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杉夏香
20/07/24
02
在结束了繁重晚班工作后，周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发现室友们早已
陆续回来。她的两个室友，徐青青和茅婧宜，都在繁忙地从行李箱中取出衣物和
各类随身小物，整理得井井有条。她们一边专心致志地整理，一边开心地分享着
暑假的见闻和经历。
然而，张瑞琼却独自坐在床沿上，一副异于平时的表情。她的双颊如同绚丽
晚霞般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而她的眼神却像是刚从梦中醒来，有些朦胧。她的
神情既显得冷静，又流露出一丝困惑。
突然，张瑞琼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打破了宿舍的宁静。她伸手拿
起来看了一眼，是麦克发来的短信，他在询问她：「你今晚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周莹注意到，张瑞琼的嘴角在读完短信后微微上扬，脸上的红晕并没有消退，
反而变得更加明显。
因为周莹更加烦恼自己生活的窘迫，并没有闲心去关心室友的私生活。
和两个室友聊一会儿，就到了睡觉的时间。听着室友们分享的暑假生活，尤
其是张瑞琼从手机里不断的分享她暑假里在美国的旅行经历，让周莹听的格外的
烦躁。
张瑞琼的炫耀和徐青青无法跟上室友的节奏形成鲜明对比。每当谈起暑假发
生的重大新闻时，徐青青总是落在节奏之外。这让周莹了解到，原来徐青青在暑
假期间一直在澳大利亚度假，整个夏天都没有在国内。
周莹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的两个富家女室友的奢华暑假生活，然后再对比
自己一整个暑假都在打工的现实，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在整个宿舍里，只有勤奋刻苦的茅婧宜和周莹可以找到共同话题。茅婧宜以
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临海大学，这对于出身于江北省的她来说，无疑是不易。她来
自一个教师家庭，父母都是尽职尽责的教师。由于临海市的物价高于她的家乡很
多，所以她的生活过得相当朴素。
茅婧宜朴素质朴的生活方式，让周莹能够在她身上找到共鸣和亲切感。
周莹打开手机，浏览着微信的朋友圈，看着同学们天南地北的旅行照片，羡
慕之情油然而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男友刘志皓一整晚都没有给她发过信息，
不禁让她心生怨念。
"志皓，你在么？」 她打出这句话，然后发送给男友，但是长时间都没有得
到回应。直到她进入梦乡，手机屏幕上才出现刘志皓的回复。
"莹，对不起。我刚刚下班。" 这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显示是晚上11点20分。
＊＊＊ ＊＊＊ ＊＊＊
大三的学业繁重，压力如山。但相比于学业，更让周莹感到压力如山的是那
份未来潜伏的就业压力。在这个就业形势严峻的时代，即便是无薪的实习机会，
也有一群优秀的大学生争相抢夺。然而，周莹却面临着更为艰难的挑战——她必
须找到一份可以负担生活费用的兼职工作。
周莹的男友刘志皓，是她高中时代的学长，比她大两个年级。因此，当周莹
大三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地投身社会，开始了他的职场生涯。在学校时，刘志皓
是个成绩优秀，打篮球出类拔萃的学生，但他的性格孤傲，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进入一家国有企业后，他挣扎着，只能获得微薄的薪资。
回忆起刘志皓在学校的日子，周莹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怀念的微笑。那时
候的刘志皓，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每一次他在篮球场上迎风奔跑，都能引起周围
女生的尖叫和欢呼。
他矫健的身材，宽广的肩膀，身着校服，衬得他英气逼人，更显得儿子气十
足。刘志皓总是一头短短的黑发，双眼明亮，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心
动的魅力。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芒，照亮了周莹的每一个晚上。
在课堂上，他的学术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是他们专业的优秀生。每次在课
堂讨论或是学术研讨会上发言，他的论点都逻辑严谨，富有洞察力，令人佩服。
而在朋友面前，他又是那个永远充满活力，四处引爆笑声的幽默人物。
这些都是那个学校时代的刘志皓，周莹怀念的，是他那份无畏无惧的自信，
那份属于青春的，激情燃烧的生活态度。每当回忆起这些，周莹的心中就会充满
一种深深的疼痛，那是对曾经的怀念，对刘志皓的期待，也是对未来的深深的忧
虑。
看着曾经志高气扬的男友在现实中被磨砺得有些失去斗志，周莹心疼之余，
也深刻体会到了社会的残酷。
过去的一个礼拜，周莹投出去的简历就像是雪花，片片飘落，却无一获得回
应。那些有一些知名度的公司的实习机会，她都没有放过。然而，正如她预料的
那样，始终没有任何回音。这种无助和沮丧，让她在追寻未来的路上更加艰难。
周五的夜晚，周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男友刘志皓的名字。
接通电话，她听到的是刘志皓带着微醺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难掩疲惫。原来
他刚刚与同事们结束了一场饭局，此刻酒意上头，需要周莹去接他。
周莹此刻正在ktv做前台的兼职工作，她看了看手上繁忙的工作，心中有些矛
