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郁,来自于玄机山庄,一年前的夏天,大概是六月份,对,是六月份,因为那时满山遍野的开满了鲜花,而我最珍爱的一朵碧斯花也如期的开放了,而就是这个春花烂漫的季节,我平静的一生开始了改变。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一个少年在傍晚跟随前一阵进入山庄养伤的罗宪兄弟闯进了我们的家园。
那时,我正在逗弄着我的爱犬——虎儿,教他如何在我的号令之下进行起立动作,这名少年和罗宪兄弟以及其他两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面孔骑着三匹马冲了进来,由于速度太快兼且天色已晚,他们的面貌我都没有看清楚,只记得在他们通往华长老住处的路上留下了一排黑色的血迹。
虎儿欢快的奔了过去,这个小家伙虽然只有两岁,但是对血腥的敏感远远超出了其他的同类。伏在在地上嗅了嗅,转过头来向我“呜呜”的哼了两声,已经带领他狩猎一年半的我能够清楚的知道它的意思——这个血液的主人有不好的气味,最好不要猎取他。
吃完晚饭,华方大哥从华长老的房间内出来,满脸的疲惫之情,就住在华长老家对面不远的我看到了它,已经吃饱的虎儿从我怀中“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摇头晃脑的迎向了华方大哥——这个小东西曾经有次吃坏了肠胃,要不是华方大哥妙手回春,现在的它,哼哼。
看着华方大哥蹲下身来,慈爱的抚摸着虎儿柔软的金色皮毛,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个少年将会给我们山庄带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我也说不清楚。
好奇心促使着我迎向华方大哥,向他寒暄几句后便问起了这几个人的来历,华大哥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告辞走了。
我能够看出华大哥是在骗我,从小就老实巴交的他不善于作伪,脸上明显的流露着有些慌乱的表情表示他是清楚这几个人的来历的,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的好奇心越发的强烈了。
这三个少年住在我们的山庄已经半月之久了,在山庄的“一口鲜”里好好的宴请了阮清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才从他的嘴巴中撬出了这四个少年的姓名,分别叫做刘禅、卫继、郭淮以及受伤躺在床上的邓艾,其他的情况就连我这个从小光着屁股长大如同亲兄弟般的好朋友也不肯透露半句。
直到一天晚上,敲诈我一顿酒宴却没有说出任何有用消息的阮清兴高采烈的来到我家里,口中吐着酒气向我说他就要有机会到外边的世界闯一闯了,还说我也有机会同他一起出庄,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虽然阮清醉了,但是我能够看出他不是在骗我,可是山庄的规矩是祖爷爷一辈制定的,山庄这些年来从未曾改变过,难道山庄要有大的变化?抑或是其他的原因?为了这个消息我整整一夜未眠。
第二天,看着清醒过来的阮清,我急忙追问他昨晚所说的情况,出我意料之外的是阮清竟然干净利落的告诉了我具体的情况,并要求我加把努力,争取和我同出山庄。
如果按照武功而论,就算在现在的山庄挑选十个人,我也自信可以出线,日常除了玄机山庄的长老及几个教授武功的老师外,我也就在崔桓、阮清和杨宋的手下失败过,自问应该没有问题。
阮清果然没有骗我,这个叫做刘禅的少年在几天后将招收兵士的告示张贴了出来,看着他莫名其妙的选拔方式,大家都有些楞眼——这是在选拔兵士还是在搞其他的——运动?我不能确定。
可是想象着外面广阔的天空和繁华的都市,还有一些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曾想到、听到、看到的世界,我还是按照要求做了,但是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尽我自己的全力,而是有所保留,最后得了第十一名——这和崔桓大哥的做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天性高傲的崔桓大哥在刘禅的言语和其他同伴的挑唆下终于站了出来,要求和这个叫做刘禅的少年比武。看着刘禅瘦小的身材,再想象着崔桓大哥单手举起近两百斤的石磨时,我已经在心中将刘禅划在失败者的行列。但令我们这些年轻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瘦瘦弱弱的少年竟然痛快的答应了崔桓大哥的挑战!
我的头有些发晕——这不是自找难堪吗?为将者不见得面面俱到,或勇猛异常,或决胜千里,自己应该有自己的拿手本领,不能将自己的短处向对方的硬处碰啊,这个看上去干练的少年难道是个——白痴?
