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不会说话也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
薛修杰忽然觉得他讲的有那么一点道理,道:“你去了不要乱说话,听见没?”
小宝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房顶的无影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小白狗,问道:“张三你怎么不去凑热闹?”
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诊病,更不会用人言辩解的张三白了无影一眼。见它活灵活现的表情,无影抿嘴无声的笑了。
三人进了主院的小厅,没见到宋老爷、宋夫人,却先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宋黎。双方微微点头示意,都未说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宋夫人便出现了。
虽然宋老爷病倒了,但宋夫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显然没有因为宋老爷的事过分伤心。
她道:“今日也不知吹了什么风,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坐在主位上之后,她又道:“不知各位今日来所为何事?”
宋黎见了悟几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我房里的丫鬟香儿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托夫人给她寻一户好人家。”
宋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转头问了悟道:“高僧来,可是来告别的?”
了悟回道:“贫僧今日前来是来探望宋老爷的,”说着他又介绍道:“我旁边这位乃是一位大夫,感念宋老爷招待我们这些时日,想来给宋老爷瞧病。”
说罢,了悟望着宋夫人,等着她的答复。
宋夫人眼睛在厅内扫了一圈,用帕子捂住嘴角轻笑起来,道:“我做这宋夫人也有五、六年了,宋府内的事十之八、九都瞒不过我,大家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敞开了说话,不好吗?”
听她如此说,小宝便似得了允诺般,忽然站了起来,问道:“是不是你想害宋黎?”
一石惊起千层浪,便是浪花退了,这屋内也安静得很,落针可闻。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小宝,宋黎眼中是震惊。薛修杰眼中是不能言语的痛,千防万防小宝难防啊!了悟则眼中染上温柔,便是如此不合时宜的话,自小宝嘴里说出来,却也多了三分可爱。
本以为应当尴尬或者愤怒的宋夫人,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笑颜如花,她道:“少年人总是天真烂漫,直爽可爱,吝得惹人疼爱。”
说罢,她又擦了擦嘴角,道:“既然你都问出来,我也不能避重就轻,咱们先了了你们的心事,再说其他。”说完,她唤了个丫鬟,道:“唤香儿来见我。”
遂又领着几人进了卧房,去见中了风的宋老爷。
待这厢薛修杰给宋老爷诊了脉,那厢香儿也来了。
回到小厅,宋夫人问道:“这位大夫,老爷的病如何?”
薛修杰皱了皱眉头,他虽然自诩医,但毕竟只跟着白马寺的和尚学了几年的医,还是因为在白马寺呆着实在无趣,才想学些医理给了悟调理身子。
当然这病症也难不住他,他思索了一会儿,道:“宋老爷的中风是由气血逆乱、脑脉痹阻引起的,不好医治,便是药石吊着也恐难有好转。”
薛修杰的话与之前的大夫所说无异,宋夫人点了点头,看向立在一旁的香儿,道:“香儿,你家少爷欲将你许个人家,想来是主意已定,你若还有什么想说的,便在此时说罢,过了今日便没机会了。”
有缘无分,大体说的便是她与宋黎吧。未语泪先流,香儿看着宋黎,缓缓跪了下去,道:“二少爷,是我害死了莺娘。”
“你说什么?”
香儿口中的故事又换了一个模样。
七年前,经过宋黎的软磨硬泡,宋老爷终于答应让他纳莺娘为妾,宋黎出游的前一日,宋老爷单独找过香儿。
宋老爷给了香儿一个香囊,言道香囊里装的香料乃是海外传来的,具有香飘百日而不散的效,他想缓和与宋黎的父子关系,便让香儿劝说宋黎戴上这个香囊。
若是宋黎喜欢上香囊,她再告诉宋黎那是宋老爷给的,到时父子关系便能和软些。宋老爷还许诺香儿,若是她能助二人关系进展,便将她许给宋黎做妾。
香儿本就倾心宋黎,又得了老爷的令,便在给宋黎配衣裳时,将宋老爷给的香囊吊在了他的腰间。
谁知第二日宋黎与莺娘出游,便被熊袭击了。
香儿哭着道:“少爷,我不该收了老爷的香囊,更不该给你下药,可这一切却是因为我爱你,”她来起头来,望着宋黎道:“少爷,我是真的爱你啊!”
言罢,不待众人反应,香儿便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柱子,两眼一翻便不知是死是活。
小宝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他瞪着瘫在地上的香儿,捂着嘴,将惊讶之声咽回了腹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宋黎也在震惊之中回不过,他不明白一个香囊怎么就害死了莺娘,迷茫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剔牙)兔作者:你们想的没错,上个故事是亲情,这个故事是爱情,我真是一个故事多多的作者。
☆、第三十四章
还是薛修杰反应过来,赶紧去探香儿的呼吸,得到结果,他手一僵,回头看了了悟一眼,又扫了小宝一眼,对着宋夫人道:“还有气。”
“来人!”宋夫人赶紧唤人将香儿带下去救治。薛修杰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这些年宋黎对香儿多少有些感情,只是不知是亲情还是爱情,他思索片刻,终于还是追了出去。
见人都走光,宋夫人道:“高僧可知这个小小的香囊有何不妥?”
了悟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宝,见他看着柱子上的血迹有些害怕,心中便不好受起来,很想去安慰他,却碍于场合连问都不好开口。
听到问话,了悟定了定心道:“我幼时曾读过一本书,那书上道:熊居林中,在人没有侵入它的狩猎范围时,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但熊易受有异香之物吸引。”
宋夫人点了点头,道:“高僧果然是高僧,不但见多识广,而且知恩图报,与其他早早溜掉的僧人一比,更值得敬佩。”
“多谢夫人美誉,贫僧愧不敢当。”了悟道。
今日的宋夫人与初见时大不同,少了小女人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气质。
她望了望半开的窗,似乎是想看看外面人的身影,不知不觉便愣了,过了一会儿,她道:“今日既然有机会,我也想将心中之事说一说,否则总是憋在心里,恐日久生病。”
她又看了看两人,轻轻的笑了,道:“要劳烦高僧和这位小公子听些怨言怨语。”
宋夫人的意思是要将他们不知道的内情道出,也正是了悟几人迷惑之处,了悟稍一思索便应了,道:“愿闻其详。”
宋夫人望着地上的一处,缓缓开口,道:“事情