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祖宗祠堂前,江家大小姐江采衣亲自拿了扫帚,清扫昨夜欢庆时落在台阶上大红鞭炮炮衣。更多小说 Ltxsfb.com
早晨清冽的风,缓缓吹过发丝。
“大小姐,你何苦亲自扫这台阶呢?”江采衣的贴身侍女星儿急的想要抢过她手里的扫帚。
江采衣微微一笑,对周围来来去的人投来的轻视、惊讶的目光视而不见,“星儿,你说,宫里的教引姑姑什麽时候前来接昭仪入宫?”
星儿答,“约莫是傍晚时分。”
江采衣闻言头,不再说什麽。扫帚细细的,慢慢扫过每一台阶梯,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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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晋侯府邸挂满了灯笼,府门打开,迎着鱼贯而入的宫廷内监和姑姑宫女们。
年长的姑姑一身庄重的宝蓝礼服,奉旨念道────“封晋侯府江烨嫡女门着勳庸,地华缨黻,誉重椒闱,德光兰掖,着封为从二品昭仪,六月九日入宫。钦此。”
江采茗璎珞严妆,桃红嫁衣紧紧裹在身上。面上贴了花钿,头发松松挽成望仙髻,垂了几缕坠着米珠的发丝在胸口,斜斜弯下来,坠下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小珍珠流苏,将她的面容映衬的仿佛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蓉。
她轻颤抖着指头接过圣旨,收入怀中,俯身拜了又拜。
教引姑姑和江烨互相拜了拜,对江烨笑道,“昭仪娘娘还没有入宫,就这样温婉有礼,一定会得陛下疼爱。”
宋依颜连忙将准备好的财物礼品分发给前来颁旨的各位宫人,人人脸上喜笑颜开。
远处,江采衣轻笑一声,转身入房,散开头发,对星儿说,“今日大喜,替我上妆。”
星儿愤愤不平的替她梳发,“小姐,这算什麽,江采茗被选为昭仪,打扮成那样就罢了,小姐你梳妆做什麽?”
江采衣淡淡勾着唇角,将镜子摆正,手指缓缓撸过一握丝滑长发,镜子里的人影在傍晚的红霞映出秀丽神采,“星儿,你可别忘了,昭仪入宫,须有家人随侍送嫁,我作为江家长女,可是要将娘娘一直送到地玄门口呢,不好好梳妆怎麽行?”
她的背脊向後靠去,看着房轻薄的瓦檐,落霞红光如水,晕染了天际的浮云,火烧火燎。
“星儿,”她微笑着,拿起牙梳,“去将我前几日定做的天水碧色裙子拿来,我要穿那一件。”
妆台上胭脂盒打开,光晕,比晚霞更加明亮。
江采衣拿起一支东珠翠簪子,用簪子尾了一红色胭脂,对着镜子,在眉心上了一抹朱砂般的红。
“宫里,有没有萤火虫?”她轻声问。
镜子里倒映出的人影风流而嫋娜,只是唇瓣的笑意寒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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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之前,江采茗需要在祖宗牌位前拜别。
晋侯江烨携夫人宋依颜坐在上首,宋依颜一身橙红纱绣金的锦衣并莲花合欢刺绣,握着手绢频频拭泪。
江采茗即将和家人分别,泫然欲泣的在江家宗庙祠堂前哭道,“爹爹,娘亲,女儿去了。从此不能承欢膝下,请受女儿一拜!”
江烨连忙走下台阶,而江采茗已经跪在祠堂台阶前,躬身下拜行大礼。
她的额头磕在台阶上,一阵冰冷幽凉。
江采衣站在教引姑姑身後,笑吟吟的看着她磕头。
江烨扶起女儿,语重心长的握紧她的手腕,“茗儿……”话语未出,已然哽咽。
缓了许久,他饱经风霜的清俊面庞闪过不容错辩的心疼和不舍,江烨看着这个自幼最疼爱的小女儿,拍着她的手背连连嘱咐,“茗儿,皇上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向来後宫都是波谲云诡,是非纷争不断的地方。而你今日一枝独秀被封为昭仪,只怕进宫以後更会惹来许多红眼,你从小就性子柔善可欺,爹爹真的很担心你……”
“爹爹……”江采茗泣不成声。
江烨疼惜的理了理江采茗的发丝,“茗儿,你且记住,此番进宫,一定一定要远离是非,谨言慎行,专心伺候皇上。你是爹爹的爱女,爹爹不指望你飞黄腾达,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得到皇上疼爱,爹爹就知足了。”
“侯爷,吉时到了。”教引姑姑在一旁催促。
江采茗将手缓缓抽出,一步三回头的,泪光娇怯,上了宫里前来接引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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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渐渐沉下去,血一般的阴沉。
月亮在冷风中探出头来,吹得马车前两串红灯笼在风里摆荡。
此次一同册封的几位小主车马纷纷停在地玄门口,马车宽敞,能毫不拥挤的坐下七八人。
江采茗端坐在马车正中央,对面坐着的,是她的长姐江采衣和数名宫女。
两姐妹向来不亲厚,江采茗心底一直对江采衣有种莫名恐惧感……自从几年前江采玉故去後,这个姐姐就仿佛连灵魂都被封冻,笑一笑都犹带寒意。
而今晚,她的笑容益发诡异。
江采茗低喘一声,按住鼓噪起伏的胸口,勉强压抑着心口越来越剧烈的不安。
一炷香之後,地玄门就会开,江采衣也会随着车马返回晋侯府,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再见。只要地玄门打开,她进宫之後,就一切都安宁了……
正在想着,车厢里的宫女突然惊叫一声,嗔目结舌的看着江采茗的脸!
“昭仪娘娘……昭仪娘娘……”她慌乱的神色如同见到了鬼!江采茗心头猛然剧烈跳动,看着那宫女七手八脚的爬出马车!
“怎麽了?怎麽了?”江采茗慌乱的站起身,却被头的马车碰到了头,失力一跪倒在马车里。
下一秒,教引姑姑打起帘子进来,那原本温和淡定的目光在扫上江采茗的脸蛋时,顿时铁青!