盾。但是，想到刘志皓可能的状况，她还是决定请假去接他。她找到了ktv的领班，
解释了一下情况。领班是个和蔼中年女人，她对周莹的工作表现一向很满意，同
时也深知生活的不易，因此听了周莹的解释后，领班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请假
请求。
于是，周莹匆忙收拾了一下工作台，把必要的工作交接给了同事，然后赶紧
出了ktv。她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刘志皓所在的酒吧。她心里忐忑不安，但也明
白，这就是生活，在她接到刘志皓的电话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不能让他一个人
承受这个世界的残酷。
周莹在夜幕的笼罩下跨过雨后的街道，快速走进了那家熙熙攘攘的酒吧。炫
目的霓虹灯、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四周弥漫的酒香和烟雾，一切都让她有些不
适。然而她强忍住了不适，目光在酒吧内搜索着刘志皓的身影。
终于，她在角落的包间看到了刘志皓，他与几个同事正围着酒桌喝酒，刘志
皓的脸上涌现出微红，双眼有些迷离，看得出酒意已经上头。他的同事们嬉笑着
递过来酒杯，让他再喝一杯。而刘志皓虽然已经醉得有些说不清楚，却依然在努
力地与同事们互动，显然不想让他们失望。
周莹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看着男友刘志皓如此努力地适应社会的规
则，尽管他明明已经疲惫到无法再喝下去，她既心疼又感到无奈。她知道，作为
一个新进职员，刘志皓需要在职场建立人脉，而这种酒桌应酬往往是避不开的一
部分。
周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进了包间。她微笑着对刘志
皓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递给刘志皓他的大衣，告诉他，是时候回家了。
周莹走进包间，脸上强颜欢笑，有礼貌地向刘志皓的同事们打了招呼。而刘
志皓的组长，一个王姓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油腻，对周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
笑容。
王组长是个中年男子，满脸横肉，额头上的皱纹跟他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形
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眼睛微眯，好像永远都在笑，但却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真心，
反而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他穿着一件体面的西装，领带打得笔直，扣子扣到最后一领，看上去像是在
努力展示他的职业地位。然而，他的手指上堆满了金戒指，打着洋洋得意的手势，
配上他那满脸的油光和贪婪的眼神，让人感觉他更像是个街头的奸商，而非他口
口声声自称的企业精英。
他那油腻腻的笑脸上，挤满了皱纹，短短的鼻子上挂着一副金边眼镜，下面
则是一道粗大的嘴唇，每次开口都显得无比的粗俗。他的眼神闪烁着不怀好意，
让人无法直视。
他打量了一眼周莹，然后大方地说："刘小弟的女朋友吧？既然来了，那就坐
下来喝一杯吧。" 他说着，已经开始为周莹倒上一杯啤酒。
王组长的眼神在周莹身上游走，那样的打量显然超出了普通的欣赏，更像是
一只饥饿的猎豹在观察猎物。他的眼睛微眯，狭长的眼缝中闪烁着一种让人不适
的兴趣和贪婪。尽管他的嘴角还挂着笑容，但那双眼睛的深处却透露出了不可忽
视的油腻和危险。
他的眼神在周莹身上流连过久，从她的发梢到脚尖，好似在品味一道美食。
然后，他的目光停在周莹的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略带傲慢的赞赏。那眼神让周
莹感到极度的不适，但她却紧咬住唇，没有让自己露出一丝软弱。
尽管周莹尽力保持冷静，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王组长打量自己的眼神中的那种
侵犯感，让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抗议。然而，她知道，为了保护刘志皓，她
必须要忍受这一切。
周莹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坐在了刘志皓的身边。刘志皓醉眼朦
胧，看到周莹坐下，仿佛找到了某种支撑，笑得有些痴迷。
而这个时候，刘志皓的组长再次把酒杯推到了刘志皓面前，说道：」刘小弟，
今晚的酒你还没喝完，再来一杯。"
刘志皓此刻的模样让周莹心疼。他坐在那里，肩膀无力地垂着，仿佛一切重
担都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映出的是一片朦胧，像是要随时
会倒下的样子。
刘志皓看了看那杯酒，又看了看周莹，有些犹豫。周莹深吸一口气，看着刘
志皓，她知道她不能让他再喝下去。她轻声对组长说：」王组长，今晚刘志皓已
经喝得不少了，如果再喝下去恐怕对身体不好，能让他休息一下么？」
然而，刘志皓的组长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眉头一皱，露出了不悦的神
色，显然并不喜欢周莹的这种态度。周莹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局面并不好处理，
但是为了刘志皓，她也必须硬着头皮去面对。
中年男人并不好对大学生发作，于是配合着其他同事们的起哄，声称说如果
刘志皓不喝，那周莹作为女朋友就应该替他喝。
