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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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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切从头开始(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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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可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平静下来。龙腾小说 Ltxsfb.com一个人经历几次爱情的洗礼后,都会苍老,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我接连几个月噩梦不断,只好找了医生,从上到下做了认真的检查,我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健康。当我带了大包小包的安神补脑的药回到家中,那晚我终于安静,睡了甜美的一觉。

    第二天,我感到一切都很美好,为自己泡了咖啡,那焦枯味让人清醒。就这样,从这天起,我开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感到寂寞,也没有愁闷,只是没有思索地过着日子。

    有时自己也会坐在床上,看男女不穿衣服的碟片,但是我没有什么骚动,人很平静,原来欲望也可以冷却下来。只是看着,没有做爱的想法,也许我已经麻木。男人是可以离开女人的,我这样想。女人就是一件贴身内衣,第一次穿时还会对着镜子感到新鲜,可是穿过了,就被忽略了。

    需要说明的是,也许因为没有紫烟的帮忙,我在业务上开始不顺。更重要是,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做什么都无精打采,所以十月份辞了职。蓝雨的父亲没有挽留我,他在他的办公室里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我,看了好久,竟然流淌了眼泪。

    “你走吧,档案暂且放到这里,等你要带走时再来取吧。”

    我就向他道别,请他保重,我第一次如此轻松地面对他。出来后,我给唐小姐道别,她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暂时没有。她就说想回来时让我打电话给她,随后送我到电梯口。

    十一月份我参加了公务员考试,随后在家休息了一阵子。感到无聊,想回去看看姥姥,十二月份就坐了火车回了故乡。在火车上,看到我渐渐离去的城市一远去,不知怎地我感到对它很熟悉,竟有些牵恋,心中竟是惜别的情愫。

    回到故乡还是早上,搭客车回到乡下。天气很冷,我感到自己不适应这种寒冷。看着压得很低的云层,预感大风雪就要来了。

    大舅开门看到我,感到很意外,嘴巴哆嗦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佑南,你回来了。”他竟然也显得激动。

    这时厨房的姥姥跑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水瓢,看到我,眼泪滚落下来。“哎呀,我的乖孙子,你瘦了。”

    我扑上前,搂住姥姥哭了,想把一肚子的委屈哭出来。姥姥扔下水瓢,也抱着我哭了。待了好久,两人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舅舅已经在房间生了篝火。“外面冷,娃的衣服单薄,让他进屋烤烤火。”

    没想到,以前对我冷漠的舅舅也对我如此关心,我心里一下子亮堂许多。

    进了屋,围着篝火坐下,姥姥急不可待地问我许多问题。随后二舅、小舅都来了,结了婚的表哥也过来。姥姥说,家里从没有这样热闹,要我在家一定待到过年,我嗯了一声。

    晚上,我在新楼住,姥姥说那间房是舅舅预留给我的。说话间,舅舅拿木炭给房间生了火,不多久房里热和起来。我钻进暖暖的被窝,心情平复下来,竟然很快睡着,我梦到大雪下了一夜,一片片像树叶大小,簌簌地飘落,一层一层地覆盖地面……

    第二天,姥姥一早来喊我。“乖孙子,快出来,下大雪了。”

    我很兴奋,连忙起来。大雪下了一夜,四野都白茫茫的。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该是欢迎你的。”姥姥说。

    “好大的雪,等一下我去堆雪人。”我心中有抑不住的快乐。

    “好啊。”姥姥慈爱地看着我。

    我扶着姥姥一起下了楼,随后到老宅洗了脸吃饭。而我的心还在田野上,在雪原中。南方没有雪,雪是北方独有的精灵,面对雪,人的灵魂都会得以漂白,变得圣洁。

    饭后,我和表哥先到新楼把楼的积雪铲下,不然会在楼上结层雪冰,无法行走。

    正在忙活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呱呱的叫声,随后看到不远处的天空,旋着无数只黑鸟。是乌鸦,我一眼认出来,我愣在那里,终于看到真实的乌鸦了。

