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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折·云涯非观君何远飏】
2020年7月14日
最终龙大方垂头丧气离开风云峡这正是应风色想要的。更多小说 ltxsba.top《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从小龙方飓色就是人来疯佻脱飞扬但凡得意便忘形总要惹出事端;稍微修理一下让他夹起尾巴做人反倒稳妥。
乘斥责之便应风色将与叶藏柯的合作说了个五五六六谅龙大方不敢多问有无意见都只能囫囵吞落避过了鹿希色最在意的诚信部份。
当然有些话应风色是说重了些如不该戳他伤腿的痛处。
人在气头上难免不周全但从小到大他俩都是这样相处事后龙大方总能一笑置之此番也不例外。
老实说是龙大方运气背赶错了时辰正好撞着他初初苏醒一见鹿希色满心的歉疚——在降界里玩得欢不代表回到“现实”不会有罪恶感。
无法对女郎畅所欲言已够难受了龙大方还在一旁叨絮着瓣室里的香艳不啻提油浇火被修理一顿也是理所当然。
龙方飓色已非风云峡之人在飞雨峰混得挺不错应风色无法限制他的行动趁机敲打一下可让他在山上安分一阵不致成天想着下山找江师妹。
至于无乘庵那厢满霜和储之沁虽令人回味无穷应风色暂时没有到东溪镇露脸的打算。
按理在现实中至少得再与其一发生关系才能检证“清白之证有无恢复”、“天予功能双修否”及“淫纹尚在否”三项但应风色不想再受偷吃的愧疚感折腾缓一缓似也无妨。
他打算先往玉霄派一探。
柳玉蒸身负天予功一事充满蹊跷若玉霄派明面上无法合理解释有这门武功的传承可推断其与降界组织必有牵连。
应风色打算把消息捎给叶藏柯摸迎仙观的老底。
他甚至不用烦恼编什么理由才能把鹿希色留在山上。
从降界回来后冰无叶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间对鹿希色的武功考较严厉了起来女郎能溜出幽明峪的时间不足原先三成;好不容易与情郎会面也顾不得练功总是尽情求欢连应风色都觉她的筋骨肌力明显增强全反映在交媾的快美之上。
“……你打算吃干抹净采阳补阴么?要得这般狠。
”某夜鹿希色好不容易留下来应风色搂着肌凉汗滑、美背兀自起伏的玲珑娇躯忍不住打趣。
“我是靠期待这个才熬过了这几天的可怕训练的。
女郎缓过气来垂覆着一侧溼发饱满的双峰压着他的胸膛爬将上来纤纤玉手握着他恢复生气的昂扬勃挺塞进一处又湿又暖的紧仄柔肌吐着悠颤颤的长气吞没了他。
“你……唔……是我的奖赏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干我!呜呜……美……美死人了……就是那儿……大力些!啊、啊……”
鹿希色整整肏了他一夜活像要糖吃的小孩。
女郎泄了五六次之多以致下床时玉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扶墙走路的模样像又破了一回瓜。
但鹿希色并未恢复完璧高潮时也未浮现淫纹。
无乘庵诸女与柳玉蒸腹间妍丽的纹路不可能是天然形成同刺青一般必出于巧手匠人只不知其理为何才觉诡秘。
鹿希色没练天予功并不是被这个秘而不宣的程序遗漏的合理解释而是主其事者以为没必要在她身上多花工夫。
结合她被刻意置于本轮危险区域一事降界中有人想排除鹿希色的意图可说昭然若揭让应风色更坚定一探玉霄派的决心也必须敦促叶藏柯加紧行动毕竟下回鹿希色未必还有忒好的运气能逃过一劫。
被冰无叶加强训练的鹿希色此番无法随应风色下山省了他不少麻烦。
离山前应风色特别拨空密会韩雪色除了考核性功进境、回收若干新悟的风雷掌秘奥还嘱咐他盯住龙大方。
“这……”韩雪色面露难色:
“龙方师兄做什么事我是万万阻止不了的。
还是我能通知什么人?”
应风色不欲他人知晓自己和毛族青年的关系摇了摇头。
“你不用做什么。
记着他去了什么方、都见些什么人见面告诉我就行。
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别做莫给自己惹麻烦。
西山的人何时来瞧你?”
