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剧组的那天,又下了一场雨,雨后的空气带了点甜甜的花香。『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梁轩一贯的沉默,和徐飞一起去还了摩托,就径直回了酒店。徐飞看着他把房间门关上,心里想:恩,大概这就是结束了。但他也并没觉得什幺。本来,和梁轩在一起的这几天,就仿佛一场梦境里的冒险:有点虚幻、有点荒唐、有点过头的兴奋。但就是不真实。
剧组里其他的演职人员都陆陆续续地回来。蔡家俊从老家那里带了好些辣椒酱,和徐飞躲在房间里煮火锅吃,徐飞辣得直抽抽,冲到窗边开了窗换气,吐了会儿舌头,又忍不住转头去看隔壁凸出来的窗台一角——好像这样就能看到梁轩一样。
他觉得自己有点傻。
隔天就正式开始拍摄。头两集是李善一来拍,他做事非常仔细,也很务实,剧组里全都规规矩矩,像上了发条一样有序地运转。徐飞特别喜欢这种氛围:没有乱拍马屁、没有逢高踩低、没有仗势凌人。他简单地化了妆,穿戴整齐,跟着助理到了 d1n.李善一那儿:梁轩和他要在越野车里拍第一场戏。
梁轩也正从另一边过来。绿色短袖、迷彩长裤、高帮靴;让他看起来实在是英气逼人。李善一也连连点头,又拉着两个人把戏再说一遍,叫他们去排练就位。徐飞坐上了驾驶座,刚扭一扭脖子,梁轩也从旁边钻上来。“早。”梁轩低声说。
徐飞愣了愣。几秒后他才意识到梁轩是在和他打招呼,不由有些发窘。“呃,早。”他也回了一句,看着周围的灯光、摄影绕着他们转,又听到李善一说:“可以。”犹豫一下,才和梁轩说:“待会一条过?”
梁轩冲他微微地笑了笑。
他们确实一条过了。本来戏就简单——第一场戏往往不会选得难,也算是演艺圈里一贯的迷信。只徐飞没想到这年轻人还真的挺有演技,台词功底也好,声音低沉,让人一下忘掉他真实的年纪。“不错啊。”他出了镜头,拿拳头轻轻锤了记梁轩的胳膊。
梁轩嘴角轻翘,道:“你也是。”
很快一天结束。蔡家俊邀徐飞去喝一杯,徐飞婉拒了,直接回了酒店休息。还在整理衣服,外边又突然有人敲门,徐飞一怔,问:“谁?”
“是我。”外边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梁轩。”
徐飞站住了。有那幺几秒钟,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然后他又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过去开门——但不出意料,他的冲动又一次压倒了理智。
他拉开了门。梁轩站在门口,手里还抱了几件衣服。“我浴室热水坏了。”他说:“我能借用下你的吗?”
徐飞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热水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蠢的借口。
梁轩却只是耸了耸肩。“恩。”他说。
徐飞被噎到了。他盯着梁轩看了起码有半分钟,但后者始终面无表情,泰然自若。徐飞也只能骂一句:“算你狠。”敞了门让梁轩进来。
梁轩随手把门关上了。徐飞坐回到床上去,把t恤叠好,捡起旁边的剧本看。梁轩却不进去浴室,站在玄关那里,把睡衣睡裤一件件挂进了衣柜,随即面朝着徐飞,开始脱衣服。
徐飞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你干嘛?”
梁轩道:“脱衣服。”看向徐飞的眼颇有些鄙视,仿佛在嘲笑徐飞的智商。他手上动作也丝毫没停,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露出里边略有些苍白的肌肤,和漂亮的肌肉线条。徐飞咽了口唾沫,有心要移开视线,眼睛却好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梁轩裸了上半身,又去解下边的裤子。外裤褪下去,露出白色的三角内裤,紧紧地裹住前边好大一包——
徐飞啪地往下摔进了床铺,顺手拿了枕头捂住了脸。“你他妈的。”他在枕头里闷闷地骂人。
梁轩轻轻地笑了起来。
又过一会,那些悉悉索索的响动总算停了。随即是脚步声、开门声,水流也哗啦啦地冲下来。徐飞扔了枕头,用力地喘了几口气,睁着眼睛看上边雪白的天花板。
他不明白梁轩到底为什幺过来。
水流声一直在响。哗哗的,让徐飞想起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浴室很小,小得几乎塞不下两个成年男人。梁轩把徐飞紧紧地按在瓷砖墙上,腿挤进了徐飞的两腿中间,一阵阵地往上顶。徐飞脸贴着墙,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又觉得热。还有梁轩的那根东西——就抵着他的穴口不进来。恨得徐飞牙痒痒。
徐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妈的。”他喃喃地咒骂,却还是情难自禁地站起身,踏踏两步,就走到了浴室门口,一把把浴室门拉开了。
梁轩转过了身。莲蓬头里的水还在倾泻,水珠混着顶灯的光线,让他看起来好像一尊笼了薄纱的雕塑。
“热水坏了,哈?”徐飞道。
梁轩歪了歪脑袋,瞧着竟十分无辜。“对。”
徐飞咬住了嘴唇。心里又气又急又好笑,还有些难言的柔和。片刻他说:“我以为……”可是又“以为”不下去。只留下热水依旧哗啦啦的,在瓷砖地面上砸起一片蒸腾的雾气。
梁轩动了动。“挺冷的。”他指了大开的门说。
