不断的喂著喝不到水的我。若不是半路上有一对好心的夫妇给了我吃的,恐怕这世上早已没有瑶姬。”笑容布满了娇颜,泪却无法断。
“那……那人呢?”久等不到她的再次开口,北弥韬略带不安的问。
“她……她死了。等我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死了。她的脸色好苍白好苍白,无论我怎麽喊怎麽叫她都不醒。”趴在北弥韬的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为什麽?那时候明明经过了,为什麽不给她一些食物!明明那麽有钱,锦衣华服的,为什麽不愿意给我们一点食物!”
突然,她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北弥韬一惊,将她略微的转身,却见她眼中布满了痛苦。
“瑶儿……”
“让我说完,让我说完,好不好?”压抑了太久,她只想说出来,“我只记得,他有好多的侍从。我看到那人上前想要乞讨一些食物,为了能够救活我。可是,他的侍从却将那人驱离。那时我想,那麽有钱的人,为什麽不愿意给我们一些些食物呢?为什麽呢?”
“那人……是谁?”北弥韬一点点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她吗?她是我母亲的侍女,她将我从大火中救出来。明明自己已经被灼伤,却只想著将我送到京都,这样子便能避开一切。”
“不,我说的是,那个不愿意给你们食物的人。”犹豫片刻,北弥韬终於还是问出了口。
这一次,瑶姬没有回答,而是看著远方。
抹去了脸上的泪珠,换上了笑靥,转身面对北弥韬。
“我忘了,那时候太小,早已不记得那人张什麽样子。”
是吗?真的吗?北弥韬在心底轻问,若是真的,为何你的眼中带著淡淡的怨恨。
“看,军营快到了。不如,我带你快马驰骋如何?”指向了远处的军营,北弥韬突然提出了这个疯狂的主意。
瑶姬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略带期待的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儿在北弥韬的驱赶下飞快的驰骋,至於後头的士兵被瑶姬命令慢慢的走,便不再追赶上去。
营中的战秋戮和严擎本想出来等到瑶姬他们到来,却见由远及近飞驰的马儿,两人脸上皆是露出了惊讶。不是因为马儿太快,而是因为瑶姬脸上的笑容。那像是放下了什麽的释然笑靥,那有些调皮的笑靥。
“北弥韬,其实我不讨厌你。”
刮过耳边的风中,传来了一句隐约的话。
待他想要在多问一句时,却看到瑶姬看向了战秋戮的目光。罢了,有她这句话,便足够。
“你们……这是在做什麽?”战秋戮一眼就看到了瑶姬似乎有哭过的样子。
“发生了什麽事?”严擎上前看了看瑶姬,他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没,没事。”瑶姬抢在北弥韬前头开口,摇了摇头,也示意他不要说。
“嗯,没事。”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这是他和瑶儿的秘密。
战秋戮也不再多想,而是搂著瑶姬走入营中。至於严擎则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北弥韬,才转身离开。
“战,早些结束战争吧。”
“嗯?”她怎麽了,为何会这麽说。
“路上,来的路上……我看到了好多流离失所的人。战,求你快点结束战争,好不好?”抓著战秋戮的衣袖,她的手有些颤抖,“快点……结束吧。”
她的手指,已经泛白。
瑶儿……
☆、(13鲜币)68揉捻抹挑5
“撤兵?为什麽,你疯了吗?!”严擎不敢置信,脸上的冷静龟裂。
“不会是你那可怜的叔侄情分冒了出来,准备将即将到手的青鸾让还给他吧?”北弥韬略带讥讽,对於战秋戮突如其来的决定同样的不解。
战秋戮负手而立,早已猜到他们的反应。这是为何只把他们找来,并未告诉三军将士。
“战争,会让民不聊生。”京都已近在咫尺,可他却无法狠心继续往前。
民不聊生?北弥韬和严擎眼中闪烁著疑惑,他怎麽都不像是会说这番话的人。
“哪一场夺权之战不都是如此,待你登上皇位……”未完的话,慢慢的回到了肚中。
北弥韬有些吃惊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今日来的路上,刚才瑶姬的那番话。与严擎面面相觑,显然严擎也明白了。
“为什麽撤兵?”