    有几十只,它们盘旋着,久久不离去。有些还俯冲下去,直接扑在雪地上,随后又腾起。

    “乌鸦。”表哥也注视它们。

    “乌鸦。”我说。我忽地想起关于我的那些说法,雪下面是不是也埋着什么?我连忙放下木锨跑下楼去。

    我出了院子,跑到田野中去,很快跑到那块雪地。乌鸦在上空呱呱地叫着。雪地的一块被它们抓了许多脚印,还散乱一些黑色绒毛。我照着那地方把雪刨开。雪很厚,我挖了好久一下子摸到软和的东西,吓了我一跳。我随后轻轻地拔开雪,是一只冻死的野兔,我顿时松了口气。我把野兔拽出来,扔到一侧,乌鸦呱呱叫着便扑了过去,互相争夺着。

    我呆愣在一旁,看它们撕扯野兔,不多时,野兔毛四散,随风飘到很远。乌鸦们开始叨肉吃,互相驱赶,互相打斗。不久,地面上只剩下猩红的一滩血迹。吃饱的乌鸦都飞走了,只有一两只大概没有吃饱,还在空中盘旋,呱呱地叫着。

    隔了很久,我才往回走,刚到大路上,我愣住了。姥姥站在屋后的石桥上看着我,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他很高大,显得很魁梧。

    那是我的父亲,虽然从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他是。

    我缓缓地走过去,竟没有惊恐,似乎已经预料这一天会到来。我没有对他别样的感情,例如嫉恨。我不知怎地就像若干年前接受哥哥一样接受了他。

    “佑南,你回来了。”父亲说。

    “回来了。”我想掉眼泪,感到莫大的委屈,想扑过去抱祝蝴大哭一场,但是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先进屋吧。”姥姥笑着说。

    我与父亲没有多余的话,所以气氛显得冷清。父亲是舅舅喊过来的,他来的目的是让我留下来,到县里上班。我想起广州,似乎并没有立即回到广州的欲望。我对父亲说,容我想想,随后我走了出来。来到雪原上,无望地前行,乌鸦已经在天际消失了。

    几天后,我对父亲说,我回广州,公务员考试我过了,12月20日面试。父亲在那边沉默了好久,后来说:“那你去吧,男儿志在四方,只要记住这里是你的根就行。”

    我不知道说什么,很想隔着电话喊声爸爸,可是我说不出来,我的生命里没有这个词语,我无力地挂了电话。

    去广州前,12日是我的生日,我带了红公鸡去干爸那里,同时还把买给他的羽绒服和外套带了过去。干爸似乎知道我要来,坐在门口,开着房门,生了炭火。他竟然也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戴了墨镜,把他那双浑浊可怕的眼睛遮住了。

    “你来了。”我刚到门口他就说。

    “来了。”我把绑着的红公鸡放到门口。

    “过来坐。”他指着对面的椅子对我说。

    “这是买给你的衣服。”我递给他。

    他放在膝盖上,摸了摸柔软的羽绒服,竟然露出了微笑。随后起身把衣服放到桌子上,拿了一旁的茶瓶要倒水。

    我连忙起来。“干爸,让我来。”

    他手颤抖一下,没有理会我,径直把茶水倒进旁边的那个亮晶晶的茶杯里。

    “你喝水。”他像没有瞎眼一样。

    我接过茶杯,扶着他坐了下来。

    面对他时,我对他的恐惧没了,而是感到亲切,我似乎想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想把我和几个女人的故事一一详述。我嘴巴哆嗦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罢了。

    “干爸,我想让你给我算算未来。”

    “去南方吧,做人、做事尽本分就行。”他缓缓地说。

    “我还想知道其他,例如婚姻。”我不甘心。

    “去吧。”说着他起身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红鸡蛋,向我走来。

    我只好接过那个红鸡蛋,他顺便握了我的手。他那龟裂的手竟然很热,我握紧他的手,流了眼泪。

    回到家,我跟姥姥告别,舅舅开三轮车送我去县城。

    

    回到南方,我去面试。出来后我很平静,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重视了。半个月后,也就是元旦过后,我就到地税报到,开始新的工作。

    

    后来的某一天,我在门铃声中醒来。谁会来找我呢?