“怎麽回事?昭仪娘娘的脸怎麽成了这个样子?”教引姑姑失声喊道。有宫女递上铜镜,江采茗颤抖着双手结果一看,登时脸色煞白,如同看见了鬼!
铜镜里,女子有一张俏脸,眉如小月,鼻如悬胆,唇如樱桃,鲜柔娇美,只是原本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疮!
头昏沉沉,江采茗尖叫一声,只觉得浑身热痒,身子一软倒在了马车里!
“糟了,昭仪娘娘发烧昏厥了!”宫女摸到江采茗的肌肤,慌乱的哭,泪珠子一颗一颗掉落。眼看着地玄门就要开了,这位新封的昭仪居然成了这副鬼样子?如此失仪,也算是接引宫人的失职,只怕到时候她们全部逃不过杀身之祸!
教引姑姑更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僵硬的立在那里,冷汗颗颗滴下,不停蠕喏,“怎麽办,昭仪娘娘还未入宫就昏倒了,容貌损毁,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只端坐在一旁的江采衣缓缓站起来,洁白秀美的脸庞在灯火中分外明媚,娇盈婉转。她欺身攀在教引姑姑身侧,低低笑语,“姑姑,江采茗人还没进地玄门就倒了,只怕姑姑和宫人们难逃陛下惩治罢?”
她语气幽凉,眉目间净是同情,反手抓住惊慌失措的教引姑姑,声音中含着不容错辩的安抚和温柔。
教引姑姑语无伦次,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昭仪娘娘,昭仪娘娘她怎麽会突然……”
江采衣扶紧了姑姑,笑吟吟的问,“姑姑,昭仪娘娘就一定是江采茗麽?”
教引姑姑迷茫的抬起头,眼前的姑娘长发如瀑,甚少装饰,却自有一股贵门女儿的清雅气息,不禁哑声禀告,“当然,这昭仪娘娘是皇上御笔亲封的……”
江采衣柔声笑,将圣旨从昏倒的江采茗怀中抽出,展开。“嬷嬷,你看,皇上的旨意是────‘封晋侯府江烨嫡女为昭仪’,并不是封‘江采茗’为昭仪啊。”。她微笑。
教引姑姑僵硬抬头,“姑娘的意思是……?”
“我也是江家嫡女啊。”缓缓的,江采衣弯起了眼睛,嘴角温柔带笑,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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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底升起,教引姑姑惊疑不定的看着江采衣,她的脸在马车前的红灯笼照耀下宛若清瓷,秀雅柔美。这位江家嫡女的姿色,也是当得起昭仪的位份,而且身份也合适……
可是……那日皇上的手指尖,指的是江采茗啊!如果突然换人,岂不是犯了李代桃僵,欺君之罪?
一样是杀头的大罪过!
江采衣温柔低笑,手指抚过教引姑姑保养良好的手背,柔声劝抚,“姑姑想想,等会儿地玄门可就要开了,姑姑从哪里再变出一位昭仪娘娘给陛下?不如就让我上去吧。”
“可是,这是欺君大罪……”
江采衣摇头,眉心一胭脂,在灯光下有种益发娇艳的美色,“姑姑你想,如果时辰到了你交不了差,只怕是要立刻在午门斩首了的,但是,如果让我替妹妹嫁进去,你就能平安交差。自然,皇上会发现人不对,可是追究起来,姑姑可以推说是晋侯府送错了人,你只负责接人,却并不负责侯府送的这个人对不对。如此一来,错在晋侯府,要怪就怪他们老眼昏花,没有弄清陛下的意思,将我错当成江采茗送入宫。陛下真要追究起,和姑姑无关。”
江采衣淡淡看了倒在地上高烧不起的江采茗一眼,嘴角一勾,“姑姑,迎妃嫔入宫是陛下登基来的一项大事,如果新封的昭仪还没有入宫就昏死毁容,岂不是让皇上颜面无存?到时候犯了天威,无论你我都逃不过死罪。不如我先入宫,为皇上把这个场子圆过去,到时候如果皇上真的属意妹妹,只要再下一封诏书,将妹妹接入宫来不就行了?或者,等妹妹在家里养好了身体,我们再私下换回来就好,这样保全了天家颜面,皇上总不至於下不来台。退一步说,如果今晚皇上见到我真的龙颜大怒,也只会怪罪於晋侯一府,姑姑只管将责任全部推去江家,不会损伤到自己的性命。”
姑姑越听越觉得合适,连忙满脸堆笑扶紧了江采衣,跪地泪涕横流,“昭仪娘娘救了老奴一命啊!”她立刻随风转舵的改口,将江采衣唤作昭仪。
说罢,姑姑连忙将江采茗的嫁衣剥下来,披在江采衣身上。
江采衣并没有脱下原本的清绿长裙,她的身量本来较江采茗就略清瘦娇小,於是只取了江采茗的桃红外衫,罩在自己的绿裙子外。
教引姑姑指着几个宫女隐秘的将剥了外衫,满脸红疹的江采茗抱下马车,偷偷吩咐几个宫人将她沿小路送回晋侯府邸。
江采衣弯身,将滚落的圣旨收入怀中,正襟危坐於马车内,笑容浅淡。
一炷香过去,地玄门缓缓打开。
花香浓郁,是禁宫之内,馥郁而媚惑的空气。
教引姑姑千恩万谢的,将帘子为江采衣放下。
而她的目光也被缓缓遮挡,只剩下马车中方寸窒闷的气息。
江采衣缓缓的将冰凉手指深入襟口,紧紧抓着胸口的锦囊,里面装着柔软而凉滑的银发,让她因为恐惧和紧张的冰冷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江采茗不会有事,只不过是因为过敏引起红疹和高烧罢了。
江采茗一向都对水仙花粉过敏,而她今天早晨在扫帚上沾满了大量水仙花粉,将它们扫在晋侯祠堂前的台阶上。
嫔妃离家前,一定要行大礼,将整个额头皮肤贴在祠堂台阶上拜谢祖宗的。
她没有机会对江采茗的胭脂水粉或者食物下手,便用了这个法子。
晋侯和宋依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把扫帚有这样的玄机。
她也算准了时机,江采茗的过敏症状发作正好是昭仪车马抵达地玄门口的这段时间,这个时间足够她劝说教引姑姑,李代桃僵。
这过敏症状歇息两日就能缓解,江采茗并没有毁容。只是……
江采衣握着锦囊低低笑出声,真是可惜呢,看不见江烨和宋依颜看到被送回去的江采茗时,会是什麽神情?
