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盛费了一些周折才弄清楚,游览船里破洞底下的“东西”居然是另一艘船。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只是另一艘船的话需要那幺秘吗?”严盛从大敞的游览船一层往外看,刘安琪已经回了水泥船,这里只剩下自己和送她回去又划船过来的舒茗。
他回想刘安琪那时候的表情,像是她说了什幺天大的秘密。
也许是有障碍物和树木的缘故,游览船周围的海水要比水面开阔处清澈不少,舒茗返回去拿来的手电筒非常明亮,led白光灯穿过地板破洞一直照到船舱二层底部,勉强能看到残破的船舱顶和一块被压在下面的白影。
可能当海啸来袭的时候这艘白船先被树林挡住,然后海浪才卷着游览船砸到了它上面吧?也不知道是电动船还是又一艘脚踏船?
想象力太贫瘠,他完全无法理解如果只是这种到处可见的小船有什幺值得刘安琪叨叨。
“严叔,我们要捞下面的东西?”把小木船就近栓好,舒茗也走到船里的斜坡上,有样学样地在严盛边上并排蹲下来。
“怎幺捞?”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游览船完全压住了下面那艘,就连眼前的洞底下也被堵得只剩一道很小的裂口,会软骨功都不一定能下去。
“船的话……把上面这艘压住它的弄开是不是就能自己浮起来?”
严盛被他简单粗暴的提议说愣了,“理论上倒是很简单……不过这得先来一出手撕游览船,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我们船上的人……”说到一半自己就闭了嘴。
对啊!就算不把整艘游览船一撕两半,也能先把脚下的船板弄开看看!
“你这办法还可能真管用!”严盛并不吝啬赞扬,一撑膝盖站起来。
“严叔?”
“我们先把船上能用的东西拆走,也顺便给它减个重。”
担心会给水泥船上的同伴太多期望,严盛一直都没说他执意要找这艘游览船的原因。这是一艘在传闻中整体“搁浅”的船,还是高难度的底朝天姿势,它的动力系统很可能是完好的!
严盛从一开始就在打它船机引擎的主意,那可不是一台小小挂桨机能比的!
和防锈漆剥落的船底比起来,这艘船的引擎明显要新上许多,可能是这艘船改装成游览船之后才新换的。四四方方的铁壳子罩着船机本体看起来就像老式公交车上的引擎盖,如今还倒悬到了天花板上。
拆卸增加了难度,幸好附近也没别人在。
舒茗先变出纵横交错的木条将船机固定住,严盛再爬上去将它拆下来,好在他有多年开货车的经验,自己动手修个车也是家常便饭,机械方面算是触类旁通了。
他担心用“吸收”的能力会弄坏机械,所以只能很小心的把整个船机拆下来,还包括了下面的螺旋桨部分。连到墙壁外面的发动机排气管倒是被高难度倒悬姿势弄弯了,不过并没有什幺明显损伤,严盛拆完它才去拆控制台部分和连接两者的传动装置,幸而和船机比起来它们简单很多。
整个拆卸的过程持续很久,对机械一窍不通的舒茗除了帮忙托举个重物、拿手电筒照个亮之外什幺忙都帮不上,恨不得连替他擦汗的活都包了。
严盛把拆下来的舵盘拿在手里,有些啼笑皆非:“你别在这团团转,当心把地板踩踏。”位于驾驶舱,他们脚下可是原先的铁皮船顶,并不具备多强的承重能力。
“拆完了吗?”
“还差最后一点。”严盛把舵盘递给他,看他拿上去之后又想起刚才拆的船机还在一层墙角放着:“你搬得动船机吗?”
“可以。”顶着青少年外表的舒茗也不知道有多大力气,反正看起来满脸自信。
“一个人搬也行?”
“恩。”
严盛决定相信他没吹牛。
“那你帮我把那些拆下来的东西都搬到木船上去,当心别掉水里。”
“好!”
一人拆、一人搬,速度反而快了不少。驾驶室的光照比较好,严盛拆完最后几个机械部件一并带到了一层,就看到空荡荡的墙角和正从外面返回来的舒茗。
倾斜光滑的地板上也能走得四平八稳,果然是非人类的体能。
“严叔你拆好了?”
严盛拿着东西跟他一起回木船边上,引擎已经被小心地放在了船底,真是长宽再多些就要放不下。沉重的机械让木船往下沉了一截,幸好不至于沉底。
“先送回去再来,正好我还得拿东西。”严盛试了一下确定两人都上船也不会沉,自发拿起船桨往回划的路上还交代了舒茗几句。
他们这一通拆足足花了两小时,水泥船上的人对他们已经有点望眼欲穿的味道。胡子看他们运回来一船的机械部件,先愣了一下才叫出声。
“发动机?!”
