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传给世子,小儿子不甘心,毒死了老可汗,带领一干衷心耿耿的下属发动政变,世子察觉端倪,急急忙忙赶回去跟小儿子打了个热火朝天,最后双方耗了个两败俱伤,又遇上了要命的天灾,族人剧减,又有回纥等部族的虎视眈眈,只能暂时休战。
虽然小儿子愿居位下,但实质上没少给新可汗下绊子,新可汗对他无可奈何,又有着多方顾忌,最终选择了隐忍。
为什么小儿子毒死了老可汗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因为没人知道老可汗真正的死因,包括登位在任的新可汗。
老可汗在出事前就显露了衰态,即便走得‘恰到好处’,刚好是世子领公主去盛乾和亲的时候,也没人对此多有怀疑,更何况小儿子早已买通了老可汗的御前药医,十分谨慎地使用着慢.性.毒.药,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才决定下最后一副猛剂,整个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世子居然能侥幸躲过那场人为的危机,并在老可汗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赶回来。
当年在皇家猎场发生的猛兽暴动案曾轰动一时,任谁提起都会感叹可达的好运,大皇子的不幸,因为同是被猛兽包围,可达只受了一点轻伤,大皇子却是阴差阳错废了双腿,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大抵也不会有人能够看出,这幸与不幸,都是由那年仅十九岁的长安第一纨绔一手造成。
在被流放的这四年里,楚淮青一直留意着突厥的动向,无论是阿史那可达的登基还是阿史那吉不安分的小举动,都会通过暗线,第一时间传到楚淮青的耳里,但近两年来为了对付提前‘出山’的襄阳王,楚淮青便将突厥的事姑且放置在了一边,大致了解到他们窝里斗得厉害,谁也不让谁。
但阿史那可达会被他弟弟打压得这么厉害,却是出乎了楚淮青的意料。
上一世突厥举兵进犯盛乾是在两年之后,期间也有大大小小不下数十次的骚.扰,阿史那可达没能逃过那场密谋,可汗之位自然落在了阿史那吉的身上,阿史那吉没有继承老可汗的深谋远虑,也没有他哥哥的半分仁慈,是逢突厥还没从又一次的天灾中恢复元气,便下令进攻盛乾。
对楚淮青而言,那是相当痛苦的回忆。
这一世什么都变了,阿史那可达没死,突厥的主和派犹存于今,不久前因为父母而联想到的那些事,也让楚淮青放下了许多偏见,至少能用比较理性的眼光,来看待现在的突厥。
仇恨姑且放在一边。
楚淮青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这些突厥人似乎也在等着楚淮青的反应,一起沉默着,最后,没耐心的络腮胡子直接给了楚淮青的背部一巴掌:“怎么又成了闷葫芦,说话!”
楚淮青看他一眼,细声嘟囔道:“小生能说些什么?”
“随便说点啊,你别闷着就行。”
“哦.....那说你们粮食不够了,一起出来找吃的,然后与你们有仇的那些人主张去盛乾的领土里偷东西吃,你们不仅没有阻止,还掺合了进去?”
络腮胡子红了脸,辩解道:“别用偷那么难听,反正你们也吃不完,搁外面也烂进土地里,我们拿点怎么了?”
楚淮青点了点头:“对,那不叫偷,叫拿,都快饿死了怎么能用偷?”
络腮胡子的脸更红了:“也不是快饿死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所以才去拿了点.....”
“哦。”楚淮青一脸明白了的表情,“因为你们的肚子有点饿,所以就把别人的大门上破开一个大洞,拎着兵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再拿上吃的,大大方方地准备出去?”
“欸,我怎么总感觉你这话里带刺?”
楚淮青无辜地眨了眨眼:“小生有哪里说错了吗?”
“好像也没错.....不对!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大大方方来形容?”
“你们不是打算直接攻打盛乾的城池么。”
“那叫没攻打成功!不是,不对,你小子别绕我,是那些混蛋要去攻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充其量可以算个帮凶。”
“什么帮凶,我们有帮忙吗!要不是我们竭力阻止,他们早打到你们城墙底下去了!”
“可是城里怎么样和小生也没关系啊,小生只是个逃难的,现在家人都没了,自己还成了你们的俘虏,而且你们还不肯放小生回去寻找家人。”
“你怎么又提这事?都说了你不能回去,他们的人就在外面,被看见了谁也救不了你!”
“小生知道这个道理啊,可是,不是你让小生提的嘛。”
“我哪让你提这件事了!?”
“小生刚才一直听你们的没说话,你让小生说话的啊......”
“我们哪里让你不说话,唉啊我的亲阿姆,我们哪里让你说话就说这个!?”
“小生一开始说的也不是这个啊,可是你说的那些话就是要让小生说这个啊,要是你不说那些话选择说别的话小生也不一定会说到这个啊。”
“什么这个那个这个,我去你阿姆的这个那个,你再这样说话信不信老子一拳揍死你啊!”
楚淮青缩了缩头:“小生相信,小生的身体一直很弱,常年都在喝药,壮士勇武非常,不用一拳头都能把小生打散架,而且小生极其怕疼,经常因为点小伤痛晕过去,壮士不用把小生打死,壮士只要轻轻地打一下小生就能——”
“给我闭嘴!”
楚淮青默默地闭上了嘴,一副‘小生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的委屈样。
围观哈尔蒙被气到直冒火,其他人暗地里讲着悄悄话:“汉族都这么尖牙利齿?”
高个的回答:“据说读书的都这样。”
“哦......”
“可怕。”
“嗯,可怕。”
回去突厥的路比较漫长,楚淮青不能出去,即使队伍偶尔停下来休整,他也只能在高个他们的掩饰下偷偷去解决生理问题,以致于每次解裤腰带时,看着高个他们对自己下腹隐隐约约的探究视线,楚淮青都会适时表现一番什么叫读书人的扭捏,成功将高个他们刺激得外焦里嫩,表示再也不会对他产生友人以上的兴趣。
对于高个他们的紧密监视,一张老脸早已丢到爪哇的楚淮青则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从他得知已经进入草原开始,就完全没有了逃走的打算。
好吧,应该说叫迫于自身条件能力有限,理智性排除走向死亡的可能。
楚淮青生无可恋地扶额。
他也想逃,但如果他真的存在什么逃生能力的话,上辈子也不会死得那么意外了。
对于律川风给他算出来的三祸,现在的楚淮青大致上明白了其中代表的意味。
一祸父母,因为父母的事,让他突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