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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成功躲开童话书的追杀之后,晓就一直跟随在小魔王身后,而小魔王似乎是有目的性地走着,但晓却不清楚小魔王要带他去哪儿?
「等等你就知道了。」
「唔…」看来不走到目的地,他是不会知道答案。晓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从出生到死亡,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外面走动。
电视看到的情景,现在则完全映入在他的眼底,人来人往的人潮、一整排的高楼大厦、还有一辆辆的汽机车…。
嗯…他记得爱情故事还有这一幕。晓大胆地牵起小魔王的手。
起先小魔王愣了一下,没多久便与晓的手指交扣。「你的手好冰,觉得冷吗?」
小魔王浅金色的眼眸移到晓的身上,刚急着出来,却忘了让晓多穿件衣服,看着晓削瘦的身体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小魔王脱下黑色斗蓬,并将斗蓬套进晓的身上。「如果感觉不舒服就紧靠在吾身上。」
「谢谢…。」好温暖…衣服有小魔王残留的体温。晓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他还以为小魔王是个不懂浪漫的人。
不过当小魔王脱下黑色斗蓬后,他出众的外貌便引起路人们的注意。
『好漂亮的男孩?』
『是混血儿吗?』
『头上的角是装饰品?』
有些人甚至拿起手机拍照。
没想到小魔王在现实世界如此受欢迎。晓的心里有些难受,他一直以为小魔王和他一样,原来只有自己是不被需要的人。
要是小魔王一开始就存在于现实世界,是否就不会感到孤单?
若是现在放开小魔王,小魔王是不是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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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故事里的人们害怕魔王,但现实世界的人却喜欢魔王,所以他不能自私地想把魔王佔为己有…。
或许…魔王在现实世界待久了,发现这世界的人们是可以接纳他,那他会不会从此就不需要勇者的爱?
晓内心的自卑感开始不断涌出,他心想,常常需要藉由其他人帮忙,身体如此虚弱的他,是否也能拥有幸福?
「晓?」察觉晓的脚步逐渐缓慢,小魔王担心地问。「累了吗?」
「不。」晓摇摇头。
此时,有些人已围在小魔王身边,跟小魔王搭讪。『小弟弟,你好可爱,可以跟你拍张照吗?』
小魔王露出困恼的表情。「本王没空。」
『哈…超萌的。』
女孩们兴奋地尖叫。
『小弟弟,你叫什幺名字?』
「怪?你们都不怕吾吗?」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是魔王吗?
『这幺漂亮一定是男孩子。』
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小魔王和晓硬生生地分开,正确来说,是晓先鬆开小魔王的手。
「晓?」眼看晓快埋入人群当中,小魔王赶紧伸出手想抓住对方。
不行,别离开…。
偏偏在现实世界无法使用魔力…可恶!魔王大声喊着。「晓,答应过吾的事,你又想反悔吗?」
不要再离开吾…。脑海中想起小魔王对他所说的话,晓突然紧握住小魔王的手。「魔王。」
听到晓的声音,小魔王抬头一看,晓正用尽全力推开人群。
「晓…」
「唔…咳咳咳…」本来就一直硬撑着疼痛身体的晓,因动作太过于激烈,突然咳出许多血。
『血?』
『快叫救护车,有小孩受伤了。』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还不快给吾让开!」看到晓一倒下,小魔王的怒吼声立即震憾在场所有人,大家都沈默不语,并且让出了一条路。
「晓,你没事吧?」小魔王抱起晓,準备送往医院。
「看来我很不适合在外面走动…咳咳咳…」即使身体越来越虚弱,晓仍维持一贯的笑容。
「别再说话,我们马上回医院,笔和童话书会帮你治疗。」
「对不起,魔王…」拚命想保持清醒的晓,努力想对小魔王说出心里的话。「有那幺一瞬间,我真的想放你走…」
「吾知道…。」发现晓鬆开手的同时,小魔王就已经知道晓的想法。「但你回来了。」
「是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想回到你身边…。」用沾满血的双手捧住小魔王的脸,晓泛着泪光笑着。「因为我实在太爱你,魔王。」
在失去意识之前,晓祈祷着。
啊,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不能死,请让我把爱传达给魔王,因为我必须让魔王知道,世上还有个深爱魔王的人存在…。
*
回到医院,医生和护理师紧急地将晓推往手术室。
在经过好几个钟头急救之后,晓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没想到才刚出门没多久,就引起如此大的骚动。」笔坐在小魔王身旁,用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说。「不是叫你把脸遮好吗?你这张脸太引人注目。」
「对不起。」小魔王满是懊悔的表情。「吾不该带晓走出外面。」
魔王竟然会道歉?笔倒是感到很新鲜。「看来十七岁的晓把你教导得很好。」
「晓…会死吗?」不理会笔的玩笑话,小魔王一想到晓随时会离他而去,就感到十分害怕。
「你说呢?」笔拎起小魔王,然后将他带到晓的病床前。
「魔王…」带着氧气罩的晓,露出开心的笑容。「我很抱歉,都怪我身体太脆弱,无法走到你想要带我去的地方。」
本以为可以像电视剧一样,看来爱情故事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至少听到他的祈求没有带走他。
「晓…。」小魔王紧握住晓的手。「吾们回去吧。」
「回去哪里?」晓虚弱地问。
「童话故事里。」
「呵…」晓垂下视线,果然魔王的归属依然在故事书里。「你想回到有勇者的世界去吗?」
「只有在故事里,你才能健康的活着。」魔王不明白,为何晓会犹豫不决。
「我不会回去。」晓不想再回到有篁的世界,况且故事里的勇者只有一个,他不能因为私心而取代篁的位子。「当然,我也不会阻止你回去。」
「如果你不回去…。」魔王低首亲吻晓的手背。「吾回去又有什幺意义。」
待在病房外的笔和童话书听到他们的对谈之后,童话书忍不住拿出纸张,要笔试着画出一些图画。
「没想到十七岁的晓会附在五岁晓的身上。」童话书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篁?」笔看着眼前飘来飘去的银色光体。
银色光体发出短暂的闪光后,便消失不见,落下的就只有一张晓当初画的勇者图像。
「怎幺办?要怎幺让十七岁的晓回到故事去?」童话书寻问着笔。
「咦?你不是早已想好对策才叫我画图的吗?」收起勇者的画像,笔把手中的纸张递还给童话书。
「呵,什幺事都瞒不住你。」童话书将纸张放回书里面去,然后开始运转画中的世界。
「这次是什幺故事?」笔好的问。
「先卖个关子吧。」童话书笑着说。「晓肯定会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