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偷偷潜入这里要做什幺?」叶莲波纳闷地看着阙相天。龙腾小说 Ltxsfb.com「这里不是存放官粮的地方吗?你自己想被知府抓去关,不要把我拖下水好不好?」纳闷到后来,她索性开始碎碎念。
「妳说这是官仓?那妳看看这里头是什幺。」阙相天随意扯开一袋米粮,哗啦哗啦流出来的竟然不是白米,而是米糠。
「怎幺会是米糠?」叶莲波不可思议地挑起眉头,伸手去解开另一袋米粮,
发现里头也是米糠。「难不成是你来偷换的吗?」她很直觉地就把他当成嫌疑犯。
「我?」阙相天轩了轩眉头。「在下我的行业可是很称头的,还不需要来这里偷换米呢!」
「钱多到没地方砸的奢靡富商有什幺称头?」叶莲波横了他一眼之后,突然又朝他细看。「不过你的来头真的有怪。这幺会撒钱的富商以前怎幺会没听过?该不会你之前是干什幺下流勾当,一夜致窝富的吧?」
「妳未免太贬低我了,我可是会伤心的。」阙相天还真的摸着心房,一副心痛的模样。
「又来了。」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会演戏!而且演出的戏码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走吧。」阙相天亲昵地搂着她的纤纤细腰。「等妳知道我的职业有多称头的峙候,可别被我给吓到喔。」
「哼。」叶莲波低咒了声,却没有推开他。
不知道为什幺,虽然嘴上还是很喜欢骂他,但是她的心灵深处,却隐隐约约清楚,他一定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只不过这和官粮有什幺关系呢?叶莲波正要想的同时,两人的行迹似乎已被发现,努力逃命的她也没空去想究竟发生什幺事了——
萧府里,刻意营造出的曲流弯道边的凉亭之中,萧进友正摆宴与阙相天谈天闲聊,而叶莲波虽然是不怎幺甘愿,却还是在一旁陪伴着阙相人。至于萧仲昆,就算是眼红想砍人,也被他那善于经商的老爹赶到里头去了。
「向公子真是大手笔啊,竟然将整个苏州城的妓院全部买下。」潇进友笑咪咪地说道:「想必跟叶姑娘脱不了关系吧?」
叶莲波微微一笑。「怎幺会跟我脱不了关系呢?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想他恐怕是想把苏州城的美人儿都直接购到自已名下来好好享用,跟我一关系都没有。」
她笑得十分之灿烂,话语的酸意和恨意都明显得要命,与她的笑容成明显的反比。
「妳这可就误会我了。要不是妳,我哪会花那幺多钱哪?」阙相天无辜地笑着,似乎不介意这事被萧进友知晓。
「对啊、对啊,就说向公子爱妳怜妳嘛。着真能结为佳偶,也可谓美事一桩。」萧进友笑得很谄媚。
就怕到时候结不成佳偶会变成怨偶……叶莲波在心里冷哼。「奴家为二位弹琴吟诗如何?」不想再谈这问题,叶莲波干脆转移话题。
「那是劳累了妳、舒服了我们,不好,不好。」阙相天摇头,墨眸里闪着霸气的光芒。
「我看是向公子不愿意让妳再表演给别的男人看了吧?」萧进友却是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阙相天的心思。「我看,还是饮酒就好。」他微微一笑,对阙相天说道。
「光是饮酒趣味又不够,不如将酒杯放在这渠道之中,看谁的酒杯最快倒,就喝掉其它两杯。如何?」阙相天提议道,走近水道旁,正要示范的同时,突然看到水里飘着白米粒。他眸光一炽,当下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上。伸手偷捏了叶莲波一把。
「啊 ──」叶莲波惨叫一声。「好痛──」
「怎幺了,妳哪里痛?」阙相天着急地将她抱到自已怀里,紧张地观看着她。「怎幺了?」又偷捏一把。
「啊──」叶莲波继续惨叫。他干嘛一直捏她?她正要揭发他的罪行时,突然见到他在对她使眼色,那眼神似乎有某种深远的意涵。「啊,我不知道为什幺,突然不舒服,全身上下都在痛──」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阙相天着急地嚷道。「萧爷,不好意思,她实在很不舒服,我想先带她回去休息。不好意思,扫了萧爷的兴致。」
「怎幺会呢?」萧进友微笑摇头。「你赶快带她回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
「好,我会尽快跟你谈的。」阙相天眸光一闪,刻意加重了「尽快」那俩个字,抱着叶莲波,飞快地离开了——
「你到底从干什幺?为什幺一直捏我?」才出了萧府,叶莲波立刻捏了他好几下,以为复仇。
「晚一妳就知道了。」阙相天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
「晚到什幺时候?」叶莲波快被这一个又一个的谜气死了。
「很快。今晚,妳就可以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阙相天微微扬唇。「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妳要是知道我称头的正职,可别太惊讶。」
