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freemanpk
字数:3740
2020/03/30更新61-70
六十一
「你怎么知道?」老田问。01bz.cc『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你没看他出去就直接给带上脚镣了吗?只有重犯才带镣子。」老七慢慢的
摇着头,看到谢飞也在满脸的疑惑看着自己,解释说:「这小子在县里开三轮车
的,他媳妇儿在二百货门口摆摊的,大前天晚上 一个人喝多了,把他媳妇的摊给
掀了,又打了他媳妇儿,他赶过来,气不过就和那人动手了,就给人家捅了一刀,
那人送医院抢救去了,派出所那边就是等最后结果吧,人要是死了,他的事就不
一样了。」
「他这属于正当防卫不?」老田问。
「正当防卫?他这要是不给定个故意杀人就不错了!他这是报复行凶,就是
不死人也够判几年的。] (我又开始瞎b 编了,懂法律的兄弟别怼我,这段和主
干结构没关系。)
那小伙被单独关押了,没再回到这个监室。
谢飞的位置提前了一个铺位。
尽管病的头昏脑胀,浑身酸痛,但还是被要求必须要坐着,不过可以靠着墙
边坐,用肩膀抵在墙上做支撑,这下子谢飞才可以自己坐住。
第二天了,谢飞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这两天怎么感觉像是两年那么久?
生病也是件好事。
至少不用去和这几个人说话了。
到了下午放风去大便,谢飞仍旧拉不出来,不过这回和头一天不一样的是,
他肚子里有便意,但就是拉不出来。
到了晚饭时间刚过,监房里又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是打架,被拘
留3 天。
到了晚上,谢飞开始发起高烧来。
老田叫来了看守,不过人家摸了摸谢飞的额头,又扔给老田两片退烧药。
不过这回人家给弄了半饭盆温水,有了水,谢飞吃药就痛快多了。
吃了药,谢飞算是浑浑噩噩的开始睡下了。这一睡,居然睡到了第三天的下
午才醒过来。
肚子痛的厉害,挺到了放风时间,谢飞赶紧让老田帮着自己去上厕所,可是,
就像是下面被人用电焊焊死了一样,无论谢飞怎么努力,完全拉不出大便。老田
只好再次向看守报告情况。
那看守过来瞅了瞅谢飞,嘴里叨咕说:「操,你来蹲这几天,净给你去领药
了。」
这回是给了他一瓶开塞露。
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发明的这玩意,太好使了。
谢飞自己把那瓶液体搞进自己屁眼里,十分钟都没到,感觉下面像是开闸的
洪水般猛烈喷发出来。
幸亏一直坐在监房里的尿桶上。
这股子恶臭立刻弥漫在不大的监房里。
「我操!」老七使劲用一只手捂鼻子鼻子,另一只手使劲朝身边四周挥舞。
拉舒爽了,不过有些苦了新来的那个住门口守着尿桶的兄弟。第四天,早上
谢飞的烧退了,中午的时候胃口大开,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把那盆菜叶子汤
泡饭给吃的干干净净。清醒了,却又一次遏制不住的开始想念妻子。
第五天,之前挨着老七那个被他爸扔进来的小子走了,谢飞被提到了第三铺。「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谢飞还是病快快的,不过看起来总算是有了些精神头。
这天他和老田和老七聊了一下午,说了好多他在深圳时候的事。
注意力分散了,心情就轻松了很多,没注意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病在好转,心情却愈加焦虑和沉重。
担心妻子,担心工作,还惦记着远在深圳的女儿。
才熬过一半的时间,就好像剩下那五天 遥遥无期,永远不会来到的样子。
担心有啥用?现在自己面对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妻子的安危?只能坚信妻
子能够经受住考验,也更希望姐姐能保护好妻子。工作?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担
心,一定会丢了工作的。
想开了些,反正也是无能为力的,想那么多干嘛呢?
