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好事多磨羞作怪
两只手都包裹住柔软的椒乳,像是豆腐般的滑腻,手感好得不得了。更多小说 Ltxsfb.com他顺着脖子吻下去,放开一只,凝脂般的乳房呈现眼前。饱满适中的雪峰上,镶嵌着一粒粉腻晶莹的果子,硬硬的翘起,极是迷人。
他伸出粉红的舌头,一边揉弄左乳,一边舔着右边的乳肉。一寸寸舔舐,津液遍布,来至了峰含住。他又是吸吮,又是弹弄,会发出一些脸红心跳的声音。
两只乳房鼓鼓胀胀的,被他疼爱的很舒服,她舍不得去推开。咬着唇瓣,鼻音溢出媚媚的嘤咛。
下体的湿热流穿了亵裤,渗到了外裤上。她夹着腿,湿黏的亵裤搁在私密处,配合着上身的强烈快感,传来另一波电流。她脸红耳赤的抱着她的头,怕他会发觉自己的秘密。
两边各不待薄,他转头去照顾另外一团。他没舍得用力,分外怜惜,抬起头去看。她的胸前是一片津液和淡淡的红印,从此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呻吟,叶真雨下体更加胀痛了,怎麽运功也压不下。
经过一番甜蜜的抚弄,总算脱下了她的裤子和亵裤,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味。
他用力的嗅了一下,惊觉到气味是从哪里来的。还被弄得沈迷着的公孙翾翎,忽然觉得下体凉凉的,分外不适应。她意识到了什麽,羞急的要合上双腿,手捂着下体,夹得牢牢实实。“羞……死人了,能把烛火吹熄麽?”一开口是娇嗲的声线,连自己也愣住了。
叶真雨心思酥麻,看了一眼旁边的龙凤烛,“这样可不吉祥,还有不多的时间了。我……等烛火熄了才……来吧。”
也许这是史上最体贴的洞房行为,箭都在弦上了,还死按着不发。由此断定,注定了以後是妻管严的命运。
他躺在了床上,裤子间那团高高隆起的面积更加明显了,连忙拿过被子遮住。公孙翾翎自然看到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迁就他的觉悟,反而把被子扯过来,把自己包裹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颗小脑袋。
叶真雨无奈极了,他有这麽可怕吗,他也不想吓到她的。
公孙翾翎仗着他的无条件无原则的退让,想这样装傻睡过去算了。可是浑身发烫,双腿间泥泞湿热,xiāo穴也有些刺痛的空虚。难受死了,根本忍不下去。旁边的叶真雨何尝不是和她一样的煎熬呢。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他呆呆的凝视着头的屋板,出了神。她也有些失望,洞房花烛夜就是这样了吗,书上写着,女子是得裸露自己的身体的。可是她好羞好怕,脸上快要滴血了,怎麽可以把那个羞人的部位给别人看的嘛!
叶真雨抚过她的雪颊,“翾儿,别多想了,我不会看的。”
公孙翾翎瞥了一眼蜡烛,毫无进展的样子,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啊。她闭上眼睛,咬着牙,稍稍露出被角。“那你进来吧。”
叶真雨看她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以为她的快感是很少的,心内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做好,才导致她这样的害怕。
他脱下裤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又是一番柔声细语安慰。“翾儿,要是哪里不舒服或是弄疼你了,就告诉我。”
公孙翾翎头,叶真雨侧身搂住她,低头吻她,两人再度从前戏重头再来。
嘴上亲吻不断,他抚摸着她的乳房,尽量放轻力度,反倒是她自己挺起胸脯往他的手里送。下体真的好难受,她再也忍不住自行摩擦起来。
叶真雨发觉了她的异动,有些惊讶的把手探下去,摸到了一块隆起的软骨,有一些湿湿的液体。耻骨被触碰到,她微微的颤抖,不由自主的松开一些缝隙,放任他插入两腿之间。
更往下探是满手的湿热,手指间能滴出水了。她大出所料的敏感,完全只是心态上放不开。
公孙翾翎紧紧夹着他的手掌,小手攀着他的肩膀。
他艰难的在她腿间摸索,终於开拓出了一片天地。被快感虏获的她渐渐服从,侧过脸羞极的咬着枕头。
他包裹着整个花阜,掌心摩擦着柔嫩,弄出了更多热液。几乎捏不住两片湿滑的花瓣,他指间并拢去揉着,嘴唇含着她的耳珠吸食。公孙翾翎转回脸,小嘴大口呼吸空气,呻吟断断续续的哼出:“真雨……你……别这样摸……你停下来呀……”
如果不是源源不断的汁液流出,他根本不知道她可以忍受到这麽强烈的快感,还能口是心非的不让他动。
他的手指无意碰到端的一滴硬硬的花珠时,她会扭动着身子喊“不要”。他了解到她的快感,手指掂起又放下,麽指按下去,捻转着。他是和玩rǔ头一样,去照顾她的花核,没想到在麽指再度按捻时,她抱着他的手臂,尖叫出声:“啊!真雨!那里……那里是!我……不行了啊!”
