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总是自称为男人,虽然有高强的武艺在身,但芳芳的胆子其实小的不比针孔大多少。这样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再加上钱宁回头看她时,她看见的那张血淋淋的脸,这些惨状简直都快把她的眼泪给吓飞出来了。
少爷听见芳芳的这顿大喊,也马上地冷静了下来。他也不找鞭子了,转身就冲回屋里去翻云南白药,保镖急急的用绑着钱宁的腰带勒住了钱宁的手腕。
钱宁手上的这道伤口可是真不小,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肉下面的筋骨,快!快!快!
钱宁刚才手上、头上还是麻木的,结果麻木劲儿一消失,那种钻心的受不住的疼痛,疼得趴在沙发上,在保镖的胳膊下面使劲地咧着嘴,保镖一动他就一呻吟。
芳芳的眼泪这回可是真的流了下来,她颤抖着手的指着钱宁同样血流不止的前额:“他怎么弄的……他怎么弄的……好多血……”
少爷此时已经急奔了回来,他手有些不稳的快速打开一瓶崭新的云南白药,把里面的绛红色的止血丹塞进了钱宁的嘴里。急得声音直颤抖的说:“快点儿吃!吃完了就止血了!”
然后拿着药棉和纱布分给保镖,他处理钱宁前额的伤口,宝宝复杂处理钱宁手上的伤口,一边擦,少爷一边真的心疼了地问:“你干什么你!又闹什么?海龙!怎么回事儿!”
保镖一下就囧住了:“没什么事儿,就是他喝水的时候,我弹了一下他的杯底,跟他闹个玩笑,他就生气地把被子往自己脑袋上砸,要不是我拦着他还用碎玻璃割脸呢。幸亏手快,不然碎玻璃都进伤口里面去了。”
少爷的目光一触到钱宁前额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身体里就好像有无数把刃的绞刀在不停翻搅似地。
他又恨又气的打了一下钱宁:“你疯了你!没事儿你又闹个鸡巴毛?他打你了骂你了也行!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样嘛!!!”说完,使劲晃了晃药瓶,把半瓶云南白药都倒进了钱宁的伤口里,然后用纱布轻轻的往里按着药粉。
钱宁这回也彻底地泄气了下来。他哀怨的不停的说:“好疼~~~啊!!!疼!!!我想我妈。我知道你们都知道她在哪儿。我从小就想她,我不想让别人说她,我不想让别人说她,我想保护她,不管她多脏她也是我妈……”
芳芳在旁边还是保持原态地蹲着,但此时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包纸抽,也不知道是同情钱宁,还是害怕钱宁的伤口,她泪流满面地一边擦着眼睛,一边擦着鼻子。
少爷停下手来,回头看了眼芳芳,然后又看了看声音不大,但近似哀嚎的钱宁。他想了想,又仔细地俯身查看钱宁的伤口哪个部位还渗血。
鲜血在棕色药粉的围堵吸附下,慢慢的停止了外涌。许多黑红色的血液和药粉的凝结物或成片或成点的显现在了药粉铺成的平面上。
少爷用干净的纱布擦了擦钱宁面部被药粉遮住的无伤的部分,看了看钱宁,他非常阴郁但无限平静地说:“别嚎了,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那么恋母。要不要脸?你要再敢哭我还揍你。”
说完抓过宝宝正在处理的钱宁的手看了看:“一会儿还得去医院挑挑碎玻璃吧?哼,钱宁,我让你没事儿瞎闹,一会儿去医院我就让他们再用药水给你刷一遍,然后用镊子一点一点的给你挑碎玻璃,要不拿个钢丝刷给你刷刷?你这个贱货!一天身上不带伤你就安静不下来。吃饭吧!我饿了。哎,芳芳!你别哭了!说你是娘们你还不承认,受伤的都没哭,你哭那么高兴干什么?别哭了!”
芳芳依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还是不断的用纸巾在抹着眼泪。
少爷不耐烦的一拽她胳膊:“走啊!一会儿还得去我爸家呢!”
芳芳带着哭腔地对着少爷喊:“走什么走!没看见我都站不起来了吗!还不赶快把我给扶起来!”
少爷一下就被芳芳气乐了:“你就这么点儿能耐啊?欺负我的时候也没见您老这么软过啊。腿还软了?出息~~~”一边说,少爷一边扶着芳芳起身。
芳芳起来后,马上就起旁边桌子上的座机。
少爷一看,马上就拦芳芳:“哎!你干什么你!我跟钱宁闹矛盾,你给你家人打什么电话?”
芳芳使劲的甩着少爷抓着她的手:“你滚!别碰我!我让我哥把我给接回去,我才不在你家住呢,别哪天你们动刀子了把我也给捎带上。”
“芳芳!你别闹了行不行?他就够闹我的了,你还给我火上浇油,你叫你哥干什么啊?别闹了!”
然而少爷的手慢了一步。芳芳已经拨通了她哥哥的电话,只听电话里传来微弱的一声“喂?哪位?”
“哥~~~我是芳芳!!!窝在张俊翔家里,你快点儿来接我~~~”
“啊???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混蛋打你了?”
“不是,是他跟别人打起来了,不是,也没打,反正就是好多血啊,我害怕,我最害怕别人出血了。你快点儿来!”芳芳说完就搁下了电话。
少爷一下就沮丧到了极点。他带着哀怨地看着芳芳:“姑奶奶,这回你可把事儿给我捅大了。你哥哥来了,我怎么跟他解释?对了!你别让他带人来我家闹,否则我就真跟他火拼了!这是我跟钱宁的事儿,你这算不算是干涉人家的内政?”
芳芳用纸巾使劲的擦了一下鼻涕:“吓~~~我不管,要是以后咱俩结婚,天天就过这样的日子,我可受不了。我宁肯去峨眉山出家当灭绝师太,我也不跟你过。让我哥来怎么的?你怕他是不是?哼,你要没个怕的人是不是都能上天?”t萫書t
少爷一下就让芳芳给说的面子了:“我操!我怕谁?我怕过谁?不是我说你家能不能不总是仗着人多就欺负别人?你哥来就来呗。就他妈的差弄一车的兵扛着火箭炮来围攻我家了。幸亏我家住的是公寓,而且还是高层,否则你哥不得给我家楼都整体拆迁了?还有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我爸这个不开眼的老东西,怎么就贪图你家的荣华富贵把我给嫁你们家了?倒霉啊!倒了八辈子血楣了我!”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我还纳闷老爸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你哪儿好哪儿好!变态、嚣张、加飞扬跋扈,你要不落在我们家,你爸爸退休以后,你走大街上不出一百米都能让人给活活的打成土豆泥!”芳芳一听少爷攻击自己家人,马上就不高兴了起来。
少爷也是相当的不高兴:“我变态?哎,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谁整天说自己是爷们是爷们就差出国做变性手术的?我变态你不变态?大家都这德行,谁也别说谁。你爸爸幸亏是找到我们家了,换一家,人家集体自杀都不要你。切!”
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