韩雪色名义上是韩阀质子西山年年遣使看他有没缺个一丁爿角的。
头一年光是能否派兵甲随行来多少人、武装是否一入央土便即卸除免有谋反之嫌……就争执了好几个月随着权谋角力尘埃落定朝廷也好、西山也罢都无意于结束的棋局上再做文章。
西山使节团的规模与层级连年递减时至今日已是聊备一格不过虚应故事罢了。
使节不上龙庭山宫一贯在山下驿馆接待韩雪色每年也只有这几天能够下山见见家乡来的人。
这几年连率团的都非韩姓不是家乡某县县丞就是西镇麾下的裨将幕僚甚至不具官身礼物也十分寒碜。
自从朝廷准许韩嵩对西南的蛮族用兵镇西将军府便不再派兵随使节团进入央土算是礼尚往来改聘央土武林好手保护使节。
有人打趣说干脆委托镇海镖局得了省事事省。
西山可以单纯来做生意宫却不能自打脸面。
去岁长老合议在夏阳渊燕无楼的强势主导之下拨钜款重修驿馆里外美仑美奂焕然一新诸脉在此接待因开枝散叶而有
所往来的他派宾客无不满意极了;六大姓那厢原先有些质疑浪费的杂音亦抛至九霄云外。
陡听师兄问起韩雪色耸了耸肩。
“再三两个月罢?我也不清楚。
但九月入秋后西行的道路更不好走应该会赶在秋天之前反正也就是应付下最好是谁也别耽误。
应风色听出他话里的苍凉与自嘲既不知如何、也无意安慰随口道:“那几天你都会在驿馆么?最远能去到哪里?”
“阳庭县城罢我记得。
就一次。
”韩雪色忽然一笑。
“那回我同使节团的人说我在山上过得很苦让他们乘机带我走最后居然是他们押我回山的。
从那时起我便断了逃走之念。
应风色抑下反问“现在还想走么”的念头不想他发现自己对阿妍姑娘念兹在兹以免误了大事拍拍毛族青年宽厚的肩膀。
“逃不了的。
一旦开始有逃跑的念头你一生都会逃永远停不下来看魏无音就知道了。
只有用力还击打到他们怕、打到他们服了才有立足之。
“你掌法进步得很快《夺舍大法》也练出了眉目现在逃跑的话一切前功尽弃平白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我手上正钻研一门武功倘若能成或可弥补你不能修习内功的缺憾。
你要能坚持下来我才有机会传授。
韩雪色眉目一动陷入沉思。
——果然。
他有逃跑的计画。
那叫阿妍的绝色少女在降界前曾频繁与韩雪色见面但自应风色归来两人迄今未曾相见。
应风色猜测阿妍说服他利用使节团到来、韩雪色得以留宿驿馆的那几天伺机私奔;少女刻意拖延幽会除安排私奔事宜也有吊足韩雪色胃口坚定其心的寓意在。
如同她那焕发活力的健美胴体这种心机令少女更有人味与她超凡的出身、气质和美貌交融揉杂成诱人的魅力益发使应风色想一亲芳泽——
连遍阅群芳的应师兄都难以抗拒遑论傻头傻脑的韩雪色?
现在她未必能如愿了。
应风色抛出毛族青年无法抗拒的香饵机关算尽的少女定想不到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日后将她压在身下干得欲仙欲死之际再慢慢告诉她这个祕密不迟。
忍住嘴角微扬白衣青年的视线越过韩雪色肩头落于远方一抹忽现忽隐的黑影。
“你要更小心一点那小子追踪的本领不坏走起路来猫儿也似非是好相与的。
”应风色揪他闪入墙后余光监视着来人走近——
束在脑后的马尾发梢微卷阳光下泛着暗红他有张很难说是稚气未脱或少年老成的面孔也可能兼而有之。
轮廓深邃肩宽腰窄手脚颀长;五官虽不像却予人“还未长开的韩雪色”之感应是鲜明的毛族特征所致。
“你们飞雨峰是收毛族有瘾了还是怎的给你找了个小一号的替身?”
韩雪色才发现行踪暴露大气没敢喘上一口好不容易等那打草拨树的少年转往他处才苦笑道:“就我意图逃走的那年莫师弟才上的飞雨峰说不定哪天我出了什么事山上便以他代之反正使节团来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也认不出孰是孰非。
他待我还不坏龙方师兄他们一发脾气他肯定能先找到我;若飞雨峰那厢不急往往能拖上大半天。
这与应风色的观察不谋而合。
毛族混血的“莫师弟”身手敏捷出鬼没他若有心要跟韩雪色有大把的机会露馅每回总靠应风色临机应变才堪堪将其甩脱另谋安全之处传功授艺。
这回他竟能找到附近来如非巧合代表少年聪明到发现应风色选的惯性越找越近。
这让应风色不由得在意起来。
“他是哪位长老门下?”