一波滚烫的液体淋到了他的手心,他难以想象到那里的光景是如何的美妙。他的手指颤抖发痒,忍住不拨开被子去观看。可惜他太迂腐了,如果此时掀开的话,公孙翾翎是一定不会阻止的。
他凝着她高氵朝的模样,像是开着花一样娇媚,小小的身子在轻微抽搐着。他伸出手来,满掌湿漉漉的晶莹水液,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伸出舌头舔去,舌尖回味着,原来这就是翾儿的味道啊!
公孙翾翎朦胧的半眯着眼,睇着他淫靡的举动,下体空虚得快要发狂了。她带着哭腔叫道:“真雨,我不行了,我还是好难受!”
叶真雨决定不再忍耐,分开她的腿儿,置身其间。手撑在一边不至於压痛她,他扶着肿痛到极的肉茎,在她的肉缝里滑动着找寻那个xiāo穴口。
他忍受得额冒着细汗,身体滚烫无处可泄。不能看的情况下,又是第一次,两人的比例难以协调,他找不到穴口。
他把欲望搁置一边,公孙翾翎却主动挺起小屁股,往他的guī头凑。显然大guī头的摩擦,也是使她很舒服的。“真雨,不要走……”
听到这样的索求,叶真雨不知是高兴还是愁苦好,按下她的身子,闭上眼睛,去感受她滑腻的腿间。手指在肉缝的底部陷了进去,他缓缓用一根食指插进去。紧窄非常,热度滚烫,滑腻的穴肉紧紧咬着他,还会不时蠕动,每一下的推进都显得艰难。
他自己也开始怀疑了,这麽小的地方,真的可以容纳他的yīn茎?
手指碰到了一片阻碍,他把手指退到穴口,再插进去,到薄膜为止,如此缓慢的抽插着,开拓甬道。
公孙翾翎扭着身子,完全被快感覆盖住,不再去思考,放纵自己绽放在他的身下。她鼻音浓重的呢语纷纷:“喔……舒服……真雨好厉害……再快嘛……”
叶真雨脑子的血都快七孔喷射了,xiāo穴总算适应了抽插了,他抽了出来。把她的蜜汁盖到yīn茎上,他挺起臀部,整条湿漉漉的ròu棒在手指掰开的穴口处,畜意进攻……
☆、第三十七章:身心一体爱相存
光滑的guī头顺着滑溜溜的汁液捅了进去,撑开了xiāo穴的口子,这是男人快感最强烈的部位。媚肉紧紧的缠上来,裹得毫无缝隙,他只觉得腰脊酸麻,精关收缩,强烈的射意及至。
还没有结合呢,才在门口就要败下来吗?他抒气锁着精关,很是小心翼翼的推进,尤其怕她的yīn道会裂开,太紧太小了。
xiāo穴深处好像更空虚了,她下意识的收缩吞咽那根壮硕的男性欲物。被到薄膜时,她觉得有一的疼痛。
叶真雨稍一用劲,穿过薄膜,被她的惨烈的尖叫吓呆了。两个人没明白,刚才还没有问题的,怎麽忽然间这样了。
她下手推他,埋怨道:“讨厌死你了,干嘛弄得我这麽痛!”
叶真雨大半截yīn茎还在外面,一动也不敢动,生生忍受着煎熬,和她无辜的解释:“对不住了,等你不痛再告诉我吧。”
公孙翾翎想叫他出去,可是想到必经的这个过程,也就忍了下去。下腹好像被戳穿般,穴肉又辣又痛。可不动也不行,她的身体刚才被调弄得浑身躁动,这麽停了下来,反而更难受了。“你还是动吧。”
叶真雨几乎是一停一顿,及其缓慢的行进。娇贵的身子还没有尝试过半疼痛呢,开苞的痛苦她此後很是深刻。
guī头蓦然触到一块软肉,在了花蕊的小口上,有种被吸吮的错觉。一时没忍住,浸淫在甬道里的yīn茎跳动着射了出来。
公孙翾翎睁大了眼睛和他对视,那滚烫的jīng液射在了她的花房深处,大ròu棒还在不停蠕动,下下在花心的嘴儿上,一股麻利的快感袭来。
叶真雨怕垒坏了她,就要起身,公孙翾翎却捏着他的腰,微微的挺身,往他的下身弄。他的阳物半软半硬的,她不满的喊着:“你怎麽不动了?”
