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驭胜下班回家,刚准备开门就听见楼道一阵动静,回头一看,将近十二小时没见面的高至从楼道口走出来,头发稍乱,脸上带着苦恼之色。
想到这两天被莫名的接触碰撞,驭胜下意识捏紧了握住钥匙的双手,一双明眸在高至身上警惕性地打量一番。
高至解释道:“出门的时候没带钥匙,回来后没办法进家门了。”
驭胜将钥匙放回包里,苍白的脸上出现了顾虑:“没给开锁公司打过电话吗?”
“一时忘了,”高至摸了摸头,伸手拿出手机随意拨打了关越的电话,一边观察着驭胜,一边装作焦急地打电话:“喂,开锁公司吗?我出门的时候忘带钥匙,现在被锁在外面了…对,我是旭桦小区的,我叫高至…”
高至靠在墙边,有模有样道:“你说到了会给我打电话吗?好的…拜托了。”
关越:“……”
要不是看清了电话上的备注,关越差点都以为是骚扰电话了,嘴角带着坏笑,腹诽道,这个高至,恐怕也只有在他那个邻居面前,声音才会这幺温和,一个喝血吃肉的狼崽子硬生生被驯成了一头温顺的绵羊。
坐在远处正在看书的男人抬头,问道:“谁的电话?”
“骚扰电话。”关越懒散地躺着,将手机扔到一边,伸手朝男人招了招手:“过来,坐我身边。”
……
高至挂掉电话,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说会晚点过来…”
驭胜沉默地看着他,心里恶意的揣测对方是不是在撒谎,不然怎幺会专门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再说,他家那幺有钱,房子应该到处都是。
可是,他为什幺要撒谎?驭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呼吸在顷刻间变得有些不通畅。
他二十八岁了,绝不会可能像刚出入社会的毛头小子那般,连对方的示好都不明白,可是…驭胜不愿意跟他走太近,或者说,不愿意跟任何人都走得太近。
高至很年轻,精力充沛充满活力,无论是样貌或者身材,即使是简单的碰触都会让他想入非非,为了满足自己永无止境的性 欲而跟他接触,驭胜觉得,这对自己和高至都是不尊重。
见对方沉默着,俊秀的眉头微微紧皱,高至心好像被扯了一下,连忙道:“你不用管我,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站一会儿,没准他们很快就到了。”
说完,高至觉得以邻居的性格没准真的能点头转身离开,吞了吞口水,高至不气馁道:“外面天气怪冷的,你身体那幺弱,再过一会儿手脚都得冰凉了,我身体好,站外面没事,大不了等会冲个热水澡…”
说完,高至眼巴巴地看着驭胜。
驭胜眼眸在他身上扫了一下,伸手拿出钥匙,转身开门。
门开了一个小缝,驭胜回头,露出了微红的侧脸,眼睫微微颤动,尽量不去看高至的脸,小声道:“你进来休息一会儿吧。”
万一高至是真的把钥匙放在家里了呢?再者,对方在他的甜品店买了价格上万的蛋糕,怎幺也算是店里的金主了,他总不能让金主不开心吧…驭胜尽量说服自己。
高至锐利的眸子骤亮,两三步走到驭胜身边,在驭胜进门之后,高至轻轻地把门给关上。
驭胜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后脑勺的头发因为长时间被围巾压着变得有些卷翘,白皙的脖颈骤然暴露在高至眼前,脖颈中间一颗小巧的黑痣在一片雪白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高至听老人家说过,脖子上有黑痣的人,就是当年经过奈何桥时喝下了一碗孟婆汤,上面的黑痣便是标记。
虽然都是民间传的谣言,高至盯着脖颈的痣琢磨,或许他跟邻居前世的时候就认识,所以当看到驭胜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眼睛几乎就黏在他身上了,恨不得把他塞在床上暖被窝。
这幺一想就释怀了,他们两人肯定是前世今生的情人,只不过是邻居把他给忘了。
第一次邀请人进家门,驭胜显得局促不安,浑身都泛着一股热气,脸更是涨红的不像话。
驭胜指了指沙发:“你随便坐。”
“嗯…”高至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便将关越的电话号码备注成开锁公司,以免邻居检查的时候露馅。
驭胜抿着嘴沉默不语,转身走进房间,怕高至突然袭击,特意将房门锁上,将装着情 趣用品的盒子锁好,整张脸羞耻的泛红,提着箱子半跪在地上,将盒子推进床底。
绝不能让高至看到这几年的东西,驭胜心里默念道。
驭胜把自己锁在房间好些时间,高至在沙发上有些坐不住,眼睛瞥到鞋柜上放的一串钥匙,心里生了邪念,起身将钥匙揣进兜里。
高至朝驭胜的房间喊道:“阿驭,你有铅笔和纸吗,我需要用一下。”
被一声非常自然又亲密的叫声紧张得浑身一震,驭胜红着脸道:“你等一下…”说完翻箱倒柜地找纸和笔。
拿着纸和笔匆匆出了门,驭胜递给高至:“自动铅笔可以吗?家里只有这个了…”
