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刘峎山先生牵头,先是把“探索者”户外俱乐部的会员们召集起来,提出了组建基金会的想法。龙腾小说 Ltxsfb.com
会议室里围坐下来,彼此介绍时,乔甯这才知道“蓝精灵”原来叫纪宥蓝,就读于美国斯坦福大学,瑞士籍;“大嘴猴”叫侯义骏,是个刚刚涉足风投的年轻人;其它的很多会员,也都很友好。
“不想参加的绝不勉强,愿意来的,就别给我半途而废。” 刘峎山先生到底是大人物,说话既霸道又不得不让人折服,听得众人纷纷头,“刘大哥发起的活动,我们一定参加。”
刘峎山先生派了三个人负责前期筹备,自己也拨冗,亲自设计了基金会的徽标,租下了楼层做办公地,提出了一些可行的方案,“我刘峎山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出一个品牌。”
最后大家集体投票,选出了基金会的名称——“童心春露”慈善基金会,乔甯和施梦童有幸当选了宣传干事,专门负责对外宣传和接洽。
施梦童说:“天啊,跟做梦一样,我也能做这么重要的工作。”
“拿出你爬山的劲头,困难都在你脚下!” 刘峎山先生鼓励道。
因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没有酬劳的,乔甯一开始还担心大家积极性不高,可是说来也奇怪,无论是课余来发放宣传页的学生,还是周末来登记捐赠业务的白领,都没有丝毫的倦怠。
难怪有个真实的案例:纽约华尔街上聚集了众多尖的律师事务所,收入之高令人乍舌,一家慈善机构想吸引他们参与一项法律援助工作,开出了比平时稍低的报酬,可是邀请函发出后,前来报名者寥寥无几;后来组织者灵机一动,把邀请函改成了“无偿”为贫困地区提供法律援助,报名者反而纷至沓来。可见,爱心的多寡,是不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因为爱心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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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阶段总是很困难,第一是网络没有普及,宣传的覆盖面太小;第二是人们对公益事业还不太信任,一听说捐钱都有抵触。
乔甯就向理事会提议,先从捐御寒衣物、课本、文具等开始,逐步过渡到钱款、支教和结对帮扶。
为了扩大影响,乔甯在刘峎山先生的帮助下,在京津塘6个城市举办了慈善义演,虽然都是很小规格的舞台,但是乔甯和同学们都表演的非常认真,纪宥蓝抽空去看了几场,“甯甯,真是太美了,民族舞蹈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表现力,比看歌剧还要精彩。”
“你再吹,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是帮我们多做宣传吧!”
纪宥蓝比了个OK的手势,用她的专业相机去抓拍照片了,“投到哪家报社比较好呢?嗯……就《京城晚报》吧!”
没想到,纪宥蓝的影响力这么大,慈善基金会的善举、姑娘们婀娜的舞姿、不计报酬的演出,一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国内几家知名媒体争相转载了《京城晚报》的这则文稿,并且,立刻就有全国各地的邮件包裹,潮水般的涌来。
乔甯和施梦童每天蹲在地板上拆包裹,已经成了例行的公事,看着“童心春露”的支持者越来越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善行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此话确实不假。
施梦童看着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包裹发愁:“这么大,得租个仓库才能摆的下吧!”
“可是没有仓库呢,我们自己动手,拆下来分拣吧!”乔甯撸起袖子,剪开封箱胶带。
“乖乖咙地咚,被褥、大衣、毛巾、挎包、水壶、雨具……这是在军需用品商店买的吧?”施梦童惊叹,最惊人的是,这些东西都是独立分装的,一份可以装备一个野战士兵了。
乔甯伸过头一看:“是够夸张的,这行军背包打的,跟豆腐块似的。”
施梦童去翻看邮寄地址:“居然连寄件人地址都没有,邮局也给送?啊,你看,你看,这里还有一张照片。”
乔甯接过照片一看:“蓝天?白云?什么意思?”
