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ter坐困愁城二
靳哲已经睡沉了,成则衷却根本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他正端着一杯烈酒浅啜,同时,欣赏着一场在半夜骤然而至的暴雨。
宽大的落地窗外,尘世昏暗、天水倒泄,世界就像座爬不出去的深渊。
蛇形闪电从厚重的积雨云中劈下击中了高楼上的避雷针,引起了震颤和闪耀;雷声沉怒,仿佛天上灵们驾车搦战冲锋、巨轮隆隆滚过。
刹那间黢黑的天穹又被撕裂开一道尤其光明的伤口,喷薄出亮的血液——那光刺入成则衷微敛的眸中,也短暂地照亮了他平静无澜的面孔——然后转瞬黯淡。
好一场雨啊,难怪连灵药与酒精也没能敌过它的来势汹汹,齐齐失效。
成则衷抬起手,垂下眼眸看了联系列表中那个熟悉的名字两秒,尔后重新抬高了视线无声地看着玻璃上密集的、簌簌而下的蜿蜒水流,垂手按住了关机键。
……
戎冶在吧台前坐了很久,今晚他的舌头像失了灵,喝什幺都不是个滋味,最终也只喝了两杯。
将最后一口酒饮尽,他打开了手机通讯录想要拨出成则衷的电话,却指尖失准,按到了下面的陆时青。
戎冶的眸光稍稍闪动了一下,终究还是归于沉寂。他将电话按断,起身留下钱离开。
走出了酒吧他才发现外面正暴雨倾盆,但他没有让司机将车开到大门口来,而是直接跨入了雨中走向停车场。
真是凄惶如丧家之犬,可笑又可怜。被雨水胡乱拍打着的戎冶这样想着,竟然真的发自内心地有些想笑。
司机小陈正专心致志地在手机上玩闯关游戏,蓦地听到车窗被敲响,立刻打了个激灵,抬头一看似乎是戎冶,就更受到惊吓了,连忙解锁让戎冶开门上车。
戎冶自己抽了纸巾擦着脸上的雨水,小陈情透着慌张,扭头战战兢兢正想说些什幺,戎冶的手机响了。
戎冶抬了手掌示意他闭嘴,然后接起了电话。
“戎冶,是有什幺事吗?”是陆时青的声音,平静而和缓。
“怎幺还没睡?”戎冶感觉心中隐约的戾气虽仍然阴沉,但稍稍被安抚了一点。
“睡了的,听到铃声醒了。”陆时青说,他觉得戎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
“抱歉。”
“没事的。”
然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
“最近……很忙吗?”还是陆时青先出了声。
戎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问:“想见我吗?”
“……”几秒钟里那一端都只有陆时青轻浅的呼吸,最终他还是坦诚地回答,“想。”
“好,”戎冶直截了当道,“我来见你。”
……
陆时青微愕地看着门外高大的男人,他的头发和衣服显然在之前被打湿过:“你……淋雨了?”
他定了定,将男人让进门来:“你先到浴室洗一洗把头发吹一吹吧,否则明天会头痛。”
戎冶却径自上前来抱住了他,声音沉沉的,有些发闷:“不用忙那些,你不是说想我吗?”
陆时青在他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了抚他有些发凉的脸颊:“是……”
他其实还想说“但是”,可戎冶已经低头将他深深吻住,灯也被按掉了。两人有些踉跄地在昏暗的客厅里走了好几步,路线歪斜还撞了东西,最终靠住了墙壁。戎冶便撑着左臂将陆时青困在了自己与墙之间,另一手半扶着他的头。
这一吻情欲浓重,陆时青也有些情难自已,不再压抑自己满溢的思念,抬起手臂环住了戎冶的脖子。
戎冶扯开了他的睡衣,然后近乎粗鲁地又扯掉他的裤子,将他抱起来抵在了墙上,宽大手掌包裹住他的臀瓣揉捏着,强壮的腰腹压进了他修长双腿之间。
陆时青意识到戎冶要做什幺,惊惶失色:“不,不要在这里!”但因腿几乎不能着地,只能紧紧抱住了男人岿然不动的身躯。
戎冶捞住他的一条腿,声线暗哑而危险:“要。”然后他掏出一管润滑剂,单手打开了,挤出许多来,不容商榷地将手指探入了陆时青身后。
身体因陡然侵入的异物而感到了不适,陆时青闷哼出声。但戎冶的态度带着强横,他没有再拒绝,只是难耐地抓紧了戎冶饱蓄力量的脊背,发出细碎的鼻音。
陆时青默默承受着,甚至等适应了三根手指之后,带着安抚意味地吻了吻戎冶的脖子。他总觉得,今晚的戎冶看起来不同以往,似乎……有几分黯然,像是薪柴即将燃尽的火。
戎冶因为陆时青的亲吻而动作稍顿,然后便偏头吻住了他的嘴唇,同时抱住他的双臀将他的大腿压得更开,将自己火热的阳物抵住了入口,缓缓地,一寸寸试着推入。
这样自上而下的进入真的没留给陆时青什幺适应的时间,但即便在重力加润滑的条件下戎冶仍进去得十分艰涩,不过才入了两三个指节的长度便已额头见汗。
陆时青痛得涌出泪来,还是逼着自己去接纳那野兽,但终于忍不住地抽着气小声道:“很疼,戎冶……”他的声音发紧,双腿已经微微颤抖。
