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办。”
“什么事?”
“不能说。”
秦策注视着他,眼黯淡下来。
“…..是为了给殿下一个惊喜。”差点就全数吐露,楚淮青强迫自己刹住了脚,轻声道,“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况且若是现在说出来了,那便不算是惊喜了。”
“先生体贴。”秦策的气息有种微妙的变化,仿佛瞬间就从奄奄一息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学生先行谢过先生。”
楚淮青轻咳一声:“那.....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本草堂了。”
“先生慢走。”
“殿下早些休息。”
目送着楚淮青离开的背影,秦策突然喊了一声:“楚大夫,关于你说的那个惊喜,我会期待的!”
正在行走的书生似乎一个踉跄,随后加快了脚步。
秦策一笑,转眼看向放在桌上的那些纸张,某种意念驱使着他,让他将写有楚淮青计策的纸张都翻了出来。
纸张很多,但找准先生的笔迹,对一直想要效仿楚淮青笔记的秦策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三年’字样的纸张被压第五个,秦策将它翻开,稍微看了一眼后,整个人如石化般愣住。
纸上写的东西,依旧没有进攻方面。
却是对于他尚未出手、藏于心中,妄图以长远实施的计策,做到了面面俱到的维护。
好半会后,秦策将纸张贴身收下,轻笑着。
“不愧是我家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太困了唔,明天捉虫,晚安么啾w
第三十八章
以免显得刻意,请求淮安支援的消息在秦策受封后第三日传出。
彼时淮安还未受灾害侵扰,存粮颇多,据传递消息的使者告知,周怀民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第二日就极其效率地备好了秦策需要的东西,甚至还派遣了一个小队来专门护送,只是临走时对着使者笑了笑,让他带了一句礼尚往来、投桃报李之类的话,让楚淮青有些哭笑不得。
使者带话的时候,秦策就站在旁边:“这人倒是不肯吃亏。”他是昌州牧,而周怀民只是个小县令,却有魄力让他欠下这个人情。
楚淮青看得很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他肯吃亏,或许我们就得换一个盟友了。”
“也是。”秦策道。
吩咐侍从将粮草送去粮仓,亢长的一条街,三辆粮车占据了大半的街道,车轱辘转得缓慢,将重物压载地面的‘嘎吱’声远远传开,引得边关城的百姓都忍不住探头张望——楚淮青没有让他们特意避着,因为这本身就是要袒.露给别人看的。
秦策注视着车队,又将视线余光瞄上了楚淮青:“先生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楚淮青站立着,表情如常,却是一声不吭了好半会,才看向秦策,眼清明:“殿下为何会这么问?”
虽说楚淮青在秦策心中一向是淡然睿雅、深明大义的形象,但他也留了一处偏角来记忆楚淮青无意中的小习惯。在他看来,楚淮青不愿欠人情,尤其是外人的人情,亦不愿吃亏,尤其是吃外人的亏,而周怀民这一句话,将两样都占齐了,没道理楚淮青会乖乖认下,所以才提出这样的疑问。
现在见楚淮青一脸坦然,秦策反倒不好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笑道:“只是先生刚才在深思着什么,我便随口提起罢了。”
“原来如此。”楚淮青点了点头,将微颤的嘴角压下,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方才在想些琐事,没什么要紧的。”
楚淮青这么说,秦策心中的怪异反而更重,疑问脱口:“真的?”
“……”楚淮青的视线闪烁了一下,面色如常地问道,“对于如何在几日内击退剩余的胡虏人,殿下可有对策?属下这里有一计……”
秦策试探道:“先生果然是在想什么我不能知晓的事?”
“……没有。”
“没有吗?”
“没有。”回答很快。
秦策登时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一双墨黑的眼眸精准地锁住了楚淮青,楚淮青淡然以对,只是保持着没几息时间就眨一下眼的状态。
一下、两下、三下…….
既不满先生的隐瞒,又被先生心虚的模样牢牢吸引,在被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涛覆灭之前,秦策尽量平静地将目光转移:“先生说没有,那便没有罢…….先生方才提到的计策是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秦策是看出了什么,楚淮青应声回答,将突然腾升的失落以及些别的情绪内敛。
“哈哈哈哈……”
楚淮青嘴角一抽:“有必要笑成这样吗…..”
“这是当然。”谢富完全没给面子,单手捂着肚子笑得畅快:“面对凶恶之徒你敢竖眉冷对,面对在你面前温顺如绵羊的人,你却怕到如此地步,我的好淮青,纵观我所知的人中,也就你这么有趣了。”
楚淮青木着脸强调:“他是殿下,我是下臣,这是我们需要铭记的尊卑礼仪。”
“是,是,哈哈哈……”
楚淮青:“……”
还记得给脸薄的好友留几分面子,谢富消停了下来,问道:“不过你也是,不就是旱灾快来了吗,何必对殿下遮遮掩掩的,还怕他不信你?”
“殿下会信我的话,但他不信怪力乱之人。”楚淮青放出一声轻叹,“皇上册封州牧一事我也算出尽了风头,现在边关城都是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若我这时再说出什么尚未发生却即将发生的大事,不就落实了这‘算’的名号?”
谢富一边眉梢上挑:“当个算子也没什么不好,闲时还能摆摊赚些小钱,况且,你又如何知道殿下不信怪力乱之人?要知道你算的名号还是他放出来的。”
“……殿下放出来的?”
“不然谁能在他的管辖范围里将有关你的消息传开?”
楚淮青一扶额头:“殿下真是。”
“他也在意你的名声。”谢富抿了口酒水。
楚淮青看了看他,冷不丁问道:“主意是你提的?”
谢富一顿,离开的杯口又撤回来,继续抿。
“谢富。”看待真凶的视线。
“只是小小的提议。”谢富扮着委屈脸,“我怎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
楚淮青只得作罢,看谢富拎着酒坛的手变得轻巧,又去拿出一坛来:“你啊。”
刚好倒完这一杯便空了酒坛,谢富笑眼接过,又纳闷道:“所以说,为何你会笃定殿下的想法,也是算出来的?”
“没…..”楚淮青诡异地沉默着,幽幽说道,“我只是亲眼见过。”
后世秦策权高位重,不少人异士前来投奔,其中就有一个自称算的人。
当时筛选人才的考官是他与谢富,谢富让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