“呃,这道云好长好长啊,别的,还真看不明白……”
“真是奇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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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现在在学校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了,很多同学擦肩而过还会喊一声“加油啊!”年芝馨老师还托她捐献过衣物:“平时这些没用的衣服,还真没法处理,给你们也算献了爱心。”
这天,乔甯接到班主任的通知,说有一位电视台的制片人给学校打电话,邀请她参加CATV《梦圆神州》大型综艺节目,并且直言,是看中了她的独舞剧目,让她自带演出服明早去电视台试镜。
《梦圆神州》节目也一直走得是公益演出路线,能上这个节目,哪怕就是给大牌歌手伴舞,无论是对基金会,还是乔甯自己的舞蹈事业,都有莫大的好处。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室友,她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太牛了,上次高年级的师姐上了一趟《梦圆神州》,回来走路都是八字步了。”
“放心,我不会的。”乔甯豪迈的说。
晚会播出的那一天,乔甯的父母都守在电视机前,乔振良把录像功能打开,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这个胖歌星块头太大了,老挡甯甯的脸啊!”
丁雁萍拿着表数时间:“一首歌4分12秒,咱女儿露了8个镜头。胖歌星不是挺好,鲜花还要绿叶称呢!”敢情在她心里,人家歌星是给乔甯打酱油来了。
“你不是还怪我,当初把甯甯送到外地去学舞?”
“我有说过吗?”丁雁萍笑得甜丝丝的。
演出一经播出,不少国内的演出机构都向乔甯提出了邀请,有要求采访的,有谈签约的,也有特别无聊的老板,提出在酒店私宴上表演,出场费随便开。乔甯谨记年老师的教诲,不是正规渠道的邀约,都一概回绝了。
每当她被电话信函轰炸的心绪不宁时,基金会那不大的办公场所,就成了她最佳的心灵避难所。不署名的包裹还是会经常寄来,里面也还是会夹着一张照片,有时候是一朵破土而出的野花;有时候是体能训练场上一道攀岩墙;有时候是标靶上正中靶心的记录……总之,这位“无名氏”真的是一丝不苟的汇报着自己的生活学习场景,滴的在乔甯脑中汇成了完整的印象。
可惜纪宥蓝这个美女的电话,十次有九次打不通,还有一次接通了,人还在倒时差,完全处在失语状态。不然倒是可以问问她,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这个“无名氏”的举动,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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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雁飞,落叶簌簌,这天,正好刘峎山先生正好有空来基金会视察进展,看了帐目支出表和援助清单,非常满意:“没想到,你们把工作做的这么细致,一笔笔款项都能找到对应的去向。”
“其实,我还想着在英特网上抢注一个域名,定期公布财务状况表。”乔甯掏出笔记本来仔细的汇报,“下一步想模仿国外的做法,聘请审计事务所和投资机构,进行专业的监管和盈利投资,这样公开捐款帐号,人家才能放心汇款。”
“以后这些事,不用向我请示了,我已经向理事会提请,任命你为基金会事业发展部理事。”刘峎山先生很欣慰,“担子很重哦,但是将来基金会还是要丢给你们年轻人自己去搞的,我看好你。”
“谢谢刘先生的信任。”乔甯很激动,虽然自己给基金会提高了不少知名度,但是年纪毕竟小了,刘峎山先生知人善用,给了自己太多的机会。
“这么见外干什么,都喊我队长大哥,我也好显得年轻一些,呵呵。”
“刘总,冯小姐在接待室等你!”秘书进来汇报。
“哦,对了,乔甯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 刘峎山先生到了接待室,热情的为两位做着介绍,“这位是凡鼐集团冯总的千金,冯晚妤小姐。这位是我们基金会刚刚任命的事业发展部理事,乔甯小姐。”
冯晚妤梳着精致的发型,貂毛披肩连身裙,Roger Vivier的手包,简直可以直接走红毯了,“刘伯伯,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和乔甯认识好久了,是不是?”
反观乔甯,垂在脑后的马尾辫,烟灰色收腰小西装,既干练又年轻:“是啊,我们曾经是同学。”
“那太巧了。”刘峎山抚掌,“哪你们先聊着,基金会的事,乔甯可以全权作主。”
刘先生一走,冯晚妤那张脸就立刻敛了笑容,围着办公区转了一圈,流露出惋惜的样子:“你毕业以后,就在这里领薪水了吗?刘伯伯也真是的,连个中央空调都舍不得装。”
乔甯叹息,佩服她能把小时候的恩怨记得这么牢固,“基金会是非营利性质的,以后常务理事的收入也是象征性的。”
“那你不是还要出去表演什么的?”冯晚妤语气更瘆人了,“一场500块有没有?”