对于王组长和其他同事们的起哄，周莹没有立即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们，一脸的冷静。然后，她转头看向刘志皓，他已经有些酩酊大醉，面色苍白，
这让周莹心疼得无以言表。
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如果让刘志皓继续喝下去，很可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
严重的伤害。可是如果就这么带着刘志皓离开这场酒局，那么以后刘志皓可能在
公司里难以立足。
"嗯，你是女生，我们应该让你一些。我们喝一杯，你只需要喝半杯就可以了。
" 王组长的话语似乎在显示出他的大度，但周莹可以看出，这其中深藏着的权力
游戏和社交压力。
王组长的提议引来了一阵掌声和欢笑，然而，周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知道，虽然这个规则看似公平，但实际上，她是没有可能喝过这些男人们的。
周莹强迫自己端起杯子，酒杯里闪烁着琥珀色的液体，那是一种强烈的烈酒，
闻着就能感觉到鼻腔被辣得难受。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男人，他们的眼神充满
了期待，有些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戏谑和嘲笑。她知道，如果她现在退缩，不但
自己会被看轻，更会影响到刘志皓在公司的地位。
她抿了一口，烈酒立刻烧过她的喉咙，落到胃里，如同燃烧的火焰，让她感
到难以承受的灼热。她忍住，硬生生地咽下去，然后摇晃着杯子，让酒杯底部的
烈酒倒出，满足了王组长半杯酒的规矩。
她这样做的时候，桌子上的其他男人都跟着起哄，叫好声、笑声、掌声此起
彼伏。她感到自己的脸在热，眼前开始模糊，耳朵里充满了杂音。她知道，她已
经开始醉了。
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比赛。她看着桌子另一边疲惫不堪的刘志皓，然后看了
看自己的酒杯，知道自己可能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结束这场无谓的酒局。这
一刻，她更加理解了刘志皓在工作中的困境，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即使痛
苦，也要为男友坚持下去。
刘志皓的同事们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但在这个酒桌上，他们的行
为却让周莹感到极度的不适。他们的笑声混杂着酒气，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明的
期待，熙熙攘攘的热闹中，周莹却感到了一种刺骨的孤寂。
最年轻的那个男子，本该是最清纯的存在，然而他的笑容却略显猥琐。他的
目光总是在周莹的身上徘徊，那眼神让人寒毛竖立。
那位被大家称为老陈的男人，他的年纪和经验没有带给他应有的沉稳，反而
使他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总是在最适当的时候提出敬酒，把酒当茶，让
人无法拒绝。
至于李工，他是那个最会让人心生恐惧的存在。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种令
人难以捉摸的狡猾，他的每一次酒杯交接，都让周莹感到恶心。
其他的同事们，他们的行为更是各种猥琐和油腻的表现。他们的笑话下流，
他们的舞步狼狈，他们的歌声更是令人耳朵生疼。他们在这个夜晚中，成为了一
个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刺眼存在。
随着周莹饮下几杯烈酒，世界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她的头沉重如同被压了一
大块石头，每一次转动眼珠，她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她想要伸手抓住桌边，
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酸软无力。她低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当她再次抬起
头时，却发现刘志皓已经沉沉睡去，脸色苍白如纸。
尽管周莹的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但她依然意识到新一轮的劝酒已经开始。其
他同事们也开始向她举杯，他们的笑声和话语在周莹耳边回响，让她感到一阵阵
头晕。
「周莹，这是你的杯子，帮刘志皓敬个酒吧。这样我们才会关照他嘛。" 一
个同事笑嘻嘻地将酒杯推到她手中。
周莹刚想起身时，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冷意，紧接着就是老陈满脸笑容的声音：
「哎哟，小周，我酒喝多了，手有点不听使唤。」周莹瞬间愣住，她能明显感到
老陈那只冒冷汗的手悄悄滑向了她的臀部。她猛地回头，怒视着老陈。
老陈并不理会周莹的愤怒，反而眼神游离地偷笑着，那种笑容让人恶心。他
那似乎无意却又狡黠的神态，让周莹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在刚才的
一瞬间，周莹瞥见他那微微挑起的眉头和藏在眼角深处的猥琐笑意，她突然觉得，
自己仿佛被一只满是污垢的大手握得死死的，透不过气来。
周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刘志皓。他已经在一旁昏睡，面庞苍白，
呼吸微弱。心中一阵慌张，她急忙伸手去摇刘志皓，却发现她的手被某个力量制
止。她转头，看到了王组长。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王组长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徘徊，让她觉得无比不安。她挣脱他的手，尽量保
