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瑛深以为然:“再商量罢。”
他二人说了半日,司徒瑛忽然一拍大腿:“不好。”
他竟然将等在外头的凤绮生与周向乾忘了个精光。
听司徒瑛如此道来,赵青当即立断道:“我去见他。”
话音刚落,洞口便传来了一道平淡的声音:“见甚么。”
原来是凤绮生等了半日不见司徒瑛归来,亲自寻上前来了。
一直呆在那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欧阳然心中疑惑,这个声音为何听起来十分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小报:
在很久以后的一天,刘戍八卦起当时□□。
在场四人,一人他不敢问,一人他问不着,一人他压根没记得,剩下的,就只有瘦弱好说话的司徒大夫。司徒瑛正抱着一堆要浆洗的衣服。
他听刘戍这般问时,想了想:“就好比左使在朝你撒娇——”
刘戍脑补了一下,瞬间生无可恋脸。
虎背熊腰的浪漫。
可怕。
第30章破茧归一(三)
司徒瑛心中警铃大作,如临大敌,面上的皮都绷紧了。赵青大呼失策,教主先前在天机门时就已暴跳如雷,若见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娘娘腔的模样,岂非要气死。
“教——”
他攥紧秋水剑,嗓子眼中,只蹦出了一个字。
“你?”
乍一见到凤绮生,欧阳然就激动地跳了起来。任谁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站在自己面前,都要跳的。他连声音都拔尖了些许。可教主的声音——毕竟不尖。
场上三人便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惊恐万分:“你,你这人,怎么和我长一样。”
雄辩需得事实战胜。司徒瑛默默将赵青的秋水剑□□,凑到欧阳然面前。
碧水映苍穹,剑身通明,纤毫必现。欧阳然便在这剑身上,瞧见了那张冠绝天下的脸。
他嗫嚅了几下。
不负众望地,叫了出来。低沉低沉的。
凤绮生自到起,便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此刻视线从站着的两人身上,终于挪到了坐着的人身上。良久良久,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走到欧阳然面前。
伸出手。
赵青按住剑柄,差点就要冲上去按住教主。
他怕这个凤绮生一不小心就把那个自己给宰了。或者是那个凤绮生一不小心把这个教主给拍死了。然后他就看到教主一巴掌拍晕了欧阳然。
赵青:“……”
司徒瑛:“……”他忽然很想出去和那位周师兄聊聊天。
凤绮生没有赵青想象中的暴躁,或许是他在来女峰的途中,经过天机门这一闹,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原就该冷静,冷静才是他。
赵青艰难地将他带着教主来到女峰之后的事全数告诉凤绮生。凤绮生若有所思,回头问司徒瑛:“你以为,本座醒来,是否因为琅草。”
司徒瑛谨慎道:“很大可能。”
“看来这草药果然有些用处。”
凤绮生令赵青将另一颗琅草取出交给司徒瑛:“制成药丸。本座有用。”
司徒瑛当然不会拒绝,接过后道:“抱歉,都是因为我思虑不周——”
凤绮生止住他的话:“无妨,此事怪不了任何人。只是,为何他会出现两种性格。你以为,此人言行是否为他人假扮?”他问的是赵青,因为只有赵青接触过醒来的凤绮生。而他说的此人,自然是指自己。
赵青恭敬道:“恕属下眼拙。可教主威武,不是寻常人装模作样就像的。”
赵青眼力,实际是不错的。他说看不出差别,那便是真看不出。凤绮生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魂离体,届时换回便可。如今却似麻烦了一些。前世有这个情况么?印象中,并没有。不过他上辈子,也没有下山。武林盟攻打鎏火教时,他还在闭关。自关卡中强行而出击败了欧阳鹤,也是他运气好,非但没有入魔,反而破了第八重关卡。
凤绮生沉思,出事之前,他也是在参悟八层关卡,而今自己的壳子亦是运过功后,方出了岔子。莫非真与他修习的第八层鎏火功有关?
司徒瑛道:“天宗密卷记载之事多千百怪,我去找一找,或许能寻得解决之法。”
凤绮生摆摆手,沉吟:“或许——罢了,你去查。”
司徒瑛应是。
赵青上前一步,将李正风与他说的柳夕雁一事禀告给凤绮生。
凤绮生丝毫不意外:“依夕雁的性格,早晚有这一天。”
事已至此,教主向来不是一个叹息后悔往回看的人。冠华莲生虽将水离珠说得十分秘,可这究竟是个甚么东西,他没见过,也不知道用法。原本他想独自前往武林盟,现下他改了想法。他招手,令赵青附耳过来:“通知刘戍,说,本座出关了。已前往武林大会。令他率人与本座在雁霞山汇合。本座要光明正大参与武林大会。”
这话,是赵青第二次听到。方才他是在坐着那位教主嘴中听到的。赵青不禁往倒在那的教主看了一眼。心中再次疑惑起来,这两位教主,当真是两个人?
司徒瑛聪慧,一下明白凤绮生心中打算:“教主想物尽其用,令此人坐镇?”
赵青道:“此人忸怩,姿态矫作,怕是不妥罢。”
凤绮生痛快道:“这便交给你办。本座只要他听话。”
司徒瑛很适时地往赵青手里塞了几瓶药,十分正直:“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走。软筋散,你会需要的。”
“……”赵青握着药,“药效多久?”
司徒瑛掰着手指数了数:“够你干完任何想干的事。”
凤绮生与司徒瑛和赵青两人,在女峰将接下来的计划简单交待了一下。司徒瑛欲回鎏火教查阅书典,被赵青驳回。他认为教主此刻状态不稳,不能离人。天宗密卷可由刘戍抄录。最后商定,他四人一同前往雁霞山。
凤绮生与周向乾同行。赵青与司徒瑛挟带欧阳然,缓行在后。
至于欧阳然会不会乱说话?
他当然不会。
因为赵青的秋水剑,亮得很。
而司徒瑛,素来会骗人。一个巴掌一颗糖。
周向乾还等在外头数草,就见凤绮生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他怪道:“那位司徒兄弟呢?”
教主道:“跑了。”
“跑了?”周向乾十分惊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如何跑的。”
“兴许是他原本就打算甩开我们,特地跑的呢。”教主胡诌,“飞走了也说不定。”
周向乾:“……师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不是傻。”
周向乾色一缓。
凤绮生缓缓道:“是特别傻。”
说罢他又道:“冠华莲生都能从观音崖底飞上来,说不准司徒瑛又飞到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