第六天,头一天睡得早,这一天就起的早,监房里他是第一个起床的,他见
门外没有看守在,赶紧趴到窗边,使劲朝外面看,别说,还真能看到高墙外面的
天空。
今天的天真好呀,湛蓝湛蓝的,虽然只能看到一小条,但是感觉好像一丝云
都没有。
这种天气,如果在深圳,再上岳母和老婆孩子一起,去临海的公园吹一吹海
风,看着美丽贤淑的妻子带着孩子嬉戏,躺在热乎乎的的沙滩上,吃着美味的小
吃,多惬意,多舒服。
可惜这都是梦,现在自己却在铁窗之内,别说沙滩,现在连站起来都是一种
奢望。
下午老田的刑拘期满走了,他临走前给谢飞留了个电话,千叮万嘱咐要他出
去以后一定要来县里找他。
看着人家都乐颠颠的重新获得了 自由,谢飞心里那酸溜溜的滋味就别提了。
谢飞睡到了二铺,不过这一天晚上这个号子里住满了八个人。晚上吃过晚饭,
谢飞坐着发呆,新来的那几个在聊天,他也没兴趣听。
老七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发了会呆,问谢飞:[ 你来几天了?j 「第六天。」
谢飞没做任何思考就回答。
哎呦,你都来了六天了,还有四天你也出去了。」老七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
语的说。
「对了,七哥,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监房里靠在门边的那个小子问。
这个问题谢飞也不知道答案,之前也没关心过,不过有人提起,他也就好奇
的等老七回答。
「妈的,我是跟别人吃锅烙,我跟一帮朋友喝酒,喝多了,有两个小子把人
家饭店服务员给轮了,我当时喝都像个傻逼一样了,根本就没我事,把我也抓进
来了。」老七说着,满脸都是无奈的笑。
这个肥猪一般的人的话,谢飞有些半信半疑的。
不过那些新来的对这个头铺的老大没什么质疑,只是帮着老七愤愤不平的。
夜里谢飞又失眠了。实在太想念妻子了。
心里暗暗数着日子,感觉时间有地久天长那么久,心里面有地老天荒那么慌。
第七天,早上做着 梦惊醒了,梦中梦到了妻子在深圳的家里,在厨房里给自
己做饭。
第八天,号房里被提走了两个,只回来一个,下午又走了一个。晚上,还是
想老婆想的睡不着觉。
第九天,明天就要出去了,谢飞有些迫不及待了。
越是焦急,时间却过得越慢。
不过想着再睡一觉,然后就可以重获 自由,谢飞的心情格外的好,一整天和
监房里剩下这几个人聊的津津有味的。
六十二
吃过中饭,谢飞就开始在心里长草了般念叨,再吃了这里的一顿饭,明天我
就能出去了。
想着,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出去后,一定要领着妻子在县里找家绝对上档次
的饭店,美美的吃上一顿,回家里赶紧洗个澡,然后就钻被窝里,把媳妇那软乎
乎滑溜溜的身子往怀里一搂,好美。
不过他和过来巡视的看守确认了一下后,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葛了下来。
拘留十天,是要呆满十天,不是第十天就放他走。
也就是说,要第十一天一早才算满十天。
谢飞有些抓狂,但又无可奈何。
老七笑他有点二百五,他也懒得回应,唉声叹气的继续盘算出去后,该怎么
面对将来的日子。
下午时候,新来的那几个小子里面有个小偷,专门拜师了一个高手,已经快
出师了,在这里闲极无聊,教了大家一个开锁的小窍门。
按照他的说法,只要能理解这个窍门,所有的用钥匙的锁,都等于是开着的。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真锁给大家练习,不过谢飞到底是文化高,根本没费什么
周折就理解那个小窍门,心想着,万一以后家里人钥匙忘带了进不去家里,倒也
是可以试试这个技术的。
不管咋说,明天都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谢飞太期待了。
原以为依旧会失眠,不过这天谢飞还睡的真香。
第十天。
早上看守过来巡视,谢飞又一次确认了一下,确定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去了。
这心啊,早飞了。
看着时间,妻子应该早就起床跑步回来了吧?
