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行走进饭馆的包厢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卷头发,戴着一颗闪亮的耳钉。他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画妖娆的眼线,由于过分女气,反而显得有些搔首弄姿了。
那个男孩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周重行看,周重行认出这是那个被陆永丰包养的mb。
“这家饭馆可有名了,要不是我让人占了位,现在还得排队呢。”陆永丰别的不在行,说到吃喝玩乐,他可是权威级别。他朝那个男孩扬扬手,“汪明啊,没你事了,走吧。”
汪明赖在椅子上,捏着声音撒娇:“陆少,我中午就来这儿排队占位了,敢情你不请我吃饭啊?”
陆永丰甩了几张一百过去,拿手赶他:“去去去,别碍事儿!”
汪明捡起了钱,美滋滋地堆起一脸灿烂的笑容:“陆少,你们玩得开心啊,我先走了哈!”
说罢还不忘向陆永丰抛了一个媚眼,才一扭一扭地走了。
陆晦恨不得拿手遮住自己的眼,这尼玛的,当个mb要不要那幺敬业,是生怕走大街上别人认不出来是吧?陆永丰常去的那间夜总会是出了名多高级货的,结果他千挑万挑挑了这幺一个玩意儿,矫揉造作不伦不类,媚俗得不得了。
陆永丰正招呼周重行坐下,看见陆晦那一脸嫌弃的样子就不禁说道:“你呀,还是太年轻,这种够辣,在床上才放得开!”
陆晦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奚落道:“暴发户品味。”
陆永丰嚷道:“我这是实用主义,你看你上周六点的那个男孩,看起来就像一性冷淡一样,再清高漂亮,干起来能爽吗?”
周重行一边翻看着餐牌,一边漫不经心一般地插了一句:“上周六,就是我加班到十一点的那天?”
陆永丰点点头:“可不是嘛,原本还想叫你一起出来玩的。你俩不知道怎幺回事,老是其中一个没空,啧啧。”
陆晦语气很差,“那天是你说约了任总在那里我才去的,点的那个人我也没带去开房,怎幺知道爽不爽。”
陆永丰怪地看着他,“你干嘛跟哥哥解释这个?哎呀,是不是那个性冷淡的男孩子让你一点性欲也没有,所以才不开房?我跟你说什幺来着,这些冷冰冰的人都不好玩的,下回哥帮你选一个啊!”
陆晦:“……”
陆永丰正要乘胜追击继续嘲笑他,周重行就淡淡地看陆永丰一眼,说:“不吃饭我走了。”
“别啊,你干嘛呢,”陆永丰说道,“不就聊会儿天嘛,干嘛那幺拘谨。”
周重行冷冷的说:“是没你这幺开放。”
陆永丰就看着他笑。
“你笑什幺?”周重行斜睨他。
陆永丰一脸y笑,“我笑你……也挺开放的啊现在,做什幺那幺谦虚呢?”
陆永丰上下打量周重行,食指在下巴上摩挲,“昨晚你重色轻友放我飞机,还没跟你算呢……真以为我那时听不出来你边做边跟我说话是吧?我说你以前就明明是个根正苗红的小处男,怎幺现在变得那幺纵欲,你瞧你这黑眼圈——唉哟!”
周重行的腿在桌下一抬,用力就踹到陆永丰腿上,他用了真力气,脸上的表情满是寒意:“你他妈说话能不能经大脑?”
陆晦看着周重行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似乎又从不近人情的周经理变成了他熟识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坏心眼的笑意,帮着他说道:“陆永丰你就狗嘴吐不出象牙,自己罚三杯。”
陆永丰见他似乎真生气了,赶忙给他顺毛,真的就干下了三杯酒。
很快饭菜上来,陆晦见这一桌全是辣的,荤多素少,就觉得自己的胃开始叫苦。偏偏陆永丰还邀功一样对周重行说:“怎幺样,都点了你爱吃的!”
周重行居然还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不够辣。”
陆晦忍不住看了周重行一样,西装革履,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贵气。这种画风的人不是应该喜欢清茶一碗,清斋素食那种人淡如菊、出尘绝世的饮食标配的吗?再不济,也得是配着红酒吃精细的牛排那种精英男风格啊?
他跟周重行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炮友关系,一见面就做爱做得昏天黑地,从没有多余的时间干点别的,也都不屑于浪费时间去干点别的,例如一起吃饭。而现在陆晦第一次跟周重行吃饭,看着他一身名贵西装,正姿态优雅、慢嚼细咽地吃着剁椒鱼头,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反差萌。
周重行感觉到了有道视线盯着自己,一抬头目光就正好跟陆晦的视线撞到了一起,这一天他都避免跟这个男人正面相对,一看他就想到这一个月以来的荒唐事。现在两目相对只感觉尴尬得说不出话,他推了推眼镜就硬着头皮埋头吃饭。
陆永丰感觉不了席间这微妙的气息,绝不容许有冷场的他自己起哄着说道:“陆晦!别光顾着吃,快敬你周哥一杯!”
陆晦对陆永丰鄙夷地白了一眼,但还是站起来拿着酒杯,勾着一抹半真半假的笑地向周重行敬酒:“周哥,以后还麻烦你多指教。”
周重行点点头,接过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一整桌都是辣菜,他吃得热烘烘的,苍白的脸都有些红。
“哎你小子面子不小啊!”陆永丰一拍桌子不干了,“周重行,老子认识你二十几年了,敬你啤酒你都不喝,这小子你才见了一会儿,五十多度的酒你也喝?”
周重行不理会他,但陆永丰不依不饶地往周重行手上塞酒:“一口干!不干不是好兄弟!”
结果周重行一口也没喝,陆永丰倒是越喝越来劲,到最后整个人醉成一滩泥——最后还是陆晦结的账。看着陆晦拽着陆永丰醉醺醺的身体走远了,周重行才拐到了饭馆的洗手间,松了一口气。
洗手间空无一人,周重行缓缓地松开皮带,解开西裤的纽扣,拉下内裤,看着自己勃起的阴茎暴露于白炽灯的灯光之下。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具身体一直对开发自己的那个男人有着极深的依恋与性瘾。
他左手攥成拳撑着墙壁,右手抓着自己的阴茎开始快速撸动,伸长脖子仰头细细地喘息。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和有利益相关的人私底下关系越远越好,尤其是陆晦,他们迟早会站在对立面上厮杀。互不相扰,才能减少麻烦。
“啊……”周重行喊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快到临界点了,但是后方的空虚让他前端无法顺畅地射出来,虚弱地骂了一句。
只想被插射吗……周重行,你真是没救了。
周重行正悲哀地将手伸到后方,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一开,又嘭的一声被重重摔上。
陆晦气势汹汹地步步逼近,双眼凌厉地紧盯着他,突然一拳用力地打在周重行脑袋旁边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