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镜花(1)
更新时间:2014-1-26 20:58:30 本章字数:5025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瞬间倒在自己眼前,地面上一片猩红,她的双腿几乎被牵制住,丝毫动不了。龙腾小说 Ltxsfb.com
直觉告诉她,要逃。
可是她逃不掉,她的目光还定在已经失去生命的男人身上,萧亦澜已经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仿佛死神,沉沉的压过来。
他轻柔的捂住她的双眼,在她耳边低喃:“晚晚不要怕,只是幻觉。”
不过须臾,方才的血迹和惨状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萧亦澜放开手的时候,慕庭晚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太迅速了。
可是清除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她全身僵硬的动不了,萧亦澜把她抱起来放到休息室的沙发上,轻柔的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她的心跳几乎停滞,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被一枪打中后脑勺瞬间毙命。
她连想象都是恐惧的。
萧亦澜什么解释也没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慕庭晚已经开始下意识的与他隔出一小段距离了,半夜里,她全身滚烫,直冒冷汗,萧亦澜摸摸她的额头,滚烫一片。
打电话把叶思睿叫过来了,他一个人站在阳台那里抽烟,连进去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
叶思睿给她吃了退烧药以后,退出来走到阳台上和他说话。
“你在她面前动手简直是……”
萧亦澜一记冷眼扫过来,叶思睿噤了声,他吸了口烟淡淡的说道:“我的疏忽。”
“你……哎,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就闭嘴。”
叶大医生语塞。
“现在怎么办?”
澜少爷一脸淡定,“不知道。”
叶大医生发誓,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有人说“不知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
压制住想揍扁澜大少爷的冲动说:“你竟然不知道?小不醒了你要怎么和她交代?”
青灰色的烟圈在他周围缭绕,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魅惑,叶大医生还不忘在心里嘀咕一声——妖孽啊妖孽!
“不知道。”
他连续两个理直气壮的“不知道”让叶大医生几乎抓狂啊,有木有?
“不进去看看小不?她刚吃了退烧药。”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平静的开口:“我没脸去见她。”
叶大医生滴汗,他可从来没见过澜大少爷如此挫败的神情,那样子仿佛心灰意冷一般,没有半精气神。
“哟,你现在知道没脸了,澜少爷您早些干嘛去了?”
萧亦澜正神伤,目光更加冷冽,觑了他一眼说:“叶思睿,你可以再说一句试试看。”
叶思睿瘪瘪嘴唇,暗忖——我又不是傻子,干嘛听你的话,你说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了!
他正觉得自讨没趣儿转身说:“澜少爷,小的可要回去睡觉了!恕不奉陪!”
萧亦澜yīn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慢着。”
最后,叶思睿很不情愿的留下来照顾慕庭晚了,大半夜的,他本想躺在慕庭晚身边小睡一会儿,没想到萧亦澜那厮小气的不得了,把他轰到客厅沙发上去了,他自己却抱着软香如玉的姑娘爽。
萧亦澜抱了她一整夜都没合眼,她迷迷糊糊的喊“爷爷”,他心里一揪,所有痛楚都涌上心头。
这世上,她已经没了亲人可以依靠,唯有他是她的全部,他明明答应她不再沾染血腥,却是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的,她被吓得发高烧,疼在她身,痛在他心。
那原本一的恐惧感已经无限扩大,仿佛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何地一下子爆发,怀里脆弱的姑娘,他似乎觉得,只要一放手,便要永远的失去。
慕庭晚醒过来的时候,叶思睿的脸被无限放大在眼前,她一惊,却听见他调笑的声音说:“小不,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办公室的病人估计都得爆发来找你算账了!”
