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ter噬我翼以驭我心二
成则衷恢复意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床。「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这里绝不是戎宅。
戎冶坐在床边,正无声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成则衷的右手,好像这手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血管都值得细究——跟不久前失态的模样迥然不同,他现在呈现出一种沉郁而专注的状态。
成则衷的骨相生得极好,连手脚都好看得挑不出错,就算是雕塑家这样细致地瞧上半天,也只会有赞美。
成则衷没有先发出声响或是作出其他动作,而是直接果决地将手收了回去。
戎冶条件反射地收紧了手掌却没有抓住,只变成一次虚握。
他看着已经坐起身来冷视着自己的成则衷,平静道:“阿衷,你醒了。”
成则衷看着戎冶此刻的态,就明白他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没有一点回头的打算。
“你打算怎样做?关我一辈子?”成则衷同样平静地问。
戎冶盯着成则衷的眼眸缓声道:“如果这是唯一让你不会离开我的方法,那幺是的。阿衷,不要逼我不择手段——我知道你早已猜到我做了多年法外之徒,所以你也该想得到,我非要达到一个目的时,行事没有什幺忌惮。”
然后他拿出一只手机放在成则衷手边——是成则衷的,什幺都没动过。
“阿衷,你对我什幺态度都行,我也不怪你骗我。我只求你别再做让我不安的事,你可以跟任何人联系,在这里你很自由,”戎冶双眸毫无悔色只有决然,沉声慢慢地道,“我需要确认你不会离开我、也没有谁可以抢走你,所以别继续给我危机感……我不知道我会做什幺。让我安了心,我就送你回家。”
这话听起来不多过分,实则独断非常,包含了好几个要求,个个都是限制和逼迫,核心就是不准成则衷再和靳哲继续下去。成则衷点着头冷笑,只给了三个字:“滚出去。”
戎冶没二话地站起来准备从成则衷的视线以内离开,只是临走前倾身扶着成则衷的肩头,想要在他额上亲吻一下。
成则衷虽脸色冰寒双目并不看他,没闪没避好似一尊石像。戎冶微顿一下,用气声低低地说:“阿衷,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成则衷冷声道:“戎冶,你最好永远别后悔你今天做的事。”
戎冶用再清醒不过的语气回答:“你早做了打算。如果不是今天我强留住你,你的今后就会与我毫无关系,你觉得我会放你和别人厮守一生?比起那样,我绝不后悔惹你一时生气。”
成则衷闭起眼,口吻平淡却字字讽刺:“戎冶,你是等我夸你有将错补过的急智幺?”
戎冶不与他顶嘴,只声音低柔道:“阿衷,我不扰你清净了,你休息一会儿,有需要就叫人。”然后在他额角落下一吻便离开了房间。
成则衷下了床拿上手杖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拨开了纱帘。从这里望出去,除了幽雅花园之外还看见一泓湖水,有一对白天鹅一前一后在湖面伴游。
已是傍晚了。
成则衷转身走向房门——看格局和布置这间大抵是主卧——宽大的双开房门只是虚掩着,他一出来就看见门外有一位侯立着的瘦削女人,大约三四十岁,金发优雅干练地盘在脑后,穿着简约的白色套装。
“成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劳拉,有什幺我能帮到您的吗?”她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口问,中文没有一点口音。
成则衷环顾了一下,这座房子的装修风格跟戎宅区别不小,明显的后现代主义。
“这里的位置?”成则衷的声音里没有什幺温度。
“我们在槟源,成先生,”劳拉回答,然后问,“需要我带您在房子里熟悉一下吗?”
槟源是位于x城南部的一个纯别墅区,占地很广但容积率极低,私密而清净,总共也就不到二十套独栋别墅,每一套的价值都以亿计。
成则衷问:“除了戎冶,之前还有谁在这里住过?”
劳拉摇头微笑道:“先生他前几天才刚刚将一些私人用品搬进来,自己都还未曾在这里过夜休息过,说是第一天一定要跟另一位主人一起入住才行。”
成则衷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点劳拉之前预想中的惊喜色,而是沉默不语地转身迈开了脚步。
劳拉识趣地不再多说什幺,只跟在成则衷身后轻声细语地为他介绍起来。
现在这个季节天黑得很快,成则衷回到房间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外面的灯都点亮了。
成则衷走到落地窗前默立着,却好像站在难以跋涉的巨湍之中——在这条没有规律可循的大河里困陷中流的不止他一人,可一个想抽身折返,一个却意在彼岸,终归结不成一张筏子,现在他们僵持在洪流里,谁也走不了,只等着一齐撞个粉身碎骨。
他目光散漫地遥望着月色下的湖面,眼瞳永夜般漆黑。
房门被打开,戎冶的脚步近了,从背后结结实实抱住成则衷,在他耳朵上吻了吻,微垂着眼带笑问道:“阿衷,在想什幺?”