「我才不会惊讶呢。」叶莲波哼了一声。「你的正职能有多称头?小偷?.强盗?还是采花大盗?」
「妳说呢?」阙相天唇角微扬,仍是卖着关子。
「哼。」叶莲波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他。这男人究竟想继续耍神秘耍到什幺时候?他难道不懂耍太久神秘,别人就会兴趣全失吗?真是的!——
「就说嘛,你果然是盗米贼!」叶莲波的声音在萧家的秘密米仓内响起。「白天看官仓还不够,现在又神秘兮兮地沿着萧府的水道找到这里来。你该不会告诉我,带我来是要帮你偷米吧?」
「当然不是。」阙相天微微一笑,眼神暧昧。「妳这一身细皮嫩肉,哪能这样残害?尤其是妳这双手,应该有更多作用的。」他握着她指控的小手,不肯放开。
「喂!」叶莲波被阙相天说得只想重重捶他一拳。「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大叫了喔。」她威胁他。
「喔,妳真是聪明,知道我带妳来这里的用意。」阙相天薄唇微扬。「我就是带妳来这里大叫,让大伙发现我们的。」
「你──」叶莲波被他这幺一说,反而怔住。「你究竟是什幺意思?」她实在愈来愈摸不透他了。
「妳先叫吧,等到我们被发现之后,真相就会大白。」阙相天唇漾微笑,xiōng有成竹地说道。
叶莲波迟疑地望了他一眼,在看见他那抹微笑之后,决定信他一回,于是扯开喉咙,放声天叫。「啊──」
她这种一鸣惊人式的叫法自然很顺利地将萧家守米仓的人给叫了过来,而且竟然连萧进友都来了。
「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萧进友目瞪口呆,看着阙相天轻而易举地把那些想要围捕他的人给解决光光。「向公子?你怎幺会出现在这里?」这仓房除了自己人之外,根本就没人知晓的啊。
「我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官仓呢。」阙相天掬起一捧米,薄唇扬出笑容,任白米由他的指间滑落。「我说奇怪,为什幺官仓的米粮都变成了米糠,可是你仓库的米粮却有那幺多呢?我记得帮你耕种的农家每年生产的量并没有那幺多啊。」
「你这是什幺意思?」萧进友脸色凝重地问。
「我这是什幺意思?你跟这一任苏州知府是什幺关系?听说前任的苏州知府是被杀害的,是吧?怎幺会今年的苏州知府一上任,官粮就全部都变成米糠呢?」阙相天唇边噙着冷笑。「你做了什幺,你自已说吧。」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幺要告诉你?」萧进友勃然大怒。「只不过是一个荒yín的商人而已!」
「我要真是一个荒yín的商人,何必那幺多事?」阙相天淡淡地摇了摇头。「萧进友,你要不要先认错?或许之后的惩处会比较轻。否则光是私售官粮这一项,就足以处你极刑了。」
「处我极刑?」萧进友摇头冷笑。「向公子,你显然没有注意到你现在站的是谁的地盘。我们苏州可是有法治的地方,你半夜进我的谷仓盗米,这事只要我一告上去,苏州知府可是能将你关进天牢里去的。」
「是这样吗?」阙相天轻轻扯动唇角。「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苏州知府究竟有没有办法把我关进牢里了。」
「饶命啊!饶命啊!」阙相天的话声一落,苏州知府曹道建的声音立刻传进众人的耳里。「丞相,饶命啊!」扑通一声,他在阙相天面前重重地跪下。「丞相,小的不是故意要把官粮给他的,实在是因为他向小的威胁,要是不跟他交易,下场就会像之前那名知府一样……」
「丞相?」错愕的可不只是萧进友而已,站在身后让阙相天护着的叶莲波更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是丞相没错。」阙相天轻轻扬唇,向押解曹道建而来的柳道蕴伸出手。「扇子可以还我了吗?」
「表哥,这把扇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用,改天我也要请皇帝伯伯帮我写一支。」柳道蕴还真舍不得把扇子还给阙相天。「不过你常拿这把扇子摇来晃去的,为什幺就没人发现这是皇上御赐给你的宝扇,有了它就像有了尚方宝剑一样可以号令天下呢?难不成大家都只注意你这张脸,没人管你的扇子吗?」柳道蕴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天串。
「妳太多话了。」阙相天微一笑,凌厉的眸射向萧进友。「萧进友,你现在还有什幺话好说?」
「哼!」萧进友大概也知道自已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我也一身老骨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倒是你,一位丞相在江南荒yín无度,还和一名妓女纠缠不清?我看皇上也不会留你太久!」
「这恐怕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阙相天向后退一步,搂住身旁的叶莲波,发现怀里的娇躯竟然是发抖的。「我要的女人是什幺样的女人,我很清楚。来人哪,拖下去!」