她一夜没喝水,口干舌燥的,舔着干裂的唇瓣伸手够床头的水杯,叶思睿眼明手快的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手掌心里。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下去,放下水杯,往叶思睿身后望了几眼,眼中的失落感被他快速而敏捷的捕捉到。
他嘿嘿的笑,“我去叫萧亦澜进来?他在外面守了一夜了。”
叶思睿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最大的优就是,说谎话脸不红心不喘。
慕庭晚低下头来,心间踌躇,既想见又不敢再看到他,一想到他眼前便是一片血淋淋的暗红涌动。
叶思睿见她犹豫,继续在她耳边添油加醋,“庭晚啊,你要知道亦澜和这些血腥是脱不了干系的,他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除非你愿意看见他死,你要他双手不沾染血腥和要他死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一她也是明白的,他从小便在这个道上长大的,又树立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敌人,总会有人来寻仇,总会有人来威胁的,可是,她不愿见他受伤,自然也不愿意让他那样残忍的杀戮。
“叶医生,我想自己静一静,我觉得我需要一时间。”
叶思睿头,“我也这样觉得,你再自己好好想想。”
“嗯。”
“不过,庭晚,这个世界上,我想没有人会比亦澜对你更加好。”
慕庭晚轻轻头,“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我明白。”
“当然,我也觉得不会有人比你更加懂他。”
这个慕庭晚却不敢确定了,萧亦澜于她而言,就是一本百科全书,五花八门,总会有她看不透的地方,她唯一知道的,也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努力的喜欢他,认真的做他妻子。
到了下午,太阳已经落山,微弱的夕阳洒进屋内,倾泄片刻的温柔缱绻。
叶思睿端了晚餐进来,是一小碗银耳燕窝粥,旁边还有她爱吃的一道小菜。
她确实有些饿了,正好对她的胃口。
一小碗燕窝粥下去,胃里暖烘烘的舒畅,叶思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良久,吐出话来,“这些年,我没见过亦澜给别人当厨子,更没见过,他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一个女人。庭晚,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听得发怔,说不出任何话来,叶思睿却继续说:“他从小就少爷惯了的,对任何人都是极没耐心的,想要的东西看中的人便是用强的也会夺到手,唯独对你,即使用了一些手段,却从来不舍得用强的对付你,但凡是你不愿的,他从来不逼迫你。你在国外的那三年,他有一次半夜把我拖起来陪他去喝酒,他是从来喝不醉的人,那天却喝的酩酊大醉,闹得酒吧老板吓得半死。他那么冷静的一个人,那晚却在酒吧把所有酒瓶都打碎了,拼命喊着你的名字,还说只要你回来,就是让他磕头认错也行。要不是我即使塞给那些狗仔支票,恐怕那次报纸都要传到国外去了。你看,你难受,他更加难受。”
叶思睿见慕庭晚已经开始动摇,暗自赞叹自己编故事的才华,他应该去做编剧,做医生救死扶桑实在太埋没他的才华了。
半晌,慕庭晚才别扭的开口:“我又没说不让他进来?”
叶思睿心情大好,瞬间飞扬起来,“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我去开门哈!”
他开了门,对萧亦澜挤眉弄眼,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道:“别说漏嘴了!”
萧亦澜懒得理他,走到慕庭晚这边站着,静默的不说话。
慕庭晚咬咬唇瓣,头也不抬,看了一眼床头的碗筷,漠漠的问:“粥是你做的?”
萧亦澜“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他原本以为就算是等到明天慕庭晚也不会再见他的,现在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烫不烫,问问她还难不难受,却是梗在心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庭晚的耳根子不着痕迹的红了一下,随后说:“你过来坐。”
他心脏剧烈一跳,受宠若惊。
“晚晚?”
“嗯?”
她已是抿着笑抬头望他yīn着的脸庞了。
他坐到她身边去,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也不拘束了,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她也很乖顺的靠近他xiōng膛,她问:“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事情?”
“什么事?”
她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叶医生说……我不在的那三年里,你有一次找他喝酒,在酒吧里发酒疯的喊我的名字。”
萧亦澜嘴角抽了抽,这个叶思睿真是好样的,太会篡改剧本了,他当时确实喝醉了,但也不至于发酒疯的在酒吧喊慕庭晚吧,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当时似乎什么话也没说吧?貌似是他自己喝醉了酒在那发酒疯的喊他未婚妻的名字吧?貌似是他自己在地上打滚老婆老婆的喊着吧?他当时真想装作不认识那个酒鬼。
不过萧亦澜也不介意再多一苦情戏的戏码,哄哄慕庭晚开心他也是乐意的,“有什么好说的,叶思睿那家伙实在太多嘴。”
慕庭晚果然吃这一套,面上缓和了不少,动作也亲昵起来,往他怀里靠了靠说:“亦澜,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
“以后我不会强迫你了,我知道你这辈子和这些杀戮脱不了干系了,可是,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好好的,你还要给我做饭的,所以,你不能有事。”
萧亦澜深深动容,抱紧了她说:“小没良心的,就惦记着我给你做饭了?”
“还有,你是我孩子的爸爸,”她把他的手掌引到小腹上,“他还要靠你赚奶粉钱呢。”
萧亦澜亲亲她的额头,鼻子有些酸,“就算是为了你和儿子,我也不敢有事。”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儿子呢?万一是个女儿你就不喜欢是不是?”
萧亦澜立刻解释说:“怎么会呢,就算是个不男……我也喜欢。”
“你胡说什么呢?”
她有些急了,他连忙按住她说:“我说错话了,你别气,小心动了胎气。”
她好不容易原谅他了,他该是欢喜的,可越是这样他越发的心里不安,隐隐的总感觉要失去她了,慕庭晚早早的睡下了,他站在阳台打了个电话给叶柏,吩咐说:“查清楚当年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凡是知道一丁半的,一个也不要留。”
他的心是冰封的湖,可是慕庭晚曾经那样温暖的闯入他的世界,他便不舍得放手,一丝一毫也不舍得。如果这是孽债需要偿还,那么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松开慕庭晚的手。
更何况,他的晚晚现在还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他无法放手,无法释怀。
如果爱情是造物外的法度,那么慕庭晚一定是萧亦澜此生难逃的劫数。
他回了卧室,柔和的灯光下,慕庭晚睡得很沉,他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细软的手掌亲了亲,他的声音喑哑,“晚晚,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慕庭晚仿佛有知觉一般的,抽开了她的手,翻了个身睡过去,萧亦澜心脏揪疼,在她抽开手的瞬间,似乎明白了她的答案。
她睡的不踏实,半夜被惊醒,却是一把抱住萧亦澜说:“亦澜你别开枪!”