方才在中军帐点将,只想最後出征前去看看瑶姬,踏入她的帐内便是质问。
沈默而不言,只是专注的凝望著面前的人儿。
“因为我的话吗?”若非北弥韬和严擎今日一早和她说,她还被蒙在鼓里吧。
今日之战,恐怕他不是去战,而是去求和。
“瑶儿,明日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你曾说过,想会到夕云。还记得那个竹屋吗?我们回到那里,不问世事如何?”抚著她的容颜,唇边的温柔的笑意。
江山和她,他选择了她……心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何他要做如此选择?
轻覆上他抚著自己脸颊的手,被他反手十指紧扣。
“战,放我离开吧。你该是青鸾的帝王,而我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妇人。大仇已报,我累了。”泪,自柔和的脸颊滑落。
她是真的累了,用尽了心机扳倒所有错待她和她母亲的人。沈浮在情爱之中,无法自拔。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实在无法承受。
“若你真的撤兵,可曾想过那些跟随你的将士。战,你不能的,你很清楚你不能这麽做的。让我离开吧,回到夕云,回到那个竹屋。”
扣著她的手指簌簌颤抖,像极了极度压抑的克制。突然,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
“是啊,我不能撤兵。”将她的手执起,贴在心口,“瑶儿,只有你能了解我。”
松了口气,她知道他是同意了。
“你什麽时候走?让严擎和北弥韬送你过去吧。”留不住她,那麽独立的她,又怎麽会愿意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他不会放手,对她永远都不会放手。她想要看到他登上帝王,他便在殿前等著她与他分享。
“我想一个人回去,有叶子陪著我就够了。”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只想静静的离去。
这一次,战秋戮没有反驳,严擎和北弥韬也没有阻止。因为他们三个都清楚的知道,她已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而他们,更是无法拒绝她。
罢了,待天下大定之时,便是将她接回京都之日。
一个时辰後,一小队人马自战秋戮的军营急急而去,而叔侄之间的战役也正式短兵交战。
再回到这个竹屋,她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总督早已换了人,却还是同样的对她恭敬。除了打扫的奴仆,竹屋里也只有她和叶子。
“叶子,我还不想用膳,你先去休息吧。”
正在仰望夜空的瑶姬听到身後的声响,她差一些忘了晚膳,想来应该是叶子前来催促。
可身後的声音不曾离开,果然叶子还在担心她。含笑无奈的转身,只想要叶子别再担心她。
“不用担心……唔……”来人不是叶子,可是她已经看不清楚是谁。
黑暗将她笼罩,只来得及看清楚刚才那人不是叶子,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奔跑的马蹄声惊醒了瑶姬,一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宋钊延担忧的脸。突然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人影,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你绑架了我?”宋钊延大概是她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错看的人吧。
那张俏脸上充满了讥讽,刺痛了宋钊延。沈默的垂首,努力的让脸上挂上笑容。无奈,怎麽都看起来如此的难看。
“皇上想见你。”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最後与她独处的时间了。
所以,他甚至舍不得对她用药。只是希望剩下的路上,听到她的声音。不论是谩骂讥讽,怎麽都好,只要有她的声音。
“我果然还是错看了一人。”她的消失,应该不会引来太多人的关注。竹屋了除了她就只有叶子。只是,若是被战秋戮知道,不知会如何。
“我……”宋钊延欲言又止,最终却沈默。
死寂一直笼罩著整个马车,未曾有人开口。他期盼著她可以骂他讥讽他,至少她对他说说话。可是,除了死寂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瑶儿,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合眼假寐的女子一脸的平静,恐怕是不会理会他的话的。吞下苦涩的情话,痴痴地凝视著对面也许此生再无机会如此看著的女子。
或许是累了,反而真的睡著的瑶姬,其实从未曾听到他的那席话。
回到了宫中,再一次回到了月华宫,瑶姬有一种可笑的感觉。前不久她还在战秋戮的营中,才回了竹屋没多久,却又出现在京都。
也许,她怎麽都无法离开这些男人太远。
“瑶儿,你终於回来了!”许久未见瑶姬的慕容狄格外的激动,一见到她便上前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