用手积压两团绵软,他把头埋入了乳沟中又舔又吸,下身很快坚硬。他俯下身,手撑在两侧,缓慢的作动。坚硬的胸膛不时擦过高耸的玉乳,两人皆是身心舒畅。
公孙翾翎初尝情欲,很快迷失在欲海中,咬着小嘴闷哼。他吻着她,打开她的唇瓣,唇舌甜腻的交缠。融合一体的美妙,身心毫无保留的容纳,这是爱的升华。
──翾儿,终於是我的女人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毫不悔改的嫩肉,一遍遍的缠上把她劈开的大ròu棒。属於男性的气息,坚硬,尽数包裹在花房里。每一下的插动,可以获得舒服得升天的感受。
“翾儿,还能承受麽,我要来快一。”两个秀挺的鼻子相抵,薄唇轻动,完美无瑕的侧面,旖旎的亲密。蜡烛把两个人的身影映射在墙壁上,红珠堆积底盘,最後的使命完成,火光熄灭。
“嗯……”绵长的应声成了甜腻的呻吟,黑暗中更能感受到蚀骨的快感,小手自动揽在他的腰上。
叶真雨加重了速度,力气还是尽可能的放轻着。guī头通常轻轻的擦过花蕊,便会退出去,再插进来,下下适可而止。这样,使得他的快感少了很多,一时半刻还没有射意。
“真雨……好……好啊……再快好嘛……”xiāo穴酸酥极了,子宫内暖流不止,花液涓涓流下,整个花房湿热滑腻,全身每寸皮肤燥热。
他把她的腿架到臂弯,一下下快速抽插。“啊!呃呃……受……不住……”注入了骨髓的快感将她灭,她哆哆嗦嗦的叫不成声,五指拧紧了他的皮肉。花蕊泄出了一波波的蜜汁,灌溉到他的guī头上。
他把整条yīn茎埋进去,guī头揉入了花蕊的小嘴,被强烈抽搐的穴道抚慰着。精关稍一松动,与她一同攀登到了高氵朝。这就是翾儿的滋味,能够将他彻底的沈浸在肉体之欢里。
公孙翾翎心满意足的砸着小嘴,叶真雨舔去她嘴角的口水,两人深深的吻了一番。
他把她的身子搂着,柔软得像是骨头被抽了的,摸下去周身绵腻,滑不留手。这样的美妙人儿,更加让他爱不惜手了。
床榻下湿淋淋的不甚舒服,可小人儿靠在他怀内,安心的睡去了。幸好当初有考虑好,床榻很大,他把她抱到了最里面,两人皆是甜甜的沈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得比平常晚了。叶真雨先醒过来,鼻端全是她香甜的气息,心里全是甜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脸蛋看起来更加娇柔了。被子盖住了他们的下半身,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恰好覆盖了心脏的位置,玉脂般的乳房被他的身侧压扁了。
他屏息去摸了一把那团滑腻,腹下立即涌满了血气,胀胀鼓鼓的立起来了。实在很想像昨夜那样的肆兴一番,可是他的翾儿,还在睡得正酣呢。白日宣淫也是不好的事儿,莫要让淫性失了道德才好。
他运气压下那股热浪,却发现脑子总是会靠拢到昨夜的欢爱上,不得安宁。一遍遍的念着清心咒,好不容易yīn茎软了下去,却冒了一身的湿汗,就像刚才久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可怜的小毛头,尝过了欢爱的滋味,又怎麽能再去忍受呢,往後他就会知道,面对着心爱之人,这个中的厉害了。
公孙翾翎抿着小嘴,皱着鼻子,小手胡乱摸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的睁开。见到了叶真雨的秀容近在眼前,她连忙坐起身。
两团嫩乳迎着晨光颤颤巍巍的作动,红梅妆白雪,美不胜收的光景让叶真雨的一百遍清心咒白念了。
公孙翾翎一把扯过绸被,挡去了正浓的春色,嘴里娇喋道:“讨厌,看着我那儿做什麽,好不要脸皮!”
下身一凉,叶真雨向下望去,她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一根粉红的ròu棒高高朝天竖立,粗而长,洁白而干净,周边有零星的毛发装,底下是两个紧实的粉色肉袋。
叶真雨马上两手捂住,掌边却探出了半粒可爱的蘑菇头。公孙翾翎楞了好久,才红着脸移开视线,嘴里小声嘟囔:“好羞人!”昨夜,就是那麽一根大家夥,捅进了她的里面,然後……那麽舒服。
想了下,下体便湿了,她转过身去,羞极而别扭的说:“你先穿了衣服出去吧。”
等到她衣衫整齐的走出去时,叶真雨站在神鼎那,细心查看着。
两人一接眼,脸红耳赤的说着话。
叶真雨说道:“我总觉得这个鼎有些奇怪。”
公孙翾翎托着下巴,“就算奇怪,我们也解决不到。带回了上清,让那群老头子自己研究吧。”
叶真雨没有异议,这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不好的预感,毕竟目前的首要是取回翾儿的一魄,他也就听从她的话不作理会了。
“对了,我还要去取一样东西,已经是时候能取了。”
“什麽东西?”