萧亦澜一惊,紧紧抱住她问:“晚晚,你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珠在黑暗里看他英俊的脸颊,惊恐的说:“我梦见你拿枪指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说要杀了他,亦澜,你告诉我,你不会的是不是?”
萧亦澜叹息:“你胡说什么?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晚晚,看清楚我是谁。”
她的身体由于恐惧而颤抖,萧亦澜握住她的手定定的注视她,她咬着唇瓣艰难的说:“你是萧亦澜……是萧亦澜。”
他摸摸她的汗湿的脸颊,柔声说:“我是你的亦澜,怎么会拿枪伤害你?”
她的眼泪温凉一片,和汗水交织,吻在萧亦澜舌尖是别样的酸涩。
唇齿相依,舌尖教缠,喘息间,她的眼泪落下来,捧着萧亦澜的脸颊断断续续的说:“亦澜……你千万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镜花(2)
更新时间:2014-1-26 20:58:33 本章字数:3653
不知是最近怀了孕的原因,慕庭晚总是睡得不踏实,叶思睿来看过几回,说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失眠症,慕庭晚除了精神有恍惚以外倒不觉得什么,叶思睿说:“你回去要多少食多餐,就算不想吃也要逼着自己吃,我开一瓶维生素你先吃着。”
萧亦澜的脸色不好看,仿佛蒙了一层霜一般,叶思睿不敢轻易招惹他,小声的问慕庭晚,“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慕庭晚“啊”了一声,“没有啊。”
她转身拉拉萧亦澜的衣袖,唤了他两声,萧亦澜抬头时冰冷已经褪去,朝她微微一笑。
“你怎么了?”
萧亦澜揉揉眉头,“没什么。”
叶思睿开口说:“看你的样子你也没睡好,你们两个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睡觉最能补充体力。”
等上了车,萧亦澜倾身给她系安全带,她握住他的手说:“你不对劲。”
萧亦澜一怔,抬眼已是风轻云淡,反握住她的手掌打趣的说:“我是不对劲,半夜被你吓醒我能正常吗?”
慕庭晚忽然觉得愧疚,“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做噩梦。”
他拂唇一笑,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慕庭晚的头发很柔软,摸上去滑滑的,在阳光下面,会看见不听话的绒发附在头发上,轻轻的。他也是极爱她主动把头靠进他颈窝的感觉,密密的软发轻轻挠着他的肌肤,痒痒的,像是一直要痒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去。
他含着笑说:“头发长长了不少。”
她那次把头发剪短了,时过几月,头发已经长到肩膀的位置,她皱皱眉头说:“我听别人说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两个月都不能洗头,那倒时候岂不是油光满头的,我还是把头发剪了去吧,省的到时候难受。”
萧亦澜忽然阻止说:“不要,就这样挺好的。”
她觉得他越发的不对劲了,往日里他从来不计较这些小事的,今天似乎格外的固执,她也没放在心上,全以为他喜欢长头发的姑娘,于是开口说:“那你到时候不许嫌弃我。”
萧亦澜宠溺的笑,那笑意极淡,甚至有些憔悴,“傻子,我从来不嫌弃你。”
“嗯,我有困了,你赶快开车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萧亦澜头,发动了汽车往停车场外开,他望一眼身旁的姑娘,她已经蜷在车座上闭着眼小睡了,他腾出一只手把披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大衣拿下来盖在她身上,她哼了一声,睡得更沉。
他真想和她这样一直在一起,就算一起坐着不说话也好,总之,一定要到地老天荒。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他就愿意陪她,无聊也好,有聊也罢。
抱慕庭晚到家的时候,手机刚好响了,他迅速按掉了才没吵醒慕庭晚,把她抱进卧室睡下,双手正要松开她的身体去客厅回个电话,她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双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他轻声唤了她两声,她又翻过身去睡了,他安心下来,帮她掖好被角才走出卧室回了叶柏一个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事情办得很顺利,只要夫人不恢复记忆,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挂了电话,又给叶思睿打了个电话。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晚晚永远恢复不了三年前的记忆?”
那边的叶思睿滴汗,“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要她恢复记忆还是不要?”
