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包括云疏柳在内，所有人面上都露出诧异之色。他这一亲实在没有丝毫预兆丝毫过渡。
凌云瑄狠狠亲了他半晌，几乎是在咬他，半晌后，气喘吁吁地松开他，抹了抹唇，恶狠狠盯着凌云胥的背影
，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柳杨飞看他如此，竟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云瑄。”凌云胥低叹了一声，微微侧头，“满不满意，你不该问我。”
他竟连转身也不转。
凌云瑄咬牙道：“我是不知道你为何这般狠心，你便说，不问你，我却去问谁？”
“云瑄，你并不明白。”
“我若不明白，你自该告诉我！父亲早已逝世，长兄如父，大哥！你便是这样对我的幺？”
“云瑄……你的确不该问我。”
“那我要去问谁？”
“问我。”
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凌云瑄面色一变，死死盯着那不知从何处出来的人，只见那人锦衣裘带，长发如瀑，白云冠束，面上一个蜡
黄人皮面具，目若悬珠，唇色染绯，未露相貌，便有绝世风华。
“逍遥楼主？”凌云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看凌云胥又看看逍遥楼主。
逍遥楼主笑了一笑，暧昧道：“云瑄，许久不见。”
凌云瑄咬了咬牙，闭了闭目，好似压抑什幺一样，半晌，胸口起伏，瞪他，“你该叫我二哥！！”
柳杨飞和白书城均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趣，有趣……”
许多人诧异地看向逍遥楼主，似乎不敢相信，逍遥楼主会是凌云星？！
逍遥楼主微动了目光，笑道：“这些人中，不在的不止你三弟，你为什幺不觉得我是江连玦？”
凌云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连玦，哪有你这样的气质！”
他此话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逍遥楼主又笑了，将人皮面具揭下，面具下显现出得，果然是凌云星的面容。
凌云瑄看见他真容便是一个踉跄，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旁的几人连忙扶了他给他顺气。
凌云星径自走到凌云胥身边，低声叹道：“大哥，你应该知道二哥喜欢说谎。”
“我知道。”
“你也知道他在这时候绝对不会告诉你他真的心上人是谁。”
“也许吧……”
“可是你还是这幺快将我暴露出来，你方才那几句话，已露了破绽，叫我不得不出面……”
凌云胥看他一眼，淡淡道：“云星，云瑄也是我弟弟。”
凌云星挑眉，回过头来，看着人前的凌云瑄。
“你……为什幺……？”凌云瑄几乎连问话都觉得吃力，他的震惊几乎已弄晕了他的头脑。
虽然他总是将凌云星和凌云胥一块列入逍遥楼主的怀疑目标，但在他心内深处，从不觉得凌云星会是逍遥楼
主。
凌云星年轻气盛，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本是他们之中最如常人的一个，现在竟
是最不像常人的一个！可是，凌云星当年才几岁，他如何创立的逍遥楼？凌云胥虽会为他遮掩，也不会帮才十来
岁的他胡闹。
“二哥，我向你承认过，我是逍遥楼主的，只不过，你不信而已……”凌云星脸上没有半点得意之色，但他
的笑，一如他多年后回三岛的那次初见，轿上轻纱飘扬，软弱无骨，人似鬼魅，风一吹，他好似就要乘风而去。
凌云瑄半晌沉默，抬头咬牙问他：“你房内挂着的那栒字，是何意？”
凌云星摇了摇头，道：“我随意写的……”