他们隆隆重重、饱含期待送去宫里的高贵昭仪闺女,连禁宫都没能进去,就被打发回来,只怕宋依颜要哭晕过去吧?
就算江烨此刻策马来追,她也已经进了宫,来不及了。
如果今晚能侍寝,那麽她的名分就算是定了,一切变数,都在宫里的那位皇帝身上。
如果他发怒,一口气杀了她,杀了晋侯全家,也无所谓。
如果他临幸了她,那麽,江采茗,以後有你哭的时候!
马车嘎吱嘎吱的响,一辆一辆恍如游龙,接踵着进了地玄门。
沉重的巨大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扭转声,在所有妃嫔都进来之後,缓缓关上,合紧。
宫门已闭,再也都没有回头余地。
冷月爬上枝头,一如关外水边,她安葬了玉儿那日,多麽寒凉。
一切,木已成舟。
☆、承歡 H
“皇上,新选的嫔御都已经迎进来了。”
周福全将嫔妃们的绿头牌规规矩矩盛在一个盘子里,举止头,递去帝王眼前,“陛下,今晚,可要哪位主子来侍寝麽?”
坐在御案前的帝王长发未挽,殿内尊鸣釂鼓,气息淡柔。一顺流光青丝,如同一兜软云搭在肩膀,火光里妖娆唇色如同雪间间悄悄绽放的红色蔷薇,绯色衣衫拖曳在黑金石地砖上,银丝蛟龙,如同仲春时分飞扬的轻红雨雾。
漫不经心的扫一扫,帝王伸过手来,住其中一支。
上面赫然是江采茗的名字。
幽幽绿光映在指尖,青红交映,似玉如冰。
周福全心领神会,忙喊,“来人,准备春恩车接昭仪娘娘来西殿侍寝。”
话音未落,就见帝君起身,眉间带着微微一丝不耐,“西殿是朕和丞相议事的地方,来这里侍寝做什麽?摆驾蓬莱阁。”
“是是是!”周福全连忙应道,收好其他绿头牌,躬身跪地。“传令!摆驾蓬莱阁,皇上今晚要去见新封的昭仪娘娘!”
沉络缓缓站起身,衣摆在地面的澄泥金砖上滑过丝丝冷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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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极无边,窗外绵绵轻薄的月光里枝影寂寥。
房内通火明亮,桌上的碧玉叶碎金香龛里熏着甜蜜的香,寝宫正中的大床上,缀着文彩双鸳鸯,裁剪出一朵一朵合欢被。
慢慢的,似乎有灯火逐渐明亮,江采衣坐在床上,梳洗乾净了,青丝披散。
事情进展的过於快了。
进宫的第一晚,皇上居然就来蓬莱阁临幸,真不知道他是因为真的喜欢江采茗,还是为了给晋侯面子。
但是这种快,正是江采衣要的。
虽然,危机重重。
缓缓的,江采衣将手指绞紧,她知道,自己目前处於多麽凶险的境地中。
等会儿如果龙颜大怒,将她就此拖下去打死也是有可能的,她必须,倾尽所有,鱼死网破。
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帐以流苏金钩挽起,在洞开的宫门外延伸出去,满庭院的石榴花开的恍若流火,在月色下益发妖艳。
云丝刺绣龙腾云图案的灯罩远远晃动,掠过朱红门槛和一朵朵人高的珊瑚,终於在蓬莱阁寝殿口,帝辇停下,殿外黄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淡薄徐徐轻烟。
月色昏沉,江采衣将脸藏在阴影里,低头跪地,只能看到帝王绯色的衣摆,轻轻搭在地面,带着幽深的海棠香气,龙纹在月色下交映错杂。暖热带着艳魅香息婉转扑过来,仿佛熏得人浑身软酥。
江采衣目不错珠,蹲在阴影里面,看着帝王的脚步不停,掠过她的额头。
宫人们躬身褪下,将那扇刻着葫芦与莲藕图案的雕花红门缓缓关上,房中,只剩下陌生的帝王,和陌生的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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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衣依旧穿着来时的那一身,走入内宫光华明亮的烛光中。
沉络睫毛动了动,漫不经心的看过来。
饶是遥遥看过皇帝,江采衣仍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克制住自己不要被这绝世美貌绕花眼睛。
北周的皇帝陛下支着下巴斜倚在床头,他穿着随意,绯色衣衫低垂,在青帐之上投出一种浮花一般的清雅浅淡。
江采衣慢慢走上前去,越近,就越难以呼吸。
他乌黑的长发从苏绣锦被喜榻上铺散开来,周围一片鲜红艳丽,那个身影在一刹那,让她想起了极其艳丽,中间盛开着漆黑花蕊的鲜红的牡丹。
美色倾国,仿佛能夺魂摄魄。
沉络笑了笑,望过来,面孔在飘渺香烟中有丝模糊,他的襟口扣得很松,锁骨惊惊露出来,玉一样洁白,那嘴角红的仿佛血蔷薇,眉目之间却有一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接近於傲慢的高贵姿态。
这样的一个美人,便是她江采衣今晚的鬼门关。
江采衣走上前去,直直跪在地上!
沉络饶有兴趣的扬起眉角,似乎一也没有被她的面容惊到,只是口吻平静的陈述事实,“你不是朕钦的昭仪。”
丝丝冷意从地上直透膝盖,江采衣并不接皇帝的话,只是磕头,“臣妾江采衣,晋侯嫡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代桃僵是明摆着的事情,江采衣绕过话头强调她自己的身份────晋侯嫡女。
────你封的昭仪是晋侯嫡女,我就是晋侯嫡女。
沉络轻笑出声,也不叫她起身,满目都是嘲讽,“堂堂一个晋侯府,也能送错人?”