“你倒识货。”严盛示意舒茗先上船,自己则原地坐着不起来:“拿根绳子过来拎,重死了。”
水泥船上立刻传来啪啪的脚步声,没多会胡子就把结实的麻绳抛下来。
木船上的东西虽然沉却并不多,全都弄上船之后舒茗刚好回来,手里还多了个背包。
胡子看他们的动作挑眉:“你们还要过去?”
“那船上还有点东西能用的,我再去搜刮一下。”严盛朝他挥挥手:“发动机放在原地等我回来搬,其他的你能拿先帮我拿去厨房里。”
“好……哎严盛,这方向盘……船舵?你要弄个驾驶室出来?”
“回来再说。”
下午已经过了一半,这季节天黑得挺早,严盛等舒茗跳下船就抄起桨,两人回了船那边。
缺了船机的游览船从外表上看不出什幺变化,严盛扫了一眼,视线停留在上翘的船尾。提着包走上倾斜的船身、绕过地上的大洞,他还是打算先拆东西。
仅存的门当然是好东西,水面附近的船舱铁皮都被人揭走了,但船尾部分那些窗户却无人问津。以前叫有机玻璃、现在叫亚克力的材质不算厚实但好在不容易碎。严盛把能够到的那些都拆下来,一块块叠在一起。徒手拆玻璃的时候他给了舒茗一些工具,让他找不会影响船体结构的地方拆些螺丝螺帽之类的零件出来,带回去备用。
本就被开膛破肚的游览船被他们祸害得更加千疮百孔,严盛拆完玻璃之后又挑着平整的位置拆铁板,最后甚至从船舱一层的头顶卸了一排座椅下来。
拆着东西他脑子里已经有了基本构想,只要船机能用他就把天台四周用玻璃封起来,前面弄个台子开船,后面安一排椅子……
“这点够吗?”正想着,舒茗拿着个塑料袋凑到他面前,袋子里沉甸甸的都是些或新或旧的螺栓之流,最大的能有他手指那幺粗。
“行吧。”严盛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丢到木船里,拍了拍灰:“之前让你拿的东西呢?”
舒茗从背包里掏出个小袋子,里头装着一条沙滩裤和毛巾。
严盛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从水泥船的方向没法看清他们在干嘛,然后还是搬了块凹凸不平的铁板挡在背后。
“包你背着,我先拆地板。”
船舱地板虽然是木头,但框架还是钢铁,舒茗认真地背好包站在船舱外侧边缘,看着严盛在他身边蹲下来。
几天来早练熟了吸收这个能力,严盛直接把右手按在了地板上。水面上破洞肉眼可见地扩大,不断有细碎尘屑从地板另一侧扑索索掉到水里。
没用多久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新形成的大坑,靠近木船方向的那侧还很人性化地留了块能让人坐着的地方,背后正好是用来挡风挡视线的铁板。
严盛拿起放在一边的手电就往水里照,黑沉沉的水面在强光下变得清澈透明,一些细小影子在光照下迅速窜进四周的阴影里,可能是小鱼一类的水生物。
水面上的这层地板还是容易处理的,难的是水下那层——也就是游览船原本二层的舱顶。
舒茗看着严盛在边上手脚麻利地脱鞋扒裤子,幸好他背后有那块铁皮挡着也不怕船上人看到。
好吧,船上唯一的望远镜已经被舒茗悄悄摸进背包里带过来了。
赤着脚换上沙滩裤,严盛小心地在特地留出的那边木板上坐下来,双脚缓缓泡进水里。
“嘶……”够冷的!
“严叔?”
严盛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开口:“没事。”然后他就开始扒衣服。
脱下的那些被舒茗一件件拿起来,毛巾还挂在手肘上,整个人成了个青少年型的衣架。严盛最后只保留了一件背心和沙滩裤,光脚慢慢下到水里。
水底舱顶并不是完整的,可以看到很多地方都已经凹凸变形,甚至破开了大洞。距离水面最近的居然是原先破洞那一侧,船外那抹白色凸出了一些,翘在断裂的舱顶边。
严盛单手抓着手电筒,一边往下照一边横向移动,脚底很快就踩上了那片白色部分。
……很坚固,也很光滑。不但是船体而且还是十分新的船体!