“毛族血裔比开枝散叶的弟子还不如岂能登堂入室?”韩雪色笑道:
“但莫师弟上山时得蒙大长老赐名位还是比我高些。
龙方师兄他们是不敢欺侮他的也有说他手下极硬闹僵了曾将对手打成重伤不过都是传言问他也不置可否同哑巴差不了多少。
应风色一凛。
飞雨峰大长老“匣剑天魔”独无年是目前宫资历最深的紫鳞绶长老虽于通天壁惨变中自断一臂从此闭关隐居不再参与合议威信仍在;顾春色、运古色就是在他的授意之下以鼇跃门、绝蜃岭两脉记名的形式纳入飞雨峰辖下补强了新生代的战力在诸脉无不受到开枝散叶稀释战力的普遍窘境中依然维持住飞雨峰的领先优势也让不满已久的六姓宗族略感安慰又过了几年不吵不闹的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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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徒纳兰异色死后次徒唐色颓废多年近日失踪山上也不加闻问可见影薄。
独无年此后更无传人少年如获长老赐名资质绝不在顾运二人之下是毛族血脉作梗饶以独无年的位也无法突破宗族藩篱栽培毛族杂种成材只能扔在角落生灰尘。
按“异瑰殊”的排行这莫师弟要不叫瑰色便是叫殊色了吧?赶明儿让福伯去打听打听在混血少年摸清韩雪色的老底之前捋一捋是何来路。
赶早不赶晚诸事安排停当应风色便即下山与叶藏柯在约定处碰面交换彼此手里的情报。
叶藏柯隐去
雷景玄未提只说马长声疑为刀鬼以及两湖大营丢失饷银十万两之事。
他与五爷分手后雷景玄既担下盯梢执夷府尹衙门的差使叶藏柯索性顺着铁鹞庄的线索摸回去查了镇海镖局湖阴、湖阳等九大支局总座人称“万里衔刀”的洛乘天暴毙一案——
他原以为霍铁衫与乔归泉洛乘天之死纵有蹊跷也是连云社该追究与己无关。
如今霍铁衫与马长声串到了一块儿马、洛二人又是大清河派的同门洛乘天死于此际且尸骨匆匆火化不合湖阴湖阳的土葬或水葬习俗个中因由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潜入旧洛邸搜查果在后院发现不易窥见的打斗痕迹双方均是使刀其中一方的斫痕既深且宽近于厚背鬼头刀与洛乘天所用的掣海龙刀特征相契;另一方使的是双刀刀痕一深一浅恐怕是长柄朴刀与单刀混用。
两人刀路相近仅有兵刃上的不同同门相斗的可能性大增。
“降界的‘刀鬼’确实是使双刀但其中并无长柄朴刀。
”应风色沉吟道:
“刀法我涉猎有限然长兵用法不同短兵应是常例。
叶大侠见多识广或有以教我。
叶藏柯怪眼一翻一把将酒葫芦扔了过去。
“喝酒我能教你打架可万万不敢做宫弟子的师傅更何况是风云峡的麒麟儿?”
应风色摸摸鼻子尴尬笑道:“叶大侠莫消遣我啦。
”仰头饮了一口被烈酒呛着咳嗽起来。
叶藏柯大手一拍笑道:“你要说酸话我只好陪你说了可不是我欢喜说。
我喊你应兄弟你喊我一声‘叶大哥’便是这般文诌诌的你来我往天亮都说不完。
应风色好不容易缓过气苦笑拱手:“叶……咳咳……大哥是小弟失礼大哥勿怪。
马长声若是降界的幕后黑手之一首轮的白城山何以能拟真如斯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首轮归来应风色即派福伯下山打探消息确认顾挽松的生死。
无奈宫与白城山相距遥远几于东海两端信息传递不易;兼且顾挽松近年来深居简出据说身子大不如前剑冢衙院重重以其身份位外人难以掌握动向。
也就到了第三轮结束才知副台丞有恙离山修养去了去哪儿没人知道剑冢庶务都扔给刚到任不久的主事谈大人打理。
此君既非武弁也不是文官据说是器作监出身把满山整得死去活来谁也没心思管副台丞在何处逍遥。
顾挽松就算死也决计不是死在白城山上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叶藏柯的情报来源也证实了此节。
“台丞变狼鬼”的把戏细究不过剪影而已谁也没真的看见人变成狼。
至于变老的“顾挽松”易容术也能办得到应风色毕竟与他多年未见指认做不得准。
羽羊这招只是骗他个先入为主罢了他对白城山的印象也就是古代的石塞遗与易容成顾挽松老妆的那人印象叠合产生“身在白城山”的错觉不必真在白城山上。
这种程度的模拟任顾挽松副手多年的马长声也能办到。
但洛乘天在这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察觉师弟不法的师兄还是同流合污最后惨遭灭口的共犯?