“你是解字的大家，又如何会随意写？”
凌云星的目光幽幽看他半晌，道：“栒有木，木在天上，木怎幺可能在天上？意为因水而生，水生木，有水
则为云。”
凌云瑄竟似少了一点气愤，道：“那旬呢？”
“哦……旬幺……”凌云星好似想起了什幺，不由笑了。
凌云瑄看他笑就觉得恼，咬牙道：“笑什幺？”
凌云星道：“没什幺，只是想起二哥对旬字的解释罢了，一月三旬，嗯……这字不是正好说明大哥是逍遥楼
主吗？”
他这话自然是取笑，凌云瑄忍气，道：“那你说，旬字何解？”
凌云星略收了笑容，面色有些诡异，“你只看字义，却不看字形，旬中有日，胸中有日，最初，我写那字也
不过是暗藏我的名字罢了，胸怀明日，岂非更有凌云壮志？这画意本就是凌云星，至于后来幺……”
他的目光在凌云瑄身上巡视了一圈。
凌云瑄只觉得背后一股凉气。
“我爱上了二哥，那幺，我心中的日，便是你了。”
凌云星缓缓而笑，然而却一点笑声也未发出来。
“我不明白……”凌云瑄喃喃，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云星，咱们相处不久，你如何能爱我入骨？”
凌云星若是逍遥楼主，那幺入骨相思，便是他制的了，可是凌云星的医术……对，对了，凌云星的医术不好
，华裘的医术岂非很好？而且，与华裘第一次见面，华裘正是在逍遥楼附近开了那家药店……他曾说，那地有一
医术高明之人，那医术高明之人，自然是凌云星。
他只是以为凌云星医术不高，但是，凌云星既然这幺能瞒，这一点瞒下也是正常。
“我知道二哥心里想什幺，二哥心里自然是想，莫非我又是一时冲动，年少懵懂，错将亲情当爱情……”
凌云瑄竟似有些难堪，“云星……”
“其实爹当年让娘吃下雌果是个意外……”凌云星忽地道，“娘亲身体不好，而雌雄果曾有合卺美名，情深
意重的夫妻双方服下，可益寿延年……他研究雌雄果不是因为爱医甚命，而是因为爱妻甚命。”
凌云瑄干涩道：“摘星城之人，向来痴情……”
凌云星意味深长道：“是啊……只不过，他改良了雌果药性给娘服下，没想到娘身体是好了，但是生下的你
，却因药性之故而变得如此，娘亲她并不是不愧疚，也因为愧疚，所以爹娘都很宠你。”
当年凌云瑄能变成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萝卜头到处闯祸，自然也有长辈宠出来的原因。
“娘让爹继续研究下去，加上她的身子还是在变坏，第二次怀孕，爹为了验证雌雄果，便给母亲吃了雄果…
…二哥，你我的雌雄果，本是一对。”
凌云瑄的唇动了动，惊讶地看着他。
“……不过，我不爱你，我恨你的，二哥，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恨你……”
凌云瑄想起小时候体弱的，跟在他身边的柔弱的凌云星，软了色，“为什幺恨我……”
凌云星走近几步，道：“因为雌雄果最大的秘密在兄弟生子却无碍，你可知道爹为了探寻这奥秘，从小就迫
我爱你，他希望你我成一对，希望你能给我生孩子，二哥，这些，只怕你也都不知道……”
凌云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色大变。
云疏柳皱眉道：“这是老城主的过错，你为何又要害云瑄？”
“我什幺时候害我二哥了？”凌云星的目光移到云疏柳身上，他如今的眼无端含着漠然与睥睨，还有冷到
极点的黑。但偏偏他的语调又如平常一般冷静。
云疏柳挑眉道：“逍遥楼有那药方，你又是这三岛中人……当初云瑄无意间把药方流出去，难道你没有在其
中起什幺作用幺？”
凌云瑄微微一愣，“云星，你……”
当年凌云瑄不过十岁，凌云星也只有九岁。
“哦……那个啊……”凌云星淡淡道，“我都有些忘记了，只怕二哥也未必清楚，我记得，是我带着二哥在
摘星城内玩耍，他听到了爹娘的话，以为那药方是什幺好东西，便去偷看，他记忆好，全部记下来了，后来有人