他缓缓闭上双眼,薄唇一抿,仿佛下定了决心,“你没有听错,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出这种药或者……研发出这种药。”
他唇边掬起一个讥诮的微笑,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往日是苦苦的盼着他的晚晚恢复记忆,如今,终于查清楚当年慕老爷子为什么那样极力反对他和慕庭晚在一起了,又诚惶诚恐,每天仿佛都踩在悬崖峭壁上,生怕在未知的哪一秒里,眼前的慕庭晚转身就要用无比憎恨的目光看着他。
到时候,她恐怕连他们的孩子也是不稀罕要的。
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就能看见慕庭晚面色惨白的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恨你,这三个字,他不怕从别人嘴里听见,最害怕的,就是这三个字是他的晚晚说出来的。
半夜里,他开始灼热的吻她,她本就睡不好,萧亦澜这一闹,她更加睡不着了,双眸半眯半睁的水漉漉的,她捧着萧亦澜的脸颊喃喃:“亦澜,不要闹了,我想睡觉。”
他忽然想要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仿佛只有深刻的占有,才能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声音压抑而喑哑,“晚晚。”
他忽然这样柔情的唤她,她当真是抵抗不了,骨头都酥麻了,在他身下呼着细气问:“你白天不是说没睡好觉?现在怎么又有力气了?”
他的吻已经落下来,缱绻的烙印在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上,他吻着她的脖颈说:“要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慕庭晚细长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任予任取,在情事上,她从来都不强硬的拒绝他,一向努力让他尽兴。
每次仰着脖子承受萧亦澜的进入的时候,他爱极了她那样的毫无防备和脆弱的几乎令他惊艳的神情。
他吻遍她全身,她每寸肌肤都仿佛被了火,灼热难耐,纤细的双腿缠上萧亦澜精瘦的腰身,她只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晚晚,你好凉。”
紧接着,便贯穿她的身体。
她难受的动了动,萧亦澜还眷恋的不肯退出她的身体,他今晚格外的磨人,她隐隐觉得他变了似的,实在是倦了,推推他的xiōng膛委屈的撒娇,“亦澜,我有些难受。”
他托住她的臀瓣又把自己往她温暖紧致的身体里送了送,她的心跳加快起来,毫无睡意了,清醒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幽暗的双眼。
她被他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往日都是占有住她的身体然后不给她有说话的机会,堵住她的嘴就是漫无边际的吻,如今他倒是仔细的注视她,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她抿着唇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忽然狂热的吻她,没有任何前奏和预兆,只是发了狠的亲她,仿佛要在这一刻把她吞噬一般。
喘息之间,他魅惑的声音诱哄着她说:“晚晚,你动。”
他从来都没这样要求过,通常都是他给什么她就接着,她的脸在黑暗里别样嫣红,咬着唇瓣说:“我不会……”
她的睡衣早就被他剥个精光,光溜溜的躺在他身下,身子有些滑,她涨红了脸闭着眼睛不说话了,萧亦澜低低的笑出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她听见他的笑声,以为他在嘲笑她,鼓着嘴巴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不会嘛。”
萧亦澜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来是我没有教好你,不能怨你。”
她的身体和情事上的一切反应全是萧亦澜一手调教出来的,萧亦澜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以及身体的敏感,不夸张的说,她身上哪里有颗小痣他都能准确的一下子找到。
她闷闷的趴在他肩头,萧亦澜已经开始吻她的光洁如瓷的后背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下身紧密的镶嵌,几乎快要融为一体了,如此契合的两具身躯,他曾拥有过她的甘美生香,所以对旁人再没了兴趣,她曾接受他的攻城略地,所以再接受不了别人的柔情蜜意。
“晚晚,你是我的。”
她的眼眸都快笑开了,笑他如此幼稚的宣告所有权,偏了头就开始睡觉。
他抱着她腻在她身上,彻夜未眠。
半夜的欢爱,直接导致第二天慕庭晚赖床不起,被萧亦澜折腾的死去活来,大白天的就开始在卧室睡个天昏地暗。
萧亦澜叫她起来吃早餐吃维生素,她哼了几声就是不动,最后萧亦澜扶扶额头,把早餐搬到床边去了。
吃完了又躺下睡,萧亦澜拿她没办法,收拾了盘子就出去了。
到了中午,她忽然口渴,叫了几声萧亦澜,没人应她,她以为萧亦澜去公司了,穿好拖鞋就去客厅倒水。
萧亦澜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和谁打电话,神情冷凝,她躲在客厅那里听着,模模糊糊的听见他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必须研发出那种药出来。”
叶思睿头疼,“你知不知道我不是研发不出来那种药,而是那种药有可能会让庭晚导致流产!她身体本就比平常人虚弱,况且,亦澜,你想清楚,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庭晚可能这辈子就只能怀这一次孕!”
距离隔得有些远,她听得不大真切,只是萧亦澜的声音格外寂寥,他说:“就算牺牲孩子……我也不能失去晚晚。”
“亦澜,你真是疯了!”
他说:“我是疯了,三年后再遇上慕庭晚的那一刻,我就彻彻底底的疯掉了。思睿,我是第一次求你,这个人情我会还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镜花(3)
更新时间:2014-1-26 20:58:36 本章字数:3773
隔得太远,慕庭晚只听见一些片段,大意也没有听清楚,只听见关于什么药之类的话。萧亦澜的背影太过清冷,许久没这样的感觉了,她忽然怔忪,萧亦澜挂了电话,一转身便看见慕庭晚站在角落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惊,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她措手不及,疑惑的问:“亦澜……你怎么了?”