“这就是最怪的方了。
”叶藏柯肃然道:“从打斗的痕迹推断无论刀法修为洛乘天都在马长声之上而且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那场刀决赢的是洛乘天才对。
掣海龙刀的厚刃痕迹长短、深浅一致如巧匠细量刻就代表游刃有余。
洛乘天有意甚至可以不留下这些“错手”的刀痕从头到尾是配合马长声而已随时能结束战斗。
双刀的痕迹越到后来越显散乱还有用力过猛以致敲掉一小块石础砖角的方从其上的铁粉痕迹推断兵器怕不止卷刃而已。
一方游刃有余另一方败象已呈为何倒下的是洛乘天?
“或者……合攻?”应风色举手。
“那得是个全没留下痕迹的顶尖高手出则中的一击必杀。
”叶藏柯缓缓摇头。
“有这样的人在一旁洛乘天不敢跟他耗这么久要战要走须更明快。
我甚至猜测马长声是蒙面改使长柄朴刀只为隐瞒身份;洛乘天想逼出真功夫才周旋忒久。
要解这个谜还须着落在洛夫人身上。
“……陆师叔么?”
“嗯两湖不兴火葬但水葬土葬恐尸体落于其他人之手才忙不迭烧化遗体。
洛乘天的女儿未必见过尸身景况但他的老婆总不会一无所知。
我要监视无乘庵不便在洛家母女之前露脸还须老弟跑一趟。
应风色则说了在降界得到天予功杂气之事以及诸女腹间显现的淫纹只略去了欢好的部份。
以叶藏柯的见闻广博没听过有这种似内气又非内气的内家心法“淫纹”却不是前所未见的新鲜花样。
“我听说在南陵的华筵国有种名为‘血淫花’的纹身异术只对女子胴体生效。
”叶藏柯索遍枯肠揉着额角沉吟道:
“刺青时以针尖蘸某种花果实的汁液纹于女子肌肤上待花液为身体所吸收纹刺的图样便即消失不见须等女子极之动情乃至攀上极乐的巅峰方能复现。
“我曾追查一宗拐卖少女的案子听闻被评为上品的女子都将刺上这种‘血淫花’刺青送到某个专供达官贵人淫乐、
秘而不宣的销金窟正打算循线潜入对方却派使者前来送上拐子集团的脑袋更将受害少女完璧送回附带丰厚的赔偿算是开了我的眼界。
使者是名纤长的黑衣女子乌纱蒙面腰若约素轻功绝佳虽只露出一双清冷明眸周身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艳。
不是烟视媚行举手投足都想勾引男人的那种;相反的此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正是她浑身魅力的泉源瞧得人躁动不安直想违背其意愿尽情对她做出种种淫秽之行。
女子冷漠有礼再三表明她背后的势力无意违背江湖规矩更不想与“赤水大侠”叶丹州为敌。
此番是拐子团伙自把自为已施薄惩望叶大侠海涵云云。
叶藏柯尚在咀嚼其中玄机黑衣女子话锋一转淡道:“叶大侠若不肯罢休敝上下了严令无论叶大侠有什么要求我等自当尽力满足。
”没半分轻佻挑逗光那份冰冷淡漠的反差便足令世间男子硬得发疼。
但她越有那个意思小叶反倒不屑索讨——以赤水大侠的风流潇洒叶藏柯早过惯了处处留情每天在不同的玉臂朱唇间醒转狂歌纵酒的快意日子。
不能一亲黑衣女郎芳泽固然扼腕但小叶更受不了被女人当成笨蛋以为张开双腿就能驯服他。
自此他在东海界再见不到“血淫花”的蛛丝马迹仿佛不曾存在直到应风色带来降界里的消息。
“这样看来……”叶藏柯抱臂良久忽抬头露齿一笑。
“咱们少不得要走一趟那捞什子迎仙观瞧瞧观子里藏得有哪一路狐仙了对不?”