比武的时间到了,结果让人感到十分的意外,这个少年竟然在十息之间将我们这些年轻人中功夫最高的崔桓打倒了!
我心服口服,看他制服崔桓的手法,我自认在他的手下走不过二十招。
一个月后,和在华长老的妙手下已然病体完全康复的邓艾一起,刘禅等人带领我们一百六十七人的山庄中的精干离开了养育我二十四年的故乡。
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反复演练着阵型和兵法,而这个少年刘禅从一开始的不苟言笑到跟我们熟悉后的打打闹闹,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在内心真正接受了他。在进军的过程中,阮清将刘禅的身世告诉了我,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虽然在山庄内能够随时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天空,我默然,而阮清则愤怒。
伏松林夜袭——这个能够让我一生一世记忆犹新的战斗终于拉开了序幕,看着身边的伙伴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已经处在愤怒中的我不再隐藏自己的能力,发挥了自己全部的潜能。
杀!杀!杀!我手中的斩马刀不停的挥舞着,随着我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喷溅在身上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在身后已经形成了一条小溪,在别人眼中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浴血狂魔!而我的眼睛则蒙上了一层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因为血液充涨而导致的鲜红,一个个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黑衣人在我身边倒下。
杀!杀!杀!是第七个?还是八个?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机械着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斩马刀,重复着山庄师傅教授的最简单有效的杀敌方法,在心中强烈仇恨的驱使下不停的杀戮!
就在我将手中的斩马刀砍在一个敌人的脖颈之上,用尽全力没能将卡在他锁骨上的刀在第一时间内抽出时,透过还流着滚烫鲜血的马刀上,我悲哀的发现一道寒光从背后如同闪电般向我袭来,一瞬间,我的力量似乎就在这闪耀的寒芒中消失殆尽,正当我闭眼准备受死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空中骤然出现,一柄短刀在不到一息之间连续挥舞了两次,待到我回过头来,这个袭击我的敌人的头颅和持刀的右手已经从他的躯体上永远的离开。
这个身影回过头来,冷冷的注视了我一下,命令道:“归队!组织阵型!”下一时间,又消失在了战场之上。
刘禅!这个精干而又温文儒雅的少年此刻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寒冷,在这个眼神的注视下,我沸腾的血液如同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窖中瞬时间冷却了下来,不错,只有找到同伴的支持,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这个平日里经常挂在口边的常识未曾想到在无情的战场上需要别人的提醒才能真正意识到,我对自己有些恼怒,同时对这个少年刘禅有了一丝——敬佩。
敌人的夜袭在我们重整队形后迅速的溃败了,刘禅明智的没有让我们这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继续追赶,而是下令打扫战场,快速转移。
而他背对着我们向郭淮做的手势也只有站在郭淮身边的我才能够勉强看清楚,我知道刘禅又要有动作了。果然,六天后,身穿普通人衣服的阮清匆匆忙忙的赶回,汇报了那个战场上唯一存活的黑衣人的情况。
此时,因为在夜袭中表现突出而被选为刘禅贴身侍卫的我知道:现在的少主心里有两件事,一件是这次夜袭的目的和幕后指示人,另一件就是那个让少主心神不宁叫做青衣的貌美少女,虽然这两件事情都是无疾而终,但是曾看到少主冷酷一面的我内心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只要少主想完成一件事,那么他必定会不计代价的进行,而两件将是少主心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终于来到成都,见到了这个西南方最大的城市。在这里,我们在安宁的度过了春节后,少主随即被封为江州郡守并领偏将军一职,即刻上任。
