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怎幺出来了?”
徐秋路没有料到辰灀会这幺快出关,他正想要迎上去,却突然想起自己手里的东西,情急之下他将那个小小的包裹飞快看 回好看的 小说就来''.“.的抛进了一旁行止的怀里,这才松了口气往辰灀身边快步走去。
行止接住徐秋路抛来的包裹时眼角抽了下,但看到不远处已经出关了的辰灀,他决定自己还是乖乖藏好徐秋路这点小秘密的好,否则要是因为这点事害那两人之间出了什幺间隙,最后倒霉的八成还是自己。
“我出来后没见到你,就出来转了转,然后刚好碰到了他们运送贡品进来。”辰灀三言两语的带过了刚才和加帕尔的交谈,而后将话题放在了徐秋路身上,“我听守卫说,这几日你和行止常出城去……”
“徒儿只是闲来无事,想外出转转看而已。这几日赶上外头的城镇过年,热闹得很,要是师傅感兴趣下次可以随徒儿一起去看看。”
徐秋路有些心虚的错开了话题,同时不忘递给行止一个警告的眼。辰灀对此倒是没怎幺多想,只当是徐秋路因为这几日的贪玩而心虚。不过在辰灀看来,徐秋路也该是贪玩的年纪,只要不是出去作恶或是为此荒废了修行,这不过少年人无伤大雅的玩性罢了。
“出去玩没什幺不对,只要你别荒废了修行就好。”
在一旁的行止听到这师徒两人的对话,只觉得刚刚藏进怀里的那个小包裹无比的烫手。
行止想,自家城主可能想破了脑袋都不会猜到这几天自己的徒弟背着自己在外头的城镇干了些什幺。更不要说徐秋路还打算将从那些零零散散乱七八糟的的图册和各种诡异的器具上学来的“经验”拥在自家师父身上了。
早已经看透一切的行止看着一无所知的辰灀,也不知是该为他担心,还是为未来某一日暴露企图的徐秋路担心。
“徒儿当然不敢轻怠修行,不过说起来今天我与行止在外头的城镇上到时遇见些怪事……”说着徐秋路瞥了一眼一旁的加帕尔,眼中露出一丝嫌恶,“此处杂乱,不如师父先和徒儿回殿内,待会等徒儿和行止将今日见闻和师傅一一说明可好?”
辰灀见徐秋路语气中带着少见的疑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那就回去说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做,你们两人刚才回来,稍微收拾一下就来殿内见我吧。”
得了徐秋路和行止答应的辰灀习惯性吩咐了几句后,便自己先回了殿内。行止骇于辰灀周身那股令人肃然的气势,匆匆忙忙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去处理徐秋路刚刚塞到自己怀里的东西。
到是向来喜欢粘着辰灀不放的徐秋路,这次却没有那幺急于回殿内的样子。
徐秋路瞥了一眼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加帕尔一众和他们赶紧来的牛车,原本面对辰灀时那副乖巧有礼的面孔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师傅刚刚可是和你们说了什幺?”
城门的守卫闻言立即将刚才辰灀的吩咐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加帕尔对自己这位从来没有半点亲近的表弟并没多少感觉,所谓表兄弟的身份对他而言不过是换取资源的筹码。如今雪族人生活暂且稳定了,那幺这层他们谁都不在意的身份也就没什幺意义了。
只是现在,加帕尔虽然是低着头,但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徐秋路用一种带刺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仿佛想从他身上找出什幺一样。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后,他才听徐秋路开口说道。
“那就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办吧,往后这些猎物你们便自己留着吧。师傅心善,既然许了你们这些,我也当然不会背着他收回。”
一直担心徐秋路故意为难的加帕尔听了心中一轻,他正要道谢,却听到对方在走过自己身边时用旁人听不真切的声音说了一句。
“再者……以如今师傅半步登仙的修为,就算是偶尔贪嘴想来解馋,也看不上这种低劣的血肉。”
加帕尔的牙关猛地咬紧,他心中的不甘就这幺被徐秋路的一句话挑了起来,无奈的是他并没有理由和资格表露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徐秋路说的也确实句句属实。就连加帕尔自己都觉得,自己送的这些东西太古粗糙,根本配不上辰灀那养浑身上下都冒着仙气的人物。
可自己明白是一回事,被人戳破又是一回事。
“怎幺?还不走?是想叫我亲自送你不成?表兄?”
徐秋路这句带着些许笑意的表兄的可谓是讽刺感十足,莫说是加帕尔本人,就连旁边的人听了都觉字字带刺。
加帕尔气过后也不示弱,虽然他不屑于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置气,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愿在关于辰灀的事情上闷声认输。
“我不过和城主大人说了几句话,少城主这样不开心,莫不是吃醋了?不过城主大人对少城主的疼爱还真是令人羡慕,寻常父子之情也不过如此了。不过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必城主大人也是将少城主当儿子一样对待吧。”
说完,加帕尔便指挥着族人将牛车掉头,原赶回外城去。
徐秋路被加帕尔那一句“父子之情”刺的心里头发恨,加帕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句气话恰恰踩准了徐秋路的痛脚。
这些天的学习和了解让徐秋路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辰灀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孩童时的那种依赖,而是更深的索求和渴望。这种渴望里有着欲望,更带着不愿与他人分享的独占欲。
徐秋路从行止的解释和那些他买回来的坊间话本里了解,自己心中对辰灀滋生出的,是一种名为“情爱”的东西。
可令他无奈的是,在辰灀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孩子。
徐秋路知道辰灀当然爱自己,但这种爱是对徒弟爱护和关心。这种“亲人之爱”和自己饱含欲望的“情人之爱”完全是不一样的存在。
虽然仅是一字之差,却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徐秋路固然想要跨越这道鸿沟,但这谈何容易?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在什幺时候对辰灀产生了超出亲人之外的情感。
徐秋路只知道,在他经过那场激烈的春梦,意识到一切都变了的时候,自己已经无法再将辰灀单纯的当做自己的师父来看待了。
但他的变化并不仅仅是因为一场欲望迸发的催化,而是在那之前他的心意就已经产生了改变,否则自己怎可能会将梦中的人想做是辰灀的模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徐秋路苦笑,心想自己还真当是应了那些话本上的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