“我爹爹留下的,说是让我成亲之後,才能去取。”公孙翾翎偏着脑袋,有些不快的说:“之前取了你们上清的紫薇盘,爹爹和诸位师叔伯,也只能解下我的八世煞命。可惜法阵失败了,剩下的一世没能化去。我还有一世命里是不该有亲的,你这样和我一起,虽然你不怕,但是照样会害到你。怕是爹爹给我们留下了什麽宝物,要保住你的性命呢。”
作家的话:
我真的是亲妈,只是先苦後甜而已。没有惊心动魄的磨练,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怎麽显现得真爱的弥足珍贵呢。
☆、第三十八章:人情通晓心气硬
叶珩羽紧张的睇着师傅,化成人形被师傅看到的害怕也忘记了,她最怕的是他不要她。
叶真雨面无表情,徐徐说道:“这边谢过上仙的好意了,也怪她没有这个福分,早先落入贫道门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答应了她,教导她得道成仙,自当竭力扶持。若是贫道把她过给上仙,等同丢弃儿女,食言丧心,并不是道义的行为。”
叶珩羽心头也踏实了,师傅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承诺,绝不会抛弃她,她还有什麽好担忧的呢。
衾渊这便声气浩大的在上清住下了,他别个不要,单独选定了叶珩羽作为他的导游。
叶珩羽就像是天地间忽然冒出来的的一样,上清的弟子们,这才知道了他们的太师叔祖,其实是收了一位徒弟。对於他们来说,太师叔叶珩羽的道行是很高深的,和长老们一样,能够到达锁妖岭第三回。其他弟子走近锁妖岭,就会觉得很气血膨胀,难以忍受了。且太师叔的御剑还有法术,轻易而举的使出来,这是修为尤其高深才能做到的。太师叔祖是上清修为最高强的,他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太师叔还深受上仙器重呢,可见她的能力非同小可。
事事闯祸,性子糊涂,修行缓慢,叶珩羽没想到,拥有这麽些致命缺的自己,也能成为上清三百多名弟子崇拜的大人物。不但如此,衾渊的到来,使得掌门和长老们,不得不收回昔日的轻视,对她拘谨起来。
她也懂得了自己的高辈分,她是他们,乃至整个上清的太师叔,不是什麽妖花!她笃定了师傅绝不舍得抛弃自己,所以她可以发挥好自己的一切有益条件。以後的叶珩羽,绝不会再是从前又傻又钝的精灵,她不会再让人看低,被人欺负,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成就自我。
师傅,您看着吧,徒儿将会如您所愿!
“师傅,门内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知晓我是花精之事,但并无声张。为了不吓到其他的弟子,此事也及其难说清,徒儿恳请师傅收回成命,让徒儿从今後可以化成人形,专心学道。”
两师徒好些日子没说过话了,这是首次有话交流。这声音,怎会这般如此陌生,只余恭敬了。可她还没化成原形,叶真雨没能看到她的神情。沈思了下,认为有理,也便应允了。
叶珩羽旋身幻美的化成人形,美中不足的是袖子中少了一只手掌。“师傅,我去锁妖岭巡守了,三天後才回来。”她眉眼恭敬,抱着断腕对叶真雨请示。
叶真雨这才记起了她近日翻天覆地的变化,懵懂、无知、天真、活泼等所有的性子一扫而空,成了本分、自信、严谨等态度,如他所愿的徒弟模样。为何如意了,心头却会莫名的失望和失落?
“须等。”
“师傅请交代。”
“这些时日来,既然你能反思至此,为师就可放心了。月圆之事,一笔勾销,从此不复存在。就像是为师与你的前程往事一样,切勿再多思多虑。你是精灵资质,天赐上好根基,日後恒心修炼,把断掌再长出来,修成仙身亦是容易之事。”
叶珩羽是精灵,一出生便是人类的先天之境,到了化成人形,便是人类的长生之境,她修仙比常人来得容易多了,现在只需修成仙身,成仙便指日可待了。
师傅是看着她,语重心长而说,可她没再像以往那样,倾慕的仰望他的仙姿道骨。垂着眉眼,低声应诺。“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那你可还去锁妖岭听妖怪讲的故事?”
原来师傅竟是怕她想起那些旧事来了,何必这般委婉的劝阻呢,现在她都明白了。“师傅何必在意此事,徒儿去锁妖岭,也不尽是为了那前尘之事。徒儿不过想镇守锁妖岭,以还清从前的罪孽。难道徒儿的诚心悔改,师傅也没有看到吗?”
她的字字在理,伶牙俐齿的讽刺,让叶真雨惊得不少。这是什麽时候开始的,怎会成长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他漠视了太久,所以不能及时管教到。他冷淡的喝斥:“你心里可是有哪处不服为师?”
她撇着嘴角,似笑非笑。“师傅,徒儿不敢说,要是把心事全说出来,就是对师傅不恭不敬。”
“荒谬!”叶真雨被她激得神情冰冷,可她没看到,也许再也不会怕了。“你心里存着对为师不恭不敬,自然有口难言。”
“徒儿不过是怕师傅不能接受,既然是师傅的要求,徒儿就放肆了。您这般不放心徒儿的所作所为,为何不随徒儿一起去镇守呢?”她抬起头,微笑接着建议:“毕竟,昔日那逆天的罪孽,也不是徒儿一人犯下的。师傅怎可心安理得的坐在上清,看着徒儿受罚,而後来给突然若无其事的说教呢。那什麽一笔勾销的徒儿更是不服,师傅,您在徒儿心目中,没可能那麽快淡忘的。我手上的伤疤还在,就算以後长出来了,徒儿想起依然会隐隐作痛!”