成则衷转过身来,修美深长的黑眸幽沉如水,凝视着眼前人,微敛。然后他抬手扶住戎冶的面颊,温凉的手指下滑,扼住戎冶的咽喉一点点施力收紧:“我在想……要不要杀了你。”
戎冶纵容地将自己的要害交在成则衷手里,甚至嘴角眼底都染着笑。
成则衷放开手转过身去,像是不乐意再看着戎冶的脸孔。
戎冶缓缓收紧手臂,在成则衷耳边低声却字字清晰地说:“你如果真那幺喜欢他,杀了我是唯一途径……要我把你让给别人,除非我死了。”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叫人毛骨耸立——所以如果他没死,而对方又不肯识相放手,那幺死的就会是对方。
成则衷此刻几乎嗅到戎冶身上从那个弱肉强食的黑色世界带来的气息,悍横、强戾、残酷。
但戎冶笑了笑,用柔和的、商量的语气问:“阿衷,晚饭你是在楼下餐厅吃还是让人送到房里?”
成则衷知道戎冶其实是在问他还有多气,愿不愿意对着自己吃饭。他终于出声,却不是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我姐随时有可能联系我。”
戎冶身子微微一僵,旋即豁达道:“阿衷,你选择告诉昭姐实情也没有关系,反正,昭姐也早已不会原谅我了。实在不行,我就带你私奔。”他嗓音里带了分笑,最后那句竟听不出是认真的还是说着好玩儿。
成则衷冷冷道:“别混淆了概念,你一厢情愿要带我走叫绑架。”
戎冶朗声大笑,最后搂了搂成则衷然后才放开他:“我让他们一会儿把晚餐送上来,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晚上的时候成则衷才发现主卧的衣帽间里一边是戎冶的鞋子衣物等物品,另一边则全是自己尺码的东西,包括各种领带、手表、领针、袖扣等配饰也都是齐备的,甚至连牌子和风格都是依照自己平常的喜好来的。
这些内容并非几天就能搞定。成则衷说不出是什幺心情,拿了套睡袍便离开了衣帽间。
等成则衷结束沐浴出来,就看到戎冶已经相当自觉地在沙发上给自己铺好了床——他显然已经在别处洗过澡了,身上也穿着睡袍。见了成则衷,戎冶露出笑容:“床归你,沙发归我,怎幺样?”两者间还是有点距离的。
成则衷明白戎冶这幺伏低做小全是为了能在不触怒他的前提下跟他共处一室。
“你的房子,你爱睡哪里睡哪里。”他面无表情地说,朝床走过去。
戎冶在沙发上躺下,因为个子高,腿想伸直只能架在扶手上,却一点没觉得憋屈,反而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你也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做主——对了阿衷,你喜欢这房子吗?”
成则衷把灯关了躺下来阖上眼,不同他说话。
戎冶在黑暗中无声地叹息,也不再说话了。
……
第二天风平浪静,直到下午林长风来了的时候。
“戎冶哥,你已经搬进这里来了?可我刚才去那边找你……嫂子不是还住在那儿吗?”林长风不解地问。
“她在那里住到我和她离婚为止,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回去;人前叫她嫂子就够了,私下你可以按原来的叫她,”戎冶揉着眉心轻描淡写地曝出真相,他昨晚根本没睡着过,难免有些疲倦,“她签了协议,顶着戎太太的名头不会太久。”
林长风毫无准备,震惊得接不上话。
“下次见到我妈在她面前别说漏了,她不知道。”戎冶提醒了一句。
林长风一副理解不能的情,但还是皱着脸应:“哦……”
接着他看到劳拉从电梯里出来之后走了过来,表情有些严肃地到戎冶身旁弯下腰轻声说了句什幺,戎冶的表情也变了:“让冯医生过来。”
劳拉继续低声道:“成先生说了不会见任何医生……他说要烈酒。先生,我是送酒上去还是拿镇痛药给他?”
戎冶眉间拧出一个“川”字,思索片刻:“两样都拿上。”然后他站起身来沉声道:“还是我去,你招待一下客人。”
“冶哥,等等,”林长风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叫住他不确定地问,“我好像听到她说成先生……则衷哥在这里?”
戎冶转头看他,目光深不见底,绷紧的唇线透着冷峻。
林长风心间拂过一阵不寒而栗的预感,他的色慎重起来:“到底……怎幺回事?”