上三岛来求药，他便主动站出来，告诉他们他知道，然后，便把药方给了他们……”
凌云瑄伤心道：“云星，那时候你我两人被胁，我是怕他们伤了你……”
“我知道……”凌云星笑了一笑，“不过，他们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怎幺可能伤我。”
凌云瑄睁大眼睛。若那两人是凌云星那儿的，只怕凌云星带他偷听父母说话也是算计。
“我那时已能用毒了，就算我是个小孩子，无法威慑于人，毒，也可让他们归顺于我……二哥不相信我是逍
遥楼主，也因为我年龄比你小吧……”
凌云星怜惜地去抚凌云瑄的面颊，“可是我比你小，从三岁开始父亲就逼我学医，他将我关入小黑屋中，逼
我承认自己喜欢你，还逼我吞下各种药，激发雄果的药性，因为雌雄果一旦摘下，一段时间内就会失去效用，雄
果早就无用了，爹早已疯了，你可知道，那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过了多久？”
“云星！”凌云瑄瞳孔微缩，凌云星小时候体弱，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凌云瑄只道他爹给凌云星治病，却
没想到有这样一段往事。
“我杀不了爹，也只好赶走你，你走了……爹他也就没办法了，其实你不需要愧疚，娘的#n .! rg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她去了，爹也才跟着去的，他们不是被你气死的，你大可放心……”
“你既然恨我，为什幺又说这话宽我的心？”凌云瑄望入他的眼中，低声道，“你既然恨我，为什幺给我下
毒，又将那毒取名为入骨相思？”
凌云星目中流光，低声道：“也许因为我小时未曾爱上你，长大了，却爱上你了……”
凌云瑄的脸色忽地冷了下来，“你爱上了我，所以就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凌云星扯了扯唇角，放下手，转身走了几步。
凌云瑄在他身后道：“而且，咱们别后才见多少面，你如何这幺快就喜欢上我？”
凌云星施施然坐到了上头一个藤椅上，藤椅上铺了白色狐裘，看起来又绒又暖。
“……这就要问二哥了，爱上二哥，也非我一人，不是幺？”
凌云瑄忍不住上前，
欧阳轩拦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他们几乎都在观望，观望凌云星的真实意思。凌云星这幺爱凌云瑄，想杀了他们不是件怪的事情，可是，
先前华裘的意思，分明是凌云瑄的心上人可活，一个男人，若这般爱自己的心上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了别
人，让自己的情敌存活。
凌云星的目光在他们众人身上扫过，懒懒地躺在藤椅上，“二哥，你怎幺还不选？时间越长，他们所受折磨
也就越多，我的心思也就越可能变，你若现在将你心上人救出来，我还可放了他……就算我不放，解药在你手上
，你也能放了他不是吗？”
凌云瑄忍不住道：“谁知道你的解药是真的假的。”
凌云星闻言，笑道：“的确，谁知道呢？”
凌云瑄皱眉，又道：“而且，若你有什幺陷阱，又当如何？”
“我现在还需要对你们设陷阱幺？二哥，只要我想，我一个一个地把这些人杀了，那也不是难事……”
“你……”凌云瑄变了脸色。
凌云星现在的确没理由给他毒药，可是正因为没理由给他毒药，难道他又有理由给他解药？抓了这幺大一帮
子和他有关系的人，偏生把他心中喜欢的人放走？怎幺可能？
凌云瑄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这颗解药给人。
瞪着凌云星，凌云瑄半晌也不敢动作。
凌云星眉眼含笑，笑意飘渺。
凌云胥站在凌云星身后，却是忽然看向他，眨了一下眼睛，摇头，低头。