离开成都后,我们五铁卫——少主说侍卫太普通,还是铁卫显得酷一些,什么是酷?我不得而知,而我也不会去问,少主喜欢就随他吧——跟随少主前往江州郡各县巡查。
一路上,我们真正见识了少主的正直善良以及他和蔼可亲的一面,和战场上冷血无情,以至于被同伴们暗地里称之为“地狱魔神”的残酷不同,当面对无人照料的孤寡老人和年幼的孩子时,少主总是会将自己身上所带的干粮一股脑的送给他们——哪怕是我们自己没有饭吃。
随着在江流县的巡查,少主的脸色一天天难看起来。白天,他仍旧寻访探查,一到夜间,便在篝火或油灯下奋笔疾书,制定法令。终于,少主制定并经众人修改的《唯才是举令》、《募兵令》、《屯田令》、《垦荒令》及《玄机军令》、《吏士赏罚令》、《战场令》颁布了,我们也由巴郡县城来到了新兵训练营。
带领这些和我们相同岁数甚至于比我们还要小的士兵们在经过了不到一个月的训练后,前往山兰关隘履行我们曾江流县民众许下的诺言。
在经历了伏松林夜袭后,经过少主改良后的一套集下流、无耻、卑鄙、龌龊为一体的战争规则在前往山兰关隘的路上新鲜出炉了。虽然在和少主私下讨论时就已经知道了相关的情况,可是当看到兵士们了解了这个只求胜利而不择手段的法则后目瞪口呆的模样还是忍俊不禁。
但是这些年轻人的创造力还真是恐怖,在适应了这个战争规则后,其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让少主这个怪才也禁不住啧啧称奇,兴奋不已。当我们来到山兰关隘后,这批士兵在战斗力上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提升,但在发明创造陷阱的技能方面却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在分兵三处后,少主在继续动员兵士完善自己的陷阱技能的前提下,听取了郭淮、阮诸、崔桓三位校尉的意见——提高兵士们的整体素质。于是,清晨在听到公鸡打鸣时,除了留守关隘的兵士,其他人员,包括少主自己,都要负重五十斤进行二十里的山野拉练,回营后早饭后,经过短暂的休息开始了以力量、技巧、速度、敏捷、战术、队形为内容的一整天训练,而少主充满奇思异想的脑袋里也给我们制定了诸如“单杠、双杠、引体向上、仰卧起坐”等稀奇古怪的训练方式和训练名称。可以看出,名称虽然怪异,但是这种训练方式非常有效,兵士们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身上的肌肉明显的凸显出来,在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期间,按照少主的要求,在阮诸等斥候兵的探查下,前来投奔玄机军的八百名夷人战士的身份逐渐清晰了起来,在一个叫做支郎的夷人头目带领下的二十名战士是从牂牁郡派来的奸细,而其余的夷人战士则是由于种种原因不愿意或在牂牁呆不下去的民众组成。
在得到确切的情报后,少主在剩余夷人战士中挑选了十几个精干、伶俐的夷人前往牂牁郡探听消息并进入到其军队之中,凭借着在玄机军营练就的一番身手,这些家伙很快就在不同的部落中成为了佼佼者。
随后,包括地形、人口、兵员、首领、财帛、矿产等信息源源不断的从牂牁郡传来,在经过分析整理后上报给少主,少主就是根据这些情报经过推理、论证、沙盘演习等方式模拟作战。
而支郎所带领的二十名夷人战士则被严密的监控起来,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吃喝拉撒睡等情况通通被藏在暗处的玄机士兵随时传达到少主处。
终于,探听到进攻消息的少主在战争开始前的半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布设陷阱、浇铸铁门、修缮关隘等等一系列措施秘密的开始进行,而支郎等二十人则被训斥着天天在山上拉练,听不到哪怕是半风声。
山兰攻防战开始后,那些得不到半准确消息的夷人果然如同少主预料般毫无章法的闯了进来。于是,一个个集玄机兵士心血于大成的超级无敌陷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一万一千人的队伍瞬时间被消灭了一半,而当这些荷尔蒙明显分泌过高的玄机兵士开始战斗时,对方已经完全的没有了战斗力,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战争结束了。
将俘获的沃利满弘大祭司、还有他们两个钮龚酋长、库苍双酋长带到了少主的面前,经过少主的一番言语试探和仔细思量,将明显是两头笨牛的钮龚、库苍双赶出了营帐,留下了这个看上去獐头鼠目的沃利满弘,而我们则被赶出了帐外进行警戒,不多时,面带微笑的少主和一脸沮丧的沃利满弘走了出来,在少主的命令下,三人骑马返回了那慕族。
看着少主那微微挑起的嘴角,我知道,他的另一项计划又开始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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