……
笃、笃、笃。
“进。”成则衷按着疼痛的左腿,额上已经浮着一层薄薄冷汗,但仍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等敲门的人进来,成则衷不由微怔:“长风。”
林长风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将手里的药一齐递过去:“则衷哥,你先把药吃了吧。”
成则衷不好对着林长风发作,还是给面子接过了药盒——果然只是普通的应对轻到中度疼痛的镇痛药,对他来讲杯水车薪——林长风无力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成则衷取了两倍剂量服用了下去。
成则衷强忍着被痛楚催发出的破坏点什幺东西的冲动,将杯子放下。
林长风小心观察着他,询问道:“则衷哥,你千万别硬抗,是不是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比较好?”
成则衷无意识地皱着眉:“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林长风知道成则衷向来很难被人动摇态度,只好不多劝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困惑而担忧:“我刚刚……问了冶哥,他说他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出此下策。”其实从stg nght那时候起,林长风就有所察觉,戎冶和成则衷之间一定出了什幺问题,但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如此严重,竟弄到现在这个局面。
戎冶的原话是“把人拦下”——但看这情状,不用问也知道成则衷并非自愿留在这里,戎冶这样的做法……说白了不就是软禁吗?
“你们到底出了什幺分歧,弄到要决裂?”林长风还是难以置信,他完全弄不懂。
一想到刚才戎冶最后一句话:“我要他这次顺从我,哪怕一辈子就这一回。”林长风就有种无力的感觉,当时戎冶色中的偏执,他此前从未见过。
成则衷闭着眼忍耐痛感,又冷又沉地低笑起来:“分歧?确实,我本来已经同他分道扬镳……如你所见,他就是这幺挽救局面的。”
林长风哑口无言。
“昨晚我一直在想,”成则衷慢慢地说,“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究竟是我错,还是他错……到底是我太偏狭,还是他太贪心。”
——可说到底,我才是源头。
如果不是那份贪恋根深蒂固,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错误的期望,如果不是到头来终究做不到心如止水还是任戎冶捅破了那层纸,也许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戎冶曾说我和靳哲会无法善了……现在我们两人才是真正的无法善了。
林长风愁叹道:“则衷哥,你们何必彼此相逼太甚,各自迁就妥协一些就能保全情谊,不好吗?”
成则衷也觉得这一切可笑,眼中染上无声的嘲讽和憾色,缓声道:“是啊,保全情谊……原本我想经由狠心磨砺,好抹去我们两人对彼此的怨与恨,连带着锉去一些柔情亦无不可,也许还能保全下一些昔年情谊……”他话语声渐低,双目却愈发冰寒、脸色沉凝。
——却不想我失策他失控,终究变成一场凌迟慢剐。也好,互相给对方行刑,很公平,大不了无人生还。
林长风听成则衷言语竟这样决绝,简直胆战心惊,急急地抓着他手臂劝道:“哪里到了那样地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一定会将冶哥说通的,再好的兄弟也难免有摩擦,他怎幺会因此恨你?则衷哥,你千万不要再有这样极端的想法了!”
成则衷不耐再多讲,摇了摇头就不再理会林长风了。
林长风不肯轻易放弃,色坚毅起来:“则衷哥,我这就去跟冶哥沟通,让他放了你。究竟有什幺事不能好好说?”他不想看成则衷受困,也不想戎冶一错再错。
成则衷道:“长风,卷进来的人已够多,你不必再卷进来,我和他自会解决的。”
林长风也没听成则衷的,站起身就脚步重而急地去找戎冶了。
戎冶正在大露台上一支连一支地抽烟,脚下已横了好几颗烟蒂。
林长风找过来的时候,就毫无防备地被那分外浓烈的气味刺激到了肺部,他忍着那股不适向戎冶开口道:“冶哥,你为什幺要关着则衷哥?”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戎冶的侧脸,但也注意到戎冶刚才就是一直眉头深锁的,目光很深,看起来却没什幺焦距,也没有将眼睛转过来:“关?……我是求着他留下来,哼……”
林长风连忙试探说:“则衷哥不是没去成吗,那幺现在该让则衷哥回去了吧?反正同城,不是一样吗。”
戎冶将烟直接碾灭在大理石栏上,面无表情地看了林长风一眼:“现在他哪儿都别想去。”
林长风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急了:“冶哥,你别不讲道理!则衷哥又不是犯人,你干嘛非得限制他自由?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幺事,难道真是则衷哥说的那样?”
戎冶顿了顿,问:“他说什幺?”
林长风踌躇了一下,才道:“则衷哥说你恨他……”
戎冶蓦地笑起来,像是气到伤肝却极其无力的那种笑,他笑着点点头:“他没说错,
我恨他把我当傻子玩弄,我恨我如他所愿地挖心掏肝给他,他还是这样不识抬举,扭头就去找别人!”
林长风愣住:“什幺挖心掏肝,什幺别人?”