持自己清醒，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
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莹感到了一阵恶心，她知道这并不只是酒精带来的。当王组长的身体慢慢
地贴近她时，她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适。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就像一只沉重的
铁爪，让她无法挣脱。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项，吹得她头皮发麻。
他说了些什么，声音沙哑，像是从远方传来。周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
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厌恶。然而，尽管她尽力抵抗，她的身体却无法跟上她的思维。
她感到自己的力气在慢慢消失，无法控制的被王组长拉入了他的怀抱。
周莹想要推开他，她的手指在他的衬衫上握紧，却没有半分力气。她的世界
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王组长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她吞没。她想
要呼救，但她的喉咙如同被塞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知道，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头昏脑胀的周莹，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
虚弱地挣脱了王组长的怀抱，然后直视着所有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们
要回去了。」
周莹的请求还没完全说出口，便被坐在她身旁的王组长截断了。他沉着脸，
眼神中闪耀着怒火，声音中却带着讽刺的嘲笑，让周莹不寒而栗。
「周莹小姐，你可真不懂事。」王组长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其中带有一种难
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你看看你，穿着你那个小职业装就冲进来，不顾我们还
在喝酒，就想把志皓带走。你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你知道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冰冷的剑，直接刺入了周莹的心里。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
恐和不安，但是她硬着头皮，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静。
然后，王组长的话语变得更加毒辣。「你这么做，不仅让我们感到不舒服，
也让志皓在公司里的地位变得尴尬。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志
皓在公司里立足？你错了，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走了，志皓的工作就别想继续做下
去了。」
王组长的这一番话，如同一桶冰水，直接洒在了周莹的身上。她只觉得全身
冰冷，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刘志皓的手，但是却
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就在周莹几乎即将崩溃的时候，王组长的表情却出人意料地缓和下来，他开
始笑了起来，那笑容在周莹看来仿佛魔鬼般恐怖。
「周莹，我只是在开玩笑啦。」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刚才那个威胁的
王组长是另一个人，那让人心惊胆跳的威胁只是他的玩笑。
周莹怔住了，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恐惧的情绪还在持续，可是她又不得
不强迫自己去接受眼前的现实。
王组长见状，他笑得更加放肆了，「快，把志皓带回去吧。别让他在这儿醉
得像个泥鳅一样了。我知道你担心，不过，你得留下手机号，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让你们离开。」
刘志皓的同事们，一个个满面红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嘴角残留的油
渍，形象的低劣让周莹恨得牙根痒痒。他们的笑声污秽且猥琐，每一句话都带着
深深的讽刺和恶意，像是把所有的肮脏和卑鄙都凝聚在一起，砸向她的尊严。
「他们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周莹在心里这样诅咒着。她的内心深
处，无比的清醒。清醒到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的灵魂，比他们身上的
油腻还要肮脏。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团无法擦去的污点，玷污了她曾经对刘志
皓职场环境的美好想象。
周莹无奈地看了王组长一眼，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巾上，然后扶着刘志皓艰
难地离开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