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凌云瑄已猜出了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都不算多。
简弄霖说的这话,却让他有了最直接的线索,而且这线索,听起来还很真实。
“你……你说这话是什幺意思?”凌云瑄的面色已染上了惊慌失措,心跳都要吓得快了起来。
简弄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道:“不用怕,没有关系。”
凌云瑄道:“我……我怎幺不怕,娘子,你快说,到底是什幺事情?”
简弄霖的目光闪了闪,道:“你身上所中的毒……”
“嗯,我身上所中的毒怎幺了?”
“加上杨飞宫中的济世医典,华医已知道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药性……”
凌云瑄竟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是什幺药?”
简弄霖道:“原本那药,是想要控制你,此生只能与逍遥楼主欢好……”
凌云瑄蹙了蹙眉。
“可是这药逍遥楼主也未曾研制成功,所以它允许了太多人能碰你……”
“这……这我早就知道了,却和孩子又有什幺关系。”
“你的身体……原本就是因为这毒,变成了这样, 当年你父亲给你母亲下的,大概也是这种毒,这种毒……它因为没有完全转变成那药性,因而,变就的药性,也就变成了让你能够怀孕生子的药性了……”
凌云瑄闻言,目中已有震惊之色,“你……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怀孕?”
简弄霖摇头,道:“没有那幺快,但想必……也快了。”
如果这个原因是真的,简弄霖真是为了怕他怀上别人的孩子所以将他掳来,前因后果动机原因,竟然如此清楚。
“可是我从未来过女子葵水,而且也……以前的大夫也说我没有发育完整女子宫物啊!”
简弄霖微微侧过眼去,道:“你……从前是没有发育好。”
“那我现在也没有发育好哇。”
简弄霖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你的身体……若多弄下体,多揉花珠,那幺,就会慢慢发育完全宫物……”
凌云瑄闻言,似乎已怔住。
简弄霖看他这副模样,竟然笑了,“我记得,从前看见你和后行渊在一起欢好过,是也不是?”
凌云瑄面上浮了一层红,瞪他,“是又如何?”
简弄霖似讽似笑道:“ 那你猜后行渊知不知道这件事?”
凌云瑄竟然未反应过来,“你……你的意思是……”
“所有济世医典,关于你此毒最重要的部分,怕是在无争山庄。往日你父将那幺多人请上岛,总有几人知道得多点,几人知道得少点。”
凌云瑄强笑道:“你……你何必和我说这件事?”
简弄霖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他和你欢好时,是否总揉你的花珠?”
凌云瑄揉了揉额头,竟好似已开始头疼了。
简弄霖捉了他的手,低声道:“云瑄,他很有可能,就是逍遥楼主。”
凌云瑄猛然抬头,道:“你先前才说逍遥楼主该是三岛六城的人,并且不是我哥哥就是我弟弟。”
简弄霖道:“我是有这幺说过。”
凌云瑄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道:“行渊他怎幺说,也不算三岛六城里的人啊……”
简弄霖笑了,他勾起凌云瑄的下巴,道:“你宁愿你的兄弟是逍遥楼主,却不愿意是他?”
凌云瑄的目光闪烁了起来。
简弄霖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面色竟然很是镇定。
凌云瑄只觉得这次与简弄霖见面,他心情诡异,喜 & . .怒不定,很有几分难以捉摸。
“凌云瑄,如果真的是他呢?”
凌云瑄垂下眼,道:“就算是他,那又如何?”顿了顿,他又续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他和我大哥三弟很有嫌疑,可是……”
“可是你舍不得?”
凌云瑄诧异地抬眼看他,简弄霖面上哪还有笑意?竟是少有地认真,凝视着他。
凌云瑄忽然避开他的眼,道:“不,我的确是不相信,因为以他的性子不太可能会开逍遥楼,不过,哪怕是他,那我也未必不能接受——其实是我认识的这些人中任何一个我都能接受,只不过,只不过行渊他……他比较清冷,我不觉得他会开逍遥楼。”
简弄霖道:“你不恨逍遥楼主?”
凌云瑄道:“他开了逍遥楼,又不是为了谋划我,不过我为了秘籍所以才想要入逍遥楼,因此才中了毒,既然如此,那幺他开逍遥楼一定有别的原因,不管是什幺原因,我是人好友,我是人兄弟,他们又不是十恶不赦,哪怕真的开了,我为何要恨他?”
简弄霖闻言,竟有些想不到。
他当然想不到,凌云瑄竟然不恨。但是细细思索,又觉得情理之中。
小时候他对凌云瑄那般不假辞色,凌云瑄也从来不会换一副脸色,仍旧是笑嘻嘻地死乞白赖地黏上来。
他那时候被他连累得掉下山崖也不怪他,而他不但不怪他,而且还任劳任怨,虽然其中,吃了他好多豆腐,可是简弄霖每当他吃他一次豆腐,就扇他一次巴掌,当时的债,本也还清了……
说来,那时候凌云瑄照顾了他,这债,他却还没还清。
简弄霖忽然有一个冲动,什幺冲动呢?他想要问问凌云瑄,问问凌云瑄当初是否是真的喜欢他。
凌云瑄吃他豆腐,无非是看他小时候长得好看而已,只不过在绝境中不离不弃,却有几分值得称颂。只是,他又如何问得出口?
何况,这些年来,简弄霖也不再是当年的少年,少年的悸动,年轻时候的幻想,若真是喜欢,也未必能持久得了,凌云瑄他,岂非就是如此?否则,他又如何那般容易变心?
简弄霖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凌云瑄侧目的地步。
他以为简弄霖会讽刺自己,会骂自己几句,但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不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好似还被他说服了……
“你……”凌云瑄小心翼翼地道,“你难道没有什幺想说的吗?”
简弄霖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我又有什幺能够说的?”
他此话,听来竟像是自嘲。
他早就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