    我爬了起来,拿了对讲机。

    “喂,早上好,你是?”我睡眼惺松

    “是我,郝佑南,我是文墨染。”那边的人兴奋了,声音透出高兴。

    我骤然僵硬,她怎么来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我有些不相信,仿佛还在梦中一样,我的心扑扑腾腾地跳起来。

    我下了楼,是文墨染。她一也没变,长发飘飘,嘴角浮着微笑,只是有些疲倦。我感到自己一下子不知道怎样呼吸。

    “累死我了,快帮我拿下箱子。”她对我微笑着。

    “来了,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我没好气地说,但是心情好像一下子放松了。

    “是想着给你打电话,可是我想试着找找看,这种感觉就像探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来次冒险不是很有意思?还好,很顺利就找到了。”她拢了拢垂下来的长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一手拉了她的衣箱一手拉了她。她很快乐,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回到房间,她四处打量。房间里乱极了,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都是这样,而且散发着一股说不明白的味道,也许那就是所谓的男人味。

    “这就是你买的新房,挺漂亮的。”文墨染说着笑了笑,露出亮丽的牙齿,随即她坐下来。“累死我了,身上也很脏,可有地方冲凉?”

    她冲凉时,我仍在云雾中穿梭,后来明白过来。这个世间有许多东西也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知道不知道都会硬塞过来。我不知道怎样面对文墨染,好长时间我没有想起女人,我对她们的感情都淡化了。

    当文墨染长发湿漉漉地走出来,我愣住了,有些惊呆,心中潮涌着一种感觉。她湿的长发散发着洗发水的香波,那纤长的身体着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上面散着素淡的花朵。

    “你还是这么美啊。”我说。

    “是吗?”她笑了。

    “真的,好像漂亮多了。”是的,她带着成熟的韵味,有些矜持,显得更漂亮,只不过漂亮得有些陌生。

    “有风筒没有?”她的笑容我还熟悉。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衣柜,在底层找到一个匣子,那是紫烟的化妆匣,我拿出风筒给她。

    “那里面是什么?”她指着化妆匣问。

    “没什么,一瓶香水。”我说着把香水拿了出来,随即把匣子放回原处。我的心跳动起来,那里面还有几支口红。

    文墨染拿了风筒,坐在紫烟曾经坐的位子上吹她的头发,我不知怎地感到烦闷,走了出来,无精打采地遥控起电视。

    “给我泡一杯咖啡好吗,加奶酪的那种甜咖啡。”文墨染在里面喊叫着。

    是的,一杯加奶酪的甜咖啡,我们曾在邮院那个老橡树咖啡馆喝过几次,有股腥甜的味道。也许就在那里,我对她的感情跨过兄妹之情吧。

    待她出来,我正对着电视发愣。她对着我微笑,我注意到她涂了口红,略施了香水。我变得迟钝,这些应该都是紫烟喜欢的颜色和气味。一个漂亮的女人用了一个不漂亮女人的化妆品,我想笑。我感到陌生,文墨染竟然不知道我喜欢那些不经修饰的天生丽质的女人。那些香水口红也是外国佬送的,紫烟也仅仅那几天用过。

    她在我的面前坐下,咖啡散发着清香。

    “喝咖啡吧。”我对她微微一笑。

    她看了看咖啡,嗅了嗅。

    “现在你仍然喜欢这种加奶酪的甜味咖啡,口味没变?”她没有喝咖啡,也许害怕蹭了她嘴上才涂上的口红。颜色有些鲜艳,原来漂亮的女人并不适合任何一种口红。

    “你怎么会来南方,是旅游吗?”我喝了一口咖啡,咖啡里没有加奶酪,我并不太习惯喝甜咖啡。

    “不,辞职了,在机关工作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来找你。”她说着若无其事地喝了口咖啡,她喝咖啡的样子没变,兰花指微翘,看上去很文雅。

    我一时无话可说。女人适合在机关工作,那里悠闲,一切钩心斗角的事情与她们无关,她为什么辞职?