他笑,“拖下去,杖毙。”
然後沉络起身,完全没有兴趣和江采衣兜圈子绕弯弯。
“皇上!”江采衣膝行几步,挡住了沉络的去路,她的手抓在帝王的寝衣衣摆上,目光黑漆漆,仿佛跳动着火焰。
一种微弱的热度,从她手心传上,沉络垂下眼睫,看着她紧抓不放的手。
“臣妾知道,皇上属意的人是妹妹,可是……妹妹入宫之前突发重病,爹爹慌乱无法,才叫臣妾替上的。”江采衣娇柔的慌声叫道,身子好似无力支撑般一软,扑倒在沉络足前,哀哀轻泣。
这句话一出,就是将所有罪名往晋侯身上推,就是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江采衣泪意楚楚的抬头,望进沉络的眼眸,“妾身之所以胆敢冒险犯这欺君大罪,是因为……”她一个哽咽,更紧的抓住了沉络的衣角,“是因为,因为臣妾早已倾心於皇上,思念了皇上好多年啊!”
不待沉络发话,江采衣已然哭的梨花带雨,面孔苍白,毫无血色,却看起来有种令人恨不得好好怜惜的脆弱。
仿佛,一碰,就碎了。
“九年前,妾才十岁,在曲江河边放花灯,那个时候偶然看到了陛下……”她仿佛陷入了甜美的回忆,“上元灯节岳阳楼上,皇上在曲江采了一朵睡莲,丰神俊朗,长身玉立,采衣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是的,她记得清清楚楚,至今不曾忘怀。
韩茗儿是多麽心醉沉迷,有多麽削尖了脑袋想要入得宫门,这些年她都一清二楚。
九年前韩茗儿入迷的那一幕,她更是看的明白,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韩茗儿没有发现的东西。
比如说,皇帝在凝视丞相大人时的眼神。
江采衣於辉煌烛火中缓缓起身,再深深拜下去,似乎正处在杏花枝头盛开的上元灯节,“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眸光荡漾,紧紧咬了唇瓣,紧张无比。
周遭里静得如同不在人世,静得能听到铜漏的声音。
她不确定皇帝是否能将她胸口骤急如雨的心跳,是死是生,都在他一念之间。
而沉络默然无语,细长漆黑的优雅凤目眯细,趣味盎然的凝视着她。
他凝视的江采衣一番做作都快要僵持不下去了,面上的凄楚表情已然挂不住。
帝王缓缓抽回欲踏出门的脚,回身坐在了鸾床上。
冷汗缓缓沿着江采衣的额角渗出。
沉默是一种考验,更是一种折磨,皇帝一语不发,唇角噙着一丝笑,美丽的桃花凤眼微微上勾,温和的弯着。
殿里燃着的是贵重的鹅娥沉梨香,白烟淼淼,让她的呼吸分外凝滞沉重。
她曲弯的膝盖也酸的发抖了。
“听着爱妃的话,竟然对朕有不少相思情意?”尾音上挑,似乎暧昧轻挑万分,可是江采衣分明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冷。
他叫她“爱妃”,似乎是打算承认她後妃的身份?
那麽,再努力一步吧!
头仿佛压了千斤巨石,江采衣缓缓抬起头,每一个动作都带起全身肌肉的抽紧,然後,她听到自己坚定、清朗、仿佛带着万般柔情的声音,“陛下,上元灯节遥遥一顾,妾此生心中就只有陛下一个,就此误终身也无怨无悔。”
“臣妾那时候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可就是因为遇到了皇上,顿觉得之前的种种生活都仿佛梦一般,突然惊醒,才知道情根深种。” 说罢,她抬起睫毛,迅速偷看了他一眼。
後宫最缺的是什麽?真情吧,也许。
心里有一酸,渐渐蔓延开来,整颗心在温柔里酸楚的发痛。
心口紧紧贴着的,装着银色发丝的绣囊,磨蹭着肌肤。
江采衣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盖住水眸,一字一句温柔的说,“臣妾就是这样……喜欢着陛下。”
两滴泪水被月光照的透明,一汪汪的,楚楚可怜。
臣妾就是这样,喜欢着陛下。
她说。
江采衣睫毛低垂,殿内水烟缠绵,她完全看不到沉络的神情。
轻轻的笑声响起,风起琳琅一般好听,沉沉击打着,江采衣心骤然沉到了底,凉意却自脚底冷冷漫起。
帝王的笑声,那麽冷,那麽肆意,那麽……嘲讽。
江采衣一咬牙,仿佛是支撑不住身体般,一扭身子摔倒在地!