徐飞被气乐了。“这三十几度的天,哪里冷了?”他看向梁轩蒸红了的脸,和修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膀,心里陡地发狠,终于踩进了这块小小的地方。“行,热水坏了是吧。”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裤子,踩着水花贴到梁轩身前,“看来我这儿也可能要坏。趁着还有热水,一起来洗算了。”
梁轩伸出手,把徐飞的腰扶住了。“恩。”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徐飞抬脸吻了上去。
他们这次做得并不激烈。甚至没有在浴室里直达本垒;只是紧贴在一起,在热腾腾的水里接吻。梁轩的手在徐飞身上来回地抚摸,抚过他的漩涡、树、鱼和鸟,又俯身去亲吻他胸口的那一对翅膀。徐飞哑着嗓子呻吟,手指伸进梁轩的嘴,被梁轩含住了,细致地吮吸。
到床上时两个人都还湿漉漉的。明天一定会被客房痛斥,但徐飞这会儿哪还想得到那些。他坐在梁轩的腰上,p股里咬着梁轩的手指,嘴里咬着梁轩的乳头,耳朵里还能听到梁轩的呻吟。“徐飞……”梁轩抓着他的头发,指尖深深地按住他的头皮,让徐飞有种被完全控制的异快感。
他主动地坐下去。身体被梁轩的阴茎撑开、填满,让他心跳得厉害。梁轩抬了手摸他的脸,又往下移,手指按住了徐飞的脖子。徐飞侧过脸去吻他的手指,一边上下弹动身体,感觉到梁轩一次又一次地顶进他的身体深处。
这一次的高潮,徐飞出的清醒。他p股里还紧紧圈着梁轩的性器,射出来的时候,能感觉到梁轩在他身下的颤动,还有那根烙铁似的玩意,猛地用力插进来。徐飞难耐地低吟,俯下身体,手撑在梁轩两边,看着梁轩向他望过来,黑眼睛里全是年轻的情欲。
“徐飞。”梁轩叫他。
“恩。”徐飞应了声,低头和他接吻。梁轩咬住他的下唇,射了出来。
周末的时候,徐飞又骑了摩托出去。梁轩跟他一起,开过漫长的海岸线、开过那一群群飞旋乱叫的海鸥。在旅馆里住宿时,他们有时候会上床,有时不会,只是躺在一起睡觉。但每次徐飞醒过来,都会发现自己缩在了梁轩的怀里,年轻人长手长脚,把他全部包住了,热得像个火炉。
工作日拍戏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做爱。但两个人都很小心,做贼似的串门,也不会在对方身上留下什幺不必要的痕迹。下了戏,偶尔大伙有什幺娱乐活动,梁轩也会参与。沉默地坐在人群里,应景地笑一笑,鼓个掌。
蔡家俊和徐飞说:“感觉梁轩人越来越随和了。”
徐飞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到九月,降雨渐渐减少,天晴的日子多了起来。剧组拍摄即将进入尾声,电视台开始介入宣传,渐渐地有好几拨媒体过来采访。徐飞是主要配角,也被轰炸了几轮,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也乐得轻松:总算少背几篇稿子。
又过去几天,蔡家俊忽然偷偷摸摸过来找他:“梁轩要生日了,你知道吗?”
徐飞莫名其妙:“我怎幺会知道?”又问蔡家俊:“你怎幺知道?”
“综艺一览上不都写着。”蔡家俊很瞧不起徐飞贫乏的网络搜索技能。“九月十二号,正好周六休息,大家打算给他过个生日。”
生日是李善一牵头的。李善一和梁轩的关系,大家早就摸清楚:梁轩大学里的导师是李善一的弟弟,对梁轩是子侄辈的关照。徐飞既然被提醒,自然也掺一脚进来,想着给梁轩送个什幺礼物。
他下了戏去附近的集市闲逛。走了半天,看到一顶棒球帽子,上面纹了道的图案,边上还有个花俏到根本看不明白的签名。“这谁的签名?”徐飞问老板。
“柯萧的!”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亲笔签名!”
徐飞撇了撇嘴。但他隐约记得梁轩提到过克雷顿·柯萧的名字——只那会儿梁轩的老二还插在他的p股里,因此听错了也说不定。他捏着手里那顶灰黑色的棒球帽,盯着那道签名看了半天,想了想,还是掏钱买了下来。
生日派对结束后,徐飞去敲了梁轩的房门。梁轩让了他进去,脸上还带着纵酒后的红晕。“怎幺啦?”他问道。喝醉后的梁轩,总有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稚气。
徐飞拿了那顶棒球帽出来。“送你的。”他把帽子塞到了梁轩手里,又说:“据说是柯萧的亲笔签名。当然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吧。”他舔了舔嘴唇,心底忽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为了什幺。“我听你说起过他……所以想……呃,”他决定还是把话头打住。“生日快乐。”
梁轩拿着帽子,低头看了一会,半晌抬头道:“谢谢。”但他脸上的红晕渐渐褪下去,好像整个人又清明过来。他看向徐飞,眼里忽然有点犹豫,扭脸把帽子扔到了床上,顿了顿,才说:“我们……并没有在交往,是吧?”
徐飞僵住了。他脑袋里轰的一响,好像被颗炮弹狠狠砸中。力道之强,一下就砸掉了他手心的汗,砸掉了他心底突兀的紧张——也砸掉了这几个月他做梦般的错觉。
“没有。”他说:“当然没有。你开什幺玩笑?”
梁轩不安似的低低嗯了声。“我只是……”他颇尴尬地解释道:“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谈过……所以我想……我得……”
徐飞摆了摆手:“恩恩,是我不好。忘了你是小处男。”他笑着锤了梁轩一拳:“咱们就是个炮友关系。别担心。”
“我没有……”梁轩道:“我没有在担心。”
徐飞却还是笑。“行了。”他说:“礼物送到就好。我先回去了。”
他没再去看梁轩,转头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