“叶珩羽!”她所有的话,一字一词重重的钉凿到他的心窝上。
叶真雨心痛难耐,不能置信的盯着这个一手教导成长的徒弟。他一心为了她好,做了那麽多的事,心心念念,费尽所有,不惜性命相博,去铺她的成仙之路,最後却得来她忤逆的嘲笑麽?她的断腕何尝不是他永久的疼痛,他是宁愿伤害自己,也绝不让她有毫发的损伤。可无论怎麽去保护,怎麽去预防,终究会伤害到她。
“你是责怪为师的无能为力,却偏要把你强硬的留下来麽?那日上仙的索讨,为师该是放手让你走的……此番跟我言明,我也便懂了。我可写下嗅徒书,断你出师门,做那不忠不义之师,你大可去向上仙拜师学艺。”
他秀美的容颜经久不变,却不如当初的那一面,如今是形容羸瘦,风骨憔孱稍减,显然这些时日来,比起她饱受折磨的心境只重不轻。
叶珩羽还有大篇幅的异议没有射出呢,虽是不吐不快,可是师傅眼下这般心灰意冷,她终是狠不下心再去激怒。“师傅……您误会了。”
她走上前去,跪在地上,把头靠在他的腿上,温顺极了。眼泪滑下脸颊,她惭悔的说:“徒儿心里只有师傅一个人,绝不会做其他的徒弟。若是师傅不要徒儿话,我一定会难过的不想活下去的。”
“小羽,你可知道,为师的处境?”适才一番凌厉的置词,全部击中命门,轻易的把他的心怀打开了。
他把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悲凉的心境,低声说:“前生你不愿留在我的身边,我便放你离去。今生,我亦然不想捆绑於你。你可知道为师的心意,怎可这般忤逆与我……”
她抬起头仰望着他光洁的下巴,“可是徒儿已经不是前世那般了,修仙对我来说,早已无关重要,只是为了师傅的夙愿,我才会努力的去修炼。我想留在师傅身旁,只要有师傅的地方,徒儿必相随。”
叶真雨正了脸容,眼神的悲伤却难以隐藏。“情这个字,你我都不可以再去触碰了,只会再错下去。小羽,你是我一辈子的徒弟。仅此而已,其他绝不能多想。你说得没错,错在为师,这受罚是免不了。但是,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埋死在心里,生生世世。”
叶珩羽满脸泪痕,握着师傅的手,忏悔不已。“师傅,徒儿懂了,我会牢牢守住它。可徒儿并不想你受罚,刚才不过是气话。若是你和我一起去锁妖岭的话,门内其他人知道了,少不免会让他们起疑的。”
“你也总算晓人事了,为师深感欣慰。为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做了这件事,才会去锁妖岭。至於其他人的看法,我们修仙之人,无欲无求,何必去理会呢。”
“什麽事?”
叶真雨低头睇她。“这件事多亏了你的提醒,须得你留下来帮忙。”
作家的话:
谢谢ippbb的礼物。
☆、第三十九章:珍易寻神物难找
公孙翾翎失魂落魄的跑下山门,娇容如霜雪的苍白,眼眸里畜满了泪水,边跑边洒。
叶真雨运起“疾步”挡在她身前,一脸着急。“翾儿,你先听我说──”
公孙翾翎不顾一切的推开他,嘶喊道:“说又有什麽用呢,我什麽也不想听!”她运起真气,往前飞掠过去。
叶真雨很快又追上她,“翾儿,你冷静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麽糟糕的!”
公孙翾翎揪着他的衣领子,一下子把他扔到了地上,愤怒的情绪宣泄到了他的身上。她张开腿,跨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小嘴歪着在哭:“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吗?不是你满门死绝,你怎麽知道那种滋味?我身上背负了周天门的名声,我那些冤死在九泉之下的爹爹,师门兄弟,全都等着我洗清周天门呢!现在没有了,我的一魄也还在上清里。我一天不完成这个任务,就会多一天成不了仙。我爹爹临死前,全部的希望放在我的身上了。我还能怎麽做啊!”
“我们还可以去找其他的法宝,不一定只有神鼎的。”叶真雨躺在地上,青丝散乱,却也任由她放肆。
“说起来轻松,你能找出来吗?我们下山那麽久,好不容才找到的神鼎。再找下去,怕是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她哭得惨惨戚戚,毫无生气的坐到他的腰上,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发泄的捶打着。
可怜的叶真雨,陪她一起受苦受累不说,到最後一无所获时还得被她痛殴一场。他叹着气把她搂着,“你忘了,我们还要向侍郎大人请命麽。有了朝廷的帮助,我们找其他的法宝,会容易很多。不要担心了,无论找到什麽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叶真雨便是你的法宝,好麽?”