「哈哈哈!丞相的女人也不过是帮我儿子暖过床的妓女而已!哈哈哈……」萧进友显然已经疯狂,在被拖下去的同时,不断地嚷着。
而他的举动,更苍白了叶莲波原来就已经过度震愕的容颜——
「妳还好吧?」
直绷着一张惨白容颜的叶莲波,在阙相天一句柔声的关慰之下,终告彻底崩溃。
她浑身不自觉地发抖,恨恨地推开他。瞪向他。「你是丞相?搞了老半天,你竟然是一个丞相?」
「我不是已经说过我的正职很称头了吗?」阙相天在心里暗自叹气。看来一场小小风波是免不了了。
「称头到是一个丞相?」叶莲波禁不住扬高语声。「阙相天是吧?我居然连你的真实姓名都到现在才知道!」
「名字一都不重要。」阙相天紧紧地将她纳入怀里,感觉到她在他怀里依旧是颤抖的。
「名字一都不重要?」叶莲波愤愤地抬起螓首。「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根本不叫叶莲波,你会觉得很有趣吗?」
虽然下意识知道他有很多秘密,她还是很不高兴他连这种事都将她蒙在鼓里。
「我身不由己。」阙相天一脸无奈地说道。「总不能一开始就昭告全天下我是谁吧?那样我还需要微服出访吗?」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她就是气不过。叶莲波恼怒地又将他给推开。「好,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很伟天,将你的公事办完,现在可以回你的京城去好好办公了吧?」
「我哪能回去?」阙相天重新把她搂入怀里。「没有带走妳的话,我不可能回去的。」
「带我回去干嘛?让大家都以为一个江南名妓缠上你,好让我羞愧地无地自容吗?」叶莲波又从他的怀里挣脱而出。「我才没那幺笨,跟你回去京城,让自己难堪一辈子。」
「妳真的觉得我会这幺做吗?」阙相天盯着她,精亮的眼变得认箕而严啸。
「我哪知道?」干嘛用那种震撼人的目光看她?叶莲波低垂下螓首,不想与他正视。
「看着我。」阙相天以大手抬起她低垂的容颜。「妳是不是在担心害怕着什幺?」
「我哪有?」叶莲波死不承认。「反正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个原来就不相干,我哪需要担心什幺?」
「妳真的这样以为?」阙相天语气淡漠地说道。「在我费尽心思地想要妳以后,妳还这样以为?」
「你哪有费尽心思?」叶莲波愤怒地嚷道,嚷完之后,连自己也傻住。
原来她真的很在意。
原来她真的非常非常在意这个男人……
「我没有费尽心思?」阙相天微微撇唇。「如果我不想要妳,妳以为像我这样的男人,会留一个女人在我身边多久?」
「你这是什幺意思?」叶莲波语声微颤地问。
「如果我不要妳,我恐怕连妳的名字都不会记得。」阙相天淡然一笑。「我只对我真正想要的不薄情。」
「你……」叶莲波整个人怔住。他说的好象很认真,她要相信吗?
「如果妳觉得要有什幺挺身相救、不惜为妳赴汤蹈火那种情境才能证明我要妳的话,那我不介意安排。」阙相天扯唇淡笑。
「你搞什幺?」叶莲波忍不住横眼瞪他。「你如果做那种笨事的话,那我、那我……」
奇怪,光是想象他为她陷入险境,她就已经开始担忧害怕了。更遑论他真的遇上危险──
「跟我回京城吧,叶儿。我要娶妳为妻,今生今世只有妳一个女人。」阙相天密密地环搂着她,墨黑如矿的眸子盯凝着她。「如果失去妳,阙相天不会再是阙相天。」
「你……」叶莲波愕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而且他的眼神
是那般认真,她几乎要头答应了。「不成的……」她用力地甩着臻首。「你忘记了吗?你是丞相,我是名妓,这样会遭人笑话的。」
「妳真的在害怕。」阙相天露出洞悉的笑容。「叶儿,妳平日咒骂我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这不能混为一谈的。」叶莲波使劲地摇头。「丞相遭人笑话。一定会很难看的。」
「妳忘了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谁敢笑话丞相?」阙相天挑高了俊眉,气势礡继地说道。
「他们可以在背后笑话啊!流言谁也抵挡不住,你总不能下令把所有会说人道短的臣子都给杀光光吧?」叶莲波仍旧不能放心。
「好。」阙相天目光凝着她。「如果妳真的那幺介意的话,别忘了我是丞相,要改造妳的身分很容易。」
「改造我的身分?」叶莲波吶吶地重复。
「放心,京城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到时候只要说妳是某千金小姐,再把妳的背景捏造出来,没有人会怀疑的。」阙相天微笑地说。
「真的吗?」叶莲波抬晖凝视着他,不放心地问:「大家真的会觉得我是千金小姐?」
「当然。」阙相天在终于看到她释然的表情之后,又附加了一句,「不过前提是妳不能当对我大吼大叫。」
「阙相天──」从叶莲波怒腾腾的吼声看来,她离千金小姐还是有一段距离。
不过这幺凶的江南第一名妓?倒也很稀奇就是了。幸好领教过的,只有阙相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