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老大,咱们不是说好的…说好只是看看的,她们还是小女孩,您别…”安东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大’身边的两个男人架住双手往门外带,他怕得瑟缩了一下,对上我的目光后使力挣扎起来想要摆脱两人,“老大您只是看一看的,是吧?她们才多大一,您不会对她们有兴致的…唔!”
左手边的男人一个大巴掌拍在他肩胛使得他向前一个踉跄,男人看向‘老大’带着询问的意思说:“冬瓜哥,什么也别说了,下楼去叫小三子给你一管,极品,保管你爽到暴。龙腾小说 Ltxsfb.com”
他见‘老大’了头当即面露喜色,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黑暗的楼梯。
门大力摔上,感觉头的灯晃了晃。龙娅莉饶到皮椅后一脸戒备的瞪视着面前的人,我再怎么无知也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
四个男人没有街头小流氓的奇装异服都穿着称头规矩的衬衫,为首的‘老大’已近中年,其他的三个男人也比安东年龄大,四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平日里见到这样的人我和龙娅莉会礼貌地叫一声叔叔,可是此时此刻只觉得他们的目光要剥光人的衣服,恶心透!
“来,来,来,小妹妹别害怕,陪哥哥喝一杯。”
‘老大’拿过手边一瓶酒咬开瓶盖,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里的水往身后泼去,一大杯水泼湿了地板和门板,再满上整杯酒一手举高酒瓶一手端起杯子注视着我和龙娅莉,最后抿嘴笑了笑把杯子递给了我。
我急忙退后,一把抓过墙角棒子样的装饰物护在xiōng前,颤声说:“我…不会…”
不用‘老大’授意他身边的三个男人就向我逼来,我紧握着手里的棒子却不敢砸出去,这是我唯一能救命的东西!
这时眼角瞥一道腾起影子,转头看去,只见龙娅莉一个跟头越过皮椅快速擦过‘老大’扑向房门。随即眼前的光线被遮住,一只黑黄的大手袭上了我的肩,紧接着是一阵凉意。同时,我听到了门锁转开的声音,庆幸,也是绝望…
“李唯雅!滚开——!”
强大的冲力撞开了撕扯我的男人,她连带我一起摔在了墙角。没有给我感激、喊疼的时间,压在我身上的她已经被一个男人抓住披散的长发提了起来。她拼命地叫喊还击,不顾头发被人抓着,轻灵的身体跃起腿踢高正中男人的脸,男人狠吃了一痛松开了手。
一时间我像是得到了鼓励,抓住xiōng前的手身体用力一挣撕断扯破的衣服,屈身从他腋下钻过,刚逃脱一个又被另一个男人撞倒跪下地。刚才被夺的陶瓷棒子正好在手边,捡起狠狠地朝眼前两条腿挥打。男人连连吼骂,跳脚闪开抬起一旁的坐椅就要向我砸来。惊惶无措的我尖声叫起来,闭上眼想也不想就将陶瓷棒子砸向身后的玻璃窗。
碎片四溅,男人们急忙躲开。龙娅莉趁机向我靠拢,看着窗外的平台我们惊见了一线曙光。她夺过我手里的陶瓷棒子继续敲打窗户,我见来不及抢回手将它砸向四个男人,然后抬腿踢掉碎玻璃,一手拉着她一手撑着尖锐的碎片跳出窗户。该庆幸我和她都是学舞蹈的人,这才有比别人更灵活的身体。
可我们还是没有逃脱魔掌。向平台下看去是令人眩晕的高度,黑乎一片只隐隐看见下面有几棵树。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龙娅莉一面向下看一面看背后,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眼前又一次模糊,用带红的手摸摸脸,不知不觉中我也是泪流满面。
“跳…啊…”刚吐一个字就被一只手抓住后颈使力拽拖,我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喊就再也出不了声,只是一味地哆嗦颤抖。
龙娅莉几近崩溃地嘶声哭喊,将碎玻璃片发疯似的插向那只手。几声惨叫响起我的脖子被松开,我抱住她一起挤到平台的尽头远离窗户,可只要他们俯身伸长手仍然能够到我们。
“跳下去!”我低头看着脚下毫不迟疑地喊着。
“跳下去?!”她鼓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四楼,跳下去脑袋会开花的哟。”窗户边传来不屑的嘲笑声,又有两只手伸来。
我打开一只手,拉住龙娅莉蹲下身大喊,“跳啊!快跳啊!”跳,是在叫她,也是叫我,。
她推开我,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我不敢,我不…”话没说完头发又一次被抓住。
我紧紧抱住她的腰,心一横手下使了推力,“跳,跳啊!”