他说的有些急,呼吸也不稳,“晚晚,你听我说。”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落音,她抱住他的背问:“你要对我说什么?”
萧亦澜的心仿佛坐在云霄飞车上大起大幅,似乎明白她并没有听见什么重要的谈话,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去。
他收紧了手臂,更紧的抱住她,把所有呼之欲出的话都吞回肚子里,“我要对你说……”
“嗯?说什么?”
“我们明天就举行婚礼好不好,我都安排好了。”
他微微放开她,可是手臂丝毫没离开她的身体,她微微一怔,仰着头看他说:“会不会太匆忙?你请帖都送出去了?”
“你什么都不要Cāo心,只管明天做我的新娘。”
她总觉得不妥,可是又不忍拂了他的意,他眼底的星期待她几乎不敢泼冷水浇灭,于是头表示答应。
十月末的晚风吹得有些凌厉,仿佛冬天要来临,窗户有一半没关,冷风刮进来有几缕幽冷,慕庭晚趴在梳妆台那里用手机写着什么,萧亦澜在书房理好了请帖就让叶柏拿走送出去了,他进来的时候,那姑娘弓着纤细的腰肢在那里玩手机。
他走近了,在她不设防之际拿开她手中的手机以命令的口吻说:“这么晚了还玩手机,先放我这里,你去床上睡觉。”
慕庭晚正在写一些不愿让萧亦澜看见的东西,于是大着胆子起身去够萧亦澜手中的手机,她穿着棉拖鞋,一跟都没有,萧亦澜本来就高,他手臂向上一扬,慕庭晚自然是够不到手机的。
慕庭晚也差不多把萧亦澜的性子摸清楚了,对别人她不知道,萧亦澜对她那就是只吃软的,来硬的一用都没有,她就算是威胁搞不好还没有哭一下鼻子有用。
于是,她也学聪明了,皱着鼻子说:“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嘛,你把手机给我好不好?”
萧亦澜冷着脸不放手,她开始对他撒娇耍赖,拽着他的衬衫摇来摇去,“亦澜……”
萧亦澜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甜腻腻的喊自己,心都软了,放柔了声音说:“玩什么这么好玩?”
他正要翻开手机来看,一个不设防,便被慕庭晚抽走了。
他抬了眸子探究的看她,她呵呵的傻笑,“就是游戏,没什么。”
萧亦澜也不难为她,只说:“给你十分钟,好了就得去睡觉。”
慕庭晚以为他真信了自己蹩脚的谎话,又坐在梳妆台那里开始弄手机。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在手机上写东西了,不像短信,也不像是和别人聊天,倒是有像日记。
那次去峨眉山的时候,他只是打开了她的手机,却忘了翻内容,倒不是不信她,就是有些好奇这姑娘写了什么东西。
萧亦澜就靠在床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她的侧脸线条异常柔和,不是那种僵硬的冷线条,她本身就是个柔软的人,全身上下都让萧亦澜感觉柔软,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呆愣愣的看着他,连谢谢也忘记说了,萧亦澜想,那个时候自己就喜欢上她了也说不定,那姑娘眼神里的崇拜和感激如此单纯赤露o,毫不掩饰,当时他就在想,或许真的是命运,他错手杀害了她的……让他救了她,现在这个姑娘又嫁给了他,岂不是上天给他赎罪的机会么?
这样想着,心里的沉重稍稍释然了一些,好像他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找到一个不放手的理由。
过了半晌,这姑娘扭头笑吟吟的看他,“还有几分钟啦?”
萧亦澜随口一说,她倒是守约,他说:“嗯,到了。”
她还半信半疑的看看手机的时间,她刚才没认真记住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胡说来的,又看看他,他含着笑说:“晚晚,过来。”
她匆匆忙忙的退出记事本的界面,然后又关了机,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她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已经长臂一勾,把她揽进自己怀抱里了。
“好玩?”
见她脸上笑意未减,他盯着她温柔的问。
慕庭晚当真头,“好玩。”
萧亦澜把她颠到自己大腿上来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她,叹息着问:“准备好做我的新娘没有?”
他们两结婚证早就领了,明天的婚礼也不过是个形式,可是萧亦澜突然问起来,她倒是有紧张的,于是说:“你不问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觉得紧张了。”
“傻子,有什么紧张的,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她摇摇食指,“对于你来说那是个形式,对于我来说那可是很重要的仪式。”
他的脸颊贴着她柔软的脸颊,着魔般的问:“怎么个重要法?”
她歪着头说:“代表你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就算是之前我们领过结婚证,我都觉得像是一场梦,发生的太突然,我感觉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你的太太,现在又有了你的孩子。”
他忽然觉得感动,她明明没说什么非常令人感动的话来,可他觉得他的晚晚对他真好,是真的好。
他又想到她说孩子,他们的孩子……他心里一痛,偏了头用力的眨动一下眼帘,然后又转过头吻着她的发心说:“这不是梦,就算是梦,我也会保证让你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她玩弄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嘀咕着问:“亦澜,你手上怎么都没有老茧的?”