不言不语的任由他抱著,或许说,再回到宫中的瑶姬便不曾开口。
明明已经知道了她和战秋戮的关系,慕容狄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每日都呆在月华宫中陪她。若说这是他的感情,那他便是已经将江山都抛弃。
“瑶儿,你可知道,这御书房里可是有很多的机关。”将瑶姬带到御书房,明知道她不会开口,他却还是絮絮叨叨的说著话。
“你看,比如说这个扶手。其实龙头可以轻轻的扭动,只要扭动……”说罢,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书架渐渐地移动开,空出了一道可以由三个人同行的密道。
眼眸中闪过的惊讶和疑惑,她却默然垂首。
“这通道,可以一直到国库。其实,这是每一任青鸾的帝王才知道的秘密。父皇临终前,才将这一切告诉我。”像是在对著那通道说话一般,他未曾看著瑶姬。
那为何要告诉我?心头,是这麽问著,却只是抬了抬头。若是慕容狄不是背对著她,或许他能够看到。
“是不是很有趣?其实,还有许多机关。”转过身轻快的拉著瑶姬,一一的告诉她房内的每一处摆设,每一处机关。
瑶姬只是沈默的听著,始终不曾搭腔,也不曾看他一眼。
“你看,其实平日里玉玺都是放在这里的……”絮絮叨叨的说著,目光却一点点的投注在垂首的女子身上。
瑶儿,你回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多麽想抚著她的脸颊,如同以前一般将她搂在怀中。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变了。
现在的他,成了整日都只晓得贪图享乐沈迷女色的昏君。朝中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渐渐倒向了战秋戮,留在身边的也只有宋钊延和桂公公。
“还有,一般所有先皇的遗诏都会放在那根横梁上。”指著屋内正中央的大横梁,慕容狄的脸上露出了悲怆。
抬头看了一眼那根鎏金横梁,若真是放什麽东西,或许也没人看得到吧。
“你一定以为是直接放在上面的,对不对?”谁知,慕容狄已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著。
“其实不是的,若真的就这麽放著,稍微有些轻功的便可轻易拿走。”转身将笔架拿走,却见那横梁多出了一个小口,“诏书是放在那里的。”
没有人回答他,就和之前一样,依然是沈默。
从那一日开始,慕容狄拉著瑶姬逛遍了整个皇宫。为她一一的解说著每一处的用处,哪里是否有机关,哪里有什麽意义。
瑶姬只是沈默的听著,从不开口。
☆、(12鲜币)69揉捻抹挑6
“战秋戮已经知道了你被带走。”
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暗处,只有他能看到她,而她却看不到他。宋钊延把自己当做了是存在於yīn影下的人,况且她也根本不想见著他吧。
“我想,不出半个月,京都便会沦陷。”
依然还是自顾自的说著,空荡荡的湖边却只看得见瑶姬的身影。
他的背叛,所有罔顾她的命令而做的背叛,大概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愿意原谅。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宋钊延退了下去,凝望著那道妖娆的人影,一步一步的退下。
“瑶儿,我又失败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比不上皇叔?”何为兵败如山倒,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吧,“其实我应该感谢他,是他让我能够做了那麽多年皇帝。”
明知道她不会回应,却还是搂著她,自言自语。
“其实我也知道,我根本不适合做皇帝。可是有什麽办法,父皇将皇位传给了我。外头那些臣民都说我沈迷女色不理朝政,其实也挺好的。登基这麽多年,我终於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这麽多年,他终於可以自己决定一件事情,哪怕是任性也好。
“瑶儿,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愿不愿意陪著我?”
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若她真的愿意,那她便是对他有情。带著期盼的等著她开口,可耳畔只有掠过的风声。
“不愿意吗?”
问的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怕伤害了她。
红唇蠕动了一下,却只是将眼帘垂得更低。而在她背後的慕容狄看来,只不过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沈默。
果然,是他多想了。
环著她的手臂慢慢的放开,踉跄的脚步声匆匆离去。他已经被抛弃,被唯一的温暖抛弃。哪怕是抱著她,却依然感觉不到温暖。
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每日到月华宫,陪著看著湖面的女子。她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那个即将到来的男子?