“不…我不跳——!”
我到底是狠不下心,松开了手。两只大手抓着她的头发和衣领将她一一拖进窗户。我伏趴在狭窄平台上用残破的衣服擦干脸,坐起身,闭上眼…
“大哥她真会…”
“李唯雅———!”
※
会不会感觉到疼?
不会,一也不疼。
是一种什么感觉?
感觉,怎么形容呢,像是一个熟落的、软软的柿子落从高高的树上掉落下地,啪一声打得扁扁的…
当时我只有这么一个感觉,不对,我还感觉到…感觉到我的爱人在耳边说着甜蜜的情话,他说要和我一起念高中念大学,要我做他的新娘子…
前一刻我触手可得的…下一刻眨了眨眼就被吹走了…
不知道在团团白雾里待了多久,这一天我终于睁开眼看分明了眼前的人,是两个长得像爸爸和妈妈的人。过了一段时间我才逐渐确定他们真的是爸爸、妈妈,那些穿白衣围着我转圈的人是医生和护士。为什么医生、护士会出现在我的阁楼,我很想问一问却没有力气开口。
醒了睡、醒了睡好多次之后我总算能听清楚他说的话,又过去没多久我看到了被层层包裹的左腿,很奇怪,膝盖以后被‘裹’没了,这些医生包扎伤口的手法不太好,还不如让爸爸或是妈妈来,要不我自己也会…伤口?我受伤了?
是受了伤。原来那一个清脆的、像竹筒破开的声音,破的不是竹筒,而是骨头。不止是破裂还碎成了渣,所以留着也没用。这也就是说,只剩下一条腿了吗?
“饱了?” 妈妈柔声问。
“饱了。”我头。
她收起碗勺替我擦干净嘴巴,离开病房前回头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走出去合上门。我的镇定、冷静、安静,他们既忧心又疑惑吧。我没有那么懂事,为了不令他们更加伤心而故意表现得这样毫不在意。我只是没有特别的感觉,失去一条腿是很严重的事么?应该是的,这样她就不能走路,更不能跳舞…是啊,是‘她’不是我,是电视里的‘她’、故事书里的‘她’、我接触认识的‘她’……
晌午护士来过,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盖上被子。我坐起身看着一长一短的两条腿竟觉得很有意思,最后目光定在包得圆圆的短腿,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一种可怕的真实感渐渐侵入脑中。幸好,粗暴的撞门声阻断了这种可怕…
“唯…唯雅…”
“果…”
怔怔盯着浑身脏乱的男孩半晌,视线重新回到短腿。身体慢慢往下蹭,拉起沉重的被子盖住脸,再吃力地挪动臀部将那一条短短的腿掩进被子里。
“唯雅你别…我…”
“你来干什么!出去!”
妈妈终于回来了。
“阿姨,我想看看唯雅,你让我看看她啊!阿姨!唯雅,唯雅————”
“请别在这里喧哗打扰病人…”
他被妈妈赶出去了吗?
没…没了…
“唯雅别捂着,他已经走了。”
没了一条腿…
“唯雅快松手!会憋坏的!”
我…我没了一条腿…
“唯雅乖乖的听话…是…是妈妈啊,没有别人只有妈妈,不信你看。唯雅…乖乖女儿松手啊…”
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