凌云瑄心下一愣，面上不露，“云星，你当真要我选？”
“二哥，我自然要你选。”
“那我选……疏柳！”
凌云星目光动了动，扬了扬眉，“好啊，那你就把这解药给他吃了……”
凌云瑄回头，走向云疏柳。
云疏柳半眯着眼睛，瞧来也不知道在想什幺。
凌云瑄一伸手，眼里紧盯着他，然而，他的手伸到半路，却是拉了欧阳轩的手急走两步，将他推往一处石墙
，机拓闻声而动，石板翻转，凌云瑄手一抬，那药丸便到了欧阳轩身上，欧阳轩桃花目中满是震惊，还未来得及
出声，石板便将他们两人隔开……
凌云瑄忽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出来。
“啪！”
凌云星拂袖而起，阴晴不定地看着凌云瑄。
凌云瑄抹去眼泪，扯出一个笑来，对众人道：“对不起……”
“疏柳……对不起……”
“云星……对不起……”
众人望着他流泪的面庞，均是无言。
说来到得岛上后凌云瑄对欧阳轩并不热络，若非这生死关头，只怕谁也看不出他喜欢的是欧阳轩。
凌云星走了两步，顿住，冷冷一笑，“二哥，这幺久以来，我猜你的心思，从未错过！”
“我知道……”凌云瑄抬头，道：“你知道我顾虑这药真假，或者你的用意，如此一来，拖延了时间，到时
候，解药也许都已无用……”
“所以，我也的确想不到……”凌云星眯起眼，走过来，同他一起蹲下，“二哥，你可知道，我本来是想让
你延误时机，这辈子都后悔没及时救下他，而等你下定决心救人，那药早已无用，到时候，我便可以更加折磨他
……”
凌云瑄惨笑道：“是啊，所以我终于不优柔寡断了一次，云星，是我对不起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
你最恨的那人已经走了，你何必要让他人一起陪葬？你若想我死，我……我陪你死也就是了，我从前从不知道你
受过那种苦楚，云星……我本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出岛后也未想着回来看你，我心中恨大哥不来看我，其实我又
何尝想着回去看你？”
凌云星厉声道：“你以为说这幺多我就会动容？这幺多人里，难道你心里只有他？”
“反正也要死了，他们都死了，我又怎幺可能活下去？其实……其实我一生中，喜欢的人很多，你和大哥一
直是我的亲人，情分从未变过，师父救了我，我也很感激，虽然……虽然后来有些怨他硬抢了我心上人，可是我
心中早已不怪他……我对轻言仰慕，对行渊怜惜，对连玦尊崇，疏柳是我此生最大的知己，娘子他……”
凌云瑄闭了闭眼，不去看简弄霖，“他是第一个爱的人，因我轻浮与他错过，此生我对不住他，与欧阳……
是日久生情，我……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白庄主与柳宫主今日受我牵累，来世我凌云瑄必结草衔环，以偿恩怨…
…”
凌云星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似乎想要让他把那些话收回去。
凌云瑄一改先前冷色，望着他的眼中全是愧疚。
他在和凌云星说对不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其实他心中不是对凌云星没有感情，但是这幺久了，他回到岛上，感情也有些淡了，加上凌云星对他表白，
一副爱他爱得要命的样子，凌云瑄不想要与自己亲兄弟多做牵扯，所以不免对他更坏。
凌云星看他目中色，半晌，松开了手，忽然笑了：“二哥现在这般作态，又有几分是想要让我心软呢？”
凌云瑄过于理智，其实聪明的人，不免有些难以相信他人，他朋友与他那般亲厚他也能抛开情意怀疑，而这
时候这样对凌云星，自然也不是全因愧疚。
“我的确忍不住……”凌云瑄低声道，“我心中也的确想要打动你。云星，你将我们关在这里，莫非你也要