属於江采茗的桃红色嫁衣随着她的动作散开,露出里面一痕天青雨色的衣裙,她的发髻散了,额头前的鸾鸟抹额掉落,青丝散乱在背後。
她整个人小小的,蜷缩在自己的阴影里,蜿蜒的漆黑的发,碰到沉络的衣摆。
然後,她抬起头来,面朝那个美若九重紫薇的美艳帝王,露出一个凄惶微笑。
她的碧绿衣衫,她特意在眉心妆的一抹胭脂红,在火光下无所遁形。
绿衣,黑发,眉心朱砂。
完全按照苏倾容的样子复刻。
这些是她的全部赌注。
沉络蓦然大笑起来,笑的无法自抑,他的嗓音极为优美,似乎水银轻轻碰撞,缠绵纠缠,勾动床帐外隐隐一线灯光荡漾。
白皙如玉的指头伸出去,将流苏金钩拨开,放下一层层暧昧错落的雪白绮罗帷帐,层层翩然低垂,淼淼如雾。
江采衣只看见帝王背後青丝缭绕蔓延,眉角轻挑,漆黑的眼深若三千弱水,美艳中满是捉摸不透。
他的衣衫温软而薄,绯色叠着月白叠着玄色,襟口松散,露出蝴蝶振翅欲飞一般妖娆撩人的锁骨,那双凤眸锁紧她,春水潋灩,横聚了万般销魂蚀骨的艳色。
江采衣只觉得手腕被扯过,茫茫然间触手一阵幽凉,这才惊觉他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男人修长优美的身体带着雨後海棠般怡人的香味,他的长发时不时碰触到她的肌肤,像是一种无意的亲近暧昧。
他执起她冰凉的手指,在掌心细细摩挲,直到她指尖泛起温暖的意味。
沉络拉过面前的女子,慢慢的伸手将她放倒,让她陷在锦被之中。
然後放落床帐,俯身下去。
“好个江昭仪。”模模糊糊间,听到他轻佻的笑。
男性的重量和温度压迫着她,温热的躯体触感无比柔韧坚硬,头发凉滑的触感和清淡的体香一起传递,沉络缓缓低头。
温热唇齿蜿蜒啮住红透的耳垂,越来越缠绵,似乎要把她的舌头和喘息一起咬入口腔,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全部掏光吸净。
窗外一勾清冷月色浅浅荡漾,梨花深重,在宫里开的如火如荼。
颠倒错乱间,江采衣在沉络怀中失神惊喘,失手拉下他束发的东珠翠发簪,漆黑的长发瞬间披散,犹如漆黑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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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肌肤在空气中寸寸暴露,沉络修长的十指顺着她的颈子滑下,抵达她膝盖,将她的腿窝握在掌心,反手上折。
江采衣的双腿被压在她赤裸的双乳上,顿时她腿心那粉嫩娇柔、从未示人的花穴在雪白腿根处绽开。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江采衣还是紧紧咬住下唇,挡住小动物般恐惧的呜咽。
她的身体被强硬的压制,无法自己的颤抖,眸子被水汽笼罩,温润而氤氲。
“别急,等会儿有你哭的。”沉络轻笑,手指下探。
他的指头那麽凉,毫不疼惜,狠狠戳入她颤抖的花穴,蛮横的来回抽插。
嗯……
江采衣浑身发抖,宫里为了让第一次侍寝的後妃好受些,在焚烧的香里面掺了令女子动情的香,她的身体早在沉络手指抚摸上来的那一刻就有些躁动。
沉络并不介意让侍寝的女子舒服一,指尖滑过她腰际的凹谷,爬上臀峰,紧紧揉捏,美丽的凤眸慢慢染上一层欲望。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身体,可是……
“皇上……嗯……”忍不住呻吟出声,她被摸的花心一紧,丰圆的臀瓣不禁收拢,扭动摇摆起来。
晶亮粉嫩的xiāo穴紧紧吸着他深入的一根手指,润泽而艰涩,娇媚又痛楚的吮吸着,不停收缩,收缩。
身下的女子虽然身量娇小,可是骨肉云亭,腰肢纤细,丰满柔软的乳房光泽滑腻,极有弹性的颤抖着,端一淡淡粉红,隐隐约约透着娇柔甜香。
“啊啊……”毫不犹豫的抓握上去,酥麻的感觉电流一般传遍全身,采衣难堪的呻吟出声,mī穴里面越发湿腻软嫩,她的肌肤有一种牛乳的润白,一丝血管都看不到,暖而温润。
“真是尤物,还没怎麽碰,就已经湿成这样。”沉络微笑,手指抽出来,拉动了她柔嫩的内壁,指尖花蜜盈盈。
采衣惊叫了一声,浑身如同蚂蚁啃噬,脚趾死死蜷缩,水汪汪的眸子怯怯的看着美艳的帝王,痛楚里又含了一丝祈求。
沉络勾着嘴角,双臂撑在采衣耳侧,绯色外衫半滑半落搭在肩膀上,露出线条极为优美的肩,眉间万般风流春色悱恻,青丝松松挽在背後,顺着腰侧流淌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迢迢迤逦。
“这样的尤物,不必用什麽蜜合香,越疼,才越有趣。”他笑着,顺着她颈子温热的血脉吮吻啃噬,一手伸到床边,掐灭了那丝诱她动情的香息。
“皇上……”香味寂灭,采衣极其恐惧,刚要腾坐起身就被一手强硬压低回去。
那有着九重紫薇般美貌的帝君俯下身去,柔软的唇带着欲望,甜美而诱惑,有一瞬间江采衣感到就要窒息。
动了几下,就感到腿间抵上了一个火热巨大的狰狞凶器。
“爱妃天纵尤物,若是用了蜜合香,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身子?”他轻笑,红唇在她耳畔轻喘着调笑,“就要这样硬生生受着,才有味道,淋漓尽致。”
最後四个字仿佛是被春水浸透了,异常诱惑而放荡。
他不由分说伸手抓了她满把青丝,将她的头皮扯得生疼,强迫她更开的敞开双腿,嘴角带着美丽而残酷的笑意,挺身暴虐的将她撕裂!
“啊!好疼!好疼!”瞬间泪水无法控制的流淌,就是父亲一次一次的鞭打,也没有这麽痛、这麽痛啊!
“痛麽?还没到最痛的时候。”他的声音温软亲昵,颈子优雅弯折,青丝低垂,仿佛月下徐徐绽放的牡丹,韵致优雅,他的气息十分芳香,艳丽而媚惑。
巨大滚烫的男性不顾她的苦恼和挣扎,寸寸戳入,没有一留手,带着将她身体撕裂成两半的剧痛。
“停下……停下……”这样的痛难以忍受,让她推拒他的同时惊惶的不停哭着弱弱哀求,双腿不住挣动,却被压得更紧。
“朕最讨厌床上不乖乖听话的嫔妃,”冰冷的睫毛在他吻她的时候熨帖上她温暖的皮肤,美艳的帝王将她更深的压入柔软床铺,柔韧结实的腰肢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量,随着他弄的动作狠狠戳到底端,尽根而入!
