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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派向各处的求助信,现在流落到了哪里,有没有安全送达,也不必周怀民再去揪心焦急。
楚淮青并未打算在淮安久留,谈妥了事便想告辞,以免主公等得太久,然而临别之际,周怀民却给了他一封信。
信上没有署名,楚淮青稍感疑惑:“这是?”
“幽都来的信,准确来说,是襄阳公孙骥来的信。”
看楚淮青的眉头瞬间就紧蹙成了一团,周怀民急忙撇清身份:“楚先生且放心,我还未拆开。”
“是并未打算拆开,还是还未来得及拆开?”
周怀民轻咳一声,避开这个回答:“总之,信我没有拆开,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既然已经交予了楚先生,接下来的事便不是周某分内之责了。”
“知道了。”楚淮青微微一叹,有种别想在近日见到主公的预感,拱手道,“周大人,就此别过。”
风袭府门,卷起周怀民的衣摆,乌黑的垂发朝后洒意招展。
男子形容平庸,笑容却端得自然,化开内里的无尽平和。
“楚先生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周怀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也不知道,看亲们如何理解了_(:3)∠)_
放出来代表后面有他的戏份。
准备进入这篇文高.潮对手戏咯~
第七十章
隔了几个月再见友人,谢富亲身上演了一番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谢富笑道:“淮青何时来的,怎不书信一封,好让富有所准备,为淮青接风洗尘。”
“事出突然,临时起意才决定回来看一下,因路程相近,便没有事先告知。”双手托住身上的‘树袋熊‘,楚淮青虽是无奈,面上却掩不住笑意,“好了好了,先下来,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然而‘树袋熊‘仍是赖着不动,大大方方地道:“让人看看又不会少两斤肉。”
楚淮青也非真的想劝他,要想前世也有无数谋者明里暗里地日日斥责谢富举止不端、伤风败俗,谢富不仍是在众人厌恶嫌弃的目光中保持着我行我素的行为风范?
不过楚淮青大抵是没想过谢富这毛病是谁给宠出来的。
迎着下人们见怪不怪的视线回到里屋,楚淮青的双臂也已酸麻,谢富倒没继续缠着,进屋之后就乖乖落了地,只是看情还有些恋恋不舍,楚淮青只道他懒,琢磨日后找工匠造一些轮滑鞋之类的玩意。
闹归闹,正事还是要谈,谢富懒懒地端坐着,询问道:“淮青此次回来,所谓何事?”
“因我们如今所处位置夹于洛阳、襄阳,若再进取容易腹背受敌,殿下与我商议之后,决定攻下邵径,往后再绕行内川。”楚淮青说罢,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与谢富,“我这次来,本来也是打算去淮安商量借道的事。”
谢富将信接过,摊开来略略一看,不由得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淮青:“这公孙骥的胃口可不是一般大。”
“幸好周怀民未看。“楚淮青略微庆幸,“一百石粮草,可比我许他的多得多了。”
谢富眉头一挑,不甚揶揄地点道:“看来淮青去一趟淮安,不止谈妥了借道的事,还俘虏了周怀民的一颗芳心。”
楚淮青脸皮狠狠一抽,无奈道:“你又胡乱说笑,他只是同意归为殿下麾下罢了,再说了,我要一个大男人的芳心何用?”
“哦?“想起秦策对楚淮青的态度,谢富倒是有些好,“难不成淮青更倾心于女子?”
谢富能肯定秦策对楚淮青是铁打的爱慕之心,完全是因为秦策第一次梦.遗所见之人就是一丝不挂的楚淮青,对人事一知半解的他直接被惶恐不安的秦策强拉着当了一回启蒙老师,过程简直不堪回首,让他如今偶然回想,仍是寒毛直竖,记忆犹新。
但楚淮青对秦策的在意,却让谢富一直都看不明白。说是师生之谊,又总在不经意间远远超过那条线,说是爱慕之情.......楚淮青看秦策的眼,从小到大也没变过,要他相信楚淮青会在十多年前,对一个仅有九岁的小孩产生感情,呵呵。
楚淮青心脏一咯噔,不过面上没有显露分毫:“我是男人,非有断袖之癖,喜欢女子又何不妥?反倒是富的问话着实无理了些。”
“是吗——”谢富似是不信,狭长的眉眼微眯,以探究的视线,倾身相视。
楚淮青眸色略显回避,也知这样迟早被谢富给看出个什么,很快恢复了淡然。他不闪也不躲,伸手揽住谢富的腰间,再微微向斜倾身,勾起谢富的下颚,眼色轻佻,若贵气公子哥般放浪一笑:“再说了,若真要喜慕男色,还是富之容姿更入我眼。”
谢富怔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正当楚淮青打算将他放开的时候,只见谢富突然换了副表情,扭捏身子,娇羞回望于他:“若君郎对富情深意许,妾愿欺身而下,朝暮契阔,合君相约。”
楚淮青双手剧烈一颤,默了,将人好生放下,举手投降。
青州街上,大红灯笼一字排开,人来人往,摊贩叫卖,车马川流,处处可见人们脸上的笑颜,此等和睦之景,在乱世可称罕见。
此时的谢富已经被强制裹成一团,委屈至极地看着楚淮青:“为何同是出行,淮青可以少穿,富非得棉衣裘袄加身。”
楚淮青笑道:“我不也披了一件裘衣?是逢出门时顺手拿来了这几件,不穿也是可惜。”
谢富不无抱怨道:“哪有什么可惜的,富都快闷得说不出话了。”
“虽未降雪,但冬季已至,青州地处偏阴,地牢又委实严寒,若是一不小心将你冻坏了,让我如何是好?”
“哪有冻坏这么严重,想我前几日只着单衣在城楼之上......“话音戛然而止,见友人面色一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谢富连忙闭嘴。
可惜为时已晚。
“富......”楚淮青深叹一声,侧过头,“想你四年前,无意淋雨且身着单薄,结果回来之后突然害病,当众倒地不醒,殿下为你奔波前后,守了一天一夜,至今仍旧后怕不止。”
谢富微惊,脱口而出:“殿下他何时与你说的?”话一出口,又猛觉坏事。
楚淮青眼帘微垂,面上充斥着‘你竟还想瞒着我‘的悲伤:“若不是我问起,还不知自己的至交好友曾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淮青,我不是.....”
谢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他天性聪慧,骨子里却是好强敏感,最不想让身边之人为他忧心,是以,即使他明知道楚淮青此举伪装的成分居多,但只要想到其中含有真意,负疚感立马就如燎原之火腾腾上涨,将他烧得心痛不已。
正如同四年前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