“皇上。”宋钊延和桂公公因为慕容狄的召见,而到了御书房。
却见慕容狄抚著龙椅,一言不发。
“皇上召见微臣,不知是否有什麽要事?”
宫外早已是一片混乱,可这御书房内却平静如初。
“现在,也只有你们还将朕视为皇帝,宫外头那些人早已坐等著朕日暮西山了吧。”
没有半点的愤怒,却有一些叹息。
宋钊延和桂公公皆是沈默,战秋戮已经直逼京都,过了今晚恐怕便直达城门口了吧。
“朕也许是真的到头了。”抚著龙椅,这些年已是足够。
“皇上……”宋钊延上前一步,想要劝阻,却又不知道能说什麽。
“钊延,你是个有才之人。朕相信,就算是皇叔也会重用你。不用担心宋氏一族,只要有你在,就不会垮。”转身走到战秋戮身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桂公公已是潸然泪下,扑通跪倒在地上。
“桂公公,你这是做什麽,快起来!”慕容狄上前扶著桂公公,欲将他扶起,“从小你便在朕身边照顾朕,朕知道你的忠心。”
“皇上……”老泪纵横,桂公公已是泣不成声,“您永远都是奴才的主子,永远都是!”
闻言,慕容狄只是笑了笑。
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那张年轻俊朗的容颜,失去了往日帝王的霸气。留下的,是平和温柔的笑意。
“皇上。”宋钊延缓缓的跪下,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皇上!”桂公公的声音格外悲怆,跪趴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平身吧。”或许,这是他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站在御书房内,若君王一般,赐予平身。
天渐渐地亮了,战马嘶鸣若隐若现的传入耳中。宫中只剩下凋零的树叶,还有匆匆拿著包袱逃离的宫人。往昔热闹的宫廷,早已失去了尊贵。
瑶姬静静的站在月华宫门口,大概也只有这里还有侍卫守著了吧。慕容狄,该是把所有还能调配的人都调到了她身边吗?
“瑶儿,你果然已经醒了。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直到慕容狄的声音出现,瑶姬才发现他早已立在她的身旁。也是,他夜夜都留宿在月华宫,或许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出现。
拉起她的手,将她一路蜿蜒著穿过了後宫,甚至路上还遇到了宋钊延。三人都不著急,慢腾腾的走过这座寂寥华丽的宫殿。
绘著慕容的旗帜在风中飒飒,城楼上的侍卫也是寥寥无几。
“传朕旨意,开城门。”
耳边传来了慕容狄的声音,瑶姬惊诧的转过头。却听得脚下城门重重的被推开的声音,城门外还站著一些至今仍然留在慕容狄身边的臣子。
日头穿破了云层,略微的有些刺眼。
“其实,我应该早已知道你和皇叔的关系。自你再一次出现,我便已知道。”
“那你为何……”一直沈默的瑶姬,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任由她为所欲为。
“因为,我也想离开这里。”转身看了一眼背後的皇城,“这个皇城,埋葬了所有我想要做的事情。瑶儿,我只想与你一起,只想要你一人。”
抚著她的发,慕容狄笑的格外轻松。今日,一切都将结束。
脑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她略有所悟。
“你……你……你和宋钊延……”目光投向了一旁沈默的宋钊延。
“别怪他,他从未背叛你。当我提出这个建议时,用的是满足你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同意。”
“我的希望?”她的希望是什麽,为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希望战秋戮登基,因为你的心里,只信任他一人。”因为爱她,所以更看得清楚她的心到底在哪里。
是吗?是这样子吗?
苦笑著,却不得不承认。她对战秋戮,原来不知不觉中,在他那些异於常人的对待她的温柔下,早已经沦陷。
“看,他来了。他,终究还是为你而来。”
那明黄色的衣袖指向了远方,顺著他的手指看到的是最前头那道熟悉的人影,还有他背後训练有素的千军万马。
铁蹄飞溅起了尘土,闪耀著寒光的长剑直至城门。
“我总在想,江山帝位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在就可以了。可是,我大概连你都得不到吧?”笑著搂著她,“最後一次抱著你,好吗?”