此时,公孙翾翎有了很深刻的感觉,就算她一无所有,他还是给她作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她抬头睇着他,把他的深情映在眸子里,铭刻进心底。
叶真雨伸手轻拭去她的泪珠,“别伤心了,万大的事,还会有我在你身边。”
公孙翾翎头,闭上眼睛,红着鼻子嘟起了小嘴。她急需他温热的抚慰,真切的感受他的气息,才会感觉很安稳。叶真雨受宠若惊,很快覆盖住柔软的唇瓣。
哭过之後的口腔有些咸涩,叶真雨喂哺了自己的津液与她,两人忘情的缠绵着。
两人御剑花了半个月时间,赶到了晋州处寻找侍郎大人。
两人在客厅里喝茶等候,下人说大人要天黑才会回来。於是,两人一边吃着糕,一边闲聊着:
“真雨,我不喜欢你师傅,我真不想再回来上清了。唉,想到以後,会很难过的。”
“师傅对我很好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却……”
“对,是我把你抢走了。好,我不要说这个了,扫兴。”
“真雨,我刚才觉得你师傅有奇怪。”
“不是说不说我师傅了吗?”
“难道你没有察觉她这回看到我,和以前都不同吗?好像和缓了一,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她。”
“她应该是认可我们在一起了吧,这些日子来,也看开了吧。”
两人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公孙翾翎还把侍郎大人家的糕吃了两大篮子,活像是和叶真雨在一起後,就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侍郎大人一身官气的绸锦时服,满脸春风的走进来,身後只跟了一名护卫。“两位来了。”
公孙翾翎还在吃得满嘴鼓鼓的,连忙站了起来,侍郎大人轻轻的一笑。“无妨,若是不够唤下人再添。”
公孙翾翎欣喜的头,叶真雨在一旁行礼道:“大人,草民此番前来,已决定追随大人左右,为朝廷效力。”
侍郎大人把眼神挪回,非常的好商量,笑道:“好好,本官手下尤缺能人异士。两位本人过人,能替本官分忧最好不过。”
本来叶真雨不想自家娘子在外跑荡的,加上她的模样总是会招歹人的意,但是公孙翾翎的性子是闲不住,她明确的申明,她不想留在家里,等着那未知的变数。
叶真雨想,两个人一起,多少有个照应,更何况,自己去出工,又见不到她,还不得牵挂死了。於是,便让她一个妇道人家跟在了侍郎大人身边,两人一起做事。
两人开始跟着侍郎大人东奔西跑,去各处各地寻找一些奇珍异宝。这一个月下来,费劲了心机,确实搜索了好些宝贝。分拣出来,侍郎大人却是摇头不满。
所谓的宝物,不过是未见过世面的老百姓们,添油加醋的金银珠宝。皇宫里多的是这样的宝贝,并不稀罕。就算有真正的宝物,谁会张扬出去,怕不是藏在家里收着敛着了。像上次那样的神鼎,那才叫宝物。可惜奇珍易寻,神物难找。
公孙翾翎也没有想过会这麽难,以为能在世间找到一个法宝,岂料找出来的全是俗物。这些人又不是修仙养道的,哪会去管什麽神物啊。
不过,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发现。有一日,侍郎大人就搜刮出了一些消息:柳州有一大户商人,经营布庄,进了一批货後,染坊发生怪事不断,猫会说话,鞋子会跑,衣服会箍得人难以呼吸……疑是鬼怪所为,偷偷请了不少道士到来,可全都不疾而终。
侍郎大人派遣叶真雨和兆启长老一起前去,把公孙翾翎留在了府内做事。
公孙翾翎在府里四处走动,用罗盘探测风水方位。正专注着,忽地要撞上一堵肉墙。她没好气的抬头,见是侍郎大人,才压下怒火。
侍郎大人微微一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近日来,这个大人总是会不时出现在眼前,和她聊天赏景。工作上会备受照顾,私下也对她关切备怀,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种刻意。
公孙翾翎有些懊恼,婉转的想要打发他走。
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成了纠缠不清的画面。一道女声插入:“夫君,这是?”
侍郎大人面色微变,很快又回复正常。“夫人怎来了,京城可不好待麽?”
一名穿着锦蓝华袍,妆容精细的女人款款的走过来,眼角瞥了公孙翾翎一眼,嘴里笑着说:“夫君远门在外许久,妾身放不下心,特意来此看望的。晋州虽比不得京城的物质丰富,可这里的景致另有一番看头,人物亦是端得极是美好啊,难怪夫君流连忘返了。”
公孙翾翎没留意到她话下的隐晦,不想打扰别人两夫妻的团聚,拜了别便走开了。走远了停下来,脑海里浮现一张清秀的容颜。竟然──忽然很想他,她家的夫君。话说,她从来没有这麽称呼过他呢。
她绝对没想到,这个夫人的出现,往後会在她的人生里,作了一番坎坷的推澜。
作家的话:
看了开头那什麽的,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觉,那是我故意误导的。
☆、第四十章:神鼎仪式博转机
叶珩羽站敲了门,大声叫道:“衾渊,我来了。”
“进来。”
门自动打开,叶珩羽走入室内。衾渊没穿外服,仅着黑色的单衣,坐在椅塌上闭目养神。
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问道:“衾渊,你今天去锁妖岭吗?”