他应该是经常拿枪的,就算保养的再好,手心也应该会有一薄茧的。
“你猜。”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一老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以后,这个姑娘就是他真正的萧太太。
她似乎还执着在他手掌心为什么没有老茧的问题上,把他的手翻来覆去的像是在找答案,萧亦澜已经拉起她,让她面对着自己,唤她:“晚晚。”
“嗯?”
她心不在焉的答应他。
他想问她——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孩子只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可是,她脸上的微笑就像是刀片,把他的心割得生疼,这样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第二天就是婚礼,一大早上慕庭晚就被萧亦澜哄起来去做造型,这姑娘换了婚纱以后还昏昏沉沉的,昨晚太紧张到了下半夜才模模糊糊的睡着,现在倒是好,靠在萧亦澜肩膀上流哈喇子。
萧亦澜笑笑,也不叫她。
叶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着说:“夫人似乎没睡好。”
“昨晚闹了一夜,现在估计是困了。”
叶柏一愣,他跟着萧亦澜十年有余,还是头一次听见他用这样宠爱的语气来说一个女人,他也为少爷高兴,能找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可是,越是这样喜欢,他也越担心,若是有朝一日,慕小姐知晓了八年前的那场血案还殃及她的父母,到时恐怕萧亦澜是留不住的。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得过且过吧。
到了教堂,萧亦澜才舍得把她叫醒,她朝窗外一看已经到了教堂,教堂门前站了不少参加婚礼的人还有不少记者和摄像师,她彻底清醒,抓着萧亦澜的手紧张的说:“你怎么才叫我?”
萧亦澜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说:“现在也不晚啊。”
两个人一下车,记者摄影师便蜂拥上来,不过好在安排了不少保全,将那些狗仔拦在了红地毯两旁。
萧亦澜牵着她的手一路走进教堂,教堂中央站在虔诚的牧师,他和她就这样走到教堂尽头,比肩站在牧师面前。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见证萧亦澜先生和慕庭晚小姐走到了一起。他们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是他们的心与灵魂,已缠为一体。现在,他们愿意在全世界面前宣誓,从今以后,他们将一起走人生之路。”
“新郎,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你都愿意陪伴在新娘身边,爱她,保护她吗?”
萧亦澜深深动容的看一眼慕庭晚,坚定的回答说:“我愿意。”
“新娘,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你都愿意陪在新郎身边,不背叛不抛弃吗?”
慕庭晚自终才发现,活了那么久,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刻,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婚礼,她转头看着萧亦澜泪眼朦胧,“我愿意。”
“下面请新郎新娘互换戒指。”
爱情,局外人看的明白,然而其中甜蜜,自然也只有当局者才能深刻体会。
戒指一寸一寸套进彼此的手指,仿佛锁扣,将他们彼此牢牢的捆绑在一起,即使是枷锁,即使爱要画地为牢,也甘之如饴。
“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第一百八十章 镜花(4)
更新时间:2014-1-26 20:58:39 本章字数:4960
在逸都楼下的时候,慕庭晚正开了车门往楼道走,身后的萧亦澜一把拉住她,她皱着眉头不解的看他。他已经含笑的解释说:“我说过新娘在结婚当天是被新郎抱回家的。”
慕庭晚望他一眼,提着繁复的婚纱退出来仰头开始数着这栋楼的楼层,萧亦澜也不急,站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她,仿佛多看一会儿也是好的。
她数的有些急,数着错着数着错着,最后苦恼的望向不远处的萧亦澜说:“太高了,我都数不清了。你确定要抱我上去?”
萧亦澜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将她稳稳的颠在手臂上,他沉了声说:“嗯,而且我还要爬楼梯上去。”
“这楼大概有三十多层,你抱到半途抱不动我自己下来走上去。”
萧亦澜已经抱着她往楼道里面走了,“萧太太,你也太不信任萧先生的体力了吧?”
“才不是,我现在重了不少。”
萧亦澜颠颠手臂上的姑娘,“嗯,是沉了不少。”
她窝到他颈窝边,说道:“萧亦澜,你现在有没有抱着全世界的感觉?”
她忽然这样问他,他的手臂紧了几分,脚步放慢了,定定的看着怀中的姑娘,她化了淡妆,一双眼眸水漉漉的,他看的心动,抿着笑说:“嗯,全世界都在我手上,太沉了。”
他的语气似认真似调侃,听在慕庭晚耳边里,就是拐着弯儿说她重,立刻瘪嘴问:“你嫌我重?”
他玩心也上来了,一本正经的逗着她,“嗯,嫌你重。”
“今天结婚你就不能说好听的夸夸我吗?”
萧亦澜抬头往上爬,兀自说道:“晚晚,在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里,你不算漂亮的,也不算最可爱的,更不是聪明伶俐的,”他复低头看她几眼,她已经委屈死了,可他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甚至有些笨手笨脚的。”
“萧亦澜你太可恶了!现在悔婚行不行?”