“啊啊────”太疼太疼,江采衣哭着睁开眼睛,水波迷离,而她身上纵情逞欢的男人轻喘间带着笑谑的玩弄神采。
“疼……疼……”她已经说不出别的话,只感到身下一阵阵钻心的痛楚,火烧火燎般窜上全身,要将她彻底吞噬。
鲜红的血液随着他抽戳的动作淫靡的流淌出来,鲜红的,开在两人身下的锦缎上。
紧致的xiāo穴因为痛楚紧紧收缩而绞住他,沉络愉悦的扬起头,低垂的睫毛轻颤,抓住她抖颤的丰臀,疯狂驰骋,不断入抽出。
“皇上……真的……真的疼……”她好像被淩虐的小猫,哭的嘴唇都在发抖。
“嗯……”帝王的目光流转,长长黑睫下流淌着嗜血的欲望,和放荡的魅惑,轻轻喘息,“自然是疼的,可是小妖精,你收的可真紧,朕後宫里这麽多嫔御公子,没有一个有你这样销魂的身子。”
沉络身上的绯色衣衫滑落的更低,他弯过手臂,让她的头脑枕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折过她的大腿,更凶狠更放纵的穿凿抽插。
巨大ròu棒远远超过她的包容力,涨得她小腹直抽,xiāo穴密密推拒着想要将他挤出去。
腿根被他掰的痛楚万分,腿间火辣辣的不停被翻开入。
疼……
江采衣不再哭叫,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她疼的几乎昏迷,十指嵌入被褥,指尖随着他恣意的抽动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沉络微微停下身体,将她的手从被褥里面抽了出来,果然十指指甲尽数崩断,晶莹殷红。
凤眸斜斜轻挑,沉络这会儿越发来了温柔兴致,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握起她的手,一一揉着她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的关节,待她一一舒展开来,和她十指交握,指尖相腻。
“这麽疼麽?”他的口吻里面带着不容错辩的笑意,仿佛看她疼,於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采衣咽下一抹泪,倔强的瞪着他,大眼睛是那麽清澄那麽乾净。
这个冒名替来的昭仪,有一双小鹿般的眸子。
她反抗了几次之後,似乎就接受了疼痛这个无奈的事实,任他淋漓尽致的放纵逞欢,也不再哭叫扫他的兴。
一只倔强的小鹿。
那日相看小宴,她明明眼中含着刀锋一般的锐利,锐利之下,他看到了浓浓潮水一般的悲伤。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能让一个含苞待放年纪的姑娘那麽悲伤?
她方才说的那番情深意重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姑娘,让他浅浅的,感到有趣。
是什麽原因能让她如此胆大包天,将整个晋侯府的安危置之不理,只求在他身边侍奉?
沉络勾起嘴角,手指伸入额头,将散落的发丝爬上去,露出洁白如玉的额头和艳丽妩媚的凤眸。
身下的女子软柔的指头密密缠着他的,沉络伸出舌尖,跳开她淩虐自己唇瓣的牙齿,挑开一串呻吟。
他微微笑了,这一笑十分妖娆,繁华错落,红唇微微张开,露出珠玉般的贝齿,在唇间闪着盈盈光彩,看得江采衣微微怔忪,几乎忘了身体的疼痛。
手指缓缓拧揉着她的脸蛋,沉络俯身,吻上了她的眼睛。
女人,只要有趣就够了。
後宫佳丽三千,没几个有趣的。
何况,这个小家夥的身子……真的,很销魂。
“呜呜……”采衣没想到他稍稍停留了一会儿就以几倍於方才的力量狠狠抽动起来,暴涨的狰狞男性欲望烫的她失魂哆嗦,哭着被他掐紧臀瓣,狂乱抽插着身下抽颤粉嫩的娇躯。
“叫出来哪,爱妃?”沉络扬眉而笑,轻轻在她耳畔喘息,腰下狠狠抽插,“朕喜欢你的声音,无论是哭泣呻吟喘息还是告饶哭泣,喘息也好,祈求也好,都很好听。”
“我……我……嗯……”
他笑出声,夹杂着喘息,挺立着巨根激烈的向她腿间狂肆耸动,痛楚一一褪去,密密麻麻的酥痒感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攀爬,仿佛巨大的潮水,劈头盖脸砸过来!
两人下体紧紧相接,采衣咽下喉中的咸涩液体,失魂着被他抱上身体,跪坐在沉络腰间随着他向上弄抽插的动作哀叫着一上一下的猛烈震动。
“陛下……陛下……”少女敞着两条细弱而洁白的大腿,羞辱一般的大大敞开,粉嫩柔红的腿间来回抽动着巨大ròu棒,得她不断哭泣娇喘。
沉络力量极大,优美结实的腰臀不断商定,将她的mī穴不断撞击出“啪啪”的声音。
阵阵淫浪蜜液从娇穴里溢出,将他和她的胯间弄出一片带着滑腻麝香,采衣双腿发抖,浑身快要散架了,丰挺的乳房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上下激烈抖颤,晃出一波波淫荡的波涛。
“小妖精,是不是被朕干的魂都快散了?”又是琳琅一般动听却轻佻放荡的调笑,沉络紧紧抓握住她纤细的手臂,黑眸诱惑而柔魅的紧紧盯着她,指甲泛出蔻丹一般的艳红,深深陷入她的肌肤,将她的手臂抓出青紫印痕。
“啊啊……”身体,怎麽会有这麽疯狂的渴望,果然人的身体和心灵是可以分开的麽?还是他调情的技巧太过高超?
采衣难过的扭动着身体,手臂环过他的脖颈,紧紧拥抱,腰肢放浪的款摆邀宠,紧紧夹吸。她是真的想要,想要这个人在体内放纵穿凿,疼痛已经微不足道,她想要的是狂暴的驰骋,疯狂的冲击。
“舒服麽?你看你……神智都不清了……”怀里的少女小猫乞食一样,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仰头寻找他的唇瓣。沉络笑着低下头去,慈悲的敷上红唇,在舌尖尝到她泪水的味道。
“哭什麽呢?哭哑了,可怎麽叫得出声来?”俯身舔咬着粉嫩透红的耳垂,沉络握紧她的臀瓣,仿佛撕开一朵盛放的玫瑰,将她的身体完全掰开。
“不要……不要……太大了……”粗大的男性巨龙越来越烫热,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寝殿弥漫着疯狂的肉体交接,撞击的淫荡声响,采衣惊声嘶叫,在新一轮的淩虐耸动中颤抖。
“不大怎麽能让你出声?别说不要,否者朕可真的会走。”他笑谑,销魂的闭眸喘息起来,将越来越涨大的欲根狠狠插入淫嫩mī穴,那紧紧包裹吸吮的快感用来,丰乳随着她被他抽插的摆动晃荡起来,一下一下磨蹭着他胸口的肌肤。
一阵阵强烈的抽缩伴随着烧灼的剧烈快感传来,采衣只觉得体内那根巨大粗热的勃发越来越快,激狂抽插,毫不留情,让她难耐的不断蠕动着。
“啊啊……皇上……”强有力的臂弯将她双腿死死按住,强健有力的身体在她柔弱的腿间加速抽插,大量烫热蜜液随着他的耸动汩汩溢出来,疯狂的快感让她哭泣着仰头,颤抖着浪荡震动,嗯嗯的浪叫。
“啊……臣妾……臣妾受不了了……”雪白双腿间是不断抽动的巨大男根,采衣受不了这样狂野的抽插,不由自主的抬高雪臀,扭动身体躲闪。
沉络黑眸掠过笑意,搂紧她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受着。”
她的双腿虚弱的环着他不断抽插律动的腰,一阵阵邪恶的巨大快感随着他暴虐的抽动如同电流般连连冲击,腿间越是抽搐哆嗦,腿间的巨根操弄动作就越是激烈!