柳玉蒸说她是石溪县芰后村人与其姊柳玉骨投入邻郡一个叫“玉霄派”的小门派这里的“邻郡”应是南元郡几乎是东海道最南端离白日流影城所在的朱城山不远距离此间却不是三两天的舟行可以抵达除非羽羊当真会缩成寸的仙术道法决计无法召唤姊妹俩进入降界。
反过来想柳家姊妹绝不能在南元郡而是在左近。
关键就在“迎仙观”三字。
迎仙观位于执夷城郊数百年前香火曾经鼎盛一时到我朝肇兴时已然破落得不成样子;被玉霄派买下修葺成如今的样貌不过就是近十年间的事。
执夷城乃东海道西界是进出央土的门户其风俗比起东海各更近于京师平望武林人在央土活动可能多于东海本柳玉蒸的两位师傅没向她提过有宫某种程度上也不无可能。
发源于南元郡的玉霄派不知何故搬进了执夷城郊的迎仙观从此成为一支以央土为主要活动范围的势力故本派弟子不忘在玉霄派的家门上缀以“迎仙观”三字以免外人往南边找去扑了个空。
应风色过往赴白城山时执夷正是水路的终点在此弃舟登岸整补过后改换车马轿舆往埋皇剑冢进发。
那时的执夷城尹可不是“飞鸣刀”马长声少年的世界也还没有骇人的幽穷降界或可怕的刀鬼;蓬舟越接近古老石头城郭难免生出“深入敌营”的悚栗与兴奋。
叶藏柯比他从容舟行无事便在舱中与他比划拳脚谈论武功不仅为应风色解破几处“天仗风雷掌”的疑难窒碍还把“元恶真功”的心诀传授给他。
“应兄弟你宫擅长心识之术这门武功靠想像突破血肉经脉的侷限传授我的那位异人使出来直如鬼天凡夫俗子绝难抵挡。
”叶藏柯仰头痛饮了一口眼复杂很难说是憧憬、缅怀抑或心旌摇动难以遏抑片刻才叹了口气摇头笑道:
“那位异人说得对以我的资质这辈子是难了我没有什么想天外的伟大心思注定练不成这门功。
你的资质胜我百倍假以时日说不定能练成此功继承异人衣钵。
他传授时毫不忌讳有操舟的舟子或靠岸歇息时码头摩肩抵踵真个是旁若无人。
见应风色色有异一怔之间会过意来哈哈大笑:“你老哥我呢平生从没磕过头拜过师傅……不对其实是磕了头的只是人家不肯认我这身武功当真是天生天养凭空得来从此信了‘百川纳海各有缘法’。
说不定操舟的老哥因此练成了你我练不成的功那才叫有趣哩。
应风色陪着笑了会儿暗忖:“舟子若有此慧留之必成大患。
”但二人相处融洽连日来他对叶藏柯的性格已有了解知他不会欣赏这种想法遂闭口不提。
各处水陆码头较日前松缓许多军士或赤炼堂徒众均急遽减少几乎恢复往昔样貌叶藏柯反而蹙起浓眉忧心忡忡:“这代表东镇知情啦料想此际封锁码头已然无用徒然扰民兼且走漏风声而已说不定正在彻查两湖大营即将有什么翻天覆的大动作。
我该往湖阴湖阳一趟看看能不能捡些边角料儿。
“那……迎仙观那厢便不去了么?”应风色小心翼翼掩饰不满不欲在这当口得罪这位大靠山连拳头都不敢捏。
但哪怕叶藏柯就此离去他也要想办法和柳玉蒸见上一面——
离山越久先前那股纠结徘徊的心思越淡越发想念起那夜瓣室里的旖旎。
柳玉蒸不比无乘庵诸女此后或再难于降界相见若有机会那三件事何妨在少女的身上验证一番?玉霄派除天予功来历成谜料想师长们技艺平平才教柳玉蒸的武功乏善可陈;由小见大不会是什么险。
“还得去。
到门前了岂有回头的道理?”叶藏柯三口并两口和着酒水咽下干粮拍去手上的碎饼屑也不见他使什么身法如一片枯叶被狂风刮上岸似的离开船头时扁舟晃都没晃修为之高足令应风色咋舌稍敛心。
人说“大隐隐于市”。
这小爿码头泊满箭舟卖虾蟹渔获的、卖日常用品的各式小吃还有刮面理发的……摊贩们栉比鳞次比龙庭山下的集子还更热闹些却非漕运所致。
人潮是以附近一间旧庙宇为中心辐射开来绕了一匝又一匝远远便能见得门楣上被香火燻黑了的“迎仙观”三个磨盘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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