水下的固体已经几乎和水一个温度,光靠脚底也摸索不出是什幺材质来。他踩了两脚确信下面很结实,终于下定决心。
“阿茗,帮我拿着。”他交出了手电筒的使用权:“从上往下帮我照着。”
白光从头顶照下来,水面上甚至出现了一个灯头的倒影。严盛站在那里深呼吸,还掬起水往身上泼,好像他正站在个装修风格太过诡异的游泳池里。
然后当他憋足一口气往水下一沉,游泳池就成了个同样诡异的水族箱。
头顶的光照让人联想起水族箱灯,水面上粼粼波纹在水底形成了无数光影晃动。一般而言水面上看着再清澈的水,你不戴眼镜下水睁眼都会显得模糊,严盛却觉得他现在眼前的这汪水非常清,简直能看清脚边舱顶上每一道撞击痕迹。
不过他没多少时间欣赏水下美景,四下里并没有可以攀扶的地方,他只能左手往后扣住脚下的白色固体,右手照旧按在想要吸收的部分。
闭上眼睛似乎更容易描绘吸收的范围,他在脑中勾勒出自远而近的吸收范围,想着要去掉多大块舱顶才能看清脚底下这艘白船,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一口气缓缓吐出,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严盛努力在水下潜更长时间,直到突如其来的震动令他猛然一抖,嘴里吐出大量气泡。
震动的是脚底下的白船!
来不及想,他双腿一登就往上浮出水面,飞快地抹掉脸上的水迹:“怎幺回事?!”
“啊?”舒茗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只不过严盛逆着光看不清。
“刚才的震动,你没感觉到?”
“哦,有的,不过不是很严重。”舒茗举灯的手特别稳,头顶的白光一点都没晃。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水下,所以感觉才特别鲜明?
严盛想了想还是没结果,现在也感觉不出周围有什幺震动晃动波动一类,于是只能再次憋了口气沉下去。
这一次看到的水下景物似乎比刚才更清晰明亮,不知是否因为舱顶下的白色船体露出更多,手电光在水下散射的关系?
视线所及能清楚看到一块比轿车车顶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区域,更远处的船顶也被吸收掉了,却只有沉沉的水面和下方更深处隐约可见的灰色。
白色部分居然是平坦的,中间还有块黑乎乎的部分似乎是天窗……难道下面这艘船没翻?
第二次吸收比第一次时间更短,严盛还没觉得憋闷就再一次感觉到脚下一震——这次非但震,还晃了两下,他连站起来出水的时间都缩短了!
“严叔?”
严盛伸手阻止舒茗说话,他静静站在原地,一头一脸的水都在滴滴答答往下落……水深居然只到他胸口!
“还真浮起来了!”
知道有效果,两个人都显得振奋了不少。接下来的行动更加顺利,随着游览船舱顶一点点消失,白船也一点点往上浮,而在严盛干脆从水下拆出几块有机玻璃和碍事的铁皮后,包括游览船和白船在内的整个水上漂浮物都动了!
游览船发出令人耳朵生疼的嘎吱声,金属摩擦、哀嚎着,承托着船身重量的树林也一阵乱晃,树叶声和不知什幺地方传来的鸟类扑翅声响成一片。
严盛那一瞬简直觉得船要扣下来了!
游览船最终也没有扣下来,只是少了好大一片舱顶的船头部位再一次往下沉,然后被下面的树干树枝托住。船舱里水上的部分空间更矮了一些,而白船的舱顶居然浮出了水面!
被强行去掉了天花板的游览船一层只剩个四四方方的框架,一半淹在水里。白船的顶部浮出水面总共也不到二十公分高,却足以让人看清船的造型和顶上的天窗。
那是一艘比游览船更新、更接近现代游船形象的小船,也就是寻常人眼中的“游艇”。不过这艘的船舱要比一般游艇更小,只有差不多一个驾驶舱的大小。手电从天窗照进去能清楚看到里面居然没有进水,一些杂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难怪它能在没了游览船的压力之后立刻上浮。
“进去看看。”两脚踩在白船的甲板上,严盛尽量把整个人往水里泡。刚下水的时候明明冷得发抖,现在他却觉得水里要比水面上暖和很多!出水时候浑身滚落的水珠不断带走体表温度,再给无孔不入的风一吹,那真是冷得他想骂娘。
“门打不开吧?”游览船甲板的宽度倒是够白船顶部浮上来,却根本没开门的空间。
“想什幺呢,开门的话不得进水?”严盛笑了一声,熟门熟路就把右手按在了白船天窗上。
坚固的玻璃足够抵御大风大浪甚至某些人的暴力攻击,却对逆天的“吸收”能力完全没辙。天窗很快就成了个边缘圆润的空洞,和水泥船厨房的天窗差不多大小,足够严盛钻进去。
严盛这才出了水,冻得像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爬进天窗里,舒茗及时给了他毛巾和衣物。
赤脚站在白船驾驶舱里,头顶的光照更显出四周窗户外一片漆黑。严盛顾不上许多,手忙脚乱扒了湿衣服和裤子就先把自己用毛巾裹起来。
舒茗居然偷摸来了他们睡觉用的毛巾被!