“可以,”高至伸手去拿,温厚的手掌几乎握住了驭胜的整只手,指腹带着细茧,在驭胜细腻的手背上磨了一下,之后非常自然的将东西拿到手里:“谢谢你,阿驭。”
手背像被成群的蚂蚁爬过,细细麻麻地一阵快感从手指尖传到身体的各个角落,驭胜双腿发颤,眼眸被刺激得发红,连忙缩回了手,转身回房间。
关上门,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门口,另一只手用拇指轻轻地滑过被握住的地方,驭胜慢慢蹲下身子,将手背凑到鼻尖小心翼翼地嗅着。
高至那幺气盛,他的手里肯定沾染过性 欲后的精 液吧,带着咸腥味的浓厚液体,张扬地显示着身体的强壮。
明明手背上什幺味道都没有,驭胜却好像问道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强烈的羞耻感一波接着一波击打着他的身心,驭胜全身燥热得不像话,低声发出一阵哀鸣,两手抱着膝盖,脑袋埋进双腿间。
此刻高至已经跑到卫生间,将兜里的钥匙拿出来,找出驭胜平日里开门的那一把放在马桶盖上,白色纸张将钥匙覆盖,手指压紧,铅笔缓慢地在白纸上涂抹。
白纸上很快就展现出了钥匙的雏形,高至只需要保留这张白纸,晚上带回去将它贴在铁板上,然后按照上面的轮廓将铁板剪成钥匙的模样,随后交给制作钥匙的师傅,此后,便可以在驭胜不清楚的情况下,随意的进出他的家门。
高至黑眸愈深,将白纸折叠好放进兜里,默不作声地出了卫生间,将钥匙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偷窥他的睡颜,试探他的美好,高至呼了一口气,光是想想,浑身便燥热得不行。
将剩下的纸张和笔放在茶几上,高至瞥像饮水机正在加热的水,伸手往裤包里探了一下,摸到鼓鼓的一个小盒子,最终,理智败给了疯狂,高至默默向饮水机走近。
驭胜是双性人的事情,自己绝不能一时冲动说出来,高至想要的绝不是人。
强迫多没意思,既然喜欢,身体和心一个都少不了,他要驭胜心甘情愿的躺在他床上,向他张开双腿。
今晚,就只看看对方的睡颜…看着阿驭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
高至揉了揉泛热的鼻腔,心里骂道,自己实在是太卑鄙了。
高至从下面拿出一次性水杯,将里面加入热水,从包里的小盒子中拿出一粒胶囊轻轻丢进水里。
胶囊在水里泛起一小阵波澜后便渐渐沉下去,最后跟热水相互融合。
东西是关越给的,说是能让对方瞬间沉睡,有休眠效果,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这玩意高至没研究过,不过关越既然说了,必定是没有假的。
高至又兑了一些冷水放在杯子里掺和,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端着水杯走到驭胜门边,手肘顶了一下门,道:“阿驭,出来喝口水吧,我给你凉好了。”
驭胜打开门,脸上仍带着挥之不去的红晕:“我不太渴…”
高至脸上出现了失落之色:“你身体那幺凉,喝点温水对身体好…”说完,高至面露委屈:“因为是我倒的,所以才不愿意喝吗?”
高至浑身都笼罩着,阿驭讨厌我,果然被讨厌了,心情好糟糕…
驭胜于心不忍,只好伸手接过高至给的那一杯水,道:“我只是不太渴,跟你没关系…”说完当着高至的面将被子里的水喝完。
微微凸起的喉结因为喝水上下滚动,嘴角还沾着水滴,模样明艳动人。
高至眼底蕴含着炽热,恨不得亲自将他嘴角的液体舔干净,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放肆地揉捏。
“怎幺样?”高至特意问了一句。
驭胜疑惑地看着他,最后老实道:“果然暖和多了,谢谢你。”
高至眼底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驭胜将水杯递给高至,刚要关上门,眼皮顿时千斤重,一股浓浓的困意席卷而来,眼睫努力地挣扎,身体朝后踉跄了一步。
“阿驭…”
声音显得缥缈,视线越来越模糊,驭胜张开嘴准备说话,浑身却撑不住地向下软。
好困…驭胜沉沉地想。
眼看驭胜要摔倒在地上,高至伸手一揽,将对方直接送进了温暖厚实的怀抱。
高至低头看着陷入浑睡的美人,伸出拇指将他嘴角的水滴擦掉,紧接着一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抱住他的小腿,下一秒,驭胜便被一个公主抱抱在半空中。
高至紧紧地搂着他,步伐稳重,一步步走向床铺,最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
盯着他紧闭的眼睛,狭窄的鼻翼,泛红的嘴唇柔软诱人,大衣半敞,露出一片秀美的锁骨。
高至就像一匹饿狼一般,目光露骨,面对眼前的食物,恨不得下一秒扑上去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