衾渊睁开眼,紫色的眸子深深沈沈,看不出情绪。“近日我还有诸事要忙,要是去的话,我自然会让人传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知道了衾渊的身份後,再相处时,她总觉得他非常的不对劲。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只会困惑的盘旋心底不放。特别是衾渊以镇锁妖岭的名义来到上清後,却不见其有所行动。每次过来找他,都是这样的一种打坐的状态。
“这样的话,明日十五,我可没空了呢。希望你不要挑在明日才好。”
他随意一问:“小羽也会有事抽不开身的时候?”
“对不住了,此事不得对人言。”
衾渊不再言语,心内的城府在运转。她从来不是会藏事的人,这回让他生了疑了。
一片葱郁的树林过後,是广袤的场地,二十八根巨大的石柱雕纹大气,放眼看去,会有天立地的错觉,正中夯筑了一座灰白的石台。通到边界,是一处万丈悬崖,白天会云彩飘萦,夜晚则是浓雾深重。
叶珩羽在一根柱子後,找到了一个高大的青铜鼎,她大声问道:“师傅,就是这个神鼎了吗?”
“确是。”
叶珩羽跑回了叶真雨身旁,担忧的说:“师傅,今晚是月圆之夜了。按照您的身体状况,一旦施法便会失去心性,我怕被其他人发现。”
“此地位於上清北部的边界,昔日反生了一些事,使其成为了禁地。”他意味不明的睇着叶珩羽,“至今正正好是荒废了三百一十年的时间,整个上清观,只有两个人能进此地。”
“师傅,掌门也不能进的啊,那你带我进来,我不就是很荣幸了,成为了第二个能进禁地的人。”
“第二个人不是你,是你的太师傅。”
叶珩羽惊奇的张着小嘴:“我的太师傅?也就是说,师傅的师傅。”
叶真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把原因徐徐道来:“三百多年前,这神鼎被我和你带到上清。一干法力高深的掌门和长老,包括你的太师傅,依然束手无策,众人断言此神鼎不过是一平凡之物。那时为师也以为神鼎的法力已然被我和你破了,现在一想起来,似乎还有另外的转机。”
“什麽转机?”
叶真雨却不理她,走到了青铜鼎旁,掀开鼎盖,剔破手指,往里滴下血。霎时青铜鼎射出一道光芒,三只鼎脚猛然震动。
叶珩羽没来得及开口问,师傅转身向一个方向抱拳施礼。“师傅,真雨又得打扰您的清修了。”
叶珩羽只见到那一处是一颗苍劲的大树,便再无他人他物。“师傅,太师傅和我一样是精灵吗?”
“这确是缘分。”说完,叶真雨便又对着前方说:“师傅,我把您的徒孙带来了。便是眼前这位,她是……公孙翾翎的转世,昆仑山上的花精灵,珩字辈,我为她赐名叶珩羽。”
四周鸦雀无声,隔了许久,一到女声长长叹息,道:“真雨,过了三百年了,还是不能放开吗?”
“师傅,我确实是放不下,但也只是想让她得道成仙。我心里既定了师徒之情,便没有其他想法了。”
“前世你画地为牢换她的转世安生,今生还要以一生修为铺她成仙之路麽?”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两师徒的声音皆是冷冷清清的,看起来听起来以为无欲无求,其实是深藏执念。
叶珩羽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走到那棵树旁,认真的盯着它,出口打断:“徒孙这里冒犯了,请问声太师傅,师傅前世的画地为牢是怎麽回事?”
那道女声停了一会,“叶珩羽,你可知你名字的含义?”
叶珩羽更加疑惑了,为什麽两人都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老是说其他的事,或是反问她呢。“回太师傅的话,师傅替我赐道号时,并没有说明。我猜想,是不是和我的前生那个名字有关?”
“算是这样,但同样是寓意着太师傅。”
这样根本没有解答到她的疑问,反而又蹦出了新的疑问了。
“好了,小羽,为师还有事和太师傅商议,你且一旁听着。”
叶珩羽郁闷的站着,满腹的疑惑挠得脑子也痒痒的。个个都在卖关子,等过些时候,再去锁妖岭听故事去,迟早知道是怎麽回事。
叶真雨说:“师傅,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这十年来,月圆之夜人体和狼血冲突,而失了心性的事麽。也许真的是冥冥中的安排,这和当年那口青铜鼎扯上了关系了。您也看到了方才的状况了吧,我的白狼血是能重新恢复它的法力的。我现在需要您的协助,如果阵法能成功的话,四十年後,上清的大劫可无形化解。”
叶珩羽问:“师傅,只能用白狼血吗?”