闭上眼,泪自她脸颊流下。这些日子她流泪的次数,都快赶得上这一生的了。
“慕容狄,我已不再恨你。”她的话有些莫名,就连宋钊延都不能理解。
“你还曾记得,那年你大概才二十来岁之时,在去夕云游玩的路上,曾遇到一个向你乞讨的衣衫褴褛的女人?可是,你的侍卫却将她无情的推开,而你则是冷漠的看著这一切?”泪眸对上了那双疑惑的眼,“你不记得了,对吧?或许,你都不曾记得这件事情。”
慕容狄满腹疑惑,想要问,却见她已不愿意多说。
城楼上的风格外刺骨,将她的一袭红衣吹拂的格外耀眼。
马蹄声由远及近,森寒的兵器一一的掉落在地上,踏过了城门,踏入了皇宫。脚步声从石梯上传来,直至城楼上所有人的耳中。
“皇叔,你终於来了。”
☆、(19鲜币)70揉捻抹挑7(正文完)
一路上的畅通无阻本让战秋戮心生疑虑,但想要快些找到瑶姬的心让他顾不得这些,连夜赶路。直至快到皇城,却见城楼上那熟悉的身影。
“王爷,小心!”
“战秋戮!”
顾不得身後严擎、北弥韬和战匪的提醒,他只想快些靠近那抹身影。打开的城门,跪了一地的丢弃了兵器的兵卒,还有那没几个的支持慕容狄的臣子。这些他都顾不得,只想快些登上城楼。
“你比我预估的还要来得快些。”慕容狄轻快的声音传入战秋戮耳中。
“放了瑶姬。”他的心思,只在瑶姬一人身上。
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慕容狄缓缓地松开了环著她的手。瑶姬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牵起了她的手,走至战秋戮面前。
此时,严擎和北弥韬带著战匪等一些将士赶至城楼,却见城楼上只有慕容狄、宋钊延、瑶姬和战秋戮四人。
“皇叔,如今你已经是民心所向。这帝王,已是你的了。”走至战秋戮面前,第一次他能够如此毫不胆怯的面对这个皇叔。
抿著唇,战秋戮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始终锁在他身旁的人儿身上。
慕容狄顺著他的目光看到了瑶姬,唇角的笑意更深。
抓过了战秋戮未拿剑的手,执起自己牵著瑶姬的那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心。
“此生,我只爱过瑶姬一人。今日,我把她交给你。皇叔,这算是我最後的请求。希望你可以连我的那一份,好好的照顾她,爱著她。”
说罢,略微的用力,将瑶姬推入了战秋戮怀中。只见战秋戮立刻丢下了长剑,小心翼翼的扶住瑶姬,免得她被自己身上的战甲伤到。
“你……”瑶姬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容狄,却见他却依然笑容满面。
“朕已拟好了圣旨,传位於皇叔。至於朕这个昏君,自请离去以谢天下。皇叔应该不会要了朕的性命吧?”
“本王从未想要你命。”他只是想要夺回害父母失去性命的东西。害死父母的那人,早已被他亲手了结。
“那就好。”将身上的龙袍就这麽解下,而里头竟然是一件粗布青衫,“瑶儿,你知道遗诏在哪里的,对吗?记得吗,我曾和你说过。若是战秋戮敢伤害你,别忘了我曾和你说的那些东西。”
伸手抚著她的脸颊,这一次战秋戮不曾阻止。瑶姬愣愣的看著他,终於明白为何那时他一直带著她逛遍了整个皇宫。原来,他早已有了现在的决定。
“何苦。”真的是何苦,何苦做这些事情。
“因为,能得到你的这滴泪,便是我最大的奢望。”倾身上前,吻去了她脸颊上滴落的泪珠。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战秋戮,我将瑶儿交给你。若是你敢辜负她,我便是倾尽一切都不会放过你!”