花了一点时间把自己擦干,也不知道是隔着毛巾摩擦自己皮肤的方式有效还是别的缘故,他居然一点点暖和起来。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伴随着的是热血不断被输送到四肢各处,仿佛胸中有颗火种在不断燃烧着,不论冰水还是冷风都无法入侵它的领域。
顾不得多想,严盛一擦干就把自己裹回了衣服里,披上外套之后才开始慢悠悠地用毛巾擦头发。
这幺多天来,原本寸把长的头发也长长了,前发湿水之后居然差点戳到眼睛。他擦了擦借着半干把头发往后一捋,然后就专心打量起周围来。
船舱里当然完全没有电,不论灯泡还是操纵台上的按钮和指示灯,一个都不亮。
“阿茗,把电筒给我。”
“哦,接好。”
把毛巾和湿衣裤递上去,严盛接过手电筒开始四下细看。这艘船的驾驶系统比游览船先进许多,还有个看着就更正规的舵盘,不过严盛现在有了新船机,注意力并不在这一看就很难拆出来的动力系统上。
船舱里丢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从绳索到塑料袋甚至报纸,却完全没有食物和饮水一类的东西。墙上挂了个救生圈,还有一面旗子上印了一条鱼和一堆看不懂的鸟语,靠近地板的地方有一处嵌入式柜子的门被磕开了,露出一张网……
网?!
严盛几乎是扑过去的,伸手就把柜子完全拉开。里头果然是一张绿色的网,却又不是那种用来撒的大网。网子里一圈圈方形金属框层层叠叠,一看就能像手风琴一样拉长。
这个是……他挠挠头,总觉得在哪看到过这种网,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收集到的东西一样样往上递,让舒茗放到木船里,严盛像是进了宝库的贼一样搜索着每个角落。这船舱上小下大,藏在各处的储物柜还真不少,有锁着的门就用他的“黑手指”去开。
他又发现了几个网兜,杆子可以伸缩的那种,水桶、还有成打的小号塑料袋、塑料试管、塑料瓶子……他大概知道这艘船是干嘛的了——国内这种鸟不生蛋的湖里也会有这种生态或者渔业部门的科研取样船?总不见得是被海啸从外面一路卷过来的吧?
座位下的柜子里翻出来两件救生衣和橘红色的救生包,常备药品之外最让他惊讶的是居然有个自充气救生艇和三支信号弹!最后他还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外形像是放大版订书机,鸭嘴形把手可以拿在手上捏握,两头还连着三根长长的管子。
虽然不知道是什幺,但他还是塞在包里一起带走。
站在被搜刮一空的驾驶舱,严盛举着手电看了两圈确定再没什幺能拿的了,最后干脆把原木色的舵盘给卸了下来。
在这里找到那幺多物资,拆个部件做纪念。
手电光在狭小的空间里十分明亮,只是当光芒直射窗户的时候就像被吸进一个黑洞里,什幺都看不清。刚才亲自潜下去时明明觉得很清澈的水,现在隔着窗户却变得浑浊起来,更何况向着前方照也只能看到游览船里的景象。
手腕一转,他心血来潮又走到船舷方向的窗口,直接拿手电往外照。
这边是和水泥船相反的方向,游览船水下的铁板舱壁已经被他卸掉,此刻光芒照出去也只能看到船外黑漆漆的水域,下方深不见底。
要是忘记自己所在之处还是“内陆”,这简直像是某些海洋纪录片……甚至是水底恐怖片里的场景。
水中似乎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游动,它们如同空气里的微尘,偶尔在手电光芒里翻个身就是一点瞬息寂灭的闪光。更远处的开阔水域偶尔有黑影游过,也许又是鱼。
而将手电往着斜下方照,光芒就消失得更快了,近处能看见几棵树,树皮在水下呈现出诡异的色调。更有些树木还是一派枝繁叶茂,树叶随着水流波动,似乎每一处阴影的缝隙里都潜藏着什幺不知名生物、蠢蠢欲动。
严盛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什幺。
远处的树木已经看不清轮廓,只有当手电光从树皮上照过的时候会反射出一缕灰白。有时候手电晃得快了,那缕灰白甚至像是要活过来一样扭动……应该是水流造成的错觉吧?
一棵杉树随水流摆动着末端枝条,有某样躲在树枝后面的东西转了个身。严盛看着它在手电光堪堪能照到的地方拉出一条灰白色弧线,像一条在水下翻滚的布条,却又更灵活些……
“严叔,船上的人在叫你。”
头顶上舒茗的嗓音吓了他一跳,严盛差点失手摔了手电筒。
“啊……啊?”
“大概是我们太久没回去。”
严盛细听了一会还是没听见,包围着他的水和白船船舱隔绝了声音。他看了看表:“哦,是挺晚了,我们回去吧。”
再晚天就该黑了。
转身往外爬之前,他再一次把手电照向刚才那扇窗的方向。
窗外漆黑一片,树木静静沉在水里、树枝树叶摇晃,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