他低头亲她,她没逃开,他覆在她唇上说:“不行。”
她正要开口和他闹腾,却听他说:“可是,在我眼里我怎么就觉得我的晚晚比所有姑娘都漂亮可爱呢,我只想要你给我生的孩子,我只想要你做我萧亦澜的老婆。晚晚,现在,你还想悔婚吗?”
慕庭晚眼眶已经湿了,吸吸秀气的鼻子摇头说:“悔婚我就是笨蛋,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笨蛋的,所以我也不会。”
萧亦澜不再说话,慕庭晚却觉得这道路格外漫长,仿佛要走到老,走到死一般的,她认真的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你陪我走往后所有的路,不管是平坦大道还是荆棘小路,我都要你陪着我,萧亦澜,你做得到吗?”
他几乎想要流下眼泪来,良久,就像经过反复的思考才说:“好,我答应你。”
可是晚晚,若是有一天你反悔现在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该怎么办?
我愿意陪你一直走下去,但最怕的,不过是你不愿再让我陪着你走。
“你不许反悔,你要记得今天答应我的事,我们拉钩,反悔的就是猪头。”
“幼稚,这么大了还拉钩。”
她却固执一般的,伸手去探他抱住自己腰肢的小手指,在下面轻轻一勾,当做承诺,“好了,现在拉过钩了,你不想变猪头的是不是?”
“嗯。”
她抬头亲了他脸颊一下,目光温柔的看他线条俊美的侧脸,半晌才吐出一句玩笑话,“萧先生,我也不想变猪头。”
萧亦澜笑出声来,腾出一只手敲敲她的额头,萧亦澜体力再好,到了三十层也是累极了,把萧太太抱到喜床上自己就躺仰在那里不顾慕庭晚了。
慕庭晚踩了一天的高跟鞋,现在好不容易到家了,把高跟鞋一甩,光着脚丫子就到浴室洗澡卸妆。
这所公寓是新区,萧亦澜看她进浴室洗澡去了,不放心的走到浴室前问:“水热不热?”
慕庭晚的声音透过浓厚的水雾传过来软软糯糯的,“嗯,热的。”
他放心的走回来,坐在床尾拿起他们的结婚照默默的看,她的手机就在照片旁边,他到底是好奇这姑娘昨晚写的东西,忍不住打开了看,翻进去的时候,一篇一篇的,还有具体的日期,每一篇都能看得出用心。
2013年3月,晴。
“哥哥终于答应让我回国了,我好高兴,总算不是一个人在外面了……”
2013年4月,yīn。
“那个男人好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说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可以相信吗……”
2013年5月,晴。
“和那个男人去了法国,他在埃菲尔铁塔端对我许诺一辈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很想答应他,可是,我不确定到底对他是什么心态……”
2013年6月,雨。
“和那个男人分开了,他竟然和别人在一起还来招惹我,以后不会再相信了……”
2013年7月,yīn。
“他又来找我了,他说他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他说他只想和我在一起,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篇一篇的,几乎全部关于他。
萧亦澜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占据慕庭晚心里那么多的位置,那样唯一,那样不可取代的地位。
最后一篇是昨天才写的,她写道:“明天就要和我亲爱的萧先生举行婚礼啦,我很期待也很高兴还有一紧张,他刚才抢我手机,还好被我抢回来了,不然看见这些多丢人啊。嗯,貌似快到十分钟了,还是不写了,他要发飙了……”
他的心脏柔软成水,放下她的手机,见她睡衣还摊在床上,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她的睡衣过去敲门,慕庭晚人还站在淋浴下面,地上湿哒哒的,萧亦澜问:“晚晚,你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了?”
慕庭晚这才发现睡衣扔在床上了,“睡衣忘了,你拿过来给我。”
萧亦澜开门进去,慕庭晚一惊,捂着xiōng口说:“你……你怎么进来了?”
“给你送睡衣。”
他把睡衣放在琉璃台上,她急急的说:“睡衣送完了,你出去吧。”
萧亦澜一都没想出去,不仅不动,还开始脱西装衬衫,笑意丛生的说:“晚晚不介意鸳鸯浴吧。”
慕庭晚汗。
最后,萧亦澜如愿以偿的跨进浴池,好在浴池够大,两个人坐进去还绰绰有余,慕庭晚想,萧亦澜一定是早有预谋,不然怎么会弄个这么大的浴池在浴室?
鸳鸯浴肯定就不是单纯的洗澡了,只是在浴室那个那个啥她还是第一次。
她吞吐的说:“我……我洗的差不多了,有晕,我先出去了。”
说罢就要往浴池外爬,萧亦澜怎么舍得让她走,一把握住她的脚踝把她拽进自己怀里好笑的问:“还害羞?”
她刚洗好头发,还是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她嘟哝着说:“这样好丑,你也有心情那个?”