“冯小姐,你好歹也是学过舞蹈的,请你不要侮辱艺术。”乔甯要不是看在刘先生的份上,早就不侍候她了,“你今天来,不会是关心我的未来收入吧?咱们还是少些寒暄,谈正事吧!”
冯晚妤悻悻的坐下,她的坐姿非常刻意,两腿交叠,腰腹虚悬,好像不这样就显示不出她的名媛作派,“我这次来,是代表我父亲,向基金会捐款的。”
乔甯得体的致谢:“我代表山区的孩子们,谢谢贵公司慷慨解囊。”
“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带支票簿。你们派人到我们公司来取吧!”冯晚妤的这个要求实在不怎么厚道,捐个款也不诚心。
“没有问题,不知道冯小姐什么时候方便?”乔甯依旧保持职业风度。
“也没什么方不方便的,过几天我正好在斐多丽酒店举办成年礼,到时候你一起过来参加吧,顺便把支票开给你。”冯晚妤傲慢的递上请柬。
绕来绕去,是想让乔甯参加她的成年礼,要说这有钱人啊,有钱有排场,也得有炫耀的场合不是?尤其是儿时的竞争对手,不突出的展示一下她的优越感,真能活活把她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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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晚妤走后,几个工作人员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哇,乔甯,你居然认识这种女人,随身带保姆,出行开宾利!”
“是啊,哪个男人找了她,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乔甯继续手边的工作,暗自揣度,看在刘先生的面子上,这个成年礼还是要去的。
“是少活三十年吧!啧啧啧,那熨斗熨过似的僵尸脸,我看一眼都浑身发抖。”施梦童开始毒舌了。
“小童,你太犀利了。”
“最近游说企业家,咱也练出来了。”施梦童自傲的拍xiōng,“不提她了,你知道吗?那个‘无名氏’又来包裹了!”
“是吗?那你拆开来看啊!”期待“无名氏”的照片,已经成了一群人的共同爱好。
一群人脖子够的老长,好像围观UFO似的,结果这次“无名氏”果然不负众望,寄来了很特别的照片。
“我来看看。”手快的联络部小妹抢过照片,“这应该是在咱们北京上空拍的。”
物资管理部的大哥不相信:“这你也能看出来?”
小妹不服气:“别的我不敢说,这北京笔直的中轴线,全国没有第二个地儿了吧?”
“是啊,是啊,这么一看,确实是北京的上空呢。”大家也纷纷赞同。
正巧侯义骏来找施梦童,他是个典型的军事发烧友,拿起照片一看,很肯定的说:“这是战斗机的航拍照片。”
“你尽忽悠,福尔摩斯也是你徒弟吧!”施梦童第一个不给面子。
“真的呀,按这个拍摄比例,飞机的飞行高度至少在三万英尺以上……”
“继续说呀!”
“我口干!”施梦童瞪他一眼,给他端来了水。
“虽说民航波音系列理论飞行高度,也能突破三万英尺,但是超过了这个海拔,就要实行航空军事管制了。” 侯义骏得意的看着一群听众巴巴的望着他,“所以说,在我国能飞到这个高度以上的,只有战斗机。”
“那这个无名氏,应该叫小飞侠了呀。”施梦童摸着下巴说。
战斗机?小飞侠?乔甯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在长春空航上学的聂东川,脑子里呈现出这样的画面——
参了军的聂东川依旧非常跋扈,指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军用品说:“兄弟们都给我把包打好了,晚饭我请。”
“这么多?一个排来还差不多!”班里的学员兵叫苦不迭。
“你怎么这么多话,爱心!知道吗?献爱心你也抱怨?”聂东川把风纪扣一解,亲自演示,“看我给你们做示范,没达到我标准的,统统重来……”
可是立刻又摇头,把这幅画面驱逐出去,聂东川连坐摩天轮都不肯,做飞行员?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