最後,目光坚定的瞪著战秋戮。
“我绝不会负她。”
像是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承诺,抿著笑意,揉了揉瑶姬的头。
“瑶儿,我该走了,保重。”
踏著略带轻松的步伐,走向了已等候在那里的桂公公。他该走了,该离开这个皇城了。马背上,回头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城楼上那红色的身影,终於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东方火光冲天,那里是月华宫的方向。至於皇帝,则是和贵妃一同在月华宫中自焚而亡。
“狄……”蠕动的红唇,吐出了他的名字。
“瑶儿,再见。”
转过头,向著茫茫前路奔驰而去。能再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呼唤他的名字,心头已是溢满了满足和快乐。
“皇上……”
“桂公公,我已不是皇上了。这个世上从今而後没有慕容狄,只有叶狄。”泪,自眼角滑落。瑶儿,再见了,此生也许再无机会与你相见。
飞扬的尘土终是掩盖了来时路,不知何时已是夕阳尽头,月华宫的火一直烧著,不曾停歇。原本华丽的月华宫,最终却成了宫中的一片废墟。
取出了先帝遗诏,将玉玺重新放回了御书房,在文武百官的朝拜下,战秋戮正式登基为帝。宋钊延仍然是丞相,让宋氏一族对新帝感恩戴德。
瑶姬住进了凤和殿,历代皇後所居住的宫殿。已经翻新了的凤和殿,原本是慕容狄想要在册封她为後以後,赐予她的。只是,最终还是她住了进来。
“瑶儿,你看。”夜里,将瑶姬带上了屋顶。整个皇城甚至整个京都尽在眼底。
看著那宏伟壮观的宫殿,如今却被她踩在脚下,有些叹息。
“天下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瑶儿,做我的皇後好吗?”
身子微微一僵,没想到他还未忘记。可是,她又如何做的了这个皇後。
“战,明日我有话同你说。让严擎和北弥韬一起来,好吗?”靠在他怀中,他温暖的xiōng膛在她的心中注入了温度。
“好。”虽不明白为何不是现在,却还是抱著她一同俯瞰青鸾。
努力的将这一切看进眼底,她会永远记得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再次踏入御书房,只是这一次身穿龙袍的人变作了战秋戮。走至他身边,被他搂著坐在了他的腿上。底下的严擎和北弥韬略微的侧过了一些头,像是努力不去看。
“瑶儿,你想说什麽?”带著愉悦的心情,能与她相守一生的想法,如何让他不快乐。
纵然她的身边还会有别人,但她会是他唯一的妻。
从颈项中将那块牡丹玉佩解下,放在手心轻抚著那花纹。
“我不是这里的人。”
“嗯?那又如何?”有些不解,严擎和北弥韬也回过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应该说,我的灵魂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他们的震惊,可这个秘密她已隐瞒了一辈子,就连她的娘亲都不知道,“我的灵魂来自於另外一个时空。在那个时空的历史中,没有青鸾的存在。”
谁能想到,她就如同那些小说中的恶俗女主一样,是穿越而来。
只是,更确切的说,或许她只不过带著前世的记忆,重新轮回而来。
“前世的记忆我从不曾模糊,今生的记忆也历历在目。抱著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活著,我真的好累。我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回到当初降生的地方,那个母亲的故乡,平平静静的生活。”
抚著那张过於吃惊的俊朗脸庞,这些话是伤了他的吧。
“战,让我离开好不好?皇宫不适合我,这里不只有痛苦的回忆,还有那些不断提醒我的曾经的仇恨。”
她的灵魂是属於二十一世纪的,那里没有这种可以草菅人命的皇权。努力的让自己适应在宫中生活的那几年,已经耗尽了心力。
“瑶儿!不管你是谁,是从哪里来,我爱的是你,也只是你。”终於能够与她在一起,她却要离开,这让他如何能够放手!
垂下头,瑶姬不语。可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就连往昔的那些仇恨都失去了,她已成了没有灵魂的瑶姬。
严擎和北弥韬紧握著双拳,却不发一语。瑶姬此刻只沈浸在她和战秋戮的世界中,那里不是他们可以擅自闯入的。
“瑶儿……”抚著她的脸颊,将她抬起头,却被她眼中的不快乐所惊吓到。
“战,我不想死在宫中。”
短短的一句话,震痛了他的心。
苦涩的笑在他的唇角翻开,反复的摩擦著她的脸颊,却久久没有开口。
“瑶儿……”死寂许久,终於吐出了几个字,“至少,让我拥有一个你的孩子,好吗?”