萧亦澜忍了笑,低头认真的回答她,“嗯。”
她看了一眼雾气朦胧的镜子更加确定自己的模样了,“不行,我现在太丑了。”
看在萧亦澜眼里,那就是倾国倾城胜莫愁,那就是赤露o裸的you惑,他的眸色暗了几分,喑哑着嗓子说:“萧太太,我现在很想爱你。”
水温偏热,她一动,水波便袭向萧亦澜的腰身,轻轻的痒痒的撩拨着肌肤,一直到心底去。
萧亦澜就像水墨画里的世家公子,优雅完美,强烈的冲击着慕庭晚的视觉触觉,他的声音魅惑沙哑,她险些就要投怀送抱了,她摇摇头表示拒绝,水汽氤氲的她的双眸更加湿漉,他心间一痒,不管她的态度了,抓过来就是一记热吻。
“嗯……萧亦澜……”
她还有些挣扎,到底是害羞,他在她耳畔发鬓流连下一串潮湿的吻,她已经承受不住的开始浅浅申银了,听在萧亦澜耳朵里,是最缠绵最荡漾人心的邀约。
已经怀孕将近三个月了,可是小腹还是平坦的,看的萧亦澜心疼,连手掌的力道也放柔了不少,她的身子泡澡热水里,暖和和的不如往常的温凉,他仍是把她抱在xiōng前仔细的暖着。
萧亦澜修长的手指已经探下去,她哼了一声,迷糊的还记得问:“亦澜……这样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了,他又欢喜又生生的生出醋意和不安来,这孩子恐怕是留不住的,想到痛处,忽然咬着她润泽的唇瓣说:“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还有多少脑容量是用来想着我的?”
她笑了一下,讨好的勾着他的脖子说:“脑子里想的是你的孩子,心里想的是你,这样够不够?”
他忽然埋头咬住她xiōng前的柔软,模糊的说:“不够,脑子里想的也要是我。”
“嗯……亦澜……你轻……”
他的一只手掌覆在她臀瓣上用力的把她往自己身边压,她的双腿被迫的分开缠在他腰身上,整个人都吊在萧亦澜身上,他的手指灵活的挤进她已经湿润的身体,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体里抽动起来,她的申银声破碎,萧亦澜又霸着她的身体不放,她求饶的说道:“亦澜……你轻啊……”
萧亦澜的手指忽然从她温暖潮湿的身体里撤出来,她忽然觉得下身空虚的紧,往常他都是等到她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狠狠要她的,现在他就抵在她下身不进来,慢慢的磨着她,他还埋在她xiōng前含着她的倍蕾厮磨着,她难受的几乎落下眼泪来,在情事上向来都是他强势,她也从来不会求他给自己。
她以为他打定了主要今晚不要她,就抱着她灭灭火,半晌也不说话,良久才听萧亦澜低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晚,求我,求我要你。”
他的心已经是踩在悬崖边上了,他明白,即使自己不放手她也会毫不眷恋的离他而去,再不属于他,他心里这样想着就已经全身生疼仿佛被细碎的玻璃片割得到处是伤口,他要她说她是要他的,是不会放他一个人的。
慕庭晚从来没开过这样的口,羞怯的埋在他xiōng膛说:“丢脸……”
她的语气近乎撒娇,他今晚变得格外浮躁,没有多余的耐心,不由得多了一丝不耐,“乖,快。”
“嗯……不说行不行?”
“不行。”
她已经十分难受了,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他进入,只有他,才能填补她所有的空缺和空虚。
“亦澜……你进去好不好?”
萧亦澜微微一笑,继续诱哄着她说:“小乖,说你要我,求我给你。”
他明明一副禁欲式的世家公子干净形象,说出的话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她感觉到他在她私密处更用力的摩擦,她几乎湿润的不像话了,于是咬着牙说:“亦澜……要我……亦澜……你快一……”
他一个挺身,彻底贯穿她的身体,他一面抽动一面摸着她细腻的后背,爱不释手的吻着,她看见他身后被水沾湿的镜面,女子双眼已是朦胧惑人,完全沉溺在晴欲之中,她抱紧了他说:“亦澜,你还没说过那三个字。”
萧亦澜气息不稳的吻着她的蝴蝶骨,小小的漩涡几乎将他全部的怜爱都吸进去了,他已经眷恋这个人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仿佛只要放手,便是万劫不复。
“嗯?哪三个字?”
“嗯……就是……”她努力的在靠近他耳边,喘息着呵气,娇弱唇瓣一启一合,“我、爱、你……”
他吻得更深,往日都是不稀罕说这三个字的,可是现在他不想吝啬,唯恐此刻不说便再也来不及了。
“晚晚?”
“嗯?”
“我爱你。”
她抬眼看向起了水雾的镜面,她胭脂般姹紫嫣红的脸颊上已是两行清泪落下,滑到萧亦澜的肩膀上,又滚落到浴池里,清清淡淡的一滴,却流进萧亦澜的五脏六腑,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她此生的眼泪,一定是他前世的骨血化成。否则,怎么会这样疼痛?
萧亦澜……
我要和你一辈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