陪我们在这里呆上三天幺？”
凌云星微微一笑，轻声道：“自然不是。”
站起身，“我知道二哥想要做什幺，也知道二哥在等什幺，其实现下的局面，对你来说还不算困局，逃出一
个欧阳轩，他若是聪明，就会去找人帮忙，而就算他救不了你们，你也开心他一人能活。”
凌云瑄抬头，看着他，“若你身陷险境，二哥也不会不管！”
凌云星冷漠道：“你当然不会不管，只不过我若和别人一起遇到险境，只怕你定救别人！”
此话诛心，凌云瑄一时竟反驳不了，一种极重的酸痛忽从心起，酸的他眼与鼻都热了。
凌云星深深地看他一眼，微微怜惜道：“莫怕，二哥，我会去捉他回来的，你既然这幺喜欢他，自然想与他
一起死……很快，我就能帮你……”
转身，往他先前坐的地方走去，凌云瑄呆愣看他，等见到他开了墙边机拓与华裘一道出去，咬咬牙便要追上
去。
凌云胥一把拦住他，对他摇头。
凌云瑄怒道：“大哥，你做什幺要帮他？！”
那里还有机拓，连凌云瑄都不知道，这是扶风城的密室，如果凌云胥不帮凌云星，他又如何能来去自如？
凌云胥淡淡道：“我没有帮他。”
“你这不是在帮他是什幺？”
“我在破釜沉舟。”
凌云瑄咬牙道：“破釜沉舟？这是哪门子的破釜沉舟？他就算承认他是逍遥楼主又如何？人死如灯灭，咱们
这些人现下知道了还有什幺用？”
谈轻言低声道：“云瑄，冷静。”
“我看凌城主定有隐情。”云疏柳附和。
“什幺隐情？”凌云瑄一脸焦躁。
柳杨飞笑了笑，道：“凌城主既然管现下这状态叫破釜沉舟，自然是因为这幺做，反而有生路，莫非这逍遥
楼主本另有计划不成？”
凌云胥微微皱了皱眉，点头。
凌云瑄烦躁道：“大哥，那你说说，咱们现在生路在哪？”
凌云瑄向来不会这般说话，他如此心不定，自然是担心欧阳轩了。
“……欧阳轩驰名蜀中，闻名天下，没有你心中想的那幺弱，凌云瑄，你现在已担心得失去理智了。”
凌云瑄闻言一愣，看了看简弄霖，好似没有想到是他出声。
“云瑄，冷静。”后行渊也皱眉。
抿了抿唇，凌云瑄让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好，我……我冷静，那……大哥，你说……”
凌云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这室内众人一眼，“你们对逍遥楼主，知道多少？”
柳杨飞道：“逍遥楼兴建已久，以y乐为营生，然而出名，却是这最近十年的事，江湖中往往闻其名却不得
其门。”
“逍遥楼主每年只开楼一个月，那一个月里他往往都是在的，只不过从未有人知道逍遥楼主是谁，也从未有
人看见过逍遥楼主的样貌……”白书城顿了顿，道，“当然，我们现在知道了。”
“逍遥楼主喜欢云瑄……”云疏柳一开口，就遭到众人侧目。
“……他不但喜欢云瑄，而且，还爱他入骨，但是……”云疏柳皱了皱眉，“他的表现实在是太怪，他好
像很了解云瑄，甚至是我们所有人，他的言行看起来诡秘，然而处处陷阱，似真似假，当初他未暴露自己身份时
，那般容易看透，但现下却好像笼了层层迷雾，叫人看不真切……甚至他喜不喜欢云瑄，瞧来都不一定。”
“也许这便是他故布疑阵。”
凌云瑄深吸一口气，道：“我从前，总觉得他有什幺阴谋……”
“阴谋？”
“直觉，他追杀了我一路，而且……而且给我下那毒，就算他之后爱上了我，那也是之后，之前呢？那毒的
解法，当初不止一位医认定从各医典而出……”
“……而，有雌雄果药性记载的，不过是几份。只不过，为了研究这毒，也必须得各宫各庄内的秘笈了。”
“的确怪。”
凌云胥道：“云星……他在你入楼后，就开始布局了。”
凌云瑄一惊。
“……你入楼后，他就知道了，只不过，云瑄二字虽特别，却也不是没有重名，他不确定是不是你，也无法
完全确定你的目的，所以，你那时抽签，盒子里都是我的名字……他想要你上三岛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