“皇上……嗯……嗯……”她拱起脊背,失魂落魄的吟叫。
沉络握住身下人那对不断弹跳,雪白挺翘的双乳,肆意捏弄,身下的坚硬滚烫不断狠狠贯穿,凤眸溢出满意的销魂笑意,红唇微挑,窄臀不断挺动,巨大粗长次次尽根没入花穴,疯狂抽插。
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热!
“我……我……皇上……啊啊……”哭叫和呻吟辗转在这红浪翻飞的被褥间,采衣小手紧紧拽着沉络腰间随着律动散落的衣料,双腿软弱开敞,被操干的不停向上滑去。
“不行了,皇上……停……”一遍又一遍哀求,却只换来益发激烈的淩虐,采衣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滚落而下,没入黑沉沉的鬓角。
花穴不断收缩,全身因为狂喜而震颤,体内的ròu棒越发张狂肆意,一阵阵的疯狂抽出插入!
采衣弱弱尖叫出声,脑中一阵模糊而暴烈的狂乱,她手指抽紧,死死绞住沉络的衣衫,哭着达到高氵朝,昏聩过去!
沉络展臂,抱住她软倒的娇躯,笑喘连连,挺身更深更狂猛的进击,红唇滑过她湿漉漉,沾着泪水的雪白颈子,在她圆润的肩头咬紧。
床上的少女好像一个布娃娃,无力的承受着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耸动,满室交欢的淫浪声响。
挺动窄臀抽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沉络将她压紧,贝齿咬紧青丝,淩虐一般飞速暴烈抽插!
少女洁白的娇躯上吻痕斑斑,以一种极其淫荡的姿势绽开,娇嫩mī穴被粗大男龙淩虐的红肿哆嗦。
剧烈快感窜上背脊,沉络颦起眉尖,紧紧抵住身下娇柔火热的销魂身躯,一面狠狠抽插一面激烈喷射出来!
白浊液体溢满花穴,顺着两人交合的秘处流出来,交缠着淫昧气息。
沉络缓缓直起身,松开钳制着江采衣的十指,一手撑起身体,还在轻轻喘息。
青丝沾湿了脖颈处的薄汗,恣意挥洒,墨香淡流。
红唇如同浸泡了胭红花汁,鲜妍媚丽似尽然的鲜血,他背後青丝尽缠乱,闪烁着莹润光泽,委顿柔顺的垂着。
江采衣从昏聩的高氵朝中迷乱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艳色迷离的景象,帝王衣衫零散,仿佛雨中层层绽放的九重紫薇,绝世美貌不知道是多少少女一生的隐秘相思。
而她,承欢於他身下,不知会嫉煞多少女子?
可是啊……
一颗泪混在汗水间,滚落,多麽酸痛凄楚。
那一场江南烟雨中,银光闪烁的大湖,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身不由己。
心,也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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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皇上……”少女的呜咽,无奈而娇弱低泣,她的双腕被抓握,跪在床上,承受着身後一阵剧烈过一阵的猛烈抽插。
沉络越发来了兴趣,衣袖仿佛铺开的牡丹花瓣,榻上绫罗绸缎错落纠缠,男性优美的身躯和少女柔弱娇躯不断挺动。
采衣被的不断向上滑去,她腿间酸软,可是身後的帝王却似乎兴致越发强盛。
“臣妾受不了了,皇上……”她哭着挣扎,细瘦的手指抓着身下淩乱的锦缎,喘息哭泣着向床沿爬去。
手指还没碰到床沿,脚踝就被抓着大力下拖!
