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持续了约四个小时。
客人纷纷离开宴会厅,前往客用调教室,调教师们也开始带着未被售出的奴隶离席。
主桌上,卿墨的对面正坐着一位客人。
“刚才我特意去看了名册,这批奴果真令人期待啊。”
“喜欢便好,拍卖会时可别忘了捧场。”卿墨疏离地微笑着,色没有多大的波动。
“说到这个,我上次买回去的家具奴觉得真不错,现在还差个茶几。白谨这次公调之后,他手头的奴隶价格估计得炒翻天,怕是轮不到我了。可这名册上竟然没有其他家具奴?”
卿墨淡笑道:“你的眼光高,见不得级以下调教师的作品,那自然仅有白谨一人。”
“那倒真是可惜了。不过如果俱乐部能够多培养几个级以上的家具奴调教师,售价定不会低。”
“调教师有限,优质的奴也不出几个,更何况……有些东西一旦泛滥,也就不值得追求了。”卿墨话锋一转,“不过这次那位新调教师的猫奴倒是不错。”
那客人笑了:“不错?能让你说出不错二字的恐怕相当优秀了。”
卿墨不置可否地笑笑。
得赶紧把小猫卖出去啊。
与一些较熟的客人聊了一会,他虽言语间条理清晰,但时时瞥着手表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一次次打开手机屏幕,通知栏空无一物。
终于在宴会快要结束之时,他收到了苏衍的指令:“过来。”
简单的命令,没有说明地点,但必然是苏衍的专属调教室。
时间,是立刻。
卿墨上楼,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银牌从裤袋中取出,白金的链条在灰暗的灯光下仍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苏衍那两个字,一股温暖顺着食指流淌全身,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在那一刹那几乎觉得连身死亦无憾。
凝视了几秒,将它戴到颈上。
链子长度正好,银牌垂在锁骨间,白金链则贴合在白皙的脖颈上。
卿墨拢了拢衣领,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白谨正牵着奴隶在内。见他在这里上梯,他眸中闪过稍稍疑惑,但没有过多的表示。
卿墨下意识地瞥向电梯镜子,确认链牌没有丝毫露出后才松了口气,按下了楼层。
电梯气氛沉默。
颈上的冰凉阵阵刺激着他的感官,令他忍不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不自然地抚过颈部。
白谨的美眸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移开,清冷的眸光变得饶有兴致。
“老板和那个新调教师很熟吗?”
卿墨皱了皱眉头:“何以见得?”
“这个楼层……可没有您通常会去的任何场所。”
“管好你自己的事。”卿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电梯门口。
白谨耸了耸肩,“那个苏衍……不简单哦。”
“你要是闲日子太安逸了,自己滚去接替陈黎。”
白谨一瑟,摊摊手。
陈黎那家伙……在那种凄苦的地方待了那幺久,还没把奴隶的份额给供满。这日子真是过得艰难啊。
“咚咚”
卿墨站在苏衍的调教室面前,抬手扣门。
熟悉得深入骨髓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出,他才发现那些自以为淡忘的痕迹一直烙印在他的血肉里,也烙印在灵魂深处。
痛,忍耐,依赖。
门咯吱一声开了。
他笔直地下跪,仰视苏衍,唇齿轻启:“主人。”
眼眶微微湿润。
苏衍看了他一眼,命令道:“进来。”
卿墨膝行几步到他脚边,苏衍越过他,“砰”地关上了门。
“多久了?”
卿墨一怔,想要抬手看表,苏衍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他的右手上。
他冷笑一声:“还要看表,看来你也知道迟到得不是一星半点。”
“我的要求,在接到命令后执行的最长时间是多久?”
什幺在努力从记忆中破茧而出,熟悉的东西被陌生的外壳包裹。
他略微迟疑,右手传来一阵碾压的剧痛。
记忆顷刻间涌出。
“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