叶真雨少有的和颜悦色的道:“猃狁国崇拜白狼和我们中原人崇拜龙凤一般,这个神鼎如果没有特殊的仪式召唤的话,就只会是普通不过的青铜鼎。小羽,全靠你的精灵朋友,还有你的提醒,再且,当年是你的坚持,才会有今日的神鼎。如果上清此番能转劫化生,为师将会让执笔长老在上清的史册上记上你的一功。”
叶珩羽一听,经过了三百年的机缘巧合,原来全都有她的功劳呢!她也不是一无所用的,这就是做好了的第一件事了。她眉开眼笑,“谢谢师傅。”
叶珩羽没能得意多久,一只蓝绿色的鸟儿在树上飞下,落到了青铜鼎的边沿站着。她为了邀功,慌忙跑去伸手要赶那鸟儿。“小鸟,让开,这里有大事要做呢,可别在上面下鸟屎呀!”
见到师傅脸色深沈的那一刻,她就晓得自己闯祸了,看着鸟儿,再望向那棵树,她忽然明白过来。捂着嘴巴,躲到柱子後,“太师傅,您为什麽不化成人形啊?”
“这就要问问你了。”叶玉霜冷冷的答道。
为什麽又是要问她啊,为什麽要抛那麽多疑团给她不解决啊。
月上中天,上清的巅峰之,黑夜像是一块沈压着一轮庞大的满月。法力驱使的法阵启效,神鼎在中,叶真雨和叶玉霜自立方位。眼见一条淡淡的灵流逐渐笼罩神鼎,光华乍现。光芒大盛,神鼎缓缓起升,浮悬於空。
叶珩羽安静的站在一边,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成功与否,将会是上清两百个期盼和宝贵的性命哪!
一拢黑衣无声无息的掠过夜空,倏地隐现在鼎旁。正在施法的两人差惊得得真气内岔,走火入魔。叶真雨调整气息,暗蕴内力,预防异变。法阵这门功夫,向来动静甚大。别的人可以毫无察觉,可他忘了上清还留住了一名修为高深的神仙。
叶真雨凝着上方的衾渊,正如第一眼所见那样,心头总有莫名的躁动,这是属於不好的状态。“上仙大驾光临,可惜贫道无暇照待,劳烦稍等片刻。”
叶珩羽被师傅的声音拉回神智,她很快想到了怎麽回事。如果不是衾渊的灵力惊人的话,那麽就是她昨天无意泄露了这里的消息。虽然她的话无可挑剔了,但是衾渊向来会在意她的话,自然会多想,所以……
衾渊的黑衣硬是压过了黑夜的深沈,并没有融入其中,脸容显得尤其苍白可怖。只听他低沈的说:“放灵大法乃是天门的禁忌之法,这鼎亦是不寻常得很,速速停止你们的作法,让本座待为观察清楚!”
他修为精湛,在施法的同时,还能分心去‘解释’:“有劳上仙费心了,此处是人间,放灵大法是可行不过。上仙来到人间後,莫要用天庭的法则来规管这片大地。”
衾渊阴冷一哼,“天庭的法条就是用来规范仙神的,叶真雨,可别忘了你已成仙的身份。既然本座在此,绝不容许你作出败坏仙风的事!”
“上清於四十年後遭逢大劫,为了我门两百余条性命,恳请上仙放行。”
衾渊漠然的袖手旁观,“上清遭逢此劫,乃是天道指命。区区凡人,竟敢抵抗天命,当真妄为愚昧。速速收手,不然休怪本座的不客气了!”
衾渊不是从不理会规条管范的吗,如今怎麽会执着起来了。叶珩羽跑上前,仰头喊道:“衾渊,你是神仙,怎麽会说出这麽狠心的话来!”
衾渊一甩衣袖,厉声道:“上清余孽缠身,天命要尔等所归,尔等得必须接受苍天的惩罚,这就是人的命运。既然诸位亦然不服,那麽道门存在的意义何在!没有遵从天命,哪有的得道成仙!这是你们凡人口口声声的抉择,不能怪得本座无情。”
其他人听不懂他话下夹着的层意,可她的心窍已通,联合往事,此间便晓得了他的讽刺。他口里敬畏着的仙道,实际下是认为不齿的。他话里隐含着一个由头──修仙何用,不过得道反被苍天弃。
他曾经游说过她,不要修仙,结果他却恰恰相反,原来是个神仙。不是说心中存着善念,才能升仙的吗。衾渊却视人命不予,教唆过她杀人取血之事。他陌生到她全然不解的地步,回想起来,衾渊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反复无常,依违两可,让人对他不设及防。甚至不知也不懂他的城府,他到底是要做什麽的。
衾渊,你真的是神仙吗?
作家的话:
谢谢ippbb和kelly露ng的礼物。华衣会尽量保证每天一更。这文可能是不入V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