    “我喜欢这种咖啡的味道。”她对着我笑了,咖啡杯上留下她淡淡的唇印。

    “是吗?我好久没有喝这种咖啡了,但是那味道还不能忘记。”她竟然喝不出咖啡里根本没什么奶酪,只不过加了一块奶糖而已。

    “这个城市好大啊,我喜欢它。那么多的高楼,数不尽的立体交叉桥。而且有那么多的花草,比西安干净多了。”她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

    她又是故装单纯,我这样想。然而就在一瞬我纠正了自己的想法。她为什么不能单纯呢?也许这个年代我们看到太多的浮华和流俗,偶尔出现了文墨染这个例外,我们竟不敢相信。也真说不定她就是喜欢这些用冰凉黑暗的水泥做出的障碍物。

    我忽感觉自己带着偏见来看待文墨染,以至于误读了文墨染。这时我有些感动,现在把她当作她自己来考虑了,她不再是刘莹莹的影子。

    “你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关心地问一句。

    “不用,我现在很想睡上一觉。昨晚我很兴奋,一夜都没有睡。”她说着伸了懒腰,看上去是困了。

    “好吧,美美地睡上一觉,醒了,冰箱里有吃的。”我说着到客房给她收拾床铺。

    “你准备出去?”她看着我把床铺好。

    “我要上班,已经迟到两个钟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迟了三个钟。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还是替别人写文章?”她平淡地问一句。

    “没有,在税局上班。”

    “是吗?你考了公务员?”说着她躺倒床上。“好舒服呀。”

    我没有理她,掩了门出来,乘电梯下去,随即走到大街上。我向单位请了假,坐上公交车,从一个终驶向另一个终,从一个起驶向另一个起。我的心在这个城市中飘荡,它不再属于我,它的跳动,是为这个城市跳动;它流出的血,也是为这个城市而流。中午时我没有回去,在大街上转悠,后来在小饭馆吃了饭就到江边。直待夕阳沉落,我在江边站得双脚发麻,才回到住处。

    文墨染正在看电视。

    “怎么这才回来,我饿坏了,请我吃饭啊。”她看见我回来,就直嚷嚷。

    我歉意地对她笑笑。我们走了出来,和她去吃晚。我们手牵手地过了马路,后来乘了车。车里人很多,她被挤在我的胸前,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许多感触似乎在一瞬间涌来。车过了两站,身边有了空位,我连忙让文墨染坐下,那时我才舒缓了一口气。我扭头看四周还有没有空位,就在扭头时,我的灵魂忽然出壳。我看到了紫烟。程紫烟长发披垂,面无表情地坐在后面,就隔了两排座位。她该也看到我,因为她的嘴巴抽动了一下,随后抿紧。

    车一个站台一个站台地驶过去,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程紫烟坐在那里,一脸平静,她也一动也不动。也许因为我的身边骤然多了一个清秀隽永的女人,她的心破碎了。但也说不定,她已经忘了我。她麻木冰冷地坐在那里,我们形同陌路。看不出她是否忧虑、愤恨、仇视,也看不出她是否兴奋、惊异、惊喜。她就那样平白茫然地坐在那里。

    可是我心里怎么也说不出是什么味儿,有种被人掏空的感觉,也有被蚊虫叮咬的恐慌。我坚强吗?我脆弱吗?这些都没什么意义,我是如此地故作镇静!

    “你看,那灯花多美啊!”文墨染天真地说,随之拉了我的衣襟。

    我看着程紫烟,我的眼泪滚落下来。我——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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