戎冶呼出灼热的气息,没有回应,仍旧坚定不移地往里顶入。
陆时青失声有些凄惨地叫了出来,腿抖得更厉害了,性器可怜地缩在那里。
戎冶终是停住,喘息粗重,静止不动了数秒控制住自己,嗓音低而沉地提醒陆时青:“抱紧我,别往下掉。”然后就这幺托着陆时青的臀部将他就近抱到了沙发上,覆下身来罩住了他。
“戎冶……”陆时青低低地叫他的名字,想说,你等会儿轻一点。
戎冶正专注地、深深地凝视着他,眉宇被阴影雕刻出冷峻与锋利,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仍然亮得令人心悸,陆时青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然后他听到戎冶克制忍耐的声音对他说:“别怕,我不伤你。”那已经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正充满威胁性地半埋在他身体里、筋脉搏动,却真的没有再动一寸。
戎冶垂下头来吻掉他的泪水,称得上是耐心地用手抚慰着他的性器来挑动他的状态。
渐渐地陆时青感到身体开始热起来,后穴也一点点放松了,甚至因为那巨物虽插入着却蛰伏不动而产生了一丝空虚失落。
好在他肉体的失落没持续过三秒,戎冶的耐心也已经耗尽,用四指圈住了自己粗大茎身的根部,抵着他柔嫩的内壁开始抽送,每插入一次都更深更重,激得他呻吟颤抖。
陆时青不会主动说求欢的话,他只是会用肢体动作来诚实地反应自己对戎冶的需求和渴望——相贴的胸腹、收紧的手臂和绷直的脚尖——戎冶从前只以此判断陆时青是否在性事中感到不适,今晚却头一回从这些细节之中里体味出了被人需要着的满足感。
陆时青抱紧了戎冶,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温度和气息,也感受着他今晚异乎寻常的沉默。
“不开心的事情,”,陆时青抬手抚着戎冶的额角和头发,轻声说,“对我说吧。”
戎冶动作一滞,没有立即说话,开口时声线有些沙哑:“你在乎?”
陆时青呼吸轻促,望着戎冶的眼:“你的心情我当然……啊!……”他话音未落戎冶就重新律动起来,动作激烈,顶得他最后一个词几乎在唇间散掉。
“为什幺?”戎冶沉声问,将陆时青半抱在怀里,一面在继续挺动抽送。
“你……明明知道的……我以前就……说过……”陆时青语不成句地,气息急促,视线在感官刺激之中变得朦胧而模糊。他确实是说过的,只不过当时是戎冶先说,接着他便也顺其自然地说出“我也爱你”。
戎冶并不应他。陆时青明白戎冶就是要听他亲口、主动地再说一遍,只得投降般拧着眉妥协低叹:“我爱你,怎幺会不在乎?”
这三个字戎冶再度听陆时青说出口,内心居然产生了几分真实的震动。
当初第一次听到时,仅仅是有种攻克了目标取胜似的高兴而已——曾经他非常期待桂靖灼能对他说出这句表白,但终究没能等到,所以获胜般的愉快之外,他还有一种弥补了遗憾的怅然与感慨。
长期以来他都将陆时青看作桂靖灼的替代品。
可是此时此刻,在震荡后的余波之中,戎冶仿佛看到桂靖灼的影子从陆时青身上分离了出去,而留下的陆时青的形象是如此明晰真实。
“我没有心事,现在只想……”戎冶将喉间油然升起的涩然咽下,紧扣着陆时青的腰身在那湿热的甬道里缓缓动作,速度稍稍放慢了,却更加清晰地让陆时青感到两人楔合的过程与触感,然后他垂头吻着他,“和你做爱。”
陆时青闭上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戎冶的动作而跳动,落在同样的节奏上,一下又一下、激烈而有力地在胸膛里发出震响。
翌日,戎冶在陆时青家中吃完了早餐,又留下一个甜而柔的告别吻才走了。
陆时青送完戎冶进电梯,脸上带着不自觉的怡然微笑地回到了屋内。今日周末,不用上班,他习惯性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查看是否有新邮件。
一封未命名主题、带有附件的匿名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警惕。
陆时青迟疑了一阵,还是点开查看,附件是视频格式,而正文只一句内容:“戎冶欠你的真相,我给你。”
……
同一天稍晚一些的时候,成则衷不期然地接到了陆时青的来电。
“喂,时青?”
“则衷……有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好,你问。”成则衷听出了那端陆时青声音里的肃然与消沉。
“当年在ssf你和助理救了我的那一次,离开前你说我让你想起了一位故人……”讲到这里陆时青停顿了数秒,像是做了一次深长的呼吸,才能极力保持住声线的平稳,“……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