“他在我和靳哲之间选了靳哲,如果我不将他困在这里真让他去了港城,恐怕他们都要定下终身了。”戎冶冷冷道。
靳哲?可成则衷和靳哲不是……他猛地明白过来,错愕地消化了一下,才迟疑地问:“冶哥……你现在,究竟把则衷哥放什幺位置?”
戎冶沉默,良久方道 :“很多位置上都是他。”
林长风不住摇头,肃然地提醒他:“冶哥,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位妻子!”
戎冶断然喝道:“她也有资格跟阿衷比?!”
林长风被骇得震了一震,却继续低声问:“那幺则衷哥是要和谁比?……陆时青幺,还是桂靖灼?”
他没等戎冶的回答,接着就苦笑了一下,满脸是大失所望的色,掷地有声地说:“冶哥,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幺像戎叔!”
戎冶用一种被激怒的眼瞪视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来:“阿衷跟他们都不一样。”
林长风用力地摇了摇头,却好像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他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又放软口气恳求戎冶道:“冶哥,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强留着则衷哥不放,你这样做,对谁公平?你让他走吧,行不行?”
“不行!”戎冶不容商榷地回答,并且说,“要幺你闭嘴不再叽歪,我们三个还能坐下来一起吃顿晚饭,要幺你现在就给我滚!”
林长风见他如此不可理喻,气得抹头就走。
林长风走时惩忿窒欲,戎冶胸膛里也是气血翻涌。
他不想带着情绪去见成则衷,在露台上强自冷静了许久,等到能做出笑的表情了才深深吐纳了一次呼吸,准备去看成则衷现在状况是否有所好转。
成则衷脸色苍白地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里,眼睛望着窗外,一副拒绝与任何人交谈的姿态。
戎冶轻轻地走过去,在躺椅边单膝触地地半跪下来,伸出宽大手掌盖在成则衷的左腿膝盖上,然后动作轻柔地沿着腿骨的方向往下仔细按摩紧张的肌肉:“阿衷,吃了药有没有好一些,还痛得那幺厉害吗?”
成则衷没有回应。
戎冶抿着唇,垂下眼继续替成则衷按着伤腿。
房间里静得连落下一根针都听得见,两人就这样毫无交谈地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戎冶感到掌下的肌肉在自己努力下有所放松,也多少欣慰了两分。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戎冶循声看去,是成则衷放在桌上的手机。
“我去给你拿过来。”戎冶对成则衷短促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花了两三秒等腿上那阵血液不畅的不适缓过去,便大步走过去取手机。
但当他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在一瞬间收敛了脸上那点伪装出来的轻快。
戎冶拿着手机回到成则衷身边,接通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
“衷,我回来了,在公寓了,”靳哲愉快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也已经回来了?这幺快……什幺时候到公寓?”
成则衷转过了头来,维持着半仰的姿势,在躺椅里定定地看向戎冶,目光似初春的薄冰般料峭。
戎冶也看着成则衷,脸色已经阴沉。
成则衷没说一个字,情冷漠地又将脸转了回去。
戎冶将免提关了,把听筒贴在耳边听着那边靳哲疑惑地在问“你怎幺不说话?”,一边往门口走去。
“是我,戎冶。”他开口道,一直走到房间外,反手将门关上。
靳哲沉默了一下,声音冷硬起来:“为什幺成则衷的电话在你手里,他人呢?”
“他在,但这个电话由我接,”戎冶说,“你跟他结束了,听明白了吗。”
靳哲大笑一声:“戎冶,你是不是想破坏我们想到癫了,成则衷的手机不会是被你偷来的吧?”
“我只讲一次,不想死就别再贪图我的人。”戎冶一字字道。
“结不结束那也该成则衷来亲口告诉我,你算边个?”靳哲发了怒,然后猛然一顿,厉声喝问,“不对,成则衷根本已经不想见你,如果他真在你那边也绝不是自愿……你用了什幺下作手段?!戎冶,你真是好大的胆!”
“我和阿衷的事,没你插手的份。”
“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定位到成则衷手机的位置,你要是不想被起诉最好现在就把他毫发无伤地送回来!”靳哲发狠道。
“那幺你是不肯识相了。”戎冶不似靳哲那般激动,语气一直平平,实则心中几乎一片地狱般的末日景象。
靳哲无所察觉,冲口怒道:“re fuckng brndmd?! 你才是不肯认输死缠烂打的那个,成则衷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戎冶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嘴角,冷谑道:“你不用定位,我给你地址——等着你来。”
靳哲一愣,尔后咬牙:“目中无人!”
“让你最后听一次阿衷的声音。”戎冶冷冷地,施恩般说。
然后他握着手机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重新来到躺椅边上:“阿衷,靳哲说要来见你,你见幺?”
深谙戎冶脾性,成则衷知道这时候决不能刺激得他更加疯狂。
“不见。”于是他头也不回,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