这是他最後的祈求,有一个她和他的连接,至少还有一份牵挂。
她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日之後,战秋戮终於册封了瑶姬为皇後。她身为先帝的妃子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什麽人知道,只不过青鸾的野史之中却有著如此的猜测。
一年後,下一任的太子诞生,而皇後则因为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
“瑶儿,你真的不後悔吗?”搂著怀中的女子,严擎目光中有些难过。
“走吧。”回头最後看了一眼城楼,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迟迟没有离去,婴儿的啼哭不断的绞痛她的心。
“严擎,走吧。”拍了拍马儿,北弥韬先一步而去。
始终看著城楼,渐渐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啼哭声也渐渐消失。
青鸾的野史也曾记载,那位皇後并未死去,而是带著另外两个深爱她的男子离开了皇宫,寻了一处世外桃源生活。
宋钊延站在城楼之上,陪伴在怀抱著婴儿的战秋戮身旁。
“不後悔吗?”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却又亲手放开。
“那你呢?她始终不曾再看过你。”战秋戮回过身,最後的柔情化为了帝王之气。
“当好这个丞相,将来辅佐她的孩子,有什麽可後悔的。”当年就已经明白的事情,何来的後悔。能为她守著她所爱的人,守著她想要守护的一切,何来後悔的必要。
“是麽?那他就交给你了。”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宋钊延手上,举步走回了御书房。
青鸾正史记载,这位继承了侄子皇位的帝王,一生勤勤恳恳,在他继位的那些年里,青鸾更为的繁荣,与北戎交好至深,连外族都不敢侵犯。至於丞相,则是一心辅佐圣主,成为了太子的导师。
只是,野史却又另外一番记载。这个帝王实则篡夺了皇位,甚至夺取了侄子的贵妃。他只在位十一年,便将皇位交给了太子,从此不知去向。而他一生,不曾再立後也不曾纳妃。身边唯有丞相与其交好,恐是龙阳之癖。
“别总是缠著你娘。”严肃的男人将孩子赶回了书房,“瑶儿,累吗?”
被男人搂在怀中的女子摇了摇头,却见另外一个带著一些邪气的男子将另外一个小毛头拎到了书房内。
“瑶儿,我爱你。”环抱著女子,男人轻柔的吐露爱语。
“瑶儿,我爱你。”邪气的男子走回了她的身边,抚著她未曾改变的容颜。
女子只是笑了笑,就如同过去的十年一样,不曾回应。
竹门传来了轻叩的声音,女子从男人怀中起身。
“不知是否是简姨来了。”
如同往常一般,带著柔柔的笑意,轻轻地将门打开。
“瑶儿,我回来了。”
俊朗的身影熟悉到几乎陌生,不敢置信的伸手抚著他若刀刻般深邃的脸庞。
“战……”他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瑶儿,我爱你。”将她搂在怀中,此生不愿再放手。
“战,我也爱你。”
屋内的两个男人释然的笑笑,只要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
看著两个小毛头跑出去看热闹,走过去各自牵了一个。
何况,他们已各自拥有属於他们和她的孩子。
“瑶儿,你太偏心了,就知道爱大哥一个人!”邪气的男子像个小孩子。
“就是,瑶儿,你是不是也忘记和我和三弟说点什麽了?”严肃的男子变得不再严肃。
看了一眼搂著自己的男子,女人笑靥如花。
果然,她不再是一个人。
作家的话:
吟豔曲的正文终於全部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萱的无良小番外了~除了会介绍一下宋钊延和慕容狄最後的归处,也会有一些可能之前文中没有提到的内容和设计~最重要的是~也会增加一些甜蜜的肉肉情节~哈哈哈哈~如果有亲对於之前文中哪些地方有疑惑的可以留言给萱~萱会根据亲们的疑惑,写番外或者直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