“刚才还在朕身子底下叫的那麽欢,这会儿就不听话了?”沉络压下身体,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笼在怀抱里,优美下颚放在她吻痕斑斑的肩头,红唇带着温热湿度,来回爱抚缠绵的吮吻着她耳侧的柔嫩肌肤。
怀里的少女赤裸蜷缩着娇躯,因为承欢而泛起粉红的色泽,可是这样看去,她又好像什麽受了伤的小动物,在他怀里可怜的发着抖。
沉络按住她的下腹,不顾她微小的挣扎,重新将巨大的粗热插拔她的腿间。
紧窒的mī穴紧紧咬着他的男龙,她哭泣着颤抖着,却也在欲望中任他操纵沉浮。
她紧的让他想狠狠撕裂,一遍又一遍,脆弱的惹人蹂躏。
湿热唇瓣蹭在发际,采衣抓紧身前帝王修长有力 的手臂,无力随着他剧烈的挺动而起伏。
“你若是足够听话,朕可以让你做这宫里的第一宠妃。”沉络一笑,语调优柔,将她推倒,背对着自己狠狠淩虐,暴烈进出。
他低头,黑发在光彩中流光迷离,如同香染的墨,一丝一缕柔软而幽昧,瀑布一样滑落在她的身上,细细的海棠香,似乎要沿着他的指尖直直透入她的骨髓。
“嗯……”身下紧紧咬着放纵承欢的烫热巨大,呼吸失去秩序,在他臂弯里面沉浮失控。
沉络发狠,不断进犯,在她体内狂肆凶狠的抽戳,美眸春意流转,让她一次次痉挛,挣扎哭泣着高氵朝。
空阔的大床,重重帘帷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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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到了云歇雨休,江采衣忍着浑身酸痛和腿间的红肿,虚软的滑下床榻低头跪在斜躺的帝王身前。
“臣妾李代桃僵,死罪。”江采衣拢起襟口的衣衫,却并不笼的严实,有意无意间,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肌肤上淡淡的吻痕,口吻温柔恬淡。
帝王宠幸之後,才是最好的请罪时机。
此时,两人夫妻之实已成定局,无论皇上心里想要的是不是江采茗,都不能否认他宠幸了她的事实。
眼下,她和江采茗的地位已然完全反转。 她才是着江家晋侯嫡女身份进宫侍奉的正主,江采茗日後就算也被选入禁宫侍奉,地位必然屈居她之下。
然而先斩後奏、冒名替总归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事情,江采衣这番做作请罪,一方面是希望沉络看在她刚刚承宠的面子上对她既往不咎,另一方面也是做个姿态,表示自己并不是那种不知廉耻,不分是非的人,她可是非常乖巧懂事的。
沉络并不叫起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房间里蔓延着淡淡的静寂。
寝殿外,飞檐角铜铃在风中碰撞出清冽声响。
门外的周福全早就机灵的备好了汤水,推门进来,沉络接过周福全递来的粉青釉描金盏,抵在唇边缓缓啜饮。
粉青釉色卵润,如堆脂,然汁中榨眼隐若蟹爪,底有芝麻细小挣针,沉络手指很长,托起来薄金盏甚是好看,肌肤似玉如冰,光影交映。
江采衣这时总算有些尴尬。
周福全哈腰站在二人放纵狂欢过的大床边,而她衣冠不整跪在床下,满殿淫靡放荡的气息,她虽然大胆,也不愿意在太监面前袒露肌肤。
盏盖碰撞声清脆好听,沉络慢慢喝完了一盏茶,才仿佛突然想起江采衣这个人般,不紧不慢轻笑,“起来吧。”
他说的是“起来吧”,而不是“恕你无罪”。也就是说,江家李代桃僵的这个把柄皇帝是拿定了。
江采衣闻言越发不敢起身,只是跪得更低,她这时才发觉这位皇帝十分辣手,不是一个能糊弄的主。
单是看他能任自己拖着一身弱质身姿跪这麽久,江采衣就怎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薄薄的寝衣如同蝉翼,轻而薄软,沉络含笑又看了垂头跪地的江采衣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扶了她一把,雪白广袖贴附在形状美好,修长白皙的指头上,犹如蝶翼在轻颤。
冰凉的指尖扶住她的下巴,然後轻轻抬起她的头来。
江采衣缓缓抬眼,就看到美若九重紫薇的天子垂着眼睫,唇角带有一丝微微冰凉浅笑,却让人无法讨厌,竟然仿佛一种脉脉含情的温柔缱绻。
这般丽质天香,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只怕是要顷刻神魂俱醉,魂授神予了罢?
江采衣任凭两朵红霞袭上面颊,故作娇羞的在他的凝视下低下娇柔脖颈,嘤咛了一声,无限柔软,托着长长的撒娇意味。
冰凉的手指在江采衣光滑的下颚细细摩挲,直到她皮肤渐渐泛起颤栗。
“爱妃可是晋侯的爱女,朕如何舍得薄待?”他语气愉悦,细长漆黑的优雅凤目眯细,俯身,在江采衣唇上一吻。
“晋侯爱女”四个字,在他美丽薄唇间戏谑嘲讽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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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御书房。
晋侯江烨坐卧不宁的僵坐在皇帝的书房台阶下,浑身发抖,嘴里恨得直发苦。────江家这下算是彻底被江采衣玩进去了!
昨日,江采茗莫名其妙被暗地遣送回家,他和宋依颜大惊失色,一问之下才得知,江采衣竟然胆大包天到冒名替代江采茗入宫侍奉君王!
老天,如果龙颜一怒,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听说了这个消息,他连夜快马加鞭,可是等他飞驰到地玄门的时候,才发现车马都已经入宫,这会儿恐怕已经木已成舟,他根本无法扭转结果!
他和宋依颜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等了一夜。
清晨时分,江烨甚至脱去官服,头官印准备迎接皇宫来的抄斩圣旨,哪知道,一天过去,平静的好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皇上似乎……没有发现昭仪人送的不对?
不可能啊!
但是江烨等了又等,宫里头就是没有任何消息,正常上朝,正常下朝。
江采茗在家哭的天昏地暗,嘴里连连咒駡着江采衣的名字。
沉络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晋侯这麽一副打翻了颜料罐的精彩表情。
年轻的帝王微微一笑,旋身坐在御座上,窗外杏花开的茂盛,一片一片吹入窗棂,杏花烟雨,正是春末夏初的好时节。
晋侯抬眼望去,却见美丽的帝君修长洁白的五指缓缓插入耳侧低垂的柔顺青丝,一下一下的青梳,模样悠闲,轻拔流水浓饰绿树,舒卷闲云淡抹青山。
“皇上。”江烨咽咽口水,心跳如鼓,五体投地死死跪在地上,背脊上冷汗如雨。
沉络从眼角瞥了他一眼,轻扬嘴角,红艳芳菲,“晋侯有什麽事情吗?”
冷而阴柔好听的声音传下,沉络问的随意。
江烨乾巴巴的讲了几件户部的事情,沉络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完了,就再也不说话。
死亡一样的沉默蔓延开来,江烨不安的动动身体,却看皇上并没有提起昭仪的事情的意思。
皇上既然不提,江烨自然也不会蠢到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将李代桃僵的罪名往江家头上砸。
只是心底的忧虑怎麽都抹不去。
要知道,这件事可是一把悬在头的利剑,哪天皇上不高兴了,随时追究起来,随时可以诛杀江家九族。
沉络笑吟吟的托着下巴,肤若凝脂胭红淡淡匀,杏花天雨中,轻轻笑出声。
那笑声如此不祥,如此恐怖,每一个音节都敲在江烨的心头,震颤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