她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
谢飞的心啊,早就飞到几十公里外的饮马河子去了。
只可惜,他的心看不到家里的情况。
最后一天,谢飞的话也多了,显得很兴奋。
老七看着有些嘚瑟的谢飞,有些羡慕的说:「唉,看着你们一个个来,又一
个个走的,我这还不知道会怎么判,万一那帮逼养的乱咬,我他妈也得跟着判。」
谢飞不解的问:「你不是没做啥,那女的还不能给你作证啊?」
老七面露难色说:「做个鸡毛的证,那女的被揍的昏头转向的,连几个人操
的她都整不清楚了。」
「他们还打那女的了?」谢飞问。
「我操!」老七脸上夸张的说:「揍的那个惨啊,脸都打变形了。」
号子里的人都摇头咂舌的表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七也摇头说:「这帮畜生,也真不是人,把人家小姑娘打的满脸血他们也
能硬起来?」
「那你当时没拉着点啊?」谢飞问。
「拉谁?我那帮兄弟?操个小姑娘多大的事啊?拉他们干啥?我就是没想到
他们把人家打的那么狠,其实要不是打的太厉害了,回头给点钱,这事也就平了,
谁知道那女的被打的满脸血,让饭店老板给送医院直接就报警了。」
「哎七哥,你当时在旁边?他们咋干的那女的?」那个教大家开锁的小偷满
脸坏笑着问。
谢飞听得心惊肉跳的,却没想到还有人只关注了那些醒疑的事。
「那女的死活不干,反抗的挺激烈的,那几个逼养的就揍,那女的也挺钢,
揍也不让干,后来就用酒瓶子砸了几下,她就老实了,那几个小子就轮流把那女
的操了。」
「七哥你真没上?」那小偷问。
「我真没上,那女的长得一般,就是咂挺大的,我他妈的晕血,看那女的被
打的满脸血,我真的硬不起来。」
「就在饭店里?那么 多人?」谢飞疑惑的问。
老七笑着说:「就在饭店里,吃饱了操小服务员,这帮逼养的都干过好几次
这种事了,之前没喝多少酒,没怎么打,完事给人家扔点钱,这事就过了,谁知
道这次就开始嘚瑟,往死打人家,就出事了。」
谢飞听得胆颤,他这辈子,就从没接触过这种阶层的人,听他说的轻描淡写,
自己却感到后脊背阵阵发凉。
幸亏妻子没遇到过这种畜生。
妻子那么善良柔弱,万一也遇到这种情况可怎么办?她一定会吓坏的,太可
怕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想着明天就能见到万分想念的妻子,他真的是兴奋的毫无
睡意。
好不 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个极度可怕的噩 梦惊醒了。
在梦里,妻子高琳娜赤裸着身体,正在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包裹着,她哭不
出来,也喊不出来,就那么流着泪,表情痛苦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而谢飞却无能
为力,像是被什么束缚着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妻子在那团黑色的东西里
越陷越深,直到只留下了一只脚,那脚踝上,绑着一个条红绳,红绳上拴着一个
金灿灿的滚运珠。
谢飞惊醒的时候满身都是汗,本来他来的这几天天气一直都是很清爽的,眼
看着要出去了,感觉又开始闷热起来。
这个梦的感觉很不好,谢飞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里太过于惦念妻子了,妻子
在姐姐身边,能出什么危险呢?那可是自己的亲姐姐。
看着窗外依然漆黑着,心里已经激动的无法形容,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是几点
几分,但是谢飞清楚,这回,天再亮起来,自己就能出去了。
自由,能有 自由,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幸福的事吧。
自己之前对妻子那么多的猜疑,在 自由面前,好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出
去了,一定不再追问妻子那些事,眼看着也应该快开学了,两夫妻回到深圳,一
切回到原样,干嘛要猜忌来猜忌去的呢?
谢飞想到了回深圳,心里也清楚,工作可能保不住了,不过自己年轻,也有
工作经验,再找份相当的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
睡意全无,几乎是瞪着眼睛在心里数数,硬是瞪着天花板,眼看着天色亮了
起来。终于,终于天色全亮了。
终于听到走廊里看守在巡视的脚步声。
终于有人拉开了自己这个监房门上的小窗。
「谢飞!」这声看守的高声喝叫在谢飞听来简直就是上帝的天堂呼喊。
「到!」谢飞大声回答。
「出来办手续吧。」看守面无表情的对早已兴奋的浑身颤抖的谢飞说。
中午时分,走出